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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清风掠无间(3)

    1942.8.19

    1942.7.来的,补记一下。

    指挥官找了女人,但好像两人并不愉快。那女人下楼时看到了正在大厅扫地的我,扯着我的头发打量了一会儿我的脸,然后一巴掌抽了过来。

    我第一次被人打脸,火辣辣的疼。

    她打我的脑袋,我打不过她,被她按着欺负。

    她挠破了我的脸,扯掉了一把一把头发。

    突然一声枪响,她惨叫起来。

    我抬头看过去,指挥官穿着长裤,赤着上身,一下一下摩挲着他的□□,盯着我们两个。他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女人尖叫起来,语速飞快地喊着什么,但当指挥官对她举起枪时,她什么话也没有了,只不住发抖,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指挥官又说了句什么,她跑出去了。我却还瘫在那里,我吓呆了,我一动不动。

    我当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不死也得挨上一枪,丢掉半条命。

    但指挥官没有!他一步一步走过来,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谁都设说话。

    对视半天,他转身从柜子里取了一瓶酒精,一卷纱布扔到我面前,转身走了。

    他很怪。

    1942、8、21

    又来月经,昏昏深沉,不知上哪弄卫生巾。话说这年头有没有卫生巾。又死一批人

    天下了灰雪,那是骨灰,我想吐。

    1942、8、22

    凭肉眼能看出人来月经?不能吧!那床上的卫生巾类似物——这年头这地方应该没人懂中吧。

    那这床上的卫生巾是怎么回事!

    1942、8、27

    又是宴会。这指挥官平常文件很多啊!怎么这么多琐事!

    宴会散后,这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了我跟他两个活物,上楼,给他端了一杯蜂蜜水。他坐在阳台上,脸色灰败。

    似乎全世界只剩了他一个人。

    背对着他时总感觉炙热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回头,他仍看着窗外。

    1942.9.1

    莫名其妙地来这里两个月整了。如果是2025年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进入大学了,虽然肯定不是复旦,四川也很难。

    我在2025年死了吗?

    1942.9.3

    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孩,干活时因饥饿疲惫也许还有疾病摔倒,一个看守一枪结果了他的性命。

    1942.9.4

    昨晚一直梦到那个男孩倒下的样子。

    1942.9.5

    趁指挥官找了两个女人来清理阁楼,悄悄塞给她们两块面包。千万别被人发现,求各路神佛保佑。

    1942.9.8

    更大胆了点,这次给来修灯泡的男孩塞了一瓶指挥官喝剩的酒。酒精可以消毒。

    1942.9.10

    又是宴会,还是被锁在地下室。我老老实实地窝着,安静如鸡。指挥官看着我和另外几个女人收拾残局,压力山大。

    指挥官又让我唱歌。唱了《当歌》。可知岁月当歌不自量,背水战情殇勇不可挡,望沙场杯酒惆怅,路遥遥不敢彷徨。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本来就跑调,紧张之下差点破音。

    1942.9.11

    每次宴会之后似乎都会少一些人,他们去哪了?

    我怀疑他们被集体屠杀了但并没有骨灰雪。

    1942.9.13

    指挥官突然让我学德语,还是他亲自教!每天晚饭后一个小时。我突然想起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1942.9.14

    这藏污纳垢的罪恶之地!

    屠戮折磨无处不在,精神折磨与□□折磨并行……

    1942.9.17

    被送来一批男人,大多高大,观其装束,五角星……苏联人?

    那我是否身处一个与苏联很近的地方?

    联合苏联战俘越狱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应该把上一行勾掉。

    算了谁也不能懂中文简体字。见鬼!我也不懂俄语。

    1942.9.22

    我从未想过五天能把一个挺健康的小伙子折磨得不成人形。

    1942.9.26

    听见指挥官和另一个人的对话,如果我这如渣一般的德语没出错。

    指挥官:五马克一个,五十人,你都带走。

    另一人:工厂容不下。

    指挥官:送到别出去。

    另一人:送不出,没证。出去还得被送回来。

    指挥官:你不能……

    另一人:没证!你办不下证件我就送不出!话说你为什么教那个亚洲人德语?

    指挥官:乐意。

    另一人:……怎么办。

    指挥官:不会的。

    另一人:你给不了……,你不知道……

    指挥官:不会……你。

    这都是什么意思。

    1942.10.1

    为新中国成立负七年欢欣鼓舞。

    1942.10.7

    天气,快入冬了,那时人怎么活?地下室尚且很冷。

    1942.10.11

    那些试图反抗的人们。

    他们……

    我得做点什么。

    1942.10.15

    他们失败了。

    1942.10.19

    什么时候,二战才会结束?我想哭。

    一排排被处决的人。铺天盖地的血。

    1942.10.21

    谁能拉我一把,我要疯了。

    弈春恒你要记得你是华夏子孙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新时代青年……

    1942.10.23

    他让我坐在二楼的阳台上,给我不知从哪拿了一块奶油蛋糕出来。

    我听他弹了两个多小时的钢琴。

    1942.10.24

    他眼底的黑眼圈似乎又重了不少。

    1942.10.29

    又是宴会。一切结束后,他让我坐下,问我:“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说我不知道。

    他问我我认为德国怎么样。

    我给予了沉默。

    他没再问,又弹起了钢琴。不知是什么曲子,但很动听。

    1942.11.3

    又一批人消失了,但我内心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期待。

    也许他们被救走了?

    1942.11.8

    他病了,发烧,在床上瘫成了一滩烂泥。

    我也许可以借机把他弄死,但一不敢,二不愿。谁知道继任者会什么样。

    他脸色惨白,面颊上却又带着病态的红,生着病身上没了那骇人的气势,五官的漂亮全都展露了出来,真是……

    为美色所迷,我竟然在他端着碗颤巍巍地往嘴里送时喂了他。

    我好像有病!照顾他好累,累得我都没时间想这想那了。他让我给他唱了好多歌。

    1942.11.10

    他病没好,但已经恢复了平日作息。

    1942.11.13

    他的感冒传染给了我,见鬼!

    好在他没让我带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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