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道攻略*

    她似乎陷入了一个诡异奇怪的梦境,梦中的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大蛇——

    那是一个漆黑死寂的夜晚,惨淡的月光照映在绿幽幽的火焰上,更添了几分恐怖。

    面前的女人有着一头卷曲的黑长发,深色的瞳孔震颤着,仿佛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

    “My Lord,没有人知道您的妙计,他们全都被蒙在鼓里。”她的声音微微透着疯狂。

    戴黑色兜帽的身影静静注视着面前下跪的女人,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他伸出枯槁灰白的手,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嗬嗬嗬……看来克劳奇他儿子死的不冤……”

    沙哑又干涩的声音,宛若魔鬼的低语蛊惑人心,即将吞噬一切光明。

    她听到自己发出类似于蛇的“嘶嘶”声,鳞片在地上滑动发出令人不安的动静——那个灰暗的身影突然回头,露出一张没有血色、扭曲的脸。

    “啊……纳吉尼,我的老朋友……”他愉悦地咧开嘴角。

    “Time to kill.(杀戮时刻到了)”

    …………

    医疗翼里,一堆人挤在床边叽里呱啦地说话,声音大到引来庞弗雷夫人好几个警告的眼神。

    “我告诉过你们,小声一点!”安娜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哈利难得情绪激动地反驳道:“该死的,你到底关不关心苏珊?你看看她,已经在这张床上躺了整整一个半月了!”

    “这真是太令人感到悲伤了。”弗雷德惋惜地叹气,“也许苏小姐需要一个王子的吻才能醒过来。你说对吗,乔治?”

    “当然了,兄弟。要我说,我们伟大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一定会甘愿奉献自己的,是吧?”乔治打趣道。

    安娜和阿曼达打量着耳根红透的哈利,在心里毫不犹豫地打了个叉叉——不行,这可完全不行。看来苏珊说的是对的,波特就是一个单纯懵懂的小男生。什么“救世主”?一定是他运气太好了才在神秘人手中逃过一劫。

    罗恩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瞟了其他人一眼,无语地开口:“梅林的胡子!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难道就没人注意到她已经醒了吗?”

    !

    众人齐齐凑上去,七个毛茸茸的脑袋顿时出现在苏珊视线中,惊得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我艹!”她情不自禁地蹦出一句中文国粹,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罗恩同情地摸摸她的额头,语气中带着怜悯:“噢可怜的苏珊,第一次骑扫帚就把脑子摔坏了。”

    …………

    你才脑子摔坏了呢!韦斯莱全家就你一个脑子不正常!苏珊气得在心里破口大骂,抡起枕头狠狠往他身上砸。

    “嗷!”罗恩发出一声惨叫,随即被庞弗雷夫人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弗雷德和乔治笑嘻嘻地朝苏珊挥了挥手,下一秒就冲出去把他们的小罗尼架走了。可怜的罗恩在走廊里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看来他的双胞胎哥哥们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欺负弟弟的机会。

    愿梅林保佑罗恩还能活着回来。

    ………….

    另一边,阿曼达和安娜紧紧抱住了苏珊,哈利也将手轻轻搭在她肩膀上。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安娜热泪盈眶地叫道,“你都不知道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有多吓人!霍琦女士还以为你要摔断脖子了呢。”

    “是啊,这真是太可怕了。你那天伤得特别重,一大片一大片的血从后背蔓延开来,我差点吓晕过去!”阿曼达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苏珊对她们夸张的描述感到半信半疑,不由动了动手臂——嘶!好疼。原来是真的伤得不轻,她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好像被重新组装了一遍。

    见她露出痛苦的神色,一直静默着的哈利急忙上前摁住那只不安分的手:

    “别乱动,你右手的伤还没好全。”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几乎听不出平时稚嫩的童声。也许是因为没睡好,他那双绿色的眼睛变得愈发浑浊,染上了红血丝。哈利看起来又瘦了不少,整张脸显得憔悴又苍白。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左手,发现居然已经摸不到他的头顶了:没想到青春期的小男生身高蹿这么快。苏珊不高兴地垂下手臂——看来以后不能随便揉救世主的鸟窝头了。

    !

    哈利被她鲁莽的动作怔住了一刻,却只是无奈地笑笑。下一秒,他主动伏下身子低头,握着她莹白的指尖到自己发旋上蹭了蹭。

    一道阳光不偏不倚从窗外射进来,照得他本就泛红的耳根更红了。

    在安娜和阿曼达震惊的目光下,苏珊窘迫地抽回左手。她以梅林的名义发誓,刚刚的哈利一定是被什么鬼东西附身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又亲密的举动?

    看起来就好像乖乖地任自己调戏一样……

    打住!打住!他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苏珊坚定地铲除了内心变态且无趣的想法,还将脑海中浮现出的那些同人文情节全部挥之脑后。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四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咳咳……”阿曼达干笑着强行扭转了话题,“那个,其实我们都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为什么会摔下来的?”

