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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 夜游

    飞行课结束后当天就没有其他课了,安娜跟黛博拉吃完晚饭别过她后就独个儿前往图书馆继续看书去,而安娜在自己的秘密空间里并没有像前天那样看到汤姆的身影。她也不以为意一个人坐着继续看《魔法世界的家族》直至闭馆才回去睡房睡觉去。翌日周五先是两节在地牢与史莱哲林一齐上的魔药学,然后第三节课又是一周三次与赫奇帕奇一齐上的药草学。

    魔药学并不是安娜的专长,不过教授她的赫瑞司·史拉轰正是哈利波特在霍格华兹七年级时的魔药学老师。

    史拉轰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有着一双凸眼以及海象般浓密的稻草色头发,下巴留着较为稀疏的黄金色胡须。他看着颇为和善的比起其他科目的教授好相处多了,不过安娜知道得到他的青睐或许她得要更加努力才行——因为史拉轰是个喜欢在幕后指手画脚的巫师,很爱招募一些背景显赫或具有天赋才能的学生,并邀请对方加入其「史拉轰会」。

    安娜自然是以加入「史拉轰会」为目标的,可这具身体的她显而没有任何背景和天赋(至少至今她跟麻瓜是没什么大分别的),所以她得更用功修读此学科才行。此刻她正聚精会神的看着讲台上的史拉轰正在琅琅上口着:”欢迎你们来到我的魔药学课,我是赫瑞司·史拉轰,是你们魔药学的老师。或者很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因为在这门课你们没有机会挥动魔杖,可是魔药学可是世间其中一门高深魔法之一。我希望你们能透过这节课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这正是魔药学的魅力。”

    所有新生都把清单上魔药学必备的坩埚、小药瓶和天平放在桌子上,一年级的魔药学课程只包括学习乌头、毛粪石以及活地狱药剂制备过程中的一些基本细节,例如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苦艾浸液、治疗疖子的药水、遗忘药水和龙血的十二种用途。

    史拉轰教授洪亮的声音在教室里回响着,安娜发现史莱哲林的学生都坐在教室里目不转睛地听着老师的讲课,像十几株花儿静静地感受着辛勤园丁的浇灌。不过也难怪他们那么的专心——史拉轰是史莱哲林学院的院长,在他心中留下好印象自然是必须的。

    汤姆跟安娜接连回答了史拉轰教授的提问,引起他的赞赏并各自为他们的学院拿到五分。第一堂课史拉轰并不打算让他们直接用坩埚调整魔药,只是教他们一些理论上的基本知识。

    连续上两节课似乎是过得特别的慢长,安娜偶尔能听见笔尖在纸上“沙沙”地走着的声音,就像是两个女孩轻轻地说着私密话的模样。大家在上完两节课后也有点疲累,然后紧接着就是药草学,安娜也是回答了比尔利教授的问题再为格兰芬多拿了五分。好不容易等到周五整天的课堂都完结了,只见黛博拉苦着脸地跟安娜诉苦:”今天整天都是魔药和药草,看到我都怕了!”

    安娜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回应她什么,而黛博拉还是继续发着牢骚:”安娜,你还真的是厉害喔!每堂课你都能回答老师们的提问,为我们学院拿了不少分数!” 她明显说得兴起:”汤姆也很厉害,你跟他分别都为格兰芬多及史莱哲林拿了不少分!喔对了,你记得汤姆是谁吗?就是开学那天跟我们在火车上坐在同一个包厢里的那个男生!”

    安娜怎么可能不认识汤姆,他怕是她在这个时空里相处过最久的人。不过此时她也不能说实话只能顺势说:”我认得。”

    黛博拉连忙点头如捣蒜:“是是是!就是他!他也很厉害,我听莱恩说他几乎什么都会,跟你一样厉害!”

    安娜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她比谁也清楚汤姆的天赋,所以对于他会在霍格华兹大发光彩的事实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不过她们说起汤姆的话题并不久,因为黛博拉很快就转移话题突然走近安娜身旁,然后朝着她耳朵轻声细语地说:”莱恩他们说今晚要夜游霍格华兹,我有点怕....安娜,你能陪我去吗?”

