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

    (数天前)

    经过草原,绕过莽古尸的狩猎,进入被称为宴会厅的墓穴开启机关,走过黑洞口......解雨臣和他身后的队伍在黑暗中前行。

    他和瞎子是多少知道些将要面对的情况的,因而他们的队伍比其它被金万堂用天下第二陵忽悠过来的队伍,损耗少得多。他们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行着,再过几夜,应该就到秀秀她们接应的地方了。解雨臣担心地看向瞎子。

    队伍一直很沉默,他们有青铜树枝的保护,一路上没有人被天授(树枝是上次秦岭行程后张起灵从不知道什么寄存的地方拿出来给解雨臣的款项之一),这还是解九在信中所提,青铜树可以对抗这里的神秘力量。因此解雨臣防了一手。

    但随着深入,没有携带古铃的瞎子的眼睛竟迅速恶化着,照这个速度,真的能撑到目的地吗?解雨臣计算着时间,加快了进度,却怎么都算不出生路。

    瞎子看出他的焦虑,不断说着轻松的话,解雨臣都不知道他上哪儿又读了那么多笑话,紧张感还是无法克制。

    瞎子脱队,他们被困在了天葬台下,他将自己绷到了极致,终于等来了转机——吴邪三人。

    小憩片刻,他和张起灵脱离了队伍,去追赶瞎子。那些会咯咯咯修改人意识的玩意儿,注意力都在吴邪那边,他二人走旁边的岩缝,速度又快上许多。

    紧赶慢赶,终于在古神吞噬黑瞎子之前赶到了,后面的事正如吴邪推测的那样,他和小哥扒了远古的祭祀服,由他跳起了准备已久的祭祀舞,吸引古神的注意。

    可古神喜欢吗?解雨臣觉得好像并不是这样的,那汹涌而来的黑色东西从缝隙中钻出,他竟在被拖拽前感觉到了情绪!

    对,情绪。

    一种,你终于来了的,变态兴奋夹杂着嫉妒与愤怒一闪而过。

    他不是残次的祭品,而是比完美祭品更完美的猎物——解雨臣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或许是因为这一番差池,他和小哥,比其他人更早地来到了此行的终点——的门口。

    那长长的宴会桌,他俩一人一个VIP座位,待遇就比较差劲了。身体是不能动的,精神是持续运作的,宴会的主人好像在尝试一种很新的制作人肉干的方法,最后,他和张起灵都陷入了高损耗昏迷。

    另一边吴邪和秀秀的队伍也杀到了瞎子跳广场舞献祭的地方,吴邪准备跳拔萝卜了。阿言乘坐的直升机落地,她来到了天葬台处的中转点。

    “言小姐,虽然您是霍老板的朋友,我们还是不能让您下去。”受雇佣的人有的是霍家人,有的不是,此刻都是异常坚决。

    “那让我看看,总可以吧?”阿言的声音依然是通过不可置信的方式传入众人耳中,无论远近,都如同耳语一般清晰。

    “呃,当然,您看。”终于还是有人松口了,毕竟她还带着代表解家的玉牌。

    阿言便走了前去,没有带任何的装备,众人也不担心她会采取什么行动了。

    这里只是天葬台,吴邪他们从这里再次出发后还走了一段较长的路程。阿言拎着古铃——来到这里后,古铃有些躁动,在她接近天坑时更为明显,将她朝某个方向拉扯着。辨明了方向就是地底通道的走向后,她带着自己的人朝着那个方向前进。

    跟着古铃的指引,几天后,古铃的拖曳开始下坠,她找到了一处可以进入山体缝隙的地方。

    “就是这里了。”因为这是古铃的指引,阿言万分自信。当年有次那墓主人为人所害,被留在了深山老林中,她偷偷请出了古铃,和竹马共同开启铃铛,询问墓主人下落,也是跟着古铃的引导,找到了差点被冻死的墓主人。

    往事过眼云烟,这次情况却还不一样,这次古铃分外积极。或许它也觉得这里的事情非常重要?

    阿言让人联系了天葬台那边,如果最后秀秀他们无法原路返回,这里或许可以做一个中转点。跟在她身边的都是解雨臣留下的人,她从管家手里要了过来,来不及验证他们是否可靠,此刻唯有信任。

    阿言只身一人下了裂缝。

    没多久抱上来一只精疲力竭的狗。

    赶山哥!

    它原本是带着胖子秀秀进缝隙找吴邪的,但后面的队伍走丢了——或许是它丢了,反正它不停地跑,在山体里头兜圈子,却再没碰上人。它也聪明,打算出去找路,就被阿言捡了上来。

    拉他们上来的伙计年纪不大,看阿言带着狗上来,忽然问了一句:“言小姐,你带的那铃铛呢?”

    有人听到,一看,果然发现阿言一直不离手的古铃,此刻不见了踪影。

    阿言站好后,却是看着提问那人,并不答话。

    那伙计旁边的一哥们用手肘抵了抵他,他才似是察觉到自己逾矩了,赶忙道歉:“对不住,言小姐,我...”

