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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亲呀

    “对呀,奴婢就是纳闷呐!”福喜大胆揣测“爷你说,这姑娘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人,是孤魂野鬼变的?”

    卢介凌给了他眉心一记:“少给本宫看些不着调的志怪小说,她怎么可能是孤魂野鬼变的!”可若不是鬼怪变的,那又有什么理由去解释她这一反常行为?卢介凌这样一个从不信鬼神之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你先派人盯着,改时间本宫再去会会她,本宫就不信还拿不住她这个牛鬼蛇神!”

    福喜给太子鼓气:“没错,任她装神弄鬼,就没咱太子拿不下的人!”

    “是鬼也得给她拿下了!”

    “对!”

    “爷,奴婢还有一事禀报。”

    “说!”

    福喜毕恭毕敬的回:“您的准妹夫谢清相,一月前不是借他爷爷的光当上了营缮司郎中嘛,现正在接替上任郎中为太后修陵寝呐,今儿上午有消息传,说是工程那边昏死过去一个人,到下午都没抢救过来,就这么白白的死了!”福喜眉眼鼻子都写疑虑。

    当今太子自小喜欢木工活,做的宝贝都是一等一的绝世珍品,陛下卢曌觉着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固然没错,但身为太子以后是要继承皇位,为培养太子治国理政之能,又不想拂了他的兴致,便想了个折中法子,暂将工部与内官监交于太子监理。

    卢介凌成日能跟一群懂木工活的人混在一起谈天说地自然高兴,况他也不是傻子,黎民百姓家国天下自然在木工手艺之上,这太子位得来不易,任凭陛下给他什么职务锻炼,他都在所不辞,只不过监理这两个部门更得心应手罢了。

    听闻福喜作如此说,卢介凌也觉得不对劲:“给太后修陵寝又不是什么累死人的活,休息时间都是给足了,从前也没见死人的,怎么突然昏死,莫不是自身有什么隐疾?”

    福喜紧忙回:“那倒没有,这人从前都是康健的,只是这次听说是饿死过去的。”

    “饿死?”卢介凌稍许纳罕“匠人的吃食全由户部供应,工部分发,一日三餐不敢有少,是谁将他的口粮苛扣了不曾?”

    “也不是!”福喜定定的看着卢介凌。

    这福喜可真是越来越会卖关子,只是猜测的越不对说明这事更严重,卢介凌了当了问:“你就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福喜不敢玩嘴皮子功夫了,直接回:“听传言说,近半月以来匠人们的吃食都是馊的,还散发着酸臭,能忍的自然是吃了,忍不了的吃几口宁愿饿肚子也不想再吃,太子爷您说这些匠人能受的住嘛!”

    “岂有此理!”卢介凌怒火上身,作为工部是直接将吃食发到工匠手里,食物要是有问题,工部不可能不知道“工部负责工匠吃食的是谁!”

    福喜立马回:“正是殿下您的妹夫谢清相!”

    此时此刻卢介凌眼睛毒辣的像要杀人:“苏秋之死一直没查出他的尾巴,这会倒往枪口上撞,赶紧去查明白,吃食为何会是馊的,这中间都有谁在做手脚,不得有任何纰漏,本宫倒要看看这谢清相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是,殿下!”福喜跟太子一条心,太子的剑指向哪,他就砍向哪。

    *

    用过午膳,宁妙润叫莺儿打包了鸡汤,坚持要去谢府看看琛哥儿,还忙活着在商铺买了膏药。

    宁姨娘也妥协追问原委,既然这侄女和琛哥儿这般合眼缘,放她照顾一下也无碍,反正都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互相关心也是应当的。

    坐在宁姨娘的马轿上,阳光穿透白纱窗帘洒到妙润眼睫毛上,她眼睛微微煽合,心底稍许忐忑。谢府就像一座牢笼锁了她整整六年,一颗少女心磨成如今谨小慎微、处处提防,甚至对未来前程的企盼都因此黯淡,生活、爱情无非就是利益倾轧,根本不是话本里写的那般美好,她长大了,不该相信的自此以后都不会相信。

    到了谢府门前,宁姨娘说走东侧门,这样会减少碰见孟氏的可能性,妙润也正好是这意思。

    入得汀兰院内,院子里清香幽静,花草看样子也是才修剪过的,很是干净整洁,这也很符合宁姨娘一贯性子,爱收拾。

    走至偏房门前,宁姨娘先敲了敲门,试探性的问:“琛哥儿,方便吗,方便的话,姨祖母进来看你咯?”

    姨祖母,妙润心里念叨,原来宁姨娘的分寸感这样强,她年纪也不算大,没到四十,好些女子三十多岁生二胎的多的是,可始终宁姨娘和苏秋是有辈分差的,她让孩子叫她姨祖母或许是留给苏秋的尊重,毕竟哪个孩子能忘了他的亲生母亲呢。

    也是苦了宁姨娘费心了。

    只是这门前也不见曾经服侍琛哥儿的丫鬟值守,妙润忍不住的问:“姑母,琛哥儿身边没个儿丫鬟吗?”

