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

    梁与桥陆续养了几日身子,听着王柳宜的关心的嘱咐,她的秀眼里满是担忧,时不时总会不放心的再关心他一句,“桥儿哪里可还有不适?”

    因他羸弱的身体,梁季琰特意将一位原本已经闭关的师父请出了山,日日教习他强身健体练习武术,那个高人师父说他看似一个小病秧子,但是练武上却又颇有造诣,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材料,兴许是继承他父亲吧。

    他平日都是习武三个时辰,因如今身体刚恢复每天只需练上两个时辰便够了。

    人总要顺应环境,在陌生的环境身上总得有一技之长才能保护自己,因此,他倒是练的比往常更加勤奋了。如若遇到在乎的人,也才能为她保驾护航。

    如今养了大半个月,今日头一回出府,只是没想到一出门,一个妇人便跪在他跟前。

    梁与桥连忙扶起她,“大娘,你不用跪我的,跪我,一是我受不起,二是我要折寿的。”

    大娘泪眼婆娑的看着梁与桥,她旁边跟着一个小孩儿,“梁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妇没齿难忘。”

    她说完还拉了拉旁边的小孩,“虎子,快过来跪谢你的恩人。”

    “梁公子因救了我家虎子,染了风寒昏迷不醒,我寝食难安,日日在这梁府等候恩人,今日可算等到了,还好恩人无事,不然老妇心里...”

    大娘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双手合十不断的祈祷,“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梁与桥摸了摸小孩的头,还命人拿了些糕点递给小虎。“无事,我并无大碍”

    他还用眼神示意傍边的小栓去扶一扶大娘,而他则蹲下身温柔的询问那个叫小虎的小孩子。

    “小虎,有没有被吓到?”

    那大娘在门口说了好久的话,她左一句谢谢恩人,右一句以后虎子长大后一定为恩人赴汤蹈火,最后连连又道了好几声谢后才抹着眼泪离开。

    最终他才与小栓真正跨出了梁府的大门,他带着愉悦的心情,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襟,才迈着轻快的步伐涌入了热闹的人群。

    对于眼前的一切他都觉得无比的新奇,但他脑海里又想到了一个词“黄粱一梦”,好像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场梦,醒来一切都又回到了原点。

    那个大病初愈的少年眼神清澈又新奇的望着眼前处处行走的文物,他似乎想把眼前的一切都印在脑海里,遇到实在是新奇且他又看不懂的玩意,他才会让小栓帮忙买下来,供他日后无聊的时候去琢磨。

    梁与桥又好奇之前的他是什么样,他突然回过头问小栓,“小栓,你说我之前是什么样,与现在变化大么?”

    小栓疑惑的看着自家的公子,他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才缓缓说:“翩翩我公子,机巧忽若神。”,小栓有些不好意思,这句诗还是他听到别的姑娘看到他家公子时说的,他觉得念起来好听就记下来了。

    “公子与往日并无太大差别,只是更加爱笑了,也更加爱玩闹了”

    “哦,这样啊”,梁与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小栓又补充道:“小栓觉得公子那个样子都好,只要公子开心便好,小栓也会为公子开心”

    梁与桥突然释然的对着小栓一笑,“谢谢你,小栓”。

    一转眼,他又被不远处的字画摊吸引去了目光,留下了疑惑茫然的小栓,他的手里抱着公子让他帮忙买的物件,“公子,这是对他说了谢谢么?”

    他好奇的来到了一个书生的字画摊,那位青衣书生似乎是为赶考筹措银两赞扬卖字画补贴生计。

    梁与桥低着头认真的在一傍边观摩书生写的字,虽然书生但是他的字却劲道有力,他安静的在一旁,并不打扰书生。

    直到半晌过去,书生抬起头看着眼前认真又不打扰他的公主问:“公子也是想买字画么?”

    如今定国公,北伐匈奴,保护弛国边疆稳定,使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看到这宣纸上的,“吾辈皆有人才出,伐蛮人,定安康”

    梁与桥打量着书生,倒是有大丈夫的一腔热血,虽是书生但对家国有一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决心

    梁与桥受到书生的感染,他似乎也觉得一腔热血,他也拿过毛笔在宣纸折腾了几下。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末了他还将诗人的名字写的很大,放在一旁,生怕别人误会他盗用名人的诗作,同时他是想借用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称赞他虽现在还是一介书生,但却有鸿鹄之志。

    他的字龙飞凤舞,落在宣纸上仿佛也栩栩如生了起来。

    梁与桥灿烂的对着书生一笑,他又低着头在姗姗来迟的小栓耳边说了些话。

    小栓也心领神会的买下了那副书生写的,“吾辈皆有人才出,伐蛮人,定安康”的字

    书生颇为欣喜的与那位懂他心思的公子回视,想不到这位公子小小年纪却轻易看懂了他的想法,懂他的理想和抱负,甚至借用诗词鼓励他,欣喜之余更多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小生冒昧了,你家公子叫什么名字?”

    小栓卷好了字画,他摸不清他家小公子是什么想法,他也不敢直接报他家公子的名讳,于是灵机一动,便报了字,反正字几乎是没什么人知道的。

    他还有礼的那个书生作揖道:“我家公子姓梁名之衍。”

    小栓走后还能听到那书生仍旧在嘴里喃喃念到“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梁与桥回府后,他看着府里的大院子,他心想要是放风筝应该够宽敞了,他放风筝无师自通又放的不错,等那天有风了,他是一定要去放的。

    这时,他才眯着桃花眼笑眯眯的与他阿娘说了些趣事逗她开心,甚至他还不忘复习昨日师父教他的新招式,又在简单的沐浴后,他才心满意足的进入睡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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