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

    白初着手定购了一批紧缺药材。

    原本这些药材极为稀少,属于有价无市货物,不只是小贵,还找不到卖家。

    万菲菲给她指了条明路。

    这一次,又是南垣寺慧觉大师出手相帮。

    慧觉大师虽说也是出家人,但六根未净,难以抵挡重金相求。

    他要修缮寺院,重塑砀城几大家族先祖金身,耗资巨大,正是大量用钱的时候。

    当然,几大家族也没少投资,但是显然还难以达到慧觉大师预期。

    白初一见慧觉大师,便期许了六位数回报,一来白初真的想帮容轩搞到这批紧缺药材,二来,她也感念慧觉大师前几天出手相助。

    如果不是慧觉大师想出个“冲喜”噱头,说实话,容家老爷子也不一定会让容轩娶了白初。

    如果容轩不娶白初,按照书中原有设定,这会子白初早就已经花落人亡两不知了。

    还谈什么成为容氏家族少夫人。

    慧觉大师见了白初,有点意外,他以为白初是来找旧账的,毕竟当初他收了白初那笔定金,只是答应要去容府找容老爷子游说,至于容老爷子信不信冲喜一说,他当时并没有把握。

    “姑娘……”

    慧觉大师放下经书,一脸无奈。

    见大师这副表情,白初立刻心知肚明,但她偏又是个最会揣度人心思的,便面上浮了层浅笑道:

    “大师莫见怪,我来是有求于大师。”

    白初先道明来意,免的慧觉大师心中生疑,慧觉大师正自心中犯难,想着先前从白初那儿得来的那笔资金,如今也不知花在什么地方了,如果要退出来恐是很难,方听得白初这样说,慧觉大师不由面色一松。

    对方扬了扬眉,表情似多了些喜色。

    白初会说话,专挑对方爱听的字眼直入人心,慧觉大师听到有求二字,心中便瞬间多了些期待。

    他如今最喜欢香客们有事求寺院,而但凡找来寺院办事的,又多半是些富商财阀们,是最不缺银票子的。

    他们出手一向豪阔。

    而寺院有了钱,他这个做方丈的,自然也活的像模像样了,一应起居虽说是个出家的,但静悄悄地享受起俗常人生,也毫不含糊。

    “白姑娘,既是有求于在下,不妨直讲。你我也算是合作过一回,再合作水到渠成,更为得心应手。”

    闻言,白初略微点头。

    “大师,上一次得大师提携,晚辈如今已经成功进入容府嫁为人妇,大师果然是道行高深,晚辈实为佩服之至。如今晚辈还有一事相求,想向大师重金求购一批药材!”

    白初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绢纸。

    绢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字。

    看到绢纸,慧觉大师不由一愣。

    要知道,这种绢纸盛行于早年间,如今市面上很难看到这种绢纸,轰然一种年代感。

    白初能拿出这种绢纸,令的他对眼前白初来历不由刮目相看。

    当下慧觉大师也不敢怠慢,便惊问:

    “白姑娘,这,你是说,你要问老身求购药材?”

    不待白初说话,慧觉大师紧接着又道:

    “可是白姑娘,老身只是一介佛门之人,偶尔也做些堪破红尘之事,或功德无量之事,但老身从未行过医啊。”

    更何况他眼瞅得白初手上那张绢纸上,全都是龙飞凤舞之字,他都胆寒自己到底能认得几个字。

    “有些事,老身不是不帮,是实在帮不了。”慧觉大师起身离座,似要送客。

    白初赶紧眼疾手快将绢纸递到对方面前,道:

    “大师,大师乃一代风云人物,在砀城乃至整个省城交往甚广,其中自然不乏三教九流之士,大师虽不从医,但您结识的那些高人或许有这方面渠道,大师您好好想一想,您肯定能帮晚辈这个大忙。”

    白初一边说着,一边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6字。

    怕慧觉大师不明白,白初郑重道:

    “大师,若大师能帮晚辈这个忙,晚辈愿付大师六位数酬金以谢。大师何乐不为?”

    六位数?

    也就是说,最少十万加。

    这个酬金的确很诱人,慧觉大师瞬间心动,沉吟半秒接过白初手中那张绢字。

    可是,这纸上气势磅礴一手好字,虽然看起来行云流水仿如瀑布般直下三千尺,但是,之中全是机关。

    慧觉大师端祥了半天,却只能堪堪认得十来个字。

    “这字,这是哪位高人手笔,老身实在无法读懂个中精华。”

    慧觉大师十分遗憾,抓着绢纸并没有放手,在苦苦思索这是些什么药材。

    见此一幕,白初也有点焦急,从容府来南垣寺时容轩只是匆匆交待给她一张纸,嘱咐她无论如何要搞到这几味原材料,但并没有告诉白初这是些什么药材。

    情急之下白初灵机一动道:

