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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不这样,无心也这样

    修若踏步轻盈舒迟,妩媚生姿地走向岐月,一贯妖娆轻笑道,“王上,你肯见我了?”

    岐月转过身看她,眸色渐渐晦暗,伸手扯过她的手,抱住她的腰身,姿势亲昵,修若攀扶的手微顿,这是他第一次不避恶她的亲近。

    岐月抱住她,抚着她垂落的长发,露出棱角分明的侧脸,深情注视她的双眸,“你可真心爱朕?”

    修若扯唇一笑,此刻毫不掩饰道“心悦?修若只贪欢,不赠君。”她一介魔女岂会沦为附庸,棋子而已,大不了再换一个。

    岐月若有所思,轻声道,“你说你是千万年的魔,而我凡人百年,那我,入魔可好?”

    修若的心微颤,难得正色道“你可知入魔的代价?”那是蚀骨伤魂九死一生,小小凡人如何受得。

    岐月指腹摩挲着她的脸,眼里情欲绵长强烈,“我不怕。”修若终是松开攥紧的手,紧紧依偎在他怀中。

    此刻被涧生一脚踹出神魔之地的四人,索性躺在草地上,临前涧生跟白玖颜语重心长再三嘱咐道,“丫头,你回谷中去,一意孤行会给旁人招来杀身之祸,三年后你再出谷。”

    花似酒仰躺着嘴里叼着一根草,翘着二郎腿随意在空中施法结印,想着前言三枚神果为火融,后土,水冥,抿着嘴在无字天书写下:后土,书笺上字迹缓缓浮起:花神宗。

    花似酒一跃而起,语无伦次道“那第三枚神果,,,与我有关?”

    君辞闻言起身,又侧过脸看着白玖颜,“可还去?”

    白玖颜失落垂眸,一丝不安转瞬即逝,她其实不明白涧生为何不准她出谷。

    君辞也只是迎着风静默站着,并未催促。白玖颜看了眼草地里酣睡的小寂离,又抬头撞上君辞的目光,那眸间暗藏的隐没赤热,看得白玖颜眼眶微涩,该断则断,从前在谷中救人她也一贯如此,此刻喉咙却紧的发不出声。

    “君辞,我要回谷。等我,三年。”

    她原以为张口就能将话说清楚,才明白有些话没那么容易说出口。

    偏是在君辞受伤这时要走,白玖颜一点也不觉得此话诛心。

    “好”,风吹草声太大渐没过了君辞的声音。

    白玖颜拿剑起身一人远去,心口微疼让她不自觉皱紧眉头,她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有些人只能陪着走一段路。

    一旁的花似酒看见这幕彻底呆住了,着急跺脚道”人怎么走了?君辞你快去追回来啊。”

    君辞心脉黑气涌动,嘴角溢出一丝血,“她无心的。”

    小寂离醒后,低着头赶路也没说过一句话,分道扬镳后路上有种诡异的安静,花似酒蹲下小声解释道“你玖儿姐姐有事离开一段时间。”

    小寂离闷声开口,“我知道。”他那时没睡着。

    “寂离希望玖儿姐姐可以做自己想做的。”

    “等我长大,我会去找她的。”

    小寂离抬起水润的瞳眸,勉强露出了笑脸,虽然舍不得,但不会因为希望她留下就束缚她,让她违背自己的心意。

    “她肯定不会把我忘了。”

    白玖颜走过一个集市,一处摊位坐着一位相貌平平的老瞎子,“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姑娘,要不要卜一卦?”

    白玖颜见他可怜,放下一锭银子就走,老瞎子笑了笑,“姑娘,回头还是归去?”

    老瞎子作了请揖,白玖颜索性坐下,本也不想为难老人家,随口问道,“你如何知是女子?”

    老瞎子摆出手里铜钱,神秘笑道“若是老夫这点能耐都无,怎敢给人算卦。”

    白玖颜微吟,“旧事来事不想知,想知此时。”

    老瞎子放下手中的龟甲铜钱,微微侧目,“姑娘往东走,便会遇到一袭红衣,掌上有蝴蝶暗纹的女子。”

    白玖颜想到那名女子心里猛的一沉,心下却莫名想再见一面,半信半疑还是朝着东边走去。

    离去后一个白衣谪仙公子摇着扇走到老瞎子面前,来人头发全部束起,英气非凡,收扇不解道“老头你是不是说太多了?透露天机这会损寿。”

    老瞎子停住收摊子,“此女子无心,在下想帮她,指点一二又何妨,倒是仙君不该来,如今法力低微,自求多福。”

    白衣公子只好摇着扇子,仰天咆哮道“本仙君也不想来啊!!!回去别让我逮住是哪个小人把我踹下诛仙台的!!!”

    又转头看着老瞎子,语气不明道“无心不挺好,不为世间情动。你倒说说为何人妖殊途,仙凡两隔,不得善终?”

