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二丫一直不太乐意回想起那几天,严刑逼供这种事,对一个普通人来说,留下的阴影可是太大了。

    还有这谢不谢的就那么回事,二丫也没觉着有什么能求贺家办的事,他们隔着那么远,真要是到了那个地步,那可能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了,这人情能不能用上都不一定,等联系上了,说不定她都凉了。

    贺战也看出来,二丫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便也转移了话题,“你别把锦绣说的话放到心里,她就是太在乎玉书了,玉书父母失踪之后,她一下子承担太多,之后她母亲的去世对她打击很大,便一直怕玉书出事,在玉书离京之后,她就病倒了,之后也一直没有玉书的消息,都成心病了。

    之前联系上的时候,时机不对要不是我拦着,她老早就过来了,现在形势好点了,才能借着我工作上的机会来看看,一下子看到玉书这个样子,她一时接受不了,说了不中听的,你就当没听到。

    回了京都,我会开导她,等时间长了,你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要因着她,和玉书闹别扭,玉书那孩子不容易,是真心和你过日子的。”

    瞧,这就是亲老公,什么都向着媳妇,知道白锦绣做的不对,还是护着,就是二丫救了他侄子也没用,换不来一句公道话。

    二丫可不会说什么没关系之类的话。

    二丫笑了笑,没了聊下去的意思,说了几句便也分开了,都是些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人,说再多有什么用呢。

    当晚白玉书很晚才回房间,摸黑上了炕,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二丫,二丫能感觉到白玉书靠在劲边的脸上湿湿的,这一夜,白玉书都没有睡。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后,白锦绣和贺战就离开了,离开之前白锦绣抱着白玉书又哭了一场。

    白锦绣和贺战给白玉书留下了好些钱票,他们这次是因着贺战在附近城市出公差才能抽出时间来一趟,时间上赶,也不方便带太多的东西,只能带些轻省的钱票,也是最实用的东西。

    在俩人走后,二丫还在白锦绣用过的铺盖下面找到一封信和一些旁的东西。

    信里的内容和白锦绣这三天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同,条理分明,半分没有那不讲理的样子,针对性可以说是十分强了。

    首先,白锦绣先声明,白家留下的东西就白玉书的。

    当年白老太太走的时候,就把分给俩人东西分清楚了,不过是白玉书的多一些,而且都是白家祖上留下来的祖产,不可能让白锦绣带着嫁到别人家去,有白玉书这个男丁在,就不能让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冠上别家的姓。

    而给白锦绣的都是些现金首饰之类,容易变现的东西,以价值来说同白玉书那一份并没有少多少,所有偏颇可并不多,白家主支就剩这么两个人了,白老太太当然都得考虑到,也怕偏心太过,白锦绣把还是个孩子的白玉书给扔下。

    白锦绣不是视金钱为粪土的人,可也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是白玉书的她半点不动,反而尽心尽力看管,现在白玉书即将有子女她更是得小心不能混淆,言明待白玉书回京都之后将会都给白玉书。

    第二点明显是后加上去的,可能是昨天晚上和白玉书聊完后加上去的。

    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只是说,白玉书想留在这里也挺好,京都也不是什么安生地方,再说马上就要当父亲了,能撑起一个家,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还说让白玉书等孩子生下来之后,寄张照片给她,她也好到白老太太坟前念叨念叨,特意说明照片上只要出现白玉书爷俩就行,不要让二丫出现在照片上。

    这人明显是被白玉书劝服了些,可还是留着自己的倔强,孩子是白家的孩子,媳妇就不一定是白家的媳妇了,就是个眼不见心不烦,该讨厌的还是讨厌。

    在信封下面就是白家家传的镯子,白锦绣说服不了白玉书,又不得不把镯子给二丫,就用这种方式,也可能是只要不是亲手交过去的,就代表着她不承认,可二丫肚子里有白家的孩子,她是她的想法,白家是白家,矛盾的很。

    白玉书把镯子给二丫带上,绿莹莹的玉镯和二丫长着茧子的手不协调,可大小却十分的合适。

    白玉书看着二丫的手,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白锦绣那双手,姑姑已经四十多岁了,可那双手,别说起茧子,就是过重的东西都没拎过,这么一想,抓着二丫的手又难受起来,是他没本事让二丫受苦了。

