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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述宛华番外(一)

    番外(谢述与宛华)

    刚把宛华领回来时,这小丫头颇不安分,总是爱哭闹,谢述并不是个四体勤快之人,实在被拖累的无法,便去找了个年岁大的嬷嬷,让她来教养宛华。

    盯着嬷嬷怀中安睡的小脸,谢述一脸黑线,还真是阴晴不定,分明刚刚要把这房顶都掀了。

    不过待到宛华同谢述熟悉些,哪怕没人陪着也不再哭闹时,谢述便把那嬷嬷辞去,减少宛华与外人的接触,对外称宛华是自己的幼妹。

    一开始宛华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名字,歪着头问谢述,自己叫棠儿,为何总把自己的名字叫错。谢述不耐烦与其掰扯,只是说了两句这是新名字,原来的名字不好念。宛华见此,只能撅着嘴气嘟嘟的走了。再后来在谢述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下,宛华接受了这个新名字,或者说是被赋予了这个名字。

    宛华养在这四四方方的小院子里,谢述身为总管,事务繁忙。但他总会在傍晚时归来,同宛华用过晚饭后,再去书房。

    于是,晚饭时便成了宛华一天当中最为活泼的时段,许是没有玩伴的缘故,她总是拉着谢述,将自己每日经历的种种讲给他听。可是在这小小院落中,新鲜的事儿格外稀少,无非是些琐碎稍微沾些乐趣的,例如今日早晨自己种的花发芽了、东面墙角有棵杂草的叶子像是蝴蝶等。谢述一边夹菜,一边默默的听着,有时听到感兴趣的也会搭上一两句。

    不过有次吃饭时,宛华说到自己今日写了一幅字,但是怎么看怎么奇怪。谢述眉心微蹙,是啊,这丫头如今到这儿两年了,如今八岁,该是识字读书。不过要是请先生来,怕是太过麻烦,这小丫头见到活人总是叨叨不停,若是让别人抓住把柄、、、、、、、

    思来想去,谢述笑了笑:“宛华,你想不想读书认字?”

    宛华眼眸亮晶晶的,期待的点了点头:“是要送我去学堂吗?”

    “我当你的夫子如何?从今日起,我教你。”谢述扒拉了几口饭,看来以后得把一些事务放一放,否则自己迟早累趴下。

    宛华投来怀疑的眼神,那眼神盯得谢述心里发毛。

    “怎么?我虽谈不上学富五车,可也有些文学造诣在身的!”

    宛华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样的安排,自此,宛华可以用过晚饭后,同谢述一块儿去书房,谢述在一旁处理府务,她便在一旁涂涂改改的抄写,谢述处理完后,便会拿着书本给她讲解。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宛华挠挠头:“一个住江尾,一个住江头,划船相见不行吗?何必如此思念?”

    “、、、、、、”谢述摇摇头,“这些文人墨客偏爱写这些酸溜溜的诗文,不必当真。世上没谁会一直念着谁。”

    “真的?”宛华一脸探究的望着谢述。

    “看我做什么?”谢述又往后翻了几篇,暗骂什么破书,全是儿女情长。

    “、、、、、、”宛华脸歪到一旁,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在宛华十二岁那年,谢述出了趟远门,陪公仪淮去金陵。宛华知道这次谢述会去很远的地方,没想到会去这么久,将近小半年。

    有一日宛华照镜子,发现自己好像变漂亮一点,心里美了好几天,可惜无人倾诉。只能自己扒着窗户,对着月亮说。

    在宛华以为谢述死在外面的那天,谢述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叫念生,男的叫无言。谢述告诉宛华这是他新挑的手下,本事不小。宛华觉得这院子里的人总算多了些,自己以后应该不会闷了。

    后来宛华发现可惜那两人只同谢述讲话,从不与自己交流,无言还好,念生最是冷淡。

    用过晚膳后,宛华偷偷藏在谢述寝居的门外,小心的探头打量着谢述。长久分离的陌生感,总让宛华觉得眼前的这个谢述有些不太真实,谢述斜倚在榻上看书,见她这副迷糊样,忍不住笑了笑,招手唤宛华进来。

