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脱,臣妾现在就脱。哈哈哈。”君芋讪笑道。
见君芋有所动作,陆慎便向外面挪了挪。
“睡里面。”
“啊,啊?”
“你睡里面。”
“哦,哦哦。”
君芋躺在靠床的里面的一边,一动不敢动。
“如此拘谨做什么。”
“额,臣妾……”
“日后会夜夜如此,你多习惯习惯。”
“嗯,好。”
沉默片刻,陆慎道:
“若你多年无所出,母后定会有微词,你多担待。”
“嗯。”
君芋想了想又道,“我能理解母后,可若你膝下真无所出,日后这皇位怎么办?”
陆慎忽睁开眼,侧身对君芋笑道,“怎么?皇后想生?”
君芋一愣,“啊?”随机立马解释,“不,不是,不是,不是,臣妾是想说不如陛下立妃?”
“朕刚下旨虚设六宫。”陆慎又将身体躺正,语气淡淡道。
君芋不知怎么回了,陆慎道,“朕方才是开玩笑的。”
“嗯,臣妾知道。”
“你知道什么就知道,就知道同朕嗯嗯嗯的。”陆慎气的转了个身,背对君芋。
“陛下生气了?”君芋小心翼翼起身问道。
“嗯!”
“陛下真是奇怪。”君芋咂舌,便也转过身。
两人就这样背对背睡了一夜。
第二日,栖云叫君芋起床时君芋半边身子都麻了。
“娘娘,太后正在前殿等您呢!”
“你怎不早说。”君芋急道。
“娘娘您难得多睡会觉,奴婢想着……”
“不不不,日后到时辰就叫我,多睡是会误事的。”
“好。”
梳妆完,君芋一路跑着去了凤仪宫前殿。
“母,母后。怎敢劳您来儿臣这。”君芋喘道。
“哼,刚封后第一日请安你便迟迟未到,哀家还不是担心你。”太后傲娇道。
君芋笑道,“儿臣有错,许是昨日大典太累,儿臣今日便偷懒多睡了一会儿。”
与陆慎成亲之后,太后便对君芋甚好,如亲生一般,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君芋。
“罢了,哀家不与你计较,小芋圆你且跟着哀家走,哀家给你看个好东西!”
“好。”
太后将君芋带到朝阳宫内,吩咐宫女将东西端上来。
君芋惊讶的看着太后,“绿豆糕?!”
“嗯哼。”
“母后,你对儿臣真好。”
一旁的婢女适时的说了一嘴,“上次娘娘提了一嘴,太后可放心上了,可城内不长绿豆,也无百姓卖,太后便特地派人出去买了绿豆,又请了专人来制作。”
“真是的,说这些做什么。”太后表面上这么说,心里却美滋滋。
“让母后您费心啦!”君芋很感激,听闻北枭不但不产绿豆,这北枭百姓也吃不惯绿豆,因此也不会有人卖,想必太后是花了许多心思的。
突然一位宫女走到太后身边,附在太后耳边,“太后,月家那位又来了。”
太后霎时冷脸,“她怎又来了?慎儿都宣了不立六宫的旨意了,他们月家是要做甚啊!?”
“月家?可是那位与先帝有恩的月家?”君芋问道。
“是啊,当年那月父救了先帝一名,已许了他月家家财万贯,朝中也有官职,竟如此不知足,还打起了慎儿的主意。”
太后恨道。
“母后,既人已到也无将人赶出去的道理,不妨就放月姑娘进来喝杯茶吧。”
“哼,你倒是大度。”太后没好气道。
君芋轻轻抿了一口茶,微抬唇角,默不作声。
月夕跟在宫女身后踏入殿门。
跪下行礼道:
“月夕拜见太后,皇后娘娘。”
君芋放下手中茶盏,起身将月夕扶起,“月姑娘有礼了,先帝在世时本宫便素有耳闻你们月家与先帝有救命之恩。”
月夕低着头,“是。”
得到答案君芋又问道:
“月姑娘今年芳龄?”
“臣女今年方才18。”
“18?”
“嗯。”
“这月家为何留你至今啊,本宫今年方才17。”
“?”
“?”
“?”
“?”
月夕,太后,栖云与那位宫女皆是一脸问号。
栖云上前提醒道,“娘娘您今日怎么了?”
“没怎么啊?哪个正紧人家会将姑娘拖到如此年纪还不嫁的?月大人是没替你这个妹妹物色到好人家吗?”
月夕解释道:“娘娘说笑了,日日都有人上门提亲……”
君芋立马打断,“既日日有人提亲,月姑娘竟是一位也没看上吗?”
