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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2 有趣的德斯蒙得

    12月中旬时所有学生从梦中醒来后,发现霍格华兹四周已经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上也结着硬邦邦的冰。在这个时节里几十只猫头鹰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中递送着邮件,经历千辛万苦后,它们在欧哥的照料下恢复体力后才能继续起飞。

    所有学生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虽然四院的交谊厅和礼堂里燃烧着熊熊旺火,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里还是寒冷刺骨的,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最糟糕的是上飞行课时,学生们在酷寒天气下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冷得纷纷颤抖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周的周末,终于迎来了圣诞节的假期,除了先前已经签名留校的学生外,大部分人都乘坐着霍格华兹的特快列车离开了校园。安娜一大早就陪着黛博拉收拾行李,两人在寝室里临别秋波了一番后又再次回到开学时来到的那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

    安娜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别过要回家的莱恩、阿尔法德跟黛博拉后,他们三人还提醒着安娜今年还欠他们会动的手作为他们的圣诞礼物,安娜笑着答应他们就跟三人别过了。

    好好地送别了三人后,安娜终于又回到独个儿生活的日子。因为放假的缘故,如同上年一般,格兰芬多二年级的女宿舍睡房完全归安娜一人支配,而平日里人满为患的公共休息室里的学生也比平常少了许多(因为留校的高年级生几乎都选择整天窝在图书馆或礼堂里温习着)。

    格兰芬多交谊厅的圆形房间里,玫瑰红天鹅绒质地的数张扶手椅及沙发上摆着绣有金色缝线与流苏的暗红或橙黄软垫,墙上挂有画了许多男巫女巫和动物图腾的猩红色挂毯加以装饰。还有一座比人还高的大壁炉占据了整面墙壁,此时正燃烧着温暖的火焰驱散寒冷,地上则铺着柔软的碎花地毯。

    这天安娜终于可以一人占领着炉火旁那几把舒服的扶手椅了——一边看着书、一边吃着所有能用烤叉戳起的食物如面包、面饼和蘑菇等。看了半天的书后她在交谊厅里遇到柯罗奇,对方也很主动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并赞扬起之前她替学院拿到二十分的事:”对了甘德拉,我还没有恭喜你替学院加了二十分的事呀。”

    “谢谢你,柯罗奇。”

    他似乎想要延续话题下去:“你可是我们学院的英雄呀,一直替学院拿了不少分。”

    “你也可以吧,你成绩也很好呀。”

    德斯蒙得摇了摇头:“怎么也比不上你跟里德尔吧,几乎好像没有你们不会的事情。”

    柯罗奇虽然长得一副冷淡不想要理会人的样子,可实际交谈起来是个很有话聊的巫师——非常典型的格兰芬多。两人之间的话题很快又转了起来,德斯蒙得问道:”甘德拉,你今年还是没有回家过圣诞节吗?”

    “我父母双亡了,所以也没有所谓的家吧。”

    德斯蒙得皱起眉梢,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很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安娜自然很从容,那虽然是这具身体怀疑的身世,不过她本身就是个孤儿,可早已释怀了。所以提起跟自己类同的身世并不觉得难过:”没事,我已经不是很伤心了。”

    德斯蒙得正在观察她的表情,发现她还真的是异常的轻松,他自己也担大起来说出口:”你也太厉害了吧,年纪轻轻就能把生死看得如此淡。”

    被德斯蒙得这么说得她也觉得有点羞愧:“柯罗奇,你也说得我太厉害了吧,我怎么不这样觉得呢?”

    德斯蒙得却由衷地再次点头如捣蒜:”我说的是真的,比起你,我连父母对我的指责也觉得透不过气来,不知怎么应对。”

    安娜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父母,又见他神色不对,猛地变得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更肯定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柯罗奇与他父母的关系并不好。

    不过既然他愿意主动提起,某个程度也是相信她的一种表现,可她也不过问得太过冒犯,因为这始终是别人的家务事:”柯罗奇,你介意我称你为德斯蒙得吗?”

    德斯蒙得立即抬起头来,眼神中闪烁着的光芒很明显是很高兴的:”当然不介意,我还很高兴了。”

    “那就好,德斯蒙得。”

    德斯蒙得顿了一顿,双眸还是朝着安娜,有点试探性的问:“那....我可以称你为安娜吗?”

    她自然一口答应:“当然。”

    “那....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德斯蒙得喜上眉梢的朝她问道。

    安娜被他这种近乎天真的发言跟冷漠外表带来的反差感弄得不禁笑了起来,反问他道:”我们本来就是吧,不是吗?”

    “真的太好了!”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大,怕吓着安娜这个得来不易的朋友,德斯蒙得忍捺着自己的兴奋说着:”对不起,这次是我第一次在学校里交到朋友,有点太开心。”

    其实以德斯蒙得这种家世及外型要是被分在史来哲林肯定不缺朋友的,可是他被分到的是格兰芬多。青春期的小男生都不喜欢与这种外型比较出众的男生玩,而女生又觉得他太难以靠近。加上德斯蒙得自己也怕太过主动结识格兰芬多的巫师(他父母的朋友的儿子女儿都在史来哲林,他怕别人看到后会传到他父母耳中),并且害得家里的长辈又说什么三长两短的(要知道他父母对于他被分到格兰芬多一事已经非常不满了),弄得他上一年都不敢在公开场合与格兰芬多的同学有过多的交往,所以几乎都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我也很开心跟你交朋友呀,德斯蒙得。”

    他有点惊讶地问着:“真的吗?”

