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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捉虫)

    沈月庭并未吐出名堂来。半柱香后,沈月庭便就此躬身告辞。

    “大人,沈月庭这人也太冷酷无情了!”马捕头不禁愤愤,“连样子都懒得装,哼,果然应了那句话‘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啊!’”

    此刻,赵煜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是盯着沈月庭渐行渐远的身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拐弯处。

    .........

    西边的天空薄红一片,偶尔掠过几只飞鸟似是要归家,已然是黄昏时分。

    赵煜还待在衙门。

    一连数日过去,奇儿落水案至今无任何进展。

    这时,马捕头吩咐侍从将晚膳送到书斋,待二人用膳完毕,忽听前衙来人报曰:沈风想收殓奇儿尸身。

    赵煜听后一愣,与马捕头对视一眼,问道:“沈风是谁?”

    “禀大人,沈风自称是死者的师兄。”衙役回禀道。

    赵煜再次一惊,随手将茶盅放在一边,说:“传!”

    须臾,衙役带着一个年纪约十七八岁,眉目清俊的男子进来。

    男子跪下叩拜赵煜,“小人沈风拜见赵大人!”

    “你就是奇儿的师兄?”赵煜示意沈风起来回话。

    沈风点点头,然后低眉垂手站在那里。

    “大人···小人想尽早收殓奇儿的尸身···将他入土安葬···”

    “是沈班主叫你来的?”赵煜问。

    沈风急忙摇头,“师父对此事毫不知情,一切都是小人自作主张···”沈风面带伤感,“奇儿自幼被拐与父母离散,身世凄苦,可怜如今死于非命,每晚梦回都令小人嗟叹再三···”说罢,沈风便长揖叩拜,“望求大人成全!”

    赵煜叹口气,说道:“奇儿之死还尚存疑惑,在案子勘破之前,他的尸身由县衙暂时收殓,待案情水落石出后,衙门才能将尸身交还家属下葬。”

    沈风听后沉默一会,忽又说:“大人,死生亦大矣····今天是奇儿的头七,恳求大人能允许小人为他烧些纸钱!他在世的时候本就饱受世俗异样的眼光,如今既已归去,小人只盼望着奇儿能早日超脱,下辈子能有一个善缘!”

    赵煜觉他们感情甚笃,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沈风的要求。

    ·····

    沈风跟随二人到了衙门后面的停尸厅。

    奇儿尸身上盖着白布,沈风看了眼奇儿的遗容,忍不住动容。

    面前有一只火盆,沈风将元宝、黄纸,一样一样扔进去,燃烧地火光映射在奇儿惨白的脸上,似是平添了一丝诡异。

    赵煜突然问道:“关于奇儿的身世,你可知道一些?”

    沈风吸了吸鼻子,“禀大人,我们虽在一起多年,但对他的身世却知之甚微,只知道他幼年时被师父从外面带回戏班。早年,他谈及身世,曾说过是与家人走散,但因何故走散,奇儿已记忆不清了···许是被人诱、拐....”

    赵煜微惊,看来这沈月庭没有全说实话,恐怕有所欺瞒。

    “那这沈班主是哪里人氏啊?”赵煜向沈风打听情况。

    “师父是外省龙岗县人氏,不过平日里他很少提到家乡,我们师兄弟六人只晓得跟随师父走哪唱哪....”

    “师兄弟六人?”赵煜疑惑,“为何本官只看到你们五人?”

    沈风点点头,“师父曾经有一个大徒弟,也就是我们几人的大师兄,他名叫沈旭清···十年前,戏班在临县搭台唱戏时,投宿的客栈突遇失火,可惜大师兄没有逃脱出来···葬身火海....”

    沈风手执火钳,拨弄着火盆中未燃尽的纸钱。

    赵煜听后,心中思忖,见到沈风的手腕上似有捆伤,于是便转了话题,“如今世风日下,难得你们师兄弟几人还有些深情厚谊,倒不像沈班主总是那般‘清醒’如常!”

    此话一出,沈风的脸色有异,似乎不愿再往下说些什么,待祭祀之物全部燃尽后,便躬身自退了。

    .............

    深秋的清晨,薄雾在周遭氲氤,已经有股寒意。

    正值收秋时节,孙大一早到县里跑活,家中缺少壮劳力,孙氏便喊上了儿子孙福一起到田里干活。

    一片片金黄的庄稼随风荡漾,就似翻滚的波浪。

    孙家的田地离官道不远。

    这时,远远见有个满脸络腮胡的农夫赶着驴车从官道下来。此时,娘俩正在田间忙碌,并未注意此人。

    那人将驴车栓在一边后,遂直奔娘俩而来。待人走到跟前,孙氏问清缘由。大汉说自己是收粮食进城贩卖的贩户,因早上出来的匆忙忘记带水囊,路过此地时见到孙氏娘俩,于是想问孙氏讨口水喝。

    孙氏觉得大汉是个礼貌人,便爽快地从坛子倒满一碗水递给他饮用。大汉仰脖将一碗水饮进,待水喝完,则说想收购孙氏的粮食。孙氏一听大汉收购的价钱高,免不得与他闲聊起来。

    二人攀谈之际,忽听到几句吆喝声,孙氏扭头,见一个货郎挑着担子从官道上下来。

    孙氏娘俩瞧看着新奇。孙氏从货担里挑选了一块长方形的头巾。

    货郎容长脸,留着两瞥八字胡,遂道:“这位大姐,你人长的俊俏,我这儿有一方更好看的帕子,用来包髻更好看!

