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这玩意好,咱们这别的不多,河底泥有,树叶子也多,山上那土也多,能弄。”温老头算是听明白了,这就是把一些烂树叶子、河泥和一些粪堆在一起,时不时的浇点水,再给盖的严实点,这活,他们都熟,听着也靠谱,能干。

    土地分布这块基本上是弄清楚了,但每块地要种什么还得等地开化了,实地的再去看,韩丽军还想通过毛子平的关系去联系一下珲市的农科所,安市怎么说和这边的气候也不一样,作物习性肯定也不一样,还是当地的农科所比较靠谱,他不去看看也不放心。

    继续说就说到二丫养殖这一块了。

    除了养猪这一块,白玉书给出的建议是养一些食草类的牲畜,像是兔子、大鹅这些东西比较合适,本钱少,出栏快,繁殖速度快,主要是不用粮,或少量粮就能养成。

    白玉书在农村这一年多也不是白待的。

    村里养猪他也不是没见过,养将近十个月,可能长到一百二十斤的都少,不是不上心,而是喂养不够,吃的最多的就是猪草,顶多抓膘的时候给添点豆饼,数量还有限,能长肉才怪,送到收购站人家都不乐意收。

    可兔子和大鹅这类的就不一样,兔子虽然折损的高,可这东西它能生啊,放开了生一两个月就一窝,一窝能有个五六七八只,就是能养活一半也是有赚头的。

    大鹅前三个月吃的多,可他可以不吃粮,六队有一片地是河滩,那地方养鹅最好不过了,雨季的时候把鹅撵到高处去安置一段时间,水退了还可以回去,没有比那更好的地方。

    这个提议几个老把式也觉着不错,只要不从他们嘴里抢食,养什么,怎么养,他们不管,真养成了,哪怕卖不出去,队里的人口里也能多口肉,可这年头,哪有肉没人要的,放哪不是疯抢,这事也是能干的。

    整个会议都进行的特别流畅,老把式们对这次六队的改革也很有信心,他们不是那些个死脑筋,哪有什么不变的东西,真不变,那还建什么新中国,过什么好日子,还不都在一破一立中才能越来越好,别看他们老,可心一点都不老。

    刘建国把一个个乐呵呵的老爷子送出了门,回身看着收拾东西的三个小年轻,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了地,他们尽了人事剩下的就看天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了。

    韩丽军这边进展顺利,刘建仁那头三口子却是要准备启程回安市了。

    刘建仁假期有限,韩丽珍也得回去上班。

    二丫已经确定不跟着回去了,韩丽珍也没有劝,每个人都有想走的路,他们不能左右任何人。

    郭大妞这回也没收拾什么东西,一场宴席加一个年,家里消耗极大,要不是这几年家里人俭省,开春都得饿肚子,实在是没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带回去的了。

    韩丽珍也暗自庆幸,这里没有郑晓露打通铁路上的关系,真要是弄那么多东西,她和刘建国再带个孩子,还真不方便。

    走之前和吴川乌一家告别时遇到了毛家三口,毛丫头恢复的不错,三口人都笑呵呵的。

    吴川乌也没让俩人带什么东西回去,只给吴白青带回去两本书,还有几张购药的单子。

    刘家人想在刘建仁三口在的时候再聚一下,虽然没什么能拿上台面吃的,可这份心意得有,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呢。

    郭大妞单独找刘建仁聊,她虽然不知道刘建仁到底是个什么兵种,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可周围村镇每年都有军属收到烈士证明,她心里透明白,儿子面对的是什么,她对刘建仁没什么别的要求,这回回去也不让他往家里邮津贴了,就让他顾好自己。

    “儿子,娘什么都不懂,就是个农村人,你之前没孩子,丽珍娘家有能耐,你要是真有个什么好歹,人家还能找下一家,咱也不算耽误了人家,可你现在有了孩子,你们这一家子就是绑到一起了,分都分不开。

    算是娘求你,不管你干什么,不管你处在什么情况下,只要能活着,你就争口气,拼命的活下来,就是你缺胳膊断腿了,娘都能帮你养儿子媳妇。

    丽珍嫁给你肯定也不是那些个喜欢攀高枝的人,要不人家连一眼都不带看你的,人家就是想过个安稳日子,你听娘的话,好好的和人家过日子,家里面你不用操心,咱家现在就人多,你多花心思在自己小家上,别什么都抛给丽珍。”

