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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时光飞逝

    伍氏孤儿院的大人们总觉得艾米跟丹尼自夏季旅行后就一直不大对劲,而且怎么问,他们也只是说跟汤姆一起进过一个山洞,并没有发生什么其他奇怪的事。虽然有点怀疑,可大部分大人在询问过安娜后也相信这次是件意外。

    可科尔夫人这关还真的没那么容易过,她私下见了汤姆一次讨论那天发生的事,接见他之后又再招见了安娜。而安娜也只好把那天跟玛莎说的借口再跟科尔夫人说一次,虽然科尔夫人一脸半信半疑——她根本不相信汤姆发誓说他们只是去探险而已,也颇肯定那里面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而且回来后艾米跟丹尼明显地怕汤姆怕得要死,可是怎么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加上以前在汤姆身上发生过许多稀奇古怪、无法解释的事情。

    科尔夫人这一关虽然比玛莎那关难过多了,可遇到难以解释的问题时安娜便立马装失忆,加上她一直坚持着一种说法,无论科尔夫人怎么问也好也坚定不移的说:”科尔夫人,你看现在艾米和丹尼也跟着汤姆呀,要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怎么会每天都跟着我们呢?”

    “虽然我也不懂为什么艾米和丹尼要跟着汤姆,可我人虽然老了,但还没瞎着,艾米和丹尼根本就是怕汤姆怕得要死。”

    “......” 这虽然连安娜也无法反驳,可要她说出真相也不行,她时空任务还没完成前是不能被麻瓜抓去火烧,所以只好说:”可是我们三个真的没受伤呀,要是真的发生什么我们怎么也会避着他呀。”

    科尔夫人还是满腹狐疑的问了她好几次,可安娜无邪的小孩脸容加上她始终如一的说法还是让科尔夫人的怀疑逐渐瓦解,问了她几次还是得到一样的说法后终于放行了安娜。

    可安娜这一出了龙潭,却又进了虎穴——她一关上科尔夫人办公室的门后,就被旁边从阴暗处的一只手拉着她进了另一间房间。安娜一向反应很快,可是这具小孩身体始终敌不过对方较强的力量。她整个人被拉进去后对方立即就关上了门,房间里的灯光没开,窗口也被关得紧紧地连一丝光线也没有透进来。她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她记得科尔夫人办公室右侧的房间正是汤姆的睡房。所以安娜就算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看他所作所为也知道这肯定是汤姆那个臭小子才能想到的事情。

    因为力量悬殊的关系,她不能单靠自己去推开他,只能趁对方关上门不为意时,她直接一个挥拳朝他脸颊打去。对方猝不及防吃了她一拳,然后安娜听到熟悉的声音喊着:”你这个疯子! “

    安娜知道汤姆已熟练基本的攻击魔法,怕他又像上次那般胡乱攻击她,所以第一时间先警告他:”汤姆,要是你敢伤害我的话,我就去跟大人告你的状。”

    这话肯定是对汤姆起了几分警惕性,虽然眼前一片漆黑,安娜也看不到他的反应,可也能想像到他强忍住愤慨的模样,沉默片刻后才听到他打破宁静的说:”你是不是跟科尔夫人说了些什么?”

    安娜也跟汤姆相处了七个多月,大概也摸得出这个孩子的脾性——尽管他性格异常恶劣,但在大人面前也要好好维持他的形象——看来他很怕她跟科尔夫人胡说八道什么。

    安娜却没有选择直接回答他,只是反问:”你怕吗?”

    汤姆还是惯常般恐吓着她:”要是你敢跟大人们胡说什么的话,就别怪我对你......”

    她一下子打断了他:“要是你别伤害艾米、丹尼跟我,那我自然不会乱说什么。” 安娜没好气跟他说下去,说毕便转头想要拉门离开。

    可汤姆自然没打算这么轻易地放她离开,先她一步站在门口前避免安娜的离开,因为漆黑的缘故安娜一下子撞到他身上,汤姆下意识直接推开了她。安娜知悉他很讨厌别人的触碰,早就有心理准备才没有被他推倒在地上而只是倒退了几步,可语气也不怎么客气了:”科尔夫人就在隔壁,你觉得我大叫的话她能听不到吗?”

