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偷

    窗外的风荡的激烈。

    燕危楼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衣,身段笔直,居高临下俯视,他的身前坐着正在研究机关的裴玖霜。

    开锁本是裴玖霜信手拈来之事,但你见过哪个贼开锁还被人围观,更何况看的人还是那个随手就能把她捏死的燕危楼。

    于是她开的慢又不是,开的快又怕露馅,只好装模作样的研究,以至于已在他房中坐了半个时辰。

    他不嫌站着累,她还嫌坐着硌屁股呢!

    “那什么……王爷,要不您坐着?”

    裴玖霜一抬头,便对上他那沉冷的眼神,燕危楼淡淡睨了她一眼,拉过凳子,坐在她旁边。

    这下两个人离的更特么近了!

    裴玖霜的手抖了一下,“王爷……您这…这样看着,我压力很大的……”

    “开你的便是。”

    裴玖霜咽了口唾沫,不敢说话,只好继续装模作样的死磕。

    这狗王爷怎么回事,今晚非得让他开锁,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

    裴玖霜不敢想,又抬起头,嘴角笑意尚在:“王爷,若今晚开不了怎么办呀?”

    “死无全尸。”

    她的脸唰的一下黑的难看,继续试探:“……那要是开了呢?”

    “看你表现,留你一命。”

    裴玖霜一听,先是笑的跟朵花似的,又一愣,问:“什么表现?”

    “你已在这装模作样了半个时辰,想让本王看到什么好表现?”

    裴玖霜笑笑:“王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呀。”

    危险的眸光忽闪:“你这小贼确实狡猾的很,装模作样,暗度陈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么?”

    裴玖霜先是一愣,又听燕危楼一声冷哼:“有那样一双多变眼睛的女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裴玖霜这才怕了起来,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对雁之和小恬不利的事。

    该装的时候就得装,于是她一个大转身,扑通一声跪地,求饶道:“王爷饶命啊,她们并无恶意,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若有得罪之处,还请王爷恕罪!”

    “叩叩叩”再磕三个给祖宗上坟的响头。

    燕危楼俯视而下,早已看透裴玖霜心中的小九九,目光定住她:“她还不算愚钝,可若是有人自作聪明,连累了别人……”

    “不会。绝对不会!”裴玖霜一言打断,“我保证!”

    燕危楼没有说话,裴玖霜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只见她将桌上的木盒又摆正,一手旋转机关钮,一只耳朵趴在木盒上仔细听暗盒中齿轮嵌合的声音,只听“咔嗒”一声,木盒便被打开了。

    她将木盒中的龙吟图卷恭恭敬敬的递上,举的手都酸了,却不见燕危楼接过。

    裴玖霜微一抬眼,撞进他的视线,四目相对,空气滞住一瞬,他的瞳孔很暗,几乎看不见光。

    燕危楼搭上她手中的图卷,却未接过,薄唇轻启:“楚容派你来偷龙吟图卷,如今你却亲自交予本王手中,又该如何交差?”

    裴玖霜表面恭敬,实则背地骂娘,简直是明知故问,不交给你,岂不是等着被大卸八块。

    “哈哈哈……看王爷您说的!我早就是王爷的人啦,王爷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油锅,王爷人中龙凤,王者之风,让我望尘莫及,承蒙王爷不嫌弃,愿为王爷鞍前马后,马首是瞻。”

    她是贼,又不是傻子,燕危楼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如今正是他用人之时,若她不表现出顺从之意,今晚怕是真的要躺着出去。

    “你很聪明。”

    看来燕危楼对她的回答很是满意,裴玖霜假意谦让:“哪里哪里,都是王爷您教得好,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燕危楼接过龙吟图卷,没有管她。

    回了房,雁之和小恬在房内等她。

    刚才喝茶的时候,裴玖霜故意绊倒叶小恬,从她身上拿了解毒丸。

    虽然裴玖霜已经吃下解毒丸,但叶小恬还不确定她之前吃的是什么药,所以在这里等着给她再做检查。

    雁之见她回来,起身迎接:“霜霜,怎么样了?”