    “大师,你我不懂医道,不认得这些字原也没什么奇怪的,说不定懂这行门道的人能认得,大师还是赶紧找一找关系为好。”

    听了白初这话,慧觉大师也顿然省悟,点头道:

    “白姑娘你说的极是,我有三个友人,一个是长白山道友,一个是天山掌门,还有一个是棋盘山灵婆,他们三人研究药学多年,想来应该对这些药材不陌生。至于有没有这些药材,眼下还不能肯定。”

    闻言白初顿时双眼放光,她觉得此行不虚,看来是找对人了。

    万菲菲提供的情报果然极有价值,南垣寺这位大师果然交友甚广,天南海北有这么多高人朋友。

    要知道,长白山盛产灵参,山上人杰地灵,自然不缺灵药。

    而天山呢,又是灵药之根,许多传说中的仙药圣水,都与天山广为关联,身为天山掌门,岂能没有这方面门路!

    至于棋盘山,名贵药材多出于此地,大大小小几十座山头,每一座山头据说就有上万种灵材,几十座山头,那的有多少珍贵药材,用漫山遍野来形容绝不为过!

    白初心随念动,越想越兴奋,但是还不敢太过表现明显,只是微微笑着点头。

    她觉得此刻必须调动慧觉大师积极性,所谓成也此人,败也此人。

    而她此刻对这些药材,又势在必得。

    时间匆促,留给他们夫妇时间并不多,三日之内必须研发出这款产品,而眼下这几味珍贵原材料,又是重中之重。

    也就是说,要想成功将这款产品上市,眼下这几十味药材,就必须在两日之内搞到,越快越好。

    好在搞定慧觉大师这个人,并不是很难。

    因为对方爱钱。

    她必须要投其所好,想及此,白初又道;

    “大师,大师所说这三个人,的确是个难得重要线索,大师,晚辈所给酬金愿从六位数加到七位数,付清之后这些酬金全凭大师作主消费。今日之事就拜托大师了。”

    白初说着急急起身,双手抱拳向着对方深深作了一揖。

    白初虽说没有说明用这些药材做什么,但是白初表现的相当焦灼,似是十分着急。

    慧觉携了药材方子,正思量着联系哪一个友人,这时听得白初竟又将酬金直接飙到了七位数,顿时身子微微一震。

    眼前这个白姑娘,竟这么有钱么?

    前几天来求他办事时,才出得起区区五百金,想不到几日不见,白姑娘竟然出手如此豪阔了。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

    而且这七位数,对他一个穷寺院方丈来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啊。

    足可以养活他们全寺院一年的所有开销,而且,还能有些奢侈的额外支出!

    想及此,慧觉大师不觉眉心冒出浅浅汗珠。

    虽说出家人要看淡名利,看淡钱财,但是,他实在不能免俗,实在不能。

    既然不能免俗,他便看开了也看淡了,随缘而已。

    “白姑娘,”慧觉一脸喜色,仿佛那七位数酬金唾手可得一般,随时都能飞到他账户上任由他们寺院支配一般,他精神抖擞道:

    “白姑娘,没问题,我会立刻派人联系这三位友人,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争取尽快给你答复。”

    话及此,他又深恐白初再次焦虑,便补充道:

    “这三个人都是药界重量级高人,估计其中一人定会有这几味药材,白姑娘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你先回去等我回信可好……”

    不料慧觉大师话未说完,白初已经起身,她断然道:

    “不必了,大师,我不能回去,你也不必派人了,大师,这几味药材事关重大,我必须要在两日之内搜集齐全才不误事。晚辈决定跟大师一同前往拜见您这三个友人,争取早些将这几味药材搞到手才行。”

    “你,你是说,我们二人亲自找这几个人?”

    慧觉大师深为震撼。

    “是的,我希望现在就出发。”

    见慧觉大师面有难色,似乎颇为犹豫,白初便推波助澜道:

    “大师不必顾虑,这三个地方虽远,又不在一个省,但是我们可以坐飞机,如果核算好时间,一天之间我们就可以走遍这三个地方。大师,我有办法搞到今天机票。”

    话毕,见慧觉大师还是沉默不语,白初又问:

    “大师,眼下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您有这三位友人联系方式吗,如果有我们可以先电话问一问对方,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走无效旅程。”

    闻言慧觉大师不由遗憾叹了一口气,出声了。

    “唉,这三个友人属世外高人,不与凡俗纠葛,久居深山老林不问世事,哪有什么联系方式。老身与他们也只是每年云游四方时,可以到深山约见一下,平日里难得见到他们,更遑论联系了。”

    白初本来也对此不抱多大希望,见慧觉大师这样说,也了了此心事,便越发下定决心道:

    “大师,那我们不如赶紧起身动程,凭直觉吧,我们第一站先去长白山如何,第一,长白山离砀城较近,如果我们坐下午三点飞机,几乎五点就能到达当地,然后再用一个小时去找您那位友人,您看可行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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