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第一章

    翌日,赵煜处理完公务,便直驱后宅书斋,还未到门口就被兴儿叫住,“少爷,少爷...老夫人喊你去一趟内厅,说是牙婆将人送过来了!”

    赵煜摇头,“既是选奴仆差使,这种内宅琐碎之事就不要问我了!”

    “哎呀,少爷你就去吧!”兴儿拉住赵煜,嬉皮笑脸,“牙婆带来几个模样清秀的姑娘,自然得让少爷挑选哩,夜晚秉烛夜读时还能为少爷你红袖添香啊!”

    “哼,我看你是皮紧了!”说着,赵煜抬手作势比划,“还不走?!”

    说罢,赵煜兴儿二人朝内厅走去。

    “母亲!”赵煜向赵母作揖道。

    “煜儿,你过来!”赵母忙示意赵煜落坐,“这次上任走的匆忙,原来老家服侍的人也都没有带过来,现在府中人手不足,我便想添些称心的人!”

    赵煜点点头,面前站着牙婆和四个身着粗布的年轻女子。

    “呦,这就是赵大人啊!”牙婆忙不迭请安,“早就耳闻,庆阳县新上任的赵大人是位封神俊朗的人物,今日老奴可算开了眼,一见果真如此啊,哎呀...能为赵大人还有老夫人效力...那是老奴祖坟冒了青烟哩!”

    赵煜瞥了一眼,但也未说些什么。

    赵煜本就身姿挺拔,容貌俊秀,加上今日身穿一件青绿色的棉质衣袍,更衬得他气质温润,引的那几个差使丫头不住偷瞟。

    “煜儿,这些姑娘是自卖投身也有契约,模样都算周正...”

    赵煜岂会不懂赵母话里的意思,便有点耐不住性,“既然是家世清白不是被拐而来,手脚干净利索,能做好自己作为差使的本分就已足够!”

    赵母深知自己儿子的心性,他能坐到此时实属不易,她端详了面前几人,接着指着其中一个女子,和颜悦色地说道:“便是你吧!”

    女子听了,大喜过望,不禁跪下,“多谢老夫人,多谢老夫人....”

    此时女子用那娇滴滴的眼神偷瞟赵煜。

    这名女子的相貌是四个里面最好看的,赵煜见她“不怀好意”地眼神,顿觉不爽,便站起来说:“我看还是选她吧!”说罢,手指指向一个相貌最为普通的女子。

    此女被选中,并未显得任何慌张,反而一直低眉顺目的侍立一旁。

    赵母暗自失望,心中的小算盘落空,但儿子做了选择,这时自己也不便越俎,只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那女子低着头回答道:“回老夫人,奴婢姓沈,单名一个青字,家中父母唤为青娘,今年满十八岁了....”

    “家中作何种营生,怎会自卖为奴?”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年幼丧母自小跟父亲颠沛奔波,虽在外栉风沐雨,但我父女二人也未曾觉得辛苦,只是年前...父亲因染风寒而去世...奴婢因为没有钱葬父...只能自卖典押为俾...”

    赵母觉得青娘身世甚为可怜,便不觉得对她产生怜悯,“看你也懂礼数,想必也曾读书习字。”

    青娘不卑不亢,“年幼时母亲曾经教过奴婢识过几个字...”

    赵母看了一眼赵煜,见他看着青娘的头顶,并未显露任何异色,随即满意的点点头,“嗯,那就是青娘了!”接着,赵母命牙婆与其他女子退下去,然后又差老妈子将青娘安顿在内宅的偏房。

    赵煜见青娘跪安离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觉得眼熟,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一时却又毫无头绪。

    ········

    昨夜虽下过雨但今日早晨依然炎热,竟连一丝风都未有,空气似乎被凝固。

    一户住宅大门紧闭,郑老汉在门外敲了半日,也无人应答,这天本就热的要命,更令郑老汉冒火气,于是一脚踢开了木门。

    进到正厅,却窗子紧闭,里面有些昏暗,并且在他踏进屋里的那一刻,一股血腥味儿迎面扑来,令人作呕。

    郑老汉只朝里头喊着,却依然没人答应。

    他此刻忽然胆怯,壮着胆子进了内屋,这房间里气味儿令人更加令人窒息,四周杂乱无章,老汉寻着气味搜索确定根源就在床上。

    床幔散开,这郑老汉乍着胆子掀开床幔,他两眼聚焦在床,猛然惊惧!那床上面分明躺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女尸!

    郑老汉连连惊吓,连滚带爬仓皇而跑!

    ········

    县衙内,赵煜正在查阅县衙案卷,忽听衙差来报——城中住宅发现一具女尸!

    赵煜立即同衙门几人去了杀人现场。

    郑老汉和两个衙役等在外面见赵煜一行人前来,急忙迎上去。

    “大人,他就是报案的郑老汉。”马捕头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尸体的?”赵煜环顾四周,接着看向留有鞋印的木门,“你又如何发现尸、体的?”