    苏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说:“额……这个嘛,可能就是怪我的运动神经不发达吧,像魁地奇这种危险的运动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实不相瞒,我是个恐高症患者。一骑上扫帚我就感到两腿发软,东西都看不清了。所以扫帚在空中乱飞的时候,我基本是处于脑子宕机的状态。”她摇摇头,“你们可别再来问我在天上欣赏到啥美景了——我就只记得有六颗小星星在我眼前转。”

    安娜和阿曼达都忍不住笑出声了。哈利却自始至终未展露一分一毫的笑意,温柔的绿眼睛始终安静地注视她。

    “真是的,怕高也不和我们说。”安娜弹了一下苏珊的额头,嗔怪道,“摔得这么惨,以后飞行课就和霍琦女士请假吧,反正你又不打算进魁地奇校队。”

    “行行行,我这辈子再也不想骑上那把桀骜不驯的扫帚了。”苏珊连忙答应。

    安娜满意地点点头,刚想再说些什么,结果就被阿曼达疯狂使眼色拉出去了——她可不想和安娜在二人中间当闪闪发光的电灯泡。

    等到她们光速逃离现场后,四周再一次变得安静下来。窗外传来独属于秋季的沙沙声,时不时有几片火红的枫叶在空中飘转,与温和的微风共同跳一支优美的华尔兹,诉说着又一年的轮回。

    秋日的阳光太耀眼,男孩垂下睫毛似乎不忍再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颤,居然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来看你。”哈利眼底乌青依然浓重,声音有点闷闷的,“斯内普教授让我去他办公室补作业……”

    然而病床上的女孩只是了然地笑笑,仿佛早就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但她还是没有拆穿这种拙劣的谎言,而是轻柔地目送男孩的背影远去。

    一秒、两秒、三秒。

    他在等她开口。

    “你可以选择现在去办公室。”

    他顿住了脚步。

    “或者……和我谈谈你心里藏着的东西。”

    男孩愕然地回头,看见女孩还是冲着自己灿烂地笑,整个人浸润在暖融融的秋光里,显得朦胧梦幻。只有一双眼睛,依然如初见时那般明亮清透,即使穿透层层迷雾依然能直击灵魂。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一些苦涩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说出口了。

    哈利极其缓慢地坐到她床边,张了张嘴却还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哑然失笑。

    但苏珊知道他一定是害怕了——因为他的指尖一直在微微颤抖。

    哈利一直以来都是含蓄内敛的。无论什么情绪,他都喜欢独自消化。因为如果控制不住爆发,就会遭到德思礼一家的惩罚。但习惯性地隐藏脆弱的一面,有时就会导致崩溃——这可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他在姨夫家的时候,就经常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黑眼圈频繁地出现在脸上。但是哈利什么也不愿意和她说,不愿意让她也为自己那些破事情操心。因此这大半年里,苏珊似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小男孩向自己袒露过心扉。

    他所有的情绪,都像掉进海里的棉花,慢慢地吸饱冰冷的咸水,然后静静腐烂在海底。

    所以,她要教他的第二件事情,就是要学会向朋友倾诉和发泄自己的负面情感。不管是害怕、担心还是紧张,只要是觉得难过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毕竟这世界那么大,总有人愿意听你说说心里话,不是吗?

    “你害怕了?”苏珊开门见山。

    “……”

    “你害怕,我会永远醒不来吗?”她的语气轻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哈利紧张地连忙拿手去捂她的嘴,声音都有些不稳了:“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感到掌心柔软湿润的唇瓣,他又懊恼地抽回手,胡乱揉了几把头发。

    苏珊却突然换了一副认真的神情,歪头盯着他心事重重的绿眸,语气前所未有地严肃:

    “这有什么的呢?我也害怕。”

    男孩转头惊讶地看着她,困惑地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说实在的,我真是怕死了。你都不知道,我在天上飞的那会儿,真是吓得心脏病差点都出来了。我这人本来就胆小,当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我会不会死啊’之类的念头。“苏珊一股脑地说了好多话。

    ”而且,如果我看到最要好的朋友遇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一定也会害怕着急的。”她一字一顿地说,“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点儿也不丢人,真的。”她反握住哈利的手,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炙热的皮肤,“你要是害怕就说出来呀!罗恩、赫敏,还有我们几个好朋友都会安慰你的!”