    宛华一步一挪的走到谢述身旁,谢述发现她长高了许多,脸上有了几分桃粉色。

    “坐下。”谢述拍了拍矮榻,示意宛华坐到自己身旁。

    “以前胆子也没这么小啊?这些日子没见,怎么变成老鼠胆了?”谢述见宛华别别扭扭,一把将其拽到木榻上,让其坐下。

    “你、你怎么那么久才回来?”宛华低着头,声若蚊蝇。

    谢述闻言,愣了一下,似乎还没有人关心自己回不回来,也是第一次有人问自己。这丫头还真是多事,自己不回来不照样吃好喝好,看这身板,没少吃。

    “自然是事务冗杂,一时半会儿的处理不好。”谢述躺回原位,似是回避着什么。

    “你不回来我都没人说话,很闷的。”

    哟,看来这是把自己当成谈天解闷的了,谢述阴阳怪气的回了句:“赶明儿给你整只鹦鹉,鹦鹉学舌,能跟你唠一天。”

    宛华惊喜万分,激动的抓住谢述的手臂:“真的!??”

    谢述瞪了宛华一眼,并未答复,扬言自己要睡觉了,让宛华回去,别打扰了自己休息。

    宛华立马一蹦三跳的回屋去,临走还让谢述别忘了明日给自己带鹦鹉回来。

    谢述气恼,却也拿宛华没法子,只能调转过身去,背对着那没心没肺的宛华。

    此后几日,谢述一回来,宛华便颠颠的迎上前去,见谢述两手空空,只得失望而归。无言不解,问小姐是在做什么。

    谢述用眼神剜了他一眼,无言不敢再问,只听谢述不屑的说:“不过一只鸟罢了,养着烦人。”

    过了些日子,宛华知道谢述不会让自己养那鹦鹉,便也不再讨要,恰巧洒扫的小红,带了些种子给这位平日里为人和蔼,不摆架子的小姐。小红说这是花种,是什么品种自己也不知道,让宛华种着玩儿,权当解解闷。宛华十分感激,直言小红是个好人,这院子里只有她敢和自己说话。小红连忙示意宛华小声些,说自己也是害怕谢述大人责罚的,只不过过几日自己便要离开这儿去嫁人了,舍不得宛华,便送来些花种子。

    嫁人?宛华疑惑:“你多大了就要嫁人?”

    “小姐,奴婢都十八了,按理说我这个岁数早就为人妇了,只不过家里条件不好,拖延了几年。”

    “这样、、、、、、”宛华若有所思。

    谢述用晚饭时,发现今日的宛华格外安静,莫不是吃了不该吃的,被毒哑了?

    “你、你今日都做了些什么?”谢述若无其事的加了一块儿鱼肉,果然往日倾听的人主动发声询问,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没什么”宛华心不在焉的扒拉着饭碗。

    “吃饭都不香了,还说没什么。”谢述见她嘴硬,越发起疑。

    宛华十分苦闷的说到:“我是不是快要嫁人了?”

    “噗、、、咳、、、咳咳、、”一口热汤差点儿没把谢述呛死,这小丫头今日鬼迷日眼了?突然发什么神经?

    “谁说你快要嫁人了?”

    “寻常女子及笄便嫁人,如今再过三四年我也就要嫁人了!”宛华面色像是那藤上青绿色的苦瓜。

    “、、、、、、你、、、还小、、、不急”谢述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拖拖拉拉的吐出几个字。

    “怎么能不急呢?要是我嫁的人又老又丑,或者是个混不吝,又或者我根本不喜欢!那可是最最最最大的磨难!”

    谢述从没如此迷茫无措过,拄着头想了想,一拍案子,故作严肃的说:“谁说你非得嫁人了?”

    “???”

    “你守着我这座金山,不缺吃喝,如何非得嫁人?哪怕以后要是分了家,放心吧,我也不会让你沿街行乞。”

    “!!!大人你究竟有多少钱啊?”宛华眸色发亮,却将谢述看的发毛,谢述立马埋头吃饭,挥手说着财不外露、财不外露!