    货郎说罢,弯下身子从最里面拿出帕子,一面说一面抖着,此时,孙氏竟感到眼神迷离脑袋眩晕的厉害,尔后就晕厥在地。

    .......

    赵煜此刻正在衙门书斋翻阅卷宗,忽听门房来报孙福失踪,话音刚落,赵煜即刻通知升堂。

    公堂下跪之人正是孙大夫妇二人。

    “堂下之人所报何事?”赵煜问道。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儿孙福与贱内孙氏今日去地里干活,不想发生意外,小儿孙福被歹人偷走,小人故来衙门申报!”孙大叩头如捣蒜,“求大老爷将小儿救出!”

    赵煜眉头紧蹙,青天白日,竟然发生如此恶劣的刑案,“孙氏!你且将孙福丢失前后的情形细说清楚!”

    孙氏连连点头,遂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诉说了一遍。

    货郎?孙福?岳香云?赵煜敏感地联系起所有的被、害人,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文书将案情记录在册后,于是赵煜令人先将孙氏夫妻带下去,尔后又命人发布海捕文书,迅速缉捕案犯。

    “案犯以货郎身份作为乔装,拐、了孙福,那么孙福是如何被带走的?除了货郎,同伙是谁?难不成贩户也是和货郎是一伙的?”马捕头问道。

    “贩户必然可疑,此二人分工明确,目的是掩人耳目....”赵煜反剪着双手,目光看向窗外掉落的黄叶···暗叹:此案恐不简单啊···

    .........

    昨夜,一场秋雨后,秋风簌簌,凉意更甚。

    孙福被拐、岳香云被、杀案至今还未查明,可偏偏衙门又接到一起人口被、拐案。

    安水村柳五的女儿凤娘被人拐走!

    赵煜、马捕头、夏仵作及一众衙役到了安水村。

    柳五家的门前,不少庄户人围在院门前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面看热闹。

    衙差驱散人群并把手在门口。

    赵煜下马先行,突然,他发现距离柳五家院门中间的这段土路上有几道车辙印记。

    门窗并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于是三人推门进屋,查看一圈,房间内也没有被他人翻动过的迹象。

    正在赵煜到处查看时,忽见地上有一方汗巾,他便弯腰捡起。那汗巾上隐隐有种特殊的气味,赵煜把汗巾递给夏千行,夏仵作凑在鼻下一闻,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大人,这汗巾上被人下过迷药!”

    此案与岳香云被杀一案如出一辙,他们专门踩点偏僻的村庄以落单女子为目标,用货郎做伪装取得被害人的信任。

    赵煜此时气急,郎朗乾坤之下,这帮胆大包天的案犯竟公然略人(拐、卖)!

    ·····

    午时多,一众人回到县衙。

    衙内书斋,赵煜翻动着岳香云被杀案及孙福、凤娘被拐案的案卷卷宗。

    正在赵煜翻阅卷宗之际,马捕头又急匆匆进来禀报:东平镇又有一名女子丢失!

    马捕头将东平镇女子失踪一事细细禀述一遍。

    此女名叫庆儿,豆蔻年纪,日升(上午)时,庆儿背菜去镇上贩卖,途中经过官道附近的小路。直至日仄(下午)时分,家人见庆儿一直未归家,遂沿途寻找,找寻半天,却只在路旁的杂草窠中找到背菜的篓筐及庆儿的一只鞋!

    庆儿双亲恐知庆儿出事,于是泪流满脸得跑到衙门报案!

    屋内的氛围已达到了冰点,马捕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偷偷看赵煜的神色,但见赵煜一脸怒气,最后竟将手里案卷扔了出去!

    “他们怎可如此作奸犯科!无视王法!”赵煜怒气不减。

    马捕头从未见过赵煜如此生气,不禁屏气不敢再吱声。

    ..........

    漆黑的夜里,未有月光,只远远瞧见有人提着盏灯笼走近。

    侍从提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后面则跟着一个身披斗篷头戴纱笠的人,二人穿过庭院回廊,转去了一间隐蔽的房间。

    屋内灯光昏黄,侍从上前敲敲门,

    此时,从房内出来一人,见到二人后赶紧将他们让进屋中,接着此人又警惕的环顾四周,见无他人,遂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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