    “孟夫人将他从前的丫鬟都遣散了,孟夫人怎么可能花银钱还给他留丫鬟,不过后边等他病好了,我会叫上我院里的丫鬟,让他选个看的顺眼的,照顾好他的。”

    妙润点头应了。

    宁姨娘又敲了两下门,里边才有奶声奶气的回应:“姨祖母,请进。”

    宁姨娘轻推开门,屋内传来一股浓浓的药香味,琛哥儿撑着床榻坐了起来,一副朦朦胧胧的模样,显然方才是在休息。

    宁姨娘忧心道:“这孩子怎么还在睡,这觉睡多了也不好,容易伤着脑袋。快些起来透透风。”宁姨娘嘱咐沁儿将窗户打开透新鲜空气进来。

    琛哥儿一面坐起身,一面任宁姨娘给他身后垫枕头,眼睛却是盯着门口那女子。

    “我昨日见过你的,你是姨祖母的内侄女?”院子里安静极了,除了知鸟在叫,便是琛哥儿灵翠的声气子儿。

    妙润听见琛哥儿在跟她说话,一时很是激动,琛哥儿嘴皮子有些发白,额上有汗渍,穿着白色里衣,虚弱的坐在床头,但眼里却闪着十足的星光,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

    妙润微笑着点点头:“是的。”

    “宁姨祖母昨日收养了我,你是祖母的内侄女,那以后我该怎么称呼你?”琛哥儿明白既然入了姨祖母家,那么她的亲人便是自己的亲人,得懂事些,否则万一哪天宁姨祖母也像孟氏一样对他,他可就当真无处可去。

    该叫她什么?妙润竟还忽略了这个问题,这辈子叫她娘是不可能的了,思索片刻,妙润回:“以后你就叫我姑姑吧。”

    虽不再是母亲了,能沾亲带故叫她姑姑也是极好的。

    琛哥儿浮笑道:“好,以后我就叫你姑姑!”

    妙润很是欣慰,些许颤抖的回:“我今早还跟您的姨祖母说呢,既然收了你,那么以后便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我便该过来看看你,我还担心你认生不习惯呐,看来是我多虑了。”

    宁姨娘也道:“琛哥儿真懂事,叫姑姑是合适的,以后就叫姑姑吧,你这姑姑人美心善,还给你带了见面礼,鸡汤和膏药呐!”

    琛哥儿鼓着圆溜溜大眼睛:“真的?”

    妙润连忙叫莺儿将东西放桌上。

    妙润揭开鸡汤盖子,香喷喷的味便飘了出来:“你瞧是不是真的?”

    琛哥儿很是感动,又看见桌上的药材,心底暖呼呼热腾腾的,一时便哽咽住:“谢谢——”要是娘亲泉下有知世间还有这样对他好的人,倒也能安息了。

    “姑姑,琛哥儿中午用了午膳的,谢谢姑姑好意,姑姑第一次见面就对我这样好,改日我也送姑姑礼物,也送姨祖母礼物。”原本以为娘亲去了,世间不会再有对她好的人,宁姨祖母从前对他没有过多的感情,只是因自己挂在了她名下所以对自己好些,也不是平白无故就对他好的,虽说现在的他很感激宁姨祖母,但始终觉着隔了层什么,可眼前这个姑姑,自打昨日见她就觉得亲近,记得昨日她还一直盯着他看,今日鸡汤要是喝不完顺带给他带来也就差不多了,没想到宁姨祖母却说她亲自去药材铺买了膏药,他这心底一股道不明的酸涩涌上。

    “都是一家人,礼物不礼物的就不必那么见外了,现在你只需好好养好身体就行。但既然琛哥儿中午已经用过膳食,放晚间吃也不新鲜,改日我再给你打包过来!”妙润温和的宽慰着琛哥儿。

    琛哥儿急忙摆手道:“不用麻烦的,晚间热热还能吃。”

    宁姨娘也道:“你姑姑说的对,这天气越渐热了,放到晚间定是会酸臭的,改日再做吧,还有姨祖母也不需要你什么礼物,眼前紧要的是养好身子知道不?”

    琛哥儿被眼前两人的善意感动的眼眶一红,垂头道:“知道了。”也暗暗咬紧牙关,对他好的人,他也一定会去施以回报。

    看着坐在床上虚弱的小团子,妙润忍不住轻抚他的脑袋,真是她乖巧懂事的孩子!

    见琛哥对自己并非抗拒,好似还挺信赖她,妙润这才敢对琛哥说:“脚先移出来吧,姑姑帮你贴膏药。”

    琛哥原本想的是等会自己动手,没想到这个妙润姑姑竟如此体贴入微,琛哥不可思议的愣了片刻,又看了看宁姨祖母的神情,姨祖母说:“我这侄女儿就是喜欢小孩,特别是你这个小孩,就让她贴吧。”

    琛哥不敢问为什么特别是他这个小孩,只是对于妙润姑姑的炙热有点措手不及,虽说她的确是自己长辈,但自个光着腿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女人家都能看的,琛哥儿还是回绝说:“当真不用麻烦姑姑,搁在那里我一会自个贴就行。”

    看着琛哥身体无意间后缩了,妙润意识到是自己过于热络,人家小孩第一天搬过来,连宁姨祖母都没熟络,何况乎她一个外人,琛哥自小就谨慎知分寸,是她太急了。

    “那好,我跟姨祖母先出去,你贴好膏药,半晌后再来看你。”贴药的事可不能等,小男孩已有了男女之别,为不让他害羞,还是回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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