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钓鱼郎,你家娘子唤你吃饭了!”
梁与桥收起了斗笠,他提着鱼篓,即使他在树荫下钓鱼,但是烈日下传来的热气还是让他的脸变得有些发红。
他有些沮丧的回到了被收拾的精致的小屋,小屋院子里的花儿正如他的灿烂的笑容一样在绽放。
他扔下了空空的鱼篓,“染染,今天我又没有钓到鱼”,他耍赖的靠在王梓染的肩膀,“染染我脸还晒红了,你说我会不会变黑?”
王梓染用手绢为他细心的擦拭发红的脸颊,“三郎,你变黑了也好看”
梁与桥笑眯眯的抱着王梓染,他看着桌前丰盛的菜肴,“染染真是心灵手巧,我身上的衣裳也是你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舒适合身又好看!不过,染染,怎么都是我喜欢吃的菜,你也应该多为自己考虑才是,你总是对我那么好。”
王梓染牵着他的手来到了水池边净手,“三郎,我喜欢你,当然想对你好。”
梁与桥此时鼓囊着嘴,“染染做的饭菜也好吃!我以前还在想,你是谁的福气呢,没想到最后是自己的福气”
他嘿嘿一笑,“染染,兜兜转转终得良人,谢谢你愿意陪着我,陪着我胡闹,陪着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王梓染微红了脸,“不知道三郎的甜言蜜语什么时候会江郎才尽呢”
而饭饱后的梁与桥已经挽起了袖子与她一同刷碗,“染染,你说为我缝制衣裳的布料没有了,让我去云老板的店铺买些回来”
“在此之前,我还特意问了云老板两个问题”
“我说云老板,你知道天上有几个太阳吗?她说一个,我又问几个月亮呢?她也说一个,我再问她知不知道天上有多少星星,她说不知道,她还反问我,你数的过来么?”
“染染,你觉得我数的过来么?”
王梓染用手拍了一下他用皂角玩泡泡的手,“三郎,你是故意来捣乱的么?”
“那三郎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天上的星星有多少,当然是满天星咯!,你不知道,当时云老板错愕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梁与桥笑眯眯的看着她,“染染,你也是我的满天星”
“还有,我又问她,假如她在沙漠中,有两杯水,一杯尿液,一杯毒药,她会选择喝那个?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尿液,她说傻子才选毒药”
“但是染染,我跟她不一样,我说我选两杯水,傻子才不选两杯水去选尿液呢,你说是不是?”
梁与桥一脸的天真无辜,“但是染染,她让我下次不准找她买布料了,她说傻子才卖给我”
王梓染宠溺的望着他,“谁让三郎你又去捉弄别人呢”
王梓染看着他将洗好的碗筷端走并放好,此时的他们就像是隐居山林的一对夫妻,只是当她站起身,她就瞥见了窗外,梁与桥养的小鸡仔正在啄她精心养的花儿。
梁与桥赶紧挡在了她的身前,“染染,鸡非圣贤孰能无过”
王梓染瞪了他一眼,“三郎!你说吃了我花儿的鸡,到时炖了它们会不会也有一股花香呢?”
“啊,它们还那么小。”
“那三郎你还小么?等你起来喂鸡,鸡都饿死了,难怪啄我的花儿吃”
梁与桥又笑眯眯的将人搂在怀里哄,“这不是有染染在么,染染宠我,我这叫恃宠而骄。”
这日,跑来一位气喘吁吁的小女孩,“王姐姐,大哥哥和一群人打起来了,他们仗着人多,对大哥哥好凶”
王梓染刚帮他喂好他的小鸡,这个孩子般的人仗着有她在,就什么也不管了么。
王梓染眸色凝重的问她,“他们在哪里?”,随后才从房间中拿出那把尘封了许久的宝剑。
“敢欺负她的人,活腻了是么”
等王梓染踏着轻功,匆匆赶到时,“人呢?”
“染染是不是忘了,我武功那么好,谁还能欺负我呢?”
那个笑眯眯的少年郎,眉目如画,笑时清冽如风月,他的发带随着清风在凌乱的飞扬,梁与桥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身上穿的是她亲手缝制的青色镶边刺绣衣袍,青玉缎带,腰间系的也是她亲手缝制的荷包。
她眼里的怒气清晰可见,她拔出了剑,自然收了力道不会伤到他。
梁与桥轻松的躲过她的剑,“染染若是不小心伤到了我,到时心疼的还是你”
王梓染娇怒的扔下了手中的剑,“三郎,你骗我”,即使知道他武功好,但她依旧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梁与桥则牵过她的手,“骗你嘛,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你看”
梁与桥指着前方他费尽心思做的秋千,他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
“染染,我知道你是神医带大的,你自小吃了许多苦,你啊,你坚韧又独立,把所有的苦都往自己的心里咽,但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啊,我不会让你吃苦了。”
梁与桥本想将她抱上秋千,她却自己踏着轻功坐上了秋千。
“三郎,这个秋千能承受我们二人的重量吗?”
“能啊,我特意按我们的重量设计的呢,我厉不厉害?”
王梓染红着脸快速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三郎在我心里自然厉害”
“三郎,我自小受到不少男子的示好,但他们或多或少,或是怀有目的对我好,或是因为我这张脸,或是因为我的师父是神医,也或许是真心心悦我,但只有你,真心诚意对我好,不带任何杂念。”
“那染染你陪我了我那么久,你有没有想做的呢,我也陪你做。”
“三郎,我想回扬州一趟,那是我的家乡,是孕育我的地方,哪里有我许多的回忆,我想带你回去,告诉那些不是亲人却甚似亲人的人,梓染有了一个一心一意对我好的夫君。”
“好啊,那我们回扬州,我也喜欢扬州。”
此时,一匹四蹄翻腾,长鬃飞扬的骏马上,那风流倜傥,气势洒脱的少年郎正一手搂着坐在他身前的女子,一手挽缰,他双腿夹紧马肚,轻呼一声“驾”。
马儿在疾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一座尊贵的轿辇,疾驰的风带起了轿辇的帘子,也让人因此不小心瞥见了轿辇中尊贵的女子,那清冷绝俗的女子,她面如冰霜,若是细看还能看见她眸中蕴着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