    郭大妞拍着刘建仁的背,也是昨个才看到,这孩子身上有那么多的伤,伤口上缝的针像是一条条蜈蚣,她恨不能直接把儿子扣下,不让他回去了,在部队那是过的什么日子,她这个当娘的都不敢想。

    刘建仁回身用了抱了一下郭大妞,这个要求,他真的不敢应,只能说句他一定努力。

    母子俩在屋里泪眼汪汪,还没谈完心呢,就被外面的喊声给弄得什么气氛都没有了。

    郑庆元被郑家的亲戚用门板抬着,放到了刘家几户的正中间的小平坝上。

    郑家人也是狠,正月里,气温还低的很,大风嚎嚎的,郑庆元就那么干巴巴的坐在门板上,连个垫子都没有,不冻出个毛病,都算他命大。

    郑庆元他娘陶荷花一看刘家人出来的差不多,她儿子也坐稳当了,便开始了表演。

    只见陶荷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挺会挑地方,坐到了一堆雪上,紧接着拍着大腿就开始嚎上了。

    “哎呦呦,大家伙快来看看呀,他老刘家不当人了,我儿子和他家大丫订婚这么多年,年前无缘无故的退了亲事,还讹了我们家一笔,我们郑家是厚道人家,想着姑娘家退婚不好听,这委屈咱们家就自己忍着了,没成想啊,咱敬他一尺他欺我一丈啊。

    他们家竟然去打我儿子,你们看看我这好好的儿子被他们打的,都站不起来了,他们老刘家欺负人啊。”

    陶荷花一套唱念做打,嚎的特别起劲,可惜没什么人来,六队和他们镇里又不一样,家家房子都有些距离,大冬天又关门闭户的,她就算是嗓门再大也没用,人家根本就听不着,这戏是白演了。

    也不能说是没人来,来了的都是刘家人,还越来越多,把郑家这十几口子都给围住了,那架势,像是只等一声令下,郑家这些个人,今天不带点彩回去,都枉费他们走上这一遭。

    郑老五一看情况不妙,恶狠狠的朝陶荷花喊:“死婆娘,喊什么喊,满福兄弟是最讲理的人,咱们只要占着理,今个就能求个公道,还不赶紧起来,就是再心疼孩子也不能这么没规矩。”

    郑家小辈里面也不是没有有眼力见的,赶紧去把陶荷花扶了起来,生怕她再骂下去,他们来干什么的都没说明白呢就被人给打了,他们这些个亲戚来,也只是给他们家壮个胆,可不是来打架的,真伤了哪,谁都不乐意。

    没个人搭腔,陶荷花也干嚎不下去了,借着话茬就站了起来,扑打干净身上的雪,退到了郑老五身后,知道自己在郑家镇所向披靡的这一套在这不好使了,又给自己气一回。

    “满福兄弟,你先出来,咱们好好唠扯唠扯。

    你看这婆娘也是担心庆元,担心的昏了头,也不是故意到这来撒泼的,就是庆元这孩子可怜啊,自打上次从你们这离开,回了家三天两头的挨揍,昨个更过分,一天挨了三顿揍,后来都走不了道了,人都迷糊了,要不是我家邻居在沟子里发现了庆元,说不得,孩子直接就给冻死了。

    你说说,这事搁谁身上,谁能受得了,就是泥人也得有三分火气,不走这一趟,让人知道了,我郑家还有什么脸在镇上过日子。

    之前我们想着,你们家想出出气,行,我们接着,我们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就忍着呗,庆元是个大小伙子,受点罪就受点罪,没啥,可昨个,那是要要人命啊。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这是不是太过了点,咱们就是退个婚,庆元也没怎么着大丫,好聚好散成不成。

    满福,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也不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咱们干什么事不得讲个理,你这么干是不是过分了。”

    郑老五还用力的摸了把脸,这给他可怜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挤出了眼泪。

    郑老五想把刘满福逼出来,他同刘满福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老实嘴笨,是个极容易带歪的,只要他在郑老五面前卖卖惨,之前给刘大丫那笔钱,不说全能拿回来,至少也能拿回来一半,还能把儿子身上的那点污水给抖搂到他们刘家身上去,这趟就值个。

    可没成想,站出来说话的是刘满囤父子,刘满福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把自己给灌醉了,现在正在自己家炕上打呼噜呢,别说喊了,就是踹都不好使,郑老五这几声兄弟算是白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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