    虽然看不到汤姆的表情,可安娜已经猜想到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静默了片刻后才听到他回应了一句:”那你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可安娜也只是答非所问:“只要你别像上次那样乱来,我自然不会胡说什么。”

    他没有回话,可这次汤姆再也没有阻止她离开,安娜成功走出他睡房后去饭堂吃了晚饭后就回房休息了。

    这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安娜的魔法进程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孤儿院的生活也如常般极为单调——每天都是重复的学习、吃饭及睡觉,估计大部分未来人穿越过来肯定受不了。可安娜本来就是孤儿,加上以往每天在时管部工作差不多也是一式一样的单一,所以对她来说日子并不难捱。

    白驹过隙般就平淡地过了三年多,对于自己近乎麻瓜般的魔法天赋——安娜已经从一开始的气馁变得接受现实,但还是不放弃般每天努力练习着。而在过去这几年汤姆倒是引起更多的关注,主要是因为他学会魔法后总爱背地里恶惩他看不顺眼的人(不论是大人或是小孩)。虽然每次都苦无证据指证是他的所作所为,可发生了数次同类事件而每次都牵涉到他后自然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尤其是他本来名声就不太好。

    当中必定要提最大的转捩点是在汤姆8岁的时候——他那次跟一个叫比利的孤儿吵过一架后,他用自己的能力把那个男孩的兔子吊在了房梁上,引起众人的注意。自那之后,所有孩子都躲得他们远远的,连本来很缠安娜的艾米和丹尼也渐渐远离他们,而被躲的对象是包括安娜的(因为孩子们都觉得她跟汤姆整天在一齐便是同伙)。

    虽然汤姆被发现时现场并没有椅子,按道理他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并吊起兔子,所以大人们也没有实质证据指责是他造成的。而科尔夫人因为以往数次的案例,加上今次的原因,本来对他的怀疑更加与日俱增——虽然每次也没有直接证据,可女人的第六感也告诉她汤姆是个很不寻常的孩子——最重要的是他还会对别的孩子产生特别的影响!可在不能直接惩罚汤姆的情况下,科尔夫人只能专诚叫来精神科医生来帮他看病。

    而汤姆对于各门各派不断来拜访他的医生自然是不胜其烦。

    安娜也借此机会警告汤姆别再乱用魔法——要是被麻瓜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会被当成是异类烧死的。虽然汤姆一脸轻蔑质疑的样子,可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真的比以往收敛了许多。而且因为汤姆的原因,本来跟安娜同房的四个室友纷纷表示不愿意再跟她同房——这倒是极为便利了她!最后为了不再被其他孩子扰攘,海切尔便安排了她跟汤姆在三楼左右两侧各自一间独立的小睡房。

    可其实说实话汤姆会开始收敛,背后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安娜的劝说,而是科尔夫人经常找医生来看他「病」的缘故,让他不厌其烦。而他的收心养性也确实让科尔夫人以为他的病痊愈了而少找了医生来看他的「病情」。

    后来几年汤姆真的少用了魔法恶作剧别人,就算有也只是偶尔并且较轻微的。安娜以为他长进了便花了更多的心神去研究魔法上面。没了艾米和丹尼在身旁,安娜跟汤姆还是形影不离的,却鲜少跟对方谈话。他们分别都很习惯有别人在场却不交谈的场面,最重要的是他们不觉得尴尬,所以日子倒是过得颇风平浪静的。

    虽然早已知悉汤姆惊人的天赋,可日子一久安娜有时也还是忍不住她的惊讶——尤其是在汤姆9岁时很少与她交谈的他竟然有天开口问她:”你能让动物和生物听从你的话吗?”

    与他生活了一段时间,安娜知道汤姆几乎是不会问天方夜谭的事,他能这样说的言下之意就是他能让动物听从他的吩咐。而这一认知真的让她啧啧称奇——这是完全只能依赖天赋才能有的技能!安娜实在有点诧异——因为她从来没有认识任何巫师有这种能力,可在汤姆面前她只能按捺着自己的纳罕,反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自己能与动物交谈?”

    出乎安娜的意料,汤姆竟然如实的回答:“几个月前的夏季旅行时,我在岩洞附近意外发现自己能与动物交谈。”

    汤姆说起的岩洞正是她两年前在里面被他攻击受伤的地方,想起那件事后安娜立马瞪了瞪他。可下一秒她便想到汤姆说自己能与动物交谈——这引起安娜的关注,因为能跟动物沟通的巫师本为就很稀少及罕有(到了安娜生活的那个年代大部分家族遗传的早已经绝迹了)。所以安娜便打从心底的问他:“所以....你是能命令它们吗?”

    汤姆难得地没有反驳并颔首着,安娜见状便继续追问着:”那你跟它们沟通说的是英语还是动物话?”

    他终于有点不耐烦,皱起眉头说了句:”你问够了没?” 可很快又再次回答了她:”我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能跟它们沟通。”

    安娜锲而不舍的追问着:“那你跟它们谈了些什么?”

    这下汤姆没有再回答下去,而是一如既往气急败坏地说:”所以你会吗?你能跟动物聊天吗?”