    二丫抽了两下都没把手抽回来,这人一看就是被他姑姑给传染了,这么伤春悲秋的,瞅瞅连之前的洒脱劲都没了,好在白锦绣没住几天,要不把白玉书的矫情劲给养出来,以后日子可就不用过了。

    二丫趁白玉书一个不注意把手抽了回来,又把镯子退了下来,仔细的包好,放到自己放东西的柜子里,这东西可金贵的很,要是在二丫手里磕碰坏了,白锦绣可不是翻几个白眼能放过她的。

    “养猪场那一堆活呢,这三天你也没怎么下地,地瓜藤什么的都堆成山了,那几个小子也弄不明白,你赶紧去看看,你要是觉着我手糙,一会儿我给你个做脂膏的方子,你给我做出来,天天的给我摸上,十天半个月的就嫩了。”

    白玉书一扫刚才的伤感,投入到现实中去,他那兔子房里的兔子这几天可有好几只要生了,他不看着还真不放心,一想到这些,那几分伤感顿时不在了。

    “行,一会儿你找出来,咱们多做一点,每家都送过去一些,这次姑姑来也没带什么东西,等秋收过了,咱们俩带着钱票去珲市里逛逛,买点东西回来,再给他们送过去。”

    白玉书一边换干活的衣服,一边想姑姑给的票里什么东西适合给哪家。

    他们白家人丁单薄,没有这么多亲人住在左右的感觉,就是去了贺家之后也没有过,除了年节基本上也都是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哪有喊一嗓子就能出来一堆亲人的时候,自然也没有过这么分礼物的时候,现在这种感觉还挺新奇,关键是刘家人都挺团结,不论是嫁出去还是娶进来的,小心思都有,可在正事上都是不差事的,白玉书处下来也觉着热乎。

    上午白锦绣刚走,下午白玉书又变成之前那个白玉书了,只不过是对二丫更细心了些。

    这个秋六队、五队队员过的那叫一个酸爽,体会到了什么叫累成狗。

    刘建国和韩丽军把每个人都用到了底,要不是夏天的时候就把桥给修上了,六队能进车了,他们还得更累。

    刘建国去养猪场挑头最大的猪出来,在下第一场雪的这一天给按倒了。

    虽然才不到一百二十斤,可也安抚了六队人的心,现在刘建国这一招是用的特别溜了,用好处吊着你,让你不得不出力。

    这眼瞅着上大冻了,除了榨油厂、养猪场那几个不能停的地方,大部分人都开始到了猫冬的时候,刘建国又开始往那些个有适龄青年男女家里人跑,一个劲的让人家去相亲结婚,一个个的秋收晒脱皮的黢黑小伙大姑娘,看着刘建国恨的直咬牙,这人怎么那么烦呢,这都成什么样了,这样去相亲,谁能看的上,看一个黄一个,劲头都给搞没了。

    刘建国为了队里这些小年轻把二丫送过去的脂膏都送了出去,皮子不白就养养呗,婚事不能耽误了。

    刘建国已严重意识到六队人手不足这一缺点,再不想办法,明年就是六队人累死也干不出那么些活来,刘满囤和唐欣楠带回来的订单越来越多,人手跟不上,根本做不出,那还发展个什么。

    肖文山知道五队跟在六队后头,说句风生水起都不为过,三队四队有刘伟和张银锁看着,和往年相比也差不多,猪养的也不错。

    就是一队和二队让他头疼不已,粮食产量足少了一成,交上去的公粮不能少一点,少的都是队员嘴里的,落到每个人头上,那就相当于少了往年二三成的样子,好些人就得饿肚子。

    肖文山拿着万志才做的账本,直接去了镇里找领导。

    第二天,一队和二队就开了大会,重新搞干部选举,肖文山之前还不想搞得那么激进,要是有那脑子好使的,就知道该怎么做,可经过一个秋收,他是不抱一点希望了,这些人是要一条道跑到黑的,只觉着他初来乍到就能拿捏住他,那他就来个釜底抽薪。

    那几个一队二队的会计、库管之流还想仗着人多势众,发动群众搞肖文山一把,可惜煽动起来的那几个人,在看到肖文山身后几个身姿笔挺的公安后,一个个的就都缩了回去,连带着带头的几个都不敢大小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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