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配

    还会再见?这句话听着怎么心底阴森森的,别是会找她麻烦吧。

    不过卢介凌扔下这句话,就步履生风的走了。

    宁妙润虽说有些不安,但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作甚,故而也收拾好心情准备接下来的事。

    只是回首一看,莺儿正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小姐,你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怎么可能见过苏小姨娘的手绢,你一直都呆在盐城啊,你又怎会知道那是苏小姨娘的东西,还有瞧那公子肯定的模样,这手绢明明就是苏小姨娘的,小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呀——”

    宁妙润被她都绕晕了,妙润怕她多疑,理直气壮回应:“这也是做梦梦见的呀,梦里苏小姨娘拿着那手绢,刚刚我一瞟就认出来了,所以才那样惊讶,梦中的东西照进了现实,能不惊讶嘛!”

    莺儿听后云里雾里:“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莺儿心底嘀咕,若真是梦见,好像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同时也惊骇:“这苏小姨娘到底跟小姐你是什么缘分啊,生前都没见过一面,死后托了好些梦给你,真是神奇!”

    “这谁又说的清呢。我都纳了闷,也求啊这苏小姨娘别再托梦给我,我可胆小呐。”宁妙润说的跟真的似的。

    引得莺儿连声惊叹:“小姐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但我自己感觉还好,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这事我会上心的。”

    莺儿哭啼啼劝慰:“小姐别怕,不管遇到什么,莺儿会保护你的,你别怕。”

    宁妙润些许感动,不过又使小小心计解了莺儿些许疑惑后,开始琢磨赚钱的事。

    方时从马车上跳下后,妙润就拉着莺儿在集市上逛了一圈,市面上多是些京味小吃,她自借尸还魂后在江苏呆过一段时间,觉着江苏的梅花糕特别好吃,她现在手中的成本不多,所以只能开一个糕点推拉车的小铺,妙润预备下午去买些原材料,特别是模具,她有一个创新的想法,觉着传统糕点的模状不够吸引人,若糕点形状是兔子、小鱼、猴子亦或月亮星星的样子想必会更吸引人,她将这个有趣的想法告诉莺儿,莺儿也觉得甚是有趣,只是这样一来对模具的要求就特别高,还得请能工巧匠特制模具,想必价格不低。

    正想该去哪里找会做模具的师傅时,宁姨娘在外边敲门。

    二人将宁姨娘和沁儿迎进了屋,只见宁姨娘手里拿着鸡鸭鱼什么的,方才从集市考察回来,莺儿包袱里也背了一大堆吃的,想的是一会姨娘要来,做顿好的,没曾想她也带了这般多的生禽果蔬。

    宁姨娘直接吩咐让沁儿和莺儿去厨房做午饭,她得好好跟妙润讲讲昨日的事。

    宁姨娘将妙润拉进屋子后,掩上门很郑重的看着妙润:“我的侄儿,你昨日说什么来着,说琛哥儿那孩子可能会被记在我的名下,你怎么这样聪明,昨个回去不久,孟夫人果然就到我跟前说要将琛哥儿这孩子过继给我当孙子,我虽说有些措手不及。但是心头也是欢喜的。”

    “怎么这样巧,昨个我也不过做个假设,琛哥儿当真就记在您的名下了?”妙润有些难以置信。

    “可不是嘛,昨个琛哥儿他爹还有孟夫人不是去庙里祈祷清相和下一任妻子的婚事嘛,孟夫人正在摇卦,谁知琛哥儿摔了一跤,刚好砸到孟夫人,摇出来的卦象给主持一看,却是下下签,还说什么谢清相不久之后就有灾之类,婚事也不美满,气的孟夫人一回家就叫琛哥儿跪石板,他爹听闻自己有灾也不想管这猴孩儿,先前琛哥儿一直在和他爹住,这一下子搞得他爹也不想收留他,思来想去,孟夫人就想到了我,昨个连夜连晚将琛哥儿的所有东西都塞到了我院里去。”

    “那琛哥儿他没事吧……”妙润很是慌张,昨个看着琛哥儿那小身板,想着现在本就痩的紧,还叫他跪石板,怎受得了。

    “说是整整跪了一个时辰,身上还被打了几个板子,他到我院里时一瘸一拐还得放人抚着,我说带他去洗个澡收拾收拾,才发现他身上被打了几个大污块,看着可怜的很!”说时,宁姨娘脑海里是琛哥儿脆弱的模样,很是不忍。

    妙润心底此时已起了鬼火,谢清相就是如此,一旦涉及自己利益时,就算是妻子、儿子都可以不要,琛哥儿就是妙润的命,敢这样对她儿子,她恨不得将孟氏抽筋剥皮。

    “我就说瞧那孟氏不对眼是对的,简直就是蛇蝎心肠,竟对一个小孩这样。真够杀千刀的,他爹也是,这孩子真是命苦。”妙润很是心疼,又问“姑母今日过来该将他一块儿带上的,给他熬些鸡汤喝身上伤也能好的快些。”

