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屋里肯定藏了人。”阿木信誓旦旦跟程灵素说，“仙主，咱们要不要去探探？她屡次试探每天都送东西，大半夜往门口挂食物的肯定也是她……”
“你问了没啊？”程灵素打断她的话，“她怎么说？”
“这……”阿木顿了顿，他看电视忘了，但是……“她这么可疑，不用问也能肯定吧？”
程灵素无语，让他问，是让他试探，对方如果察觉到他们的怀疑，说不定会采取什么行动，到时候人赃俱获不是更好？何况他们这里盯着的人那么多，这老太婆说不定也在他们的监测范围之内，他们只要稍微动一动，说不定就能把他们的视线转移开一两分，这也是她选择暂时不离开的原因之一。
人家在盯着你，你对他们并不了解，最好就不要轻举妄动。
小九拖着硕大的垃圾袋蹒跚前行，这条街确实没几个住户了，除了住在垃圾场的她和周大娘，就只有街角住着的两家五口人了，这五个人倒也确实是厉害的，他们中甚至还有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每次走到街角那几个人都会留一些可回收垃圾给她，小孩子也会亲热的叫她小九姐姐，可小九就是觉得不对劲。
也许之前的小九并没有这种感觉，但现在的程灵素有。
没有人知道小九骨子里换了个人，他们以为她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所以每天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甚至还会帮她把可回收垃圾送去回收站。要知道回收站可是要穿过两条街道，数个丧尸群来回游荡，虽然这些丧尸群比较低级，每天游荡的时间都很固定，轻易就能找到破绽。但是，程灵素还是觉得没有哪个人真的连自己安危都不顾去帮助别人，以前修仙的修士帮普通凡人要求都没这么严格。
每一次去回收站都是程灵素去的，原本阿木想代替她，毕竟她现在什么灵力都没有，真遇到事她很可能无法应对，或者暴露自己。但程灵素没同意，既然大家都盯着她，倒不如她主动出现，把每天的作息暴露在外，省得被更多人打扰。
路过街角，那几个人果然又上前想要帮她忙，争着抢着帮她拖垃圾袋。
“你一个小姑娘独自生活可太不容易了，让你搬来跟我们一起住你又不愿意。”
“现在可不是独自一人了，有人照顾她了。”接话的人四五十岁，是个男子，也不知道是他们哪家的顶梁柱，明目张胆跟她打趣。
“说来，那个人到底怎么出现的，小九你对人家到底了不了解？防人之心不可无。”跟男子同龄的中年妇女一脸的忧心忡忡，他们似乎是一家，看着脸部表情都那么像。
程灵素紧皱眉头，“他有一天突然晕倒在垃圾站，我检查过了，他是正常人，没有地方可去，所以我只能收留他。”
“你就是太好心了，现在这个世道，怎么能随便相信陌生人？”
“可就是因为世道是这样，人类才要守望相助不是吗？”
帮她拖垃圾袋的几个人愣了愣，彼此似乎看了几眼，又不动声色移开了目光。所以果然他们有问题，心里有鬼依然没有被她的态度感化，他们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路过第一条街道时，程灵素像以往那样躲在街拐角，并向后面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别轻举妄动。丧尸们已经出行，但他们没有基本的智商，只靠嗅觉和听觉辨别食物。
但是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这家人以前帮她拖垃圾一般就跟两三个人，但这次五个人都来了，还包括那个小孩子。程灵素觉得不对劲，以往她不会到现在才注意到这点不对劲，但如果换作以往，她也根本不在意，能伤她的人在那个世界极其少数，且他们斗死斗活的根本不会动脑子去搞小动作耍小心思，都是直接挑战，死伤不论。
不到十岁的小孩子见她回头看了自己几眼，不自觉移动了步子，想要躲避她的视线。
“小九，前面怎么样了？”小孩子的妈妈有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轻声问。
程灵素一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那位母亲，这位为了她的崽还真是奋不顾身，宁愿把他们全暴露了，也要护着自己的娃。她同时也发现了，这些人好像对她有所顾虑，是在摸她的底？终于等到他们出手了，不管他们是摸她的底，还是摸监控她的人的底，她终于可以不用再继续应付这些人了。
她早烦他们了。
“你疯了！”她的同伴很快呵斥她，又迅速捂上自己的嘴，冲周围人示意抱歉。
然而就是这么两句话，那些东西已经被吸引了过来。程灵素在一边看着他们表演只想笑，果然还是被当成小孩子，这种试探太低级。既然要演，那不如大家一起演。
“快跑啊，他们来了！”
她大喊一声冲了出去，脚底抹油就往回跑，留后面几个人面面相觑片刻，跟在她身后跑。不跑没办法，那些东西饿的时候跑得飞快，当然，它们不饿的时候又不会出来。所以出来的都是跑得飞快的，看他们眼里都冒着绿光。
拉着小孩子的那一家咬牙切齿，大概没想到她会来这套，爸爸见小孩跑不动，只好抱着她跑，边跑边大喘气，“咱们就这样跑不是办法，而且不能往回跑，往回跑它们以后每天都会去咱们那条街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只要跑过它们不被咬，它们会依然认为那条街没有食物，就不会过去了。现在停下来才是死路一条！”
程灵素依照小九的体力，渐渐落在后面，但她身后依然还有两个人，严格来说是三个，那小孩子一家就在她身后。
她直觉这家不是什么好人，或者说这五个都不是好人，跟他们跑在一起准没好事，她正想提议大家分开跑，结果一股大力将她拽住，后面不知道谁把她往后一扯，她踉跄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