    裴玖霜摇头:“燕危楼早就发现你们了。现在我又帮他打开了龙吟图卷,他更是不可能放我走,离楚容给的期限只剩下一天,到时候他一定会派人来抓你们,你们要先找好安身之处,等我消息。”

    雁之没想到这一趟来的这么不顺利,明明她已经隐藏的很好了,可还是被发现了端倪。

    裴玖霜看穿雁之心中所想,开口安慰道:“雁雁,小恬你们不要自责,燕危楼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强硬,再厉害的人在他面前也无处遁形,你们今晚就离开这里,小恬,把你身上带的药都给我。”

    她之前带的药都被燕危楼收了个干净,雁之担心:“燕危楼不会搜你身吗?”

    “放心,他搜不到。”只见裴玖霜解开衣服,拆开裹胸,将叶小恬的药都藏在了里面。

    雁之竖了个大拇指,确实是搜不到。

    叶小恬替裴玖霜做了个精细的检查,将剩余的解毒丸递给她:“一日一次,连服七日,你的毒便可解了。”

    裴玖霜收好解毒丸,才想起刚才所有药都放在裹胸布里了,问:“刚才那药里有三步倒吗?”

    叶小恬:“红色那瓶是软筋散,药效更强。”

    雁之见状,以为裴玖霜又要打什么主意,问道:“你又要干什么?别告诉我你还要去偷那图卷?”

    裴玖霜眸中狡黠的光一闪:“等着吧燕危楼,今晚要你好看!”

    夜过三更,客栈内外静谧无声。

    裴玖霜醒来,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软筋散,看着手上两瓶红色的药,她犯了难,到底是哪一瓶?

    裴玖霜嗅了嗅手中的两瓶药,味道并无区别,或许两瓶都是软筋散,于是都咬在嘴里。

    雁之和小恬早已离开,只见一只猫影在黑暗中快速窜过走廊,停留在房门外。

    房内烛火通明,正如她所料,燕危楼半夜三更起来洗澡。

    傍晚替他牵马之时,裴玖霜已在那缰绳中抹了奇痒水,为了不被燕危楼发现,她事先涂抹在自己的手掌中,借接触之时,一点一点的往他身上下。

    晚上在他房内开机关锁时也偷偷在盒身和图卷上沾了一些,只要燕危楼打开图卷,上面的奇痒水便会不知不觉的挥发,待半夜他痒得受不了时,便会起来沐浴。

    裴玖霜竖起耳朵咯棱一听,燕危楼应该正准备脱衣服,于是她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进去。

    猫手猫脚,无声无息,小小的狐狸能发出多大的声音。

    看到水池后,她将嘴里的两瓶药拿出,小爪子打开瓶塞,将两瓶药猛的往水池里加。

    熏死你熏死你!

    做完一切,小狐狸悄无声息地跳出窗户,等待药效发作。

    裴玖霜回房换好夜行衣,将自己裹得严实,等到时间差不多后,在房外再仔细一听,确定里面没有声音,推开房门,关上。

    环顾一圈,裴玖霜看到了装龙吟图卷的木盒,正要伸手去拿,忽然背后一凉。

    裴玖霜猛的一抽气,吓得顿时往后方躲去。

    怎么可能,燕危楼怎么没有被迷晕,她下了那么多药!

    燕危楼一掌袭来,盯着她危险的眸一眯:“谁?”

    这一掌居然没有打中她?

    刹那一盯,裴玖霜见他眼神迷离涣散,呼吸急促,脚下似乎有些不稳,看起来像是要晕倒的模样。

    可他为什么还没晕?难道是因为两瓶药的药效对他来说还是轻了?

    愣神间,燕危楼眉头一皱,盯着眼前模糊不清的来人,眼神如利剑射向裴玖霜,脚下猛然一动。

    他干什么?想杀她吗?

    来不及思索,裴玖霜眼神朝木盒看去,伸手一抓却扑了个空,就在这时,燕危楼已擒住她左肩,手中猛的用力,“撕拉——”一声大响。

    裴玖霜的衣服从肩到腰被撕了大半,连着里衣缠着的裹胸布也被扯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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