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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本章吴邪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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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我和胖子是一个屋子，小哥单独有一间，那是他的福利。实在是我们来了太多人，不然我在这里一般也是单人单间的。

    今天一天接回了白玛，找到了阿言，故事到这里，也算可以画上省略号了。说是省略号，是因为白玛和阿言的寿数似乎都有些问题。

    他们刚开始聊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普通话，然后就换成了藏语，再然后干脆用起了张家古语，白玛也听得懂，但剩下的人里就只有瞎子曾经在被古神控制的时候说过了。

    我听了半天只能听出些人称代词，就端着酒去问瞎子能不能听懂，瞎子一副很懂的样子，告诉我小哥会跟我说的。

    但直到我们各回各屋，他们还在不知道讨论什么。

    闷油瓶让我先回去和胖子休息，他那个眼神让我梦回读不出他眼神的时候。说实话我已经是自封的读张起灵机了，很多时候他一个抬眼我就能理解他是ABCD意思，但那个眼神...我和胖子说“小哥好像在看一只股票”，被胖子摸了摸额头，以为是说胡话。

    但我真的有那种感觉。

    泡了脚——这是我们这些年坚持的一个睡前习惯，我去倒水，掀开帘子，嚯，小哥闷声不吭地在门口站着呢。

    “谈完了，怎么样？”

    他侧身让我把水倒了，然后跟我一起走进了房间，胖子已经裹进被子里了，他怕冷，说最近不如以前火气旺了，我说他就是虚，还不信。

    小哥在床边坐了，我知道他这是要发表什么意见了。

    “我要留下来。”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我知道，一定得多陪陪阿姨，我和胖子回去处理点事情也过来陪你。”我表示充分理解。之前讨论的时候就有说到，白玛三年内不能离开藏区，定期还得回藏海花田里去做点什么仪式。不过这是最开始聊的了，后面会怎样，就不在我的知识范围内了。

    “不用。”

    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胖子一听立马准备打圆场：“你看天真，小哥就想体验一下天伦之乐，咱们，就别，别打扰了。”

    我没有说话。但我知道我的眼神小哥一定也能读懂。

    果然，沉默半晌，他说了第三句话。

    我以为会是因为这三年是最后的三年，或者希望我自由飞翔三年什么的，最差的也就是他不再需要我了。

    无所谓，我告诉自己，反正我都准备好了（才怪）。

    没想到他说的是：“你太弱了。”

    我差点怀疑我是穿越进了什么升级流的初期。

    “噗”胖子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我们花了一些时间了解了事情的进展，这里我就直接叙述出来了。

    白玛的复活可以说是一个奇迹，是神迹，但是阿言显然知道更多，而且她不让人说这是“神”迹，或许是因为这背后的代价对她来说过于沉重。

    她告诉小哥，前三年白玛必须在藏区待着，因为这里是离神最近的地方，这话不假，到过西藏的人都能感觉到，这里的气质和别的地方是不一样的。

    在藏海花中的法事，有小哥主持就行，其实由其他的喇嘛主持都行，甚至张海客也可以，但他可能争不过喇嘛们，因为据说这是积功德的事情。

    接着就是每年她会带着铃回来一次，白玛和她都会沉睡一月。每次的沉睡都有一定的概率醒不过来，但是必须要这么做。至于原因，说到这里小哥因为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可能他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我最后也没问。

    后面就是3年后的事。

    如果这3年安然度过了，白玛就彻底稳了，她将会享有和张起灵一样长的生命，或者说，小哥把自己的命分给了她。

    那么他们将会一起长生吗？

    并不。

    “我会死。”小哥盯着我的眼睛说。

    “当然。”我点头，每个人都会死。

    “你要活着。”小哥还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会努力。”我点头，我本来就是想多活几年多陪陪他的，我和胖子都约好的，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个无异于炸雷的消息：

    “你死的时候，我会死。”

    “啊？”胖子直接从被子里弹射了出来，我也是一脸懵，什么意思？我的生命也被共享了吗？

    “她说，我想到谁，就是谁。在山崖下，我第一个想到的，是你。”

    我花了很短又很长的时间理解了这句话。在第二天和阿言面对面喝下酥油茶的时候，我了悟了一切。在白玛复活的时候，作为和白玛联系的血亲和唤醒者，小哥可以将自己的寿命分享给白玛，但是他自己的命也不再属于他，而是由和他羁绊最深的人决定，而那个人就是我。

    我简直了。

    我跳起来就想喊：“你傻吗，你怎么不想想阿言，她说不定还能活个千八百年呢！”然后我又乖觉地坐了下来，想到明明我是最痛恨张家这种长生机制的。

    我觉得我有点矛盾了，我想他长生，又不想他受苦。我想他和普通人一样享有生死，却又不想他囿于平常人的平凡。

    想到这里，我觉得我有点傻了。小哥的人生，该是由他自己决定的。

    现在，也终于可以由他自己决定了。

    这是好事。

    于是第二天，我就和胖子收拾行李往回走了，预约了全身体检，养生课也报名了，总之我得多活几年。

    在飞机上，胖子忽然惆怅地问我：“原本压力都给到小哥的，这下好了，要是胖爷我落在最后那不太凄苦了啊？”

    他很少有这种表现，我安慰他，他却一下又振作起来了，我怀疑他就是为自己晚上加点的那道炸鸡找个借口，根本没有在认真伤心。

    下飞机后，路过一家妇幼保健，他忽然神秘兮兮地跟我说，知不知道白素贞。

    “你忘了吴山居开在哪儿？”白蛇的故事我可是听着长大的，各种版本，我相信除了改编太离谱的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他就摇了摇头，跟我说阿言情况和这个类似。我问他怎么个类似法，难道也是生孩子就会失去魔法？

    他就跟我说了从秀秀那里打探来的情报，意思是她的躯壳很难长时间承受本源的力量，那些“法术”，用了损伤身体，不用也损，左右这辈子不会很长，更不要想有孩子。

    我听着觉得挺难受的，不知道小花怎么想的，会不会后悔把人找回来。我觉得他挺喜欢小孩的，似乎总是想把自己缺失的东西弥补给还可以拥有的人。可他又绝不会背叛这段感情，以后的选择也就要么收徒要么过继了。

    人生好像一下子变得很短，一眼就望到了尽头。

    但一生又很长，还等着我们一天一天去体验和创造更多的美好。

    我忽然很想抽一支烟。手抖了一下，控制住了。

    下一秒胖子递过来一根棒棒糖。

    我笑了，接过来，杭州的夜色也仿佛融化在糖衣里，如果有人看见我映在车窗上的傻脸，估计会评价一句，天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