月夕有些懵了,心中想着娘娘怎的这般能说,竟是全无礼数,如此失礼,真是德不配位。面色却如平常。
“本宫瞧着你也错过了芳龄,不如就让本宫与陛下商量商量哪家男子品相品性好的,定不会叫月姐姐委屈的。”
竟将月夕今日进宫欲所言所行之事都堵死了。
“那便麻烦陛下与娘娘了。”
月夕不是一心求死之人,面上答应着,心中盘算着日日徐徐图之此事。
将月夕送走,太后还惊讶了好一会才缓起来,“小芋圆,你方才怎么了?”
“啊?儿臣没事啊?”君芋紧接着又道,“母后儿臣有些累了,先回宫了。”
得到太后首肯便转身吩咐栖云将绿豆糕带走。
太后瞧着君芋走远了,向身边大宫女问道,“这小芋圆是不是生气了啊。”
大宫女恭敬回答道,“以奴婢蠢见,皇后娘娘慧眼如炬,方才对月夕姑娘那般。”
大宫女想了想又道,“娘娘必定也是在乎陛下的,不然怎的一见到月夕姑娘便那般失态,将月夕姑娘想说之话,想行之事都堵了死死的。”
太后很满意大宫女的回答,分了一把瓜子给她。
“那你与哀家猜猜,小芋圆与慎儿如此深情,何时能让哀家报上小皇孙呢?”
“以奴婢蠢见,此事急不得,且看机缘。”
“你莫要总是说自己的想法蠢!哀家也不是那般看重礼数之人。这深宫中那么多繁文缛节,若日日遵守是会逼死人的!”太后怒道。
宫女吓的原地跪下,“太后恕罪。”
“罢了,无趣,扶哀家去休息吧。”
最近属实头疼的厉害,还总是想睡,精神也不大如前。太后感叹道,“人老了啊!”
“娘娘,娘娘,娘娘!您慢些走!奴快跟不上了!”栖云跟在君芋后面急道。
“你说那月夕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想嫁给陛下?”君芋突然停下脚步,栖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撞倒了君芋。
“娘娘您没事吧?”栖云忙将君芋扶起来。
“没事。”
栖云打趣道,“娘娘,您今日这般栖云倒是第一次见,莫不是娘娘您怕月夕姑娘将陛下抢走了去?”
君芋警告的看着栖云,“莫要胡说,本宫是在救她!”
“是是是,娘娘仁慈,若月夕姑娘当真入宫算是抗旨呢!”
君芋满意的点了点头。
城门口,月夕坐在马车上,马车迟迟未走似是在等人。
等了约一刻,月夕听到马车外的脚步声猜到应是那人来了。
车外宫女先是四处张望确定无人注意她方才出声,“小姐。”。月夕闭着的眸子瞬时睁开。
“让你办的事如何了?”月夕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压着声音道。
“小姐您且宽心,那位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您的好事将近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快回去吧,免得宫里起疑,我便在宫外等着好消息了。”
待那位宫女走后,月夕眸子冷的吓人。
心中想着:这皇后之位原先便是我的!是她抢了我的位置!先前若非你谏言先皇不让我嫁给陛下如今我也不会害你,对不起了,太后!
日落时分。
宫人四处奔走,耳耳相传着一件事。
有个小宫女听到消息立马跑到君芋面前。
“娘娘,不好了,朝阳宫里传来消息,太后下午小憩到现在都没醒,方才宫女去叫发现太后……”
君芋一颗心悬着,“太后怎么了?你说啊?”
“太后她…没有……”
“说!”栖云厉声道。
“太后她没有气息了。”小宫女似是鼓足了勇气。
“你说什么?此时可真?那陛下可有到朝阳宫里去?”栖云仔细盘问着。
“奴婢不知道,此时奴婢也是听门外的宫人说的。”
“既不是朝阳宫人来报的,你便不要……”
君芋心中不知为何一直发慌,绣花的手抖的不停,“不管是真是假,栖云,即刻去朝阳宫。”
“是,娘娘。”
栖云转头又对那小宫女道,“你且先去当值,等娘娘回来再细问你。”
“是,栖云姐姐。”
君芋着急连步辇都不坐了,提起裙摆,一路向着朝阳宫的方向跑。
栖云跟在后面叫都叫不住她。
君芋发髻凌乱,甚至都丢了几根簪子。外裳滑落肩头,朝阳宫外路过的宫人见君芋如此仪态纷纷跪下。
窃窃私语。
“皇后娘娘怎如此不顾体统?”
“你没听说啊?”
“听说什么?”
“我们的太后好像被下毒了,如今朝阳宫封锁了消息,大家都不知道太后是否还活着呢!”
“啊?”
“我们这位皇后是赤丹的公主,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也就只有太后一人对她如亲生一般了。”
“那皇后娘娘还当真是可怜。”
领头的姑姑突然出声呵斥,“你们三人低声说些什么呢?”
三位宫女皆是一吓。
“姑姑恕罪!我们不敢了。”
领头姑姑冷哼一声,“自去内阁领罚。”
“是。”三位宫女齐声回答。三人皆是一脸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