    安娜第一反应便是想着要拒绝——她更想花时间在处理时空任务的问题,不过黛博拉似乎感觉到她会拒绝便直接拉起她的手抓到胸前,恳求她说:”安娜,你就当陪陪我吧。”

    安娜自从穿来之后被逼着逐渐了解到在古代巫师界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一、她不是以克隆体穿越而时空机失灵了;二、巫师界阶级分明、歧视严重;三、她没背景但又要加入魔法部接近目标人物),加上黛博拉这几天以来对她一直都很好,况且她的朋友都是史莱哲林学院的。而史莱哲林又是将来食死人大本型的来源,所以安娜突然觉得去认识一下也不是件坏事,很快她就改了口答应了黛博拉:”好吧。”

    黛博拉听到她答应后,非常兴奋地捉住她的手臂:“真的吗?安娜你真的太好了!” 最后两人约定了在图书馆闭馆后的半个小时内先在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里汇合,然后她们再一同去史莱哲林的公共休息室外去找黛博拉的朋友们。

    跟黛博拉分别后,安娜先去了校医院跟塞温夫人报到,再去礼堂吃完晚饭后便急脚跑去图书馆继续看书去。这天她整天都没在老地方看到汤姆,可她并没放在心上,快速看完后见时间差不多就先回寝室放好她的书,再依照约定到交谊厅汇合黛博拉。

    除了级长外所有学生的宵禁时间是晚上9点正,这里的宵禁规定指的是学生必须在这时间以前返回各学院交谊厅、不得在走廊上游荡;至于就寝时间则没有规定。史莱哲林地牢位于霍格华兹地牢湖底的一堵墙后面,需要说对口令才能进入,其他学院的学生也不能随意进入。现在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九点,安娜跟黛博拉本想走到史莱哲林公共休息室外面等候,而没想到莱恩、阿尔法德、柳克丽夏跟阿不拉萨却早就在那里等着她们了。

    他们四人见黛博拉带着安娜过来也有点吃惊,而黛博拉却很震惊柳克丽夏竟然不是与沃布尔加一齐过来的,便好奇地问:”沃布尔加姐姐呢?”

    柳克丽夏的眼神朝她们的方向飘过来,安娜感觉到她似乎瞪了自己一眼,可下一秒她就已经回望回黛博拉,并且回答她:”下星期就开始举行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这几天她都练习得很晚,希望能有好的表现,所以她刚才一回房就倒头大睡了。”

    听到她回答的黛博拉一脸原来如此的模样,然后再望向阿不拉萨那边,问:”那阿不拉萨你怎么不去休息呢?你不是也要参加下星期球员的审核工作吗?这几天都听莱恩说你练习好几个天了呀。”

    阿不拉萨连忙笑着说:”夜游霍格华兹怎么听也比较吸引人吧,我宁愿不睡,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这是他们第一次夜探霍格华兹,所以一早就选址在距离史莱哲林很近的城堡地牢附近探路。高他们一年级的阿不拉萨跟柳克丽夏说学校的管理员阿破·普哥,夜间在走廊上巡逻的时间十分规律——几乎只会在特定时间段内在某一个地方抓捕没有睡觉或在走廊里闲逛的学生们,并且他人也比较和善,很少会把抓捕的学生关禁闭的,最多只会扣他们的学院分。

    他们所有人对于是次的夜游都显得十分兴奋,似乎对于了解学校的各种秘密通道和暗门有浓厚的兴趣,连平日最冷漠的阿尔法德都显得异常的热情。而安娜就在其他人的对比下显得比较冷漠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待会被幽灵或其他人发现被抓到后怕是会让邓不利多对她失望而已。

    柳克丽夏跟阿不拉萨他们早就决定抽签分两个人出发并借此增加神秘感,他们六人分别抽出竹签,结果是——莱恩跟阿不拉萨、阿尔法德跟黛博拉、安娜跟柳克丽夏,并且排名有分先后的。

    先由莱恩跟阿不拉萨出发,在一旁等候的剩余四人幸好有黛博拉在场,四人还有话可以谈。可莱恩跟阿不拉萨很快就回来了,而黛博拉走后安娜就变得很尴尬了——因为她跟其余三人完全不熟,而阿尔法德跟黛博拉又去得有点久,另外三人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场面一度极为困窘。

    幸好安娜秉承着「只要你不怕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度过这难堪的五分钟,最后终于让她挨到阿尔法德跟黛博拉回来了。他们回来时黛博拉是紧抓着阿尔法德的手臂不放的,还被莱恩嘲笑着:”黛博拉,你就是个胆小鬼!”

    阿尔法德跟黛博拉回来就代表下一队的安娜跟柳克丽夏该出发了,这次他们选取的地点并不艰难——只是在地牢储物间走一转,不过晚上没有灯光的缘故看着比较可怕而已。她们两人进去储物间后安娜没想到柳克丽夏竟然开口跟她说:”我希望你不是别有用心的接近黛博拉。”

    安娜有点诧异她会如此说:”你怎么会这么说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虽然现在她们只有手中的爉烛作为她们仅有的灯光,可借由这微弱的灯光安娜也看到柳克丽夏正直瞪着她,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高傲:”我们纯种血统的巫师是不跟泥巴种为伍的,不过就连混血巫师跟我们也不是同类的。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定位别跟与你不同阶级的巫师混在一起。”