    晨光微熹,门外渐渐有了仆从们洒扫的脚步声,宛华记得书上说过一日之计在于晨,但自己实在贪图被窝里的暖意舒适,想着再睡一刻钟便起。

    等到宛华再次睁眼时,外面天光大亮,几只雀儿立于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似是嬉笑宛华的懒惰。

    “啊呀!怎么这般晚了!”宛华急急忙忙的穿好前些日子刚做好的小袄,洗漱好,奔向堂屋,以往这个时候,谢述已经用完饭食,出门忙去了。

    待到宛华赶到时,谢述正不紧不慢的用着刚蒸好的玉米饼,宛华疑惑的探头望了望:“大人怎么还在此?”

    “啧啧啧,我本以为我年岁大了,有时精力不济,起不来床也是正常,可宛华、、、、、”谢述眯着眼逗趣一旁头发散乱,衣带都系错的糊涂丫头。

    “这、这、这不是因为昨日夜里突寒,今日早上贪暖。今日大人可是有空闲?”

    看着女孩期冀的目光,谢述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漫不经心的说:“有空。”

    听到这两个字,宛华心下雀跃,跑到谢述身边,撒娇讨好:“大人,求您带我出去嘛!大人您心慈人善!求求您了!”

    “再多夸几句。”谢述嘴角微扬,昂头等待着更多的阿谀。

    “大人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玉树临风!”

    一个个溢美之词砸过来,笑意在谢述眸中绽开,抬手抚了抚宛华的发顶:“去庆微山如何?”

    “好!!”宛华从没去过庆微山,也不知庆微山在哪儿,但是自己很乐意同谢述一块儿出去。

    谢述同宛华一起登上马车,坐稳后,命车夫赶路。

    “大人,你还记得上次咱们一块儿出来的时候,你只同我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宛华撅着小嘴儿,略有责怪。

    \"哦?我倒是不太记得了。\"谢述闭上眼假寐。

    宛华急忙讲述着上次出行的状况,“本来说同我一块儿去放风筝,可是天公不作美,半路下起了雨,咱们找了个亭子避雨,可是雨停了,大人却说自己有事,命无言送我回府。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呢!”

    “不记得了。”这么糟心的经历谢述当然不会忘记,自己几个月未曾休息过,好不容易盼来一天,这人却非得放风筝,不让去就沉着个脸,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没法子,只能领着去,可行至半路又下起了暴雨,两人淋得像落汤鸡一般,狼狈的很,不料自己先前派去的眼线被王广发觉,自己只能前去处理,活了快三十年,那一日最为闹心。

    终于在正午时分赶到了庆微山,宛华望着上山下山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谢述,这些人是去做什么啊?”

    “拜佛。”谢述跨下马车,理了理衣袍。

    “我也要去拜佛!”

    “去吧!”谢述背着手看了看那山的高度,突然有点儿后悔带这丫头来庆微山。

    宛华听到谢述应允自己,高兴的超前跑了两步,回头见谢述立于原地不动,撇了撇嘴,也不知今早上是谁嘲笑自己懒惰,他自己才是个懒散人。

    最终,宛华自己跑到山顶的寺庙中,无言跟在身后,宛华小心的打量着新奇的一切,人们静默虔诚的朝拜,满怀心事的赶来,心怀希望的离去。

    宛华也有样学样的跪拜在佛像前,一双眼睛清澈又好奇,若是真的能帮人达成心愿,她希望每日谢述都能早点儿归来,这样自己能够同他讲好多好多话,对了,也请护佑自己种在窗下的几朵鸢尾,它们发了芽,长势却并不好。

    宛华下山时求了两个平安符,谢述一个,自己一个,听说能保人平安。可惜,谢述并未收下。

    谢述坐在山下的茶摊,悠闲地喝着茶,说自己不信这些,说完大手一挥将自己那个平安符扔到一旁。

    气得宛华一路没说话,晚饭吃过后也不去书房读书,沐浴后便到头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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