    “我收起来了。”那边还没说出口道歉的话,阿言先开口做出了回答,然后好像好久没笑过一样,扯了下两边的嘴角:“没事,回吧。”

    那几人都有些呆愣,以前就知道老板娘好看,但刚刚那一笑,虽然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却是带了些颠倒众生的感觉,尤其那颗泪痣,红得魅人。

    阿言没管其他人的想法,抱着赶山哥找地方坐下,只见赶山哥十分乖顺地样子。理论上吴家的狗都精得很,通人性,也骄傲得很,一般不会做摇尾乞怜这档子事。这不,有队里别的人想喂它,还凶呢。

    “唷,还凶人呢”“不懂了吧,这是吴家的狗”“认主人的”“认主人在言小姐怀里还不是乖得很,色狗”队里人小声讨论着。

    阿言却只是抱着它顺毛,沉默地看着远处的地平线。

    “我也曾经和他一起,养过狗。”阿言的唇开开合合,声音,却只有她怀里的赶山哥能听到,它小小呜咽了一声,回应着。“可我们的生命太长了,只能看着它们一只只死去,每次,我都能哭好久,后来他便说,不再养了。”

    “真讨厌,是不是?”阿言rua了一把赶山哥的狗头。

    赶山哥叫了一声。

    “小没耐心的,别催,这就去了,”阿言把赶山哥放下,看它朝着自己摇晃着尾巴:“这就去终结这一切。”她摸上自己眼下那颗泪痣,以前不曾有这痣,希望和古神再见时,他可不要认不出自己啊。

    阿言勾起一个凉薄的笑。

    阿言?不不不,不是阿言,也不是铃,从裂缝中再次出来的,是真正的她!

    ——————(转折分界线)——————

    此处再次感谢吴邪同志。他被古神当成不咋地的祭品拖曳下去,就撞到了玛姆血垛。中招不说,他还遇到了好心人黑瞎子,在场外进行援助,不停地改造玛姆血垛,终于让他从幻觉中脱离出来,跟随黑瞎子,朝着岩缝中空气流通处进发。

    为什么要感谢他呢?因为其他进来的人,会改造玛姆血垛,但最终结局要么是死在那里,要么自己活着走出去。可吴邪大概是体质特殊?也可能是命运使然,吴邪进的那个血垛,在黑瞎子的层层加码下,最后坍塌了。他真真切切和黑瞎子破坏掉了一个玛姆血垛,这是千万年来不曾有人做到的事。

    再说回玛姆血垛,根据黑瞎子的说法,这血垛源自玛姆女神,女神有制造幻觉的能力。

    而这女神不是别人,是火。

    古神是什么?这还真不好说,那时候,没有人在乎他是什么,只在乎他能做什么。

    比如,花,他以一个外貌清俊的男子示人,实际上是什么?或许是那青铜树?谁也说不准。他的能力是“祝”,所愿即所得,但致命的缺陷是会得不会失,也就是祝出了什么之后,是无法让产生的东西消失的。

    古神呢?古神根本没有人类的样貌,古人可不管这些,只要他能达成自己的愿望,便会祭祀,以求得更多“恩赐”。

    制造虚幻的真实是他们共同的能力,他们都可以修改人的意志,因而觉得彼此是同类。只是花与火受真正神的教导,从不曾将这一能力用在人类身上,火制造出的玛姆血垛,开始是为重病缠身痛苦无比的人送葬的。

    但随着人类的祭祀,古神——这个由人类情绪滋养长大的“神”,渐渐强大起来。他从可以修改人的意志,到可以干扰花和火的行为。

    火开始无法克制自己的力量,降下天火,无意间伤害了许多人类,玛姆,也被传为可索人性命和施放各种热病的女神。而花,被迫随古神意志开启祝的能力,诞生了许多没有理智可言的怪物。二人对古神毫无办法,因此不得不选择离开栖居的地方。未曾想,古神利用地底岩脉的移动,不断追赶,意图吞噬他们,获取他们的力量。

    二人逃到秦岭时,花发现自己已经中了古神的寄生,为了阻隔古神势力的蔓延,花选择把自己变成青铜树。花消失后,火发现自己多了物质化的能力,却不再能操纵人的意志,对古神也还是无可奈何。

    她开始寻找办法对抗古神,其中一个办法,就是炼制青铜器。她本身就是火,炼成的青铜器能抑制古神的干扰,她便走遍山川,将这一技术教授给人们,就像她跟随花一起把火种传递下去一样。

    随着时间流逝,人们又诞生了许多信仰,祭祀古神的活动也不再那么频繁,让火做梦都能笑醒的事情更是发生了,古神因为人类误打误撞的行为被限制了行动,从此以后古神只能靠献祭,最后一层层吞噬才能轮到他汲取力量。

    昆仑,不知怎么传出了有仙人的传说,她的玛姆血垛,却成了阻挡人们前赴后继给古神送餐的一层防护。

    可这么多年,几千年下来,火从西王母国消失,去了哪里?

    这就是下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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