    这还是安娜第一次亲自经历到古代巫师阶级间的歧视,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热烈地沸腾滚动着,喉咙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吓得有点干涸。她吞了一口口水然后回答着:”柳克丽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误会,可是我得重申——我真的把黛博拉当成朋友的。”

    柳克丽夏却撇了嘴,一脸不太认同的样子:”我们纯种的只会跟纯种作朋友,混血的不配跟我们当朋友。”

    按照安娜在未来学习到的那套价值观,现时的她确实很难心平气和的跟柳克丽夏说清楚。不过这年代大部分的纯种巫师都有这种极端的歧视,尤其是史莱哲林出身的——这是时代的问题,而不是安娜能在一言两语间就可以解决的。

    可安娜也了解到,在柳克丽夏这种巫师看来——纯种以外的巫师都是比她们低一阶级的,难怪每次他们这一群人一看到她靠近都不屑一顾的。安娜也不想跟柳克丽夏多作解释,只选择与她静默地并排着走。

    幸好地牢储物间不是太大,不过她们也只是一年级跟二年级生,环境太暗对她们来说也有一点的挑战性。可是对安娜来说自然是完全没有难度的,可走到愈深处柳克丽夏似乎是有点害怕了。换作是平日安娜早就明言会保护她了,不过这孩子那么高傲安娜才懒得帮助她。安娜走在前头不顾身后的柳克丽夏,只听到她正嚷着:”你走得那么快干嘛?”

    等到快要走出储物间的时候,安娜的脚步才慢了下来,然后对着柳克丽夏说:”我还以为你应该不屑与我这种巫师同路的,所以我才走得那么快的。”

    这还是柳克丽夏第一次遇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混血巫师,此刻她整张脸涨红的直瞪着安娜却说不出任何闹人的话来。

    阿不拉萨看到她们出来了,却发现柳克丽夏脸色也不太对,还以为她不舒服了:”柳克丽夏,你怎么了嘛?”

    柳克丽夏却瘪嘴没有直接回答他,并且怒气忡忡的发着脾气地嚷着:”没事!”

    “没事那你生什么气呀!” 一旁的阿不拉萨自然感到莫名其妙,而其他人似乎很习惯柳克丽夏无故地发着脾气,也不怎么出奇。而热脸贴上冷屁股的阿不拉萨语气也不怎么好的说:”你这一年每天与沃布尔加混着,她的脾气你倒是学足。”

    “阿不拉萨!”

    黛博拉忍不住笑了出声,然后被柳克丽夏瞪回去后连忙闭起了嘴,阿尔法德这时也开了口:”好了阿不拉萨,我们今天夜游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要是被普哥发现就糟糕了,他的辧公室就在这层楼。”

    他说完后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寝室里,因为格兰芬多塔楼的入口在城堡八楼,所以安娜跟黛博拉走着最远的路。途中她们还遇到杰米级长,幸好安娜反应很快急忙谎称她们迷路了。而杰米级长也没有怀疑她们还好心的带她们回去交谊厅。一回去黛博拉已经累得可以一头倒在睡床上,而安娜则先去洗了个澡后也睡了起来。

    第二天是周六日,加上一年级与二年级生也不能去活米村,所以大家都睡得特别晚。只有最晚睡的安娜还是一如既往的早起床,然后去图书馆看了整天的书。汤姆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直至中午的时候他才姗姗来迟,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手臂上多了些伤痕还有红印。虽然被他故意藏起来,可还是被观察入微的安娜发现。

    这让安娜不得不再次回想起飞行课那天,并把所有事情串通起来了——看来汤姆应该在史莱哲林那边收到霸凌了,而且安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天在嘲笑他的那两个小男生。

    不过安娜也跟他相处那么久了,也有足够的时间认识他——汤姆绝对不是个会示弱的孩子,她主动询问他的情况不会让他记恩反而会留仇。而且以他那么锱铢必较的个性,她也不觉得那两个欺负他的孩子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了一想,最后她折衷在晚上去校医院报到时,伪装了几处红印跟塞温夫人讨了一瓶海葵鼠汁。安娜本来想着要是塞温夫人拒绝给她的话,她便自行制作——出乎她意料外的是塞温夫人这次很豪爽地给了她,还吩咐她下次要小心一点——因为她这样的体质一点伤都要比一般人小心注意许多了。

    安娜谢过塞温夫人后,当天晚上在图书馆闭馆前叫停了一声不响回头就要走的汤姆,装作是他遗留下的:”你忘了拿这个了。”

    汤姆不明所以接过她的海葵鼠汁,然后皱起了眉头:”不是我的。”

    可安娜还是硬塞给他,坚持说着:”明明就是你的。” 然后再跟他说:”你那本《纯种名录》看完了吧,那我拿走喔。” 她说完后也不等汤姆的反应就拿起地上那本《纯种名录》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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