    “这位是县衙的赵大人,大人问话,你要如实作答!”马捕头说道。

    “回禀老爷····”郑老汉害怕道:“今日一早····小人过来讨要掠房钱(房租),拍了半天门也无人应答!小人心想:这大门未锁里面分明有人,可里面就是不开门。于是小人火起,索性一脚踹门进去···谁···谁能想到是婉娘死了···”

    赵煜道:“哦?死者名字叫婉娘?她是你的坊郭户?(租客)”

    “是···是···”郑老汉连连点头。

    “她是哪一天赁屋的?有没有同伴?你且将当日的情形详细说与本官听!”

    “回禀老爷,小人记得很清楚,上月十五清早···房牙子同她一起过看房...等我们签完契约,当日不到午时···她便回去了···”

    “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是第二天,还是她一个人过来的....”

    赵煜点了点头,对一个捕快道:“你先带他回衙门问讯,此外必须找到房牙子!”

    捕快躬身拜毕,随即带着郑老汉退下。

    赵煜、马捕头、夏仵作三人做好准备进入屋内。

    窗子紧闭的屋内半明半暗也更闷热,而且散发的气味儿令人十分作呕。赵煜命人将窗子打开,一面巡视着周围。

    内室门大敞开着,房内是狼藉一片,柜子里的衣物被翻腾出来扔在一旁,靠右面的就是床了,赵煜亲自掀开床幔,床上赫然倒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尸身仰面朝天,散落的长发挡盖在脸上,而身上的亵衣也被撕扯的七零八落。

    赵煜俯身细看,并拨开盖在脸颊上的头发,他发现死者头部有一处干涸的伤口,初步判是被钝器击打,他接着检查起死者手指,发现女尸的指甲缝里似乎有些皮屑。

    赵煜命夏仵作开始验尸,自己则仔细观察起屋内陈设。卧房左边是梳妆台,而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则被打开,里面首饰不翼而飞。

    尔后,赵煜走到被推开的窗子跟前,发现卧房后面就是后院。赵煜看向地面,屋子里有些凌乱的脚印,而窗台上也有几处清晰的泥脚印。

    这时,夏仵作也有了初步的验尸结果,禀道:“小人发现死者颈部有清晰的指痕···”夏仵作接着说道:“死者舌骨并没有断裂,应是案犯先将死者掐至昏迷,尔后再用钝器猛击头部数次才导致死者死亡····”

    “婉娘遇害时间能否确定?”

    “大约昨夜子时...”

    “婉娘死前可曾被奸污?”

    “禀大人,这还得容我回去进一步检验!”

    赵煜点点头,示意马捕头喊来门外的衙役将婉娘的尸身运回衙门验检。

    “大人,纵观整个案发现场,很像是歹人入室抢劫尔后又见色起意,随即强、奸、杀、人!”

    “·····”

    马捕头瞧着赵煜没有说话,而他脸色煞白汗珠滚落,然后急忙朝后院跑去,赵煜刚迈出门槛就俯身呕吐起来。

    “赵大人····您···您还好吧····”马捕头一面敲着赵煜的后背,一面心里想:今天的赵大人与往日不苟言笑的样子形成了反差萌,甚至有点好笑:场面还是见得少!

    赵煜摆手道:“无···无妨···”他似乎呕出了胆汁,强挺着转过头来,“回县衙····”

    赵煜一行人回到县衙后,房牙子早就被带到大堂等候传唤,赵煜顾不上换衣服便即刻升堂了。

    “小人陈钱叩见青天大老爷!”

    “本官且问你,你可认得婉娘?”

    “回禀青天大老爷,小人认得婉娘!”陈钱脱口道:“上月,她找到小人要一处干净的宅院...”

    “你为何记得如此清楚?”

    “回禀老爷,这婉娘长的甚是美艳而且出手大方,小人自然记得清楚。”

    “那好,你就将与婉娘会面的前后情形细细说与本官!”

    “上月十五,店里来了一位头戴纱笠的小娘子来赁居。那女子还未等小人问话,她便开门见山的要求寻一处干净且安静的宅院暂住几日。说完便交付于小人一月余的银两。小人当时就说小娘子给多了,她却说余下的给我,没等小人阻拦她就走了,等小人追出去的时候,小娘子已经上马车了····”

    “她一人前来赁居?一个年轻女子怎么会独自抛头露面!?”

    陈钱略微迟疑道:“有,小人确定有人同行!”

    “那你可看清陪同之人的模样?”

    陈钱摇摇头,接着说:“这日清晨,小人本在店外打扫,远远瞧见街角处拐进一辆马车,又见停在店门对面。接着一只着宽袖棉袍的手掀开了轿帘,随后是小娘子下了马车。下车的时候,面纱被风吹起,小人这才看清楚她的面目。不过与婉娘同行之人却一直未曾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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