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已经证实，守在那小姑娘木屋外的不是丧尸，但也没有生命迹象，是个死物。”绑马尾的男子叫肖宇，是个侦查高手，“奇怪的是，他的行动看着有些刻板，但却比丧尸要灵活多了，莫非又是一个未进化完全的丧尸？”

    因为小九保留着人类的大部分特性，丧尸病毒似乎未能完全奈何她，所以他们都称她没有进化完全。但这一个……

    “城里的人口离尘那边已经登记完了，资料也发给了我们一份，这人并不在登记之列，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这个小九，不简单。先去布置好，晚上行动。”白衣女子名叫影无双，是幻影组织龙城分社的老大，同为消灭丧尸保护普通民众的组织，跟官方组织离尘比起来，幻影的自由度更高，也吸纳了更多在末世中觉醒灵力的超能力者。与在离尘纪律严明不同，幻影的超能力者来去自由，但却依然有一大批死忠者。

    但总的来说，加入离尘的超能力者比幻影多得多，毕竟官方有保障。

    对于他们在不远处的动作，程灵素了解得一清二楚，即便她现在身体有恙，但要听到一公里外的动静还是轻而易举的。阿木就守在门口，顺便帮她在门廊下煮方便面，他虽然是木偶，但自从来到这里，做这种事已经驾轻就熟。

    “阿木，等我吃完这碗面咱们就走吧，我暂时还不想跟他们对上。”

    “可是仙主，他们已经在周围了。阿木背着你能跑过他们，但这屋里的东西却背不了，你的芥子空间现在不能完全打开，恐怕装不下什么。”

    “这有什么的，我也能背东西啊，我收拾个大包背上，然后你背着我，这不就行了？”

    阿木有些木，好像没反应过来，他在门外点了点头，虽然屋里的人看不见他点头，“这样啊，也行。”

    无人机就徘徊在小木屋周围，而且不只一架，程灵素对这东西不太敏感，但大概也知道是做什么的。她没有在意，阿木给她端了泡面，她坐在小桌上埋头痛吃。人类的这些食物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了，以往在灵秀峰，她根本不需要吃东西，偶尔被邀请参加什么仙会，喝的也是琼浆玉液，至于喝进去什么滋味，她早忘了。

    但来这没几天，她就记得方便面的味道，干面包的味道，偶尔还能吃两个馒头。这些都是阿木去排队领回来的，她都只会在自动售卖超市去买食物，偶尔拾荒能碰上两个人，有的会跟她打招呼，她也会说上两句阿九才会说出来的话。她依然没有习惯跟凡人接触。

    “仙主，那些东西在周围嗡嗡嗡的，阿木把它们打下来吧？”阿木说的是无人机。

    事实上这东西飞在高空没什么声音，但她跟阿木都能清晰的感觉到，阿木觉得烦很正常，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会对他们造成威胁。程灵素无所谓，或许是她以前太强大，根本不把凡人的这点东西放在心上，只是阿木不喜欢，她自然要顾忌阿木的感受。

    “好，随便你。”

    阿木一得到允许心情就好了几分，虽然他是个木偶，但自从仙主把他做出来，他仿佛就有了喜怒哀乐，以前别的仙家都说是因为仙主灵力高深，所以才让他生了神识。这些他是不太懂的，他只知道现在他跟仙主都遭了难，原本都该烟消云散的。这个残缺破败的世界接纳了他们，那他们就要好好活着。

    小木偶小心翼翼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四下看了看，偷偷摸摸朝无人机掷了过去。

    “快让无人机回来。”影无双看着无人机投放出来的影像，直觉这架珍贵无比的无人机怕是会遭殃。

    “没这么准吧老大，看他都没怎么用力气，而且隔这么远……”

    肖宇的话没说完，无人机投放的画面就此消失，他们甚至清晰的听到“咚”的一声……车子里安静了片刻，“我去他这什么手准，居然真有这么准？而且我明明……”

    他话没说完，影无双的电话响了，影无双冲他打了个手势，他止住话头，影无双接通了电话，“白主管，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对面的男音低沉悦耳，“你们在垃圾场周围？”

    “另一架无人机是你们的吧？我说呢，这小姑娘这么特别，你们不可能无动于衷。”

    电话那头是离尘组织龙城主管白尘远，一个实力相当强觉醒了双超能力的觉醒者，而且没人知道他另一重超能力是什么。

    “小九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还是撤出来吧，我们一直盯着的。”

    “她被丧尸咬都没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觉醒了超能力，而这种超能力相当珍贵，可以帮助被丧尸咬的同类保持清醒。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已经是丧尸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变异。这两种可能都对我们非常重要，你们确定，要吃独食？”

    “现在是谁吃独食，不是你们一心想要带走她？”白尘远轻笑一声，“影老板，咱们各退一步，互通消息如何？今天这个人，你们是不能带走的。”

    影无双沉默半晌没说话，“另外，离她不远的另一条街就有一群丧尸在游荡，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去垃圾场，好像那个地方被什么东西隔绝了，她和同一条街的几个人都还能正常生活，你说奇怪不奇怪？”白尘远又提供了一个消息，“怎么样，够诚意吧？”

    “行，原来这个地方你们早盯着了，我们也就不费力气了，有什么记得告诉我。我这边无人机就几架了，还被她的跟班打落了一架，呵，这姑娘，确实不简单。”

    影无双叹了口气，示意肖宇开车走，“白主管，你们那儿有没有无人机借几架啊，咱们一向都是合作愉快的。”

    “这个嘛，就要你们以书面报告的形式提出申请，我帮你交上去，看上面给不给你批。”

    “呵，这么公事公办还怎么合作？白主管是一点诚意都没有啊，我给你一个消息，她那个跟班，我们近距离观察过，没有生命迹象，不是丧尸也不是人，是一个木偶你敢信？”影无双一脸感慨，“这年头，谁会做傀儡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