    老瞎子心知此人话里有话,有意刁难,客气道“妖魔修行有缺,与凡人结合会吸食阳气;至于仙族维持天道法则,只顾情爱则苍生不宁,上次有位财神爷不是私自把金银财宝都赠与一女子,使得世间贫弱三年。”

    白衣公子连忙摆手,“别说了别说了。”

    老瞎子拾起背篓,转身道“老夫已是半截黄土,只是觉得那姑娘可怜,注定断情绝爱。”

    白衣公子蹙眉,老头此话何解,刚想追上去人已消失不见。

    白玖颜穿过熙攘市井,出了城一直向东走,翻过一处山林,只是越走越发现地石树丛中蠕动着无数色泽斑斓的蛇类。

    到了崖边一颗大树下,树上挂满了密密麻麻堆叠的蛇,不时有蛇身掉落,白玖颜抬头正见那位红衣女子半躺在树间。

    白玖颜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眉间突突一跳,伸手扯过树上一片薄叶抵到唇边吹奏了起来,丝丝尖锐清脆的曲音震颤开来,蛇群纷纷散退。

    白玖颜跃上树梢,看了眼虚弱的阿柒,眉头不自觉皱起,“姑娘。”

    阿柒睁开眼,好看的眼眸似笼着一层薄雾,呆呆地看着白玖颜。

    白玖颜松了口气,“能下去吗?”

    阿柒摇摇头,白玖颜又问道“受伤了?”

    阿柒哑声回道“不是,怕脏。”

    白玖颜看了眼地面的鲜血淋漓的尸体,也没说话,直接将她从树上抱了下去。

    待将人放下来,白玖颜沉声道“你这是怎么了。”

    阿柒将面纱摘下,白玖颜却是一愣,女子长着一张漂亮明艳的小脸,一双眼睛很是好看,微一勾唇眉眼弯起,朱唇皓齿甚是灵动。

    阿柒眼里浮起一丝杀气,轻声道“招惹了一些麻烦的东西。”蛇妖一族尤为记仇,不死不休。

    转而阿柒换了笑意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白玖颜“在青城见过。”白玖颜掏出一株千丝绕戴她手上,“这个你拿着,就不会有这些东西缠着你了。”

    阿柒只是怔怔看着皓腕上多出来的金色草结,望着白玖颜离去的背影,想着再试一次。

    双手朝着白玖颜捏了个法诀想探她的元神,却被一股强大的神识反噬回来,阿柒捂着心口苍白面上难掩失落,却在这时,白玖颜转过身叮嘱一句,“姑娘此处不安全,你早点下山。”

    阿柒瞬间看到白玖颜额间隐现的金色纹印,忍不住哽咽,眼眶发红,心底里涌起数不清的酸涩情绪,她真的找了好久。

    阿柒只亦步亦趋跟在白玖颜后面,她也知道眼前的人不会记起她。白玖颜停住转身看着泪水不断从漂亮脸蛋滑落的女子,皱着眉道“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阿柒忙点点头,泣不成声道“我无家可归,可以跟着你吗?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白玖颜见她哭得梨花带雨见者犹怜,实在不忍便应允了。

    一路阿柒边哭边话语不休地说她的遭遇,白玖颜倒是一脸惊奇时时应下,一副你果然很厉害的样子。

    “多行善事果然有用,我就找到你了。可惜上次就遇见了,都怪我不好。”

    白玖颜温和地看着一脸懊恼的阿柒,她还挺灵气可爱的,带回谷中养着一定也很欢快。

    另一边咸池不知在西域何处,君辞三人决定先去花神宗所在的仙峰,当年神魔之地一役后,剑破千古盛极一时的花神宗覆灭,音信全无,如今早已破败不堪,花似酒年纪尚小,诸多玄机没能参悟。

    花似酒失落地看着灰败的空荡荡景象,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倏忽一个黑影闪现,花似酒追了上去,眼看着黑影消失,花似酒猛然惊觉站在了悬崖绝壑之上,差点掉了下去。

    花似酒对着君辞摸不着头脑道“刚明明看到有个黑影,怎么不见了?”

    君辞眼眸一沉,抱着寂离跳下悬崖,花似酒瞪大双眼,却也跟着跳了下去。

    悬崖之下竟是一处洞府突起的山岩,君辞敲了山崖,“此处别有洞天。”

    花似酒慌神垂眸,如果他的记忆没有错,拿起剑割破手心,在峭壁用血画出符诀,顷刻间石壁上浮刻着无情剑宗四个字,洞门缓缓打开,花似酒声音有些暗哑“洞府只有花家血脉能够打开。”

    花似酒快步冲了进去,洞府内积满厚厚尘土,空无一人,石壁上刻满了剑式招数,

    这是,花神宗无情道的剑式!无情道最高剑意为剑神合一,剑术化剑气,达到无剑境界。

    花似酒年幼时并未学过,此刻见到满墙的一招一式,师门屠戮历历在目,花似酒心上犹如钝刀割裂,顿时双脚跪地,眼泪不住滚落,声音微微颤抖道,“花似酒不孝,愧对师门。”

    话音刚落,洞府一阵地动山摇,君辞长眸闪了闪,“此处洞府要塌了,快走。”

    花似酒眼神发红,眼底泛着难以掩饰的悲伤,声嘶力竭道“不,我不走,这是我宗族最后一脉心血,若就此消亡,我又有何脸面活下去。”

    君辞眼看花似酒铆足劲要与此穴同归于尽,心里暗暗思忖着把人打晕带走。

    小寂离却缓缓开口道“花哥哥刚刚你伤心的时候,我已经替你把剑式记下来了。”

    花似酒立马止住哭声,“真的?没骗我?”

    小寂离点点头,“真的。”

    花似酒立马抱着小寂离飞遁出洞府跃身而上,悬崖下轰隆巨响山岩坠毁,花似酒摸了摸小寂离红润的脸蛋,一改此前哀伤满脸轻松道“寂离,下次你早点说,我还是很惜命的。”

    小寂离眨了眨眼,花哥哥人虽不太聪明但心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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