    然后她就清楚地看见,男孩的眼眶开始泛红,似有千层名为委屈的浪潮翻涌上来,却最终平息在眼底——

    没人知道哈利这一个半月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那天晚上从魁地奇训练场回来后,他就听见了这个噩耗。等他跌跌撞撞赶到医疗翼时,等待他的却是女孩苍白的脸色和身下一摊仿佛永远也化不开的鲜血。尽管庞弗雷夫人已经说过很多遍她没有生命危险,但哈利依然跟失了魂魄一样,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

    担心她会不会永远醒不过来?害怕自己最好的朋友是不是也要和父母一样离他而去?这种崩溃的情绪差点把他逼疯了。他曾经尝试过想跟罗恩倾诉,但罗恩明显这段时间也不太高兴。所以,他选择把所有负面情绪全都藏在心里,没人看见,也就没人会和他一样难过。

    “好啦好啦,抱一抱就都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苏珊笑嘻嘻地靠到他怀里,用没受伤的左手抱住他。

    她感到男孩的身体僵硬了一秒,然后有温热的液体从颈部流进了她的毛衣里——哈利在哭。他哭得很隐忍、很小声,因为怕吵到医疗翼里其他休息的病人。

    “对不起……我又没保护好你……”他自责地抱紧了女孩,湿润的绿眼睛不停淌出泪水。

    苏珊宽慰地轻拍他的后背,柔声说:“朋友之间不可以说对不起。况且,我们又不是童话里的公主和骑士,你的职责又不是专门保护我。”

    梅林啊……气氛这么煽情,搞得她都有种落泪的冲动了。

    哈利听完她的话,突然直起身来,紧紧攥住她的双手:

    “我愿意做你的骑士,保护你不受伤害。”

    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下来了。苏珊愣愣地盯着男孩微微发汗的鼻尖,闻到了一股属于他身上独特的雪松香。恰到好处的阳光,微妙的氛围,和煦的微风……啧,老实说她还真有点心动呢。

    不知道哈利以后的女朋友听到这句话会不会吃醋?

    “虽然我很不想打断你们的温情时刻,但是我想说苏珊已经一个半月没有上课了。”

    门口突然传来赫敏略带怒气的声音——此刻她正叉着腰,手里还抱了本书,毫不客气地说出了无情的话语: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还有几十面笔记等着你去补呢,苏珊。”

    苏珊&哈利:“……”

    她宣布,赫敏·格兰杰是世界上最会破坏气氛的人,没有之一。

    于是,可怜的救世主就被赫敏和庞弗雷夫人一起扫地出门了——至于庞弗雷夫人,她早就想赶哈利走了。毕竟在她心目中,病人永远需要静养。

    然后,更可怜的苏珊就被迫听赫敏讲了一下午的课。她甚至试图眯一会儿眼睛都不行,因为赫敏就跟只电子猫一样目光炬炬地盯着自己,仿佛永远都不会累。

    一直到了晚上,小天才赫敏才满意地收起书本,踏着小皮鞋“蹬蹬蹬”地快步离开了——当然,前提是留下了一大堆家庭作业。

    苏珊不禁为罗恩以后的家庭地位感到堪忧,这样强势的魔法部女强人赫敏会不会天天让罗恩跪搓衣板呢?思及,她同情地看了一眼正在啃鸡腿的罗恩。

    “嘿!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要不是为了来看你我会变成这样?!”他不满地怪叫道。

    上午弗雷德和乔治难得地逮到了他们的弟弟小罗尼,当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于是他们强行给罗恩塞了一块新研制出的金丝雀饼干——结果可想而知,他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金丝雀。并且效果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直到现在他手上的羽毛还没有完全脱落。

    只见罗恩努力地从鸡腿上撕扯下一块肉,却不小心咬到了手上的羽毛,疼得嗷嗷乱叫。苏珊嫌弃地屁股往后挪了两下,不自觉地看向自己的手:

    嗯?她怎么没注意到手上居然多了一只玉镯?

    那只玉镯看起来圆润光泽,像是上好的翡翠制作的。它的表面隐隐流动着一层光辉,给人带来阵阵暖意,皮肤接触过的地方似乎都在微微发烫。

    “罗恩,这只手镯是谁给我的?”她好奇地问。

    “噢,那是你外婆今天早上给你寄过来的。”罗恩嘟嘟囔囔地说,“安娜帮你戴上了,她从信里面看到你外婆说,这是她年轻时候制作的首饰。”

    苏珊想起了之前邓布利多跟她说的话:外婆曾是名炼金术士。虽然也许无法和尼可·勒梅相提并论,但似乎也是个厉害的角色。这枚玉镯,很可能就是炼金术的产物。

    “我会好好保管的。”她喃喃自语道。

    哈利从魁地奇球场训练完后匆匆赶了过来,陪着她吃完晚饭,又聊了会儿天。但即使他获得了校长的特批,最后还是被庞弗雷夫人无情地赶出了医疗翼的大门。

    他哀怨地朝苏珊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明天一定会再来看她。

    苏珊笑着和他挥手,然后疲惫地躺在了床上。这一天啊,过得真累……看着柜子上一大叠没动的作业,她自暴自弃地闭上双眼:

    那个荒诞阴森的梦境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她可以肯定,梦中的那个黑衣人一定是伏地魔——因为那张惨白的、没有鼻子的脸,除了他也没人能拥有。

    不过,为什么自己最近一直反复做这些类似的梦呢?

    难道是预知梦吗?还是只是她自己的幻想罢了?

    苏珊思索了几分钟,最终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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