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娇养一朵木兰花 > 姐姐是妹妹的影子

姐姐是妹妹的影子

    一路上,听到各种议论,就连孙凯城都没想到江疏雨会武功,那日打他个落花流水的样子,铭心镂骨。

    说不清,道不明,既不甘心被平日里欺负的姑娘赢了,丢了面子,又忍不住打心底里喜欢这个英姿飒爽的姑娘。

    倘若她愿意嫁,这点小事也可以不追究。

    云宿对于孙凯城的既往不咎感到意外,那天她虽然半躺在地上,但还是在朦胧间听到了张锦的话,这么明显的羞辱,按照孙凯城的个性,不报复回去就不错了,怎么还能重归于好?

    既然能和张锦重归于好,干嘛又抓着她不放。

    难道他喜欢张锦?这么说起来,张锦和他也挺般配的,都是云宿不喜欢的人。

    这么说来,孙凯城竟不是个以貌取人的家伙。

    不是她的偏见,张锦在姑娘里确实算不上好看,高大健硕,皮肤黝黑。偏偏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出门连粉也不擦,说得好听点呢,就是与她们这些胭脂俗粉格格不入。

    这么独特的人,难怪孙凯城喜欢。

    好吧,云宿承认是因为厌恶而有所偏见,和客观事实有些出入。但她就是控制不住,讨厌的人怎么看都讨厌,就算是说话也觉得不堪入耳。

    看来这辈子都做不成受人尊敬的君子了。

    黎君梵发现这个姑娘就算不睡觉,脑子也不在课上,盯着书本努嘴偷笑,一副得了大便宜的样子,听不到花草的心声,一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难办!难办!

    偏偏她的文试也不算太差,没有理由说她。

    由着去吧。

    中午,云宿缠着江疏雨问东问西。

    她问道:“姐姐,我之前在荷花塘边看到你被孙凯城欺负,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我一直以为你不会武功呢,你怎么突然会了?”

    江疏雨感到好笑,回答道:“我是从小学的,父亲不让我在外人面前用,说武术只是用来防身,不能用来伤人。尤其……”

    “尤其什么?”

    “没什么。”江疏雨不知如何说,父亲觉得女子要柔弱,就算是矫揉造作也不能舞枪弄棒,尤其是不能被君主看见,更不得欢心。

    此次回家,母亲也叮嘱了她,就算排名差点也不能参加武试,文试第一够用了,要学学人家云姑娘。

    “云宿。”江疏雨忍不住要叮嘱她,“喜欢你的人是不会阻碍你成长的,若是你身子好了,可以学武了,他一定会很高兴的。你千万不要像……千万不要装作软弱的模样。”

    “装作软弱的模样?姐姐喜欢谁啊?怎么会喜欢姐姐软弱的模样?”云宿抓住她的手,“姐姐如果觉得很辛苦的话,就不要再见那个人了。”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江疏雨连连否认,“我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人喜欢我,我只是在别处听到过这些东西,怕你上当,叮嘱你。”

    “姐姐放心,我不会。”云宿保证道。

    江疏雨摸着她的头,有些事她很早就想明白了,父母为何收养她,为何让她化清淡的妆容,为何让她软着身子学病弱的姿态,为何给她选鲜亮的衣裳,为何在她身上扑满木兰香粉。

    她知道,她是她的影子。即便获得了君主的宠幸,也永远拜托不掉影子的宿命。

    如果有一天,云宿去学了刀法,她就要放弃掉学了二十年的剑法,拿着她学过的招式,学得比她更好。

    如果有一天,云宿不喜欢吃桂花糕了,喜欢吃鲜花饼。她就要和吃了二十年的桂花糕道别,将鲜花饼的制作工序烂熟于心。

    如果有一天,云宿不喜欢穿鲜亮的衣服了,喜欢穿白色、青色这样素净的衣裳,她也就可以如愿换上自己喜欢的白色衣裳。

    她就是一个影子,需要每天苦苦哀求才能换得主上的怜悯,她要跪下乞求,主上是个好人,一定会答应她的。主上会怜悯她爱吃桂花糕,而不去喜欢鲜花饼;主人会怜悯她喜欢白衣,而不再在宴会上穿红衣,主上会怜悯她喜欢剑法,每日一遍地去翻看那些兵书。

    可是这样的怜悯,她不要。

    而且主上是她的妹妹啊!