    难得汤姆莫名的听话,所以安娜也如实的回答:”不会,这是天分,不是每个巫师都有这项技能。”

    听到她的回应,汤姆连忙得戚般笑着:”我自然是与众不同的。”

    虽则他还是那么的自恋,但他脸上却丝亳不见惊讶——事实上,安娜觉得汤姆很渴望自己有一些别人没有并且鹤立鸡群的天赋。

    安娜跟他也相处了好几年,愈发愈觉得他这种性格有这种可怕的天赋也不是什么好事,也更加绝对认定他是将来的食死徒之一。她也恃着自己比他年长十几年,总按捺不住跟他说教——要是能引导他向正,将来在她协助哈利波特时日子也不会太难过。加上她也不曾在任务资料中看过有关他的资料,所以安娜想改变一位路人也应该不太会影响历史吧。

    而汤姆每次听到她说教也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而且还会反驳说他们会魔法的巫师跟麻瓜是不同的。虽然安娜也觉得她的话性格如此恶劣的汤姆能听得进耳的基本上是没有,不过她还是不厌烦的每当他乱用魔法时也跟他说一遍。

    除却以上的一切,孤儿院的生活还是那么的枯燥无味。几年的时光说过去就过去,唯一不变的便是安娜一如既往零进展的魔力进度。可是日子却慢慢逼紧,这下距离霍格华兹派教授来邀请新生入校只差几个月的时间——安娜知道以汤姆这样的天赋,从他出生那天起学校肯定已经有了他的记录,所以一定会派员来孤儿院通知他有关入学的事宜。现在安娜怕的是霍格华兹并没有她的记录,而她也只能依赖与教授见面的短短时间内跟他/她表示自己是个巫师,也想要入学霍格华兹。

    可是以她这几年的进展,先别说说服霍格华兹的教授,她连自己都劝服不了。久而久之她也开始觉得前几年她在岩洞里魔力爆发的那一次根本只是梦境来的、并不存在于真实空间里。

    可时间逐步逼近,汤姆今年也已经11岁了——跟她初次见面时也长高了不少,而且不得不说他愈长愈漂亮了。孤儿院里新来的孩子们几乎都会被他漂亮的脸孔骗了过去,又发生了数次轻微的恶作剧事件后科尔夫人又开始找精神科医生来探望他。汤姆因为觉得反感而又收敛了不少,安娜也顺着跟他说教叫他别乱用魔法伤害无辜的人。

    汤姆因为发觉每次跟安娜争吵麻瓜的问题,几乎没有让她停止跟他说教后,基本上不会反驳她而是一脸不屑的看着她,这次难得地汤姆竟然反驳她:”他们一点也不无辜!”

    安娜基本上已经习惯他歪理当真理的性格,反问他:”那他们是做了什么事吗?”

    “他们生来就比我们低一级,应该好好地膜拜我们的。我们会魔法的跟他们这种麻瓜是不同的。”

    安娜自然完全不认同:“我们跟麻瓜不同的只有魔法天赋而已,除此之外我们与一般人无异,并不代表我们有权力伤害他们。”

    他却一脸理所当然:“我们跟他们自然是不同的。”

    她继续语重心长地劝喻着:“汤姆,其实我们跟麻瓜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就算是麻瓜也各有天赋,会些我们不懂的技能——例如有些人比较会踢球、有些人比较会打架、有些人比较会争论,而刚好我们比较会用魔法而已。”

    汤姆一脸极不耐烦也不认同她的想法:”这世界都是弱肉强食的!我们就是没得反抗才沦落至被自己亲生父母抛弃在这里。”

    安娜沉默了——作为一名孤儿的她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可后来查理加入了她的生活,把她带进魔法的世界,让她在霍格华兹就读并且毕业后在魔法部任职。虽然她只是一名孤儿,可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不如父母双全的巫师们:”汤姆,或者说你父母是有什么难言之瘾才抛下你的,可不代表他们不爱你。”

    “爱?” 他逐渐长成清隽的侧面忍不住冷笑了起来:”什么是爱?这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就是来骗你这些小女生的。”

    到底是跟汤姆相处了好几年的时间,安娜知道他心底里是个极度缺乏爱的孩子:”虽然我不曾见过我的父母,可我从来没有恨过他们。要在这个年代活着也有点难了,他们可能有些不为人知的难处。”

    汤姆的脸色真的不怎么好看,没有正面回应她倒是反讽着:”喔,怎么来了孤儿院几年了,还是那么天真?你不会真的以为有天你父母会来接回你吧!”

    安娜比任何人也不想她「父母」接回她——先不说她对这具身体的身世完全毫无头绪,加上她已经打算跟着汤姆去霍格华兹了。要是她的「父母」真的来接回她,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一个途径入学霍格华兹:”我不用他们来接回我,现在我生活得好好的。”

    此时汤姆的脸色没有刚才的那么难看,音调却还是低低的:”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把所有事情想得过份的乐观,可是现实没你想得那么美好。”

    安娜直接反驳他:”那你也习惯性的把所有事情想得特别的悲观。”

    汤姆似乎被她激怒了,只见他提高音调的说:”那我就拭目而待吧!等着看你父母亲自接回你那天到来就好了,可我想不会有那么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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