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小姐确认死亡。”文森佐联系首领，有些忐忑地报告情况。
首领呈现在人们面前基本都是温和，热爱家庭，体恤下属的形象，但只有比较亲近的人才能明白他的冷酷与铁血手段。能够登上mafia首领之位的人，当然不可能是什么简单人物。而，自己，自己这一次的任务可以说是完全失败了…
“与我一起跟着小姐的，还有另外两个家族——‘黑鹰帮’和‘黑玫瑰’的人，他们都有嫌疑。”
首领还是没有说话
文森佐接着事无巨细的讲述了整个任务的过程，语气尽量客观地说明了克里斯的作息与异常点，与克里斯接触人的疑点，其他跟踪克里斯的人的表现，日本横滨本地mafia组织的异常接近……
直到最后，文森佐才听见首领苍老而温和的声音传来，“这些，都不用再深入调查了，带着尸体先回来吧。”
虽有疑惑，但不用接受惩罚，实在令文森佐松了一口气。首领自有首领的决断，boss对于家族的在意程度无人能及，在家族事务上，每个人都是信任着这一点的。
挂断电话后好一会，他才发觉背上都是汗，首领的回复在他心底徘徊盘旋。
‘怎么感觉首领有些奇怪的怅然和无力感。不过——小姐死了，有这样的情绪，也挺正常的吧。’
。
。
“小朋友，看过来，你这个乘法怎么又算错了？试着改一下吧。”
屏幕中的小孩子试着改动几次之后，还是没有写出正确答案。杜素深吸了一口气，和蔼可亲地做出了解答，演算步骤非常的详细。
“听懂了吗？”
“听懂了。”
“真懂还是假懂？你再做一下这道题吧。”杜素直接列出了一道相似的题目。
小孩的目光开始犹疑，最终犹豫着写出了错误的过程和正确的答案。
杜素：“……”
‘不生气，不生气，不急，不急，起码结果对了。’自我安慰一番
杜素只得重新讲了一遍，又总结了题目的相似性，小孩的疑误点。
小孩这次大声地说，懂了
在杜素怀疑的目光下，嘎嘎几下自己写出了解题过程和答案，然后来了一句“动画片要开始啦！”，就积极的跑走了，跑走了。
隔着屏幕，杜素也不可能把人抓回来继续。
微信——
“您家孩子，我实在教不了了！！（哭泣）”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杜素把视频剪辑了一下，强调出孩子经常在玩这一点，然后发给了小孩的母亲，也就是雇主。
“她很聪明，很多东西一点就通，但是太，太爱完好动了，明天就是期中考，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到固定的学习时间，还在看动画片，一个小时的课，玩的时间将近45分钟。”
“嗯。”
杜素此时有砸了手机的冲动，本来放假被迫打工就烦，还遇见说话艺术的雇主。
‘你一个嗯什么意思，你倒是给个态度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红包发了出来，杜素直接收下，收完之后发现是一个月的工资，心气才顺了一些。
‘有钱就好，打工人，打工魂，我这劳碌命。’
杜素开始发消息骚扰在外打工的艾尔，大段吐槽自己的经历。
“哦。”
“可恶，你们这些人哦哦嗯嗯，都不会说话了吗？”
“您恐怕忘了，这个人，是我辛苦帮你找到的，不需要任何证件，只要你是大学生，都可以。然后，你一个月，就丢了？？？（痛心疾首）”
“嗯。”
“你看，你现在也是你所说的‘我们这些人’了。”
“（心虚）”
“（冷笑）等着，我提前为你准备的另外一份工作，上门家教，给一位日本初中一年的男生。”
“要面试吗？”
“你过去就行，教数学。”
“你确定？我的水平？教数学？”
“这几天B大进修一下，一定可以的。”
“就不能教英语。”
“其实人家小孩一开始想之后去美国留学，所以母亲打算雇一个美国人教他英语。”
“你做了什么？”
“我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她家小孩，让他决定非中国不去。”
“然后又忽悠人家请人教数学？”
“差不多。”
“我很业余的，也不熟悉日本初中数学课本。”
“没事，人家说按中国的教。”
“我……（就吧啦啦讲了一堆理由）”
“不管你了，已经约好了，后天下午两点，××（地点），我先去工作了。”
转眼来到了约定的时间，杜素看了一眼自己在B站“初中数学”夹子里，几乎都没有看过的视频，留下了悔恨的泪水，花花世界迷人眼啊！
有些生疏地走在日本的街头
街道上行走着摩多的人类，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狭窄的地方被行进方向划分出一列一列的人，此起彼伏。不管往前还是往后，视线所及之处，都是黑压压的一片。
呼吸着人类的空气，感受着人类的气息，杜素，社恐了……
怎么办呢？——
杜素把上班的艾尔“借”走，两人一起来到了雇主家
雇主明显是和艾尔比较熟悉，两人开始愉快聊天，打了一个招呼，杜素走进了学生的房间，莫名想起过年串门的时候——长辈之间聊天，然后孩子相互交流的既视感。
与一位金发，穿着西装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初一的，有那么高吗？’
“首先应该打个招呼吧，初次见面，我是负责理科的老师。”说完，微微鞠躬。
杜素很懵地也鞠躬，对应着做出了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我是负责数学的老师。”
太久没有社交，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好正经的人。’
“根据小孩的情况，我划分了一下，我们的工作时间，你看一下，有什么要改的地方吗？”
杜素接过对方递来的纸，扫了一眼，也没有怎么看，就回答道：“非常合理，我没有问题。”
“那接下来就是你的辅导时间了。”
说完话后，对方看了一眼手表，扬长而去，出门后看见聊天的两人后，也只是点了点头，没有一点停顿，毫不拖泥带水。
杜素目瞪口呆
旁边的一个，应该是她学生的家伙凑过来，对她解释，“老师一直都是这样的，到下课时间直接走，从不多停留一秒。”
“好奇妙的一个人。”
“老师，你别看了，跟我讲讲中国呗，听艾尔哥哥说，你是中国人。”
杜素回头看看小孩，露出了魔鬼的笑容，“讲中国嘛，可以，先做一道试卷，让我看看你的数学水平。”
今日的家教，就在，小孩痛苦地做题，杜素苦思冥想对于理科老师的熟悉感，以及“长辈”之间愉快的聊天中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