    她把妹妹抱在怀里,忍不住,对她说:“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我活着。”

    只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才可以画和她不同的妆容,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拿出本该骄傲的武功。因为妹妹会为她的美而感到骄傲,妹妹不喜欢她做她的影子。

    云宿能感受到江疏雨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也许是错过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过喜欢江姐姐懦弱的人,早看清早好。

    她学着姐姐安慰她时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拍着姐姐的背,安慰道:“姐姐,不用伤心,我喜欢你,我会一直一直喜欢你,我是你的妹妹。无论谁不要你了,我都不会不要你。”

    江疏雨点头,“嗯!你是我唯一的妹妹。”

    她第一次见到姐姐哭,姐姐的泪珠就像是珍珠,划过洁白的皮肤,滴落在妹妹眼下,她看呆了。云宿负责地说,未来几百年里,她一定不会再见到比江姐姐更美貌的人。

    见过江疏雨容貌的人,媚术都很难操纵吧。

    但就算是夜明珠,也不能替她去考试,于是到了晚上,云宿又焦虑起来。

    “啊——”她发泄地拍桌子,“二十六名,怎么办呀……怎么办呀……怎么办啊!”

    江疏雨被她的牢骚声吵得头疼,书都看不进去了,无奈起身安慰,道:“我帮你看过了,如果你武试第一的话,前三没问题。”

    “那如果没有第一呢?”

    “只要你文试继续保持,武试前五就行。”

    云宿成功被安慰到了,但是一想到要和月落争第三名这个位置,她心里就堵得慌。

    江疏雨看她画一张扔一张,忍不住劝阻:“诶!干嘛呢?这样一晚上都画不完。”

    云宿仰头,崩溃道:“这些画我越看越觉得不堪入目,我都觉得不堪入目,君主那能过关吗?”

    江疏雨道:“心理作用,你太心急了。我看跟你平时画的差不多,你相信我,和平时一样,只要听讲时再用点心就没问题。”

    后面几天,云宿听课时果然没睡觉,效率猛增,黎君梵对她是赞赏有加,就是这状态一时一时的,好几天差几天。不过能听进去一点,他就已经很欣慰了。

    距离月底还有八天,孙凯城他们几个眼看着和前三无缘,破罐子破摔,开始找茬了。整天堵在练武场,不知道要干嘛。江疏雨为了以防万一,整日和云宿同行,一刻钟也不分开。

    黎君梵最近有事没事就召见江疏雨,对云宿的关心从面对面变成了书信,至于前几天星陨跟她说的大事孙凯城父亲罢官之事,彻底没戏了。孙凯城的气焰随着和平的持续与日俱增。

    “书是谁的?”黎君梵看着并在一起的桌子,还有桌子中间共用的书,一时好笑,真行,每天都要闹出些状况。

    星陨和云宿面面相觑,用眼神谦让,谁也不好意思率先认下那本书。

    “不说话就行了?”黎君梵拿起翻看,是月落的。哐当扔到桌上,问道,“你们俩的书呢?”

    “……”

    “……”

    理由还没编好。

    事实是今早江疏雨被黎君梵叫走,月落生病已跟君主告假,剩下的两人都起晚了,都忘了拿书过来。好在月落没有把书带回去,就一起看了。

    这样的事实能说吗?

    那不能。

    假话也还没编好。

    黎君梵顺手将自己的书扔出去,砸到云宿脸上。

    坚硬的棱角打在眼角,划出一道血棱子。

    云宿抬手抹了一下,伤口不大,应该没毁容,也不是很疼。这样想是不是有点厚脸皮?君主在训她诶!

    相反,黎君梵被吓得心慌意急,他怕伤口留疤,更怕云宿胡思乱想。他没有生气,只是想装装样子,他自觉下手很轻,还是伤到她了。

    现在要干嘛?去找药!

    对,去找药。

    他大步离去,衣袖带风。

    这场景落在众人眼里,就是君主被云宿惹怒,气愤离场。

    这姑娘怕是彻底失宠了。

    女人的直觉,君主没生气。云宿知道君主手劲大,故猜测他不是有意的。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能摸清楚一些套路。君主反应大,那是装着生气,吓唬吓唬她,希望她下次注意。君主没反应,赶她走,才是真的生气。是怕自己气急了做出些后悔的事。

    最后一句是君主的原话,云宿并未添油加醋。

    至于扔出去的书,云宿猜测是真的要往她身上扔,但没打算往她脸上扔,又不是沙场射箭,难不成在扔之前还先瞄准一下,看看哪个地方肉厚抗揍?失手很正常。

    所以等血凝固以后,她便没有再放在心上了。

    黎君梵找到药,要给云宿送过去。

    归骨道:“君主,云姑娘的伤无碍,不用上药,睡一觉,都不用等明早天亮就好了。”

    他松了口气,还是让人把药送过去。

    “等等。”他道,“再去选些首饰,一起送过去。就当赔罪。”

    于是云宿犯错之后还白得了三对耳环,还有一盒上好的药膏。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