    安娜自然欣然颔首。

    可德斯蒙得开心得好像是自己生日一般:“今天是我这一年中最开心的日子。”

    德斯蒙得这样的反应让安娜不禁失笑:“德斯蒙得,你这也不免太夸张了吧。”

    德斯蒙得却晃着头:”我才没有夸张了,这是真的!不行,我实在是太高兴了,我觉得今日得庆祝一下。” 说毕后就二话不说地拉着安娜的手朝着大厅走去。

    安娜被他这么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心里想着:”我怎么之前没有发觉到他原来是这么的有趣呀。” 可看德斯蒙得此时这么高兴也没有阻止他的行为,而是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呀?”

    “去大厅呀,这么高兴当然去吃东西了。” 也幸好现在是圣诞假期期间,而且低年级生的拉扯还不止于那么的暧昧,所以也没有人对于他们这种行为指指点点。

    不过还没走进大厅里,德斯蒙得跟安娜便在门口处撞到刚在里面用膳的汤姆正要离开,三人正好擦身而过。而汤姆看到德斯蒙得拉着安娜的手时,神色在一瞬间内闪过一丝的不对劲,可很快又回复起他好好先生的脸容。

    “嗨,里德尔。” 德斯蒙得主动的跟他打了声招呼。

    “你好,柯罗奇。” 他的目光先在安娜跟德斯蒙得身上徘徊着,然后又再次放在两人拉着的手上,可很快又再次闪过,问道:”你们还没吃晚餐吗?”

    “没有,我跟甘德拉——不对——安娜来吃一顿庆祝的晚餐。” 德斯蒙得很明显正在不吝啬地跟其他人分享自己的喜悦。

    安娜真的不怎么遇过这么有傻劲又天真的孩子,德斯蒙得给她的感觉有点像是黛博拉——安娜对这种人一点都不觉得反感,反而还觉得对方很可爱——要知道她无论是自身或是这具身体都是生活于孤儿院里,从小到大碰见的孩子都没有这种类型的。

    而当她在笑着德斯蒙得时,没想到一旁的汤姆却一直在观察着他们二人,他先是很小声的重覆着德斯蒙得刚才叫的名字:”安娜?” 然后又回复正常声量却用异常奇怪的口吻,同时眼神不断来回扫视着他俩,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们是朋友呀?”

    没有太大机心的德斯蒙得自然没有留意到汤姆的不妥,还很腼腆的笑了一下,可也回答了汤姆的问题:”我们也是今天才交的朋友,对吧,安娜。 ”

    安娜只觉得德斯蒙得的行为很好笑,所以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停过下来,并回应他:”对。” 可身为旁观者的汤姆却在此时很突兀的说了一句:”你不觉得你现在笑得很恶心吗?”

    这句话一出来不仅是安娜,连德斯蒙得也呆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里德尔,你说什么?”

    而一旁的安娜这才留意起汤姆,而他看到两人惊讶的反应后也很明显回复起原来的模样,仿佛刚才的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嘴巴里。他脸色一直没什么变化,并且音调很低,可了解他的安娜却在此刻感觉到他有一点异样,所以便问他:”里德尔,你没事吗?”

    听到安娜说话了,汤姆双目连忙直视着她,可却还是一言不发的。两人一直四目相对着,安娜从这样的氛围中明显感觉到他生气了,可她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汤姆怎么无缘无故又生着气呢?

    过了一会儿后,汤姆才回答她道:”没事,谢谢关心。”

    安娜也没有再追究下去——因为汤姆这个孩子没有原因自己生着闷气也不是第一天的事,而且愈迈入青春期,她真的更加觉得这孩子深不可测,自己很难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三人之间陷入了沉默当中。

    而脑子没一根筋的德斯蒙得自然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妥,只觉得汤姆刚才的问题有点突兀,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不过对方很快又一副没事儿的样子,所以他以为是汤姆说错话而已。德斯蒙得也很乐意的邀请他:”里德尔,你吃了晚饭了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吃,好吗?”

    可他的提议被对面的汤姆一口拒绝了:“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容我先行一步离开。” 也不等德斯蒙得跟安娜回应,他似乎在赶着做什么事情般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德斯蒙得自然没感觉到汤姆的不满,跟安娜说着:”真可惜里德尔不能加入我们,不过他应该是有事情要忙吧。”

    安娜还没有回话,德斯蒙得下一秒就突然兴高彩烈的跟她说:”没事,我们两个人也可以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安娜自然笑着答应,也没太把刚才汤姆生气的事情放在心上,便跟着德斯蒙得在大厅中吃了一顿开心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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