    “姑母哪能不知道这些,既然孟夫人已将他过继到我名下,那姑母肯定会待他如自家儿孙,姑母早就叫小厨房给他备着了,况且他身上膝盖都有伤,不方便走动,在家里歇息好些。”

    妙润想着也是这个道理,不过她在忧心琛哥儿伤势之余,心底总算松口气,真是太好了,琛哥儿不用再养在他那窝囊父亲身下:“看着姑母待琛哥儿这样好,看来姑母还真是喜欢小孩子的,妙润倒是真该贺喜姑母您了,后继有人。”妙润拱手道贺。

    “姑母这快满四十的年纪,孤零零在谢府呆了几十年,后继有人倒是次要的,只是身下有个孩子,能看见他嬉笑欢闹,自己院里也不必太过冷清就很好了。”想起这些年一直想要孩子却一直生不出,成日里都是一个人,宁姨娘眼底难免黯淡,不过从昨个儿开始她膝下有孩子了,生活就充满了希望,一切就都有奔头了。

    看着宁姨娘欣慰的神情,她是真的很开心,宁姨娘能这么想,看来琛哥儿算是交到了对的人手里,妙润这做母亲的也算是能放下心:“以后姨娘屋里定然会欢声笑语。”妙润很真诚的回应。

    宁姨娘露出个暖阳般的微笑:“借你吉言。”

    过了一会,妙润道:“姑母,咱们一会用了午膳,我想去你住的地方瞧瞧,说来,妙润还从未去过姑母的家,虽说我是不愿意和其它陌生人住在一起所以搬了出来,但还是想瞧瞧姑母的屋子好看不好看。”

    “这会子倒想起姑母家了,怕不是真的想去瞧瞧屋子,而是想去瞧瞧孩子吧。”宁姨娘一眼戳破她的伎俩。

    妙润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说实话,都想瞧瞧,嘿嘿。”

    “也不知你怎就对一个小孩这样上心,要真喜欢小孩,你过俩月及笄了嫁出去也生一个,以后想怎么瞧便怎么瞧。”宁姨娘打趣回。

    “姑母——”妙润羞得脸红。

    *

    午后斜阳照在鎏金琉璃瓦上,檐牙高啄,错落有致的歇山顶上几只逗鸟停歇,在春光的抚摸下像只小凤凰,午后宫里人们都进入了午休,一切都显得静悄悄的。

    打一回到宫里,卢介凌卸下便装,还未来得及喝口水,外边便有丫鬟回禀:“太子殿下,太后娘娘说请你去慈宁宫一趟。”

    “可说什么事?”

    小丫鬟摇了摇头。

    卢介凌又穿上在宫里日常穿的月白蟒纹袍,一面教人穿戴一面对福喜道:“你就不用去了,即刻查查这姑娘究竟是何来历。”

    “是。”

    卢介凌来到慈宁宫,太后孙氏坐在窗榻下,今日她穿着宽袖蓝地金丝祥云纹常服,显得雍容而慈善,她一面吃着樱桃,一面听见外边丫鬟通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只见卢介凌熠熠生辉走来,剑眉星目,气质绝尘,一袭月华长袍更衬的他灿若繁星,仿佛周遭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衬,太后一面觉着他孙儿太明媚外,一面又觉着太可惜。

    孙太后指着榻旁的位置轻声细语道:“来,我的孙,坐到皇祖母这来。”

    卢介凌行了个礼便依话坐了过去:“不知祖母今日叫孙儿来是有何事?”

    “还能有何事,自然是你的婚事。”孙太后长着一张富贵圆盘子脸,当今皇帝是她的亲儿子,皇后也就是卢介凌的母亲是她的亲侄女,不过这皇后十年前就病故了,只落下这孩子形单影只,今年都已二十三了还未婚配,也没见过他看上过哪家姑娘。太后看着着实可惜,浪费这大好光阴不说,还浪费这么张好皮囊。

    卢介凌将太后叫他过来的原由猜的八九不离十,只是但太后亲口说出时,脑门子避免不了又是一阵疼。

    “你瞧瞧,你的亲妹妹再过半月就要嫁进谢家了,她足足小你七岁婚事都有了着落,就你还是一个人,你叫祖母这怎么吃的下饭,怎么和你死去的母亲交代,怎么和皇帝交代和百官交代……”

    又开始了,卢介凌有些后悔过来了,躺在他端本宫呼呼大睡不香吗,过来听这些折磨。

    “孙儿知道皇祖母的担心,孙儿也已在努力寻找了,祖母就不要操心这许多,缘分到了,孙媳妇儿自然会到,你老就放宽心,若没旁的事,孙儿就先倒退了啊……”说罢,卢介凌跟忙站起身禀礼欲道退。

    前脚跟还没着地,后边一声厉喝便劈头盖脸的来:“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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