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斑的脸色在看见跟在阳华后面过来的千手扉间时，唰地一下就变成了黑色，曾经不想成为现实的想法在此刻像是给了他一巴掌。

    “我都跟你说了我不想见到你，”宇智波斑语气含着不耐，旁边的月绫带着探究的眼神观察他似乎在立起来的发尖，“你是看不见吗？”

    “兄长给我传信说了九尾给他传的口信，但是，”千手扉间板着张脸，“如今世人都知道尾兽齐聚木叶，你公然让九尾在雨之国这样的三国交通枢纽现出原来的体型，是在挑衅。”

    “那又不是我干的。”

    “但是九尾是挂在你名下的，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对它负责。”

    “啧，”宇智波斑转头看向一旁缩在阳华怀里当透明狐的九喇嘛，“你除了给我添麻烦到底有什么好处？”

    “给你的形象加分。”九喇嘛甩了甩尾巴，昂首挺胸。

    “不需要。”

    宇智波斑无情的拒绝让九喇嘛咬起了阳华的袖子来发泄郁气，随后就被阳华拎着后脖子给教训了。

    不知道有没有打量出一个所以然的月绫低头吃起了阳华带回来的寿司，几个盒子她挑了挑，然后戳了戳旁边的阳华让她来一起吃，开到豆皮寿司的盒子时，她抬头打量了下依旧带着不耐烦在和千手扉间商量后续问题处理的宇智波斑，捏起一个豆皮寿司趁轮到千手扉间说话时塞进了宇智波斑的嘴里。

    宇智波斑被月绫这一举动打了岔，叼着豆皮寿司就转头来看她。

    “饿着肚子容易低血糖，导致思考能力不足，”月绫说得有理有据，“和千手扉间这种人吵架需要保持良好的思维。”

    很有道理，但是这样也吵不下去了。

    千手扉间对此扯了扯嘴角。

    宇智波斑捋了把头发，咽下了寿司，沉声对着千手扉间：“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让我把九尾带回去。”被驳回了几轮的千手扉间最后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千手扉间，”宇智波斑伸手把九喇嘛提起来晃了晃，“要是我还没走出多远，就又看见这家伙了怎么办？”

    “所以麻烦你把这个家伙一起押回去。”

    “然后重走一遍火之国？”宇智波斑简直气笑了，“千手扉间，你是跟踪狂吗？”

    “我可没跟踪你们。”

    “你那些暗部难道是死人？”

    如今的暗部还不是以武力选拔的，而是情报的收集能力和速度，如今火影的实力并不需要保护，但能快速传递消息的却很缺，参与过一部分选拔的宇智波斑自然很清楚，现在千手扉间手下的暗部都是些什么人。

    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被搁置了，宇智波斑不乐意半路打道回府，千手扉间压制不了九喇嘛，话轱辘来回滚了几个囫囵，两边都放弃了说服对方。这根本就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

    更别提转头一看，两个看起来心大又没心没肺的小姑娘已经开始把九喇嘛当狗逗了。

    下午的时候，宇智波斑把一叠情报甩给了千手扉间让他别赖在自己这。

    “你要的交易情报，”宇智波斑一脸冷漠地将自己的分1身带回来的情报甩在桌子上，“你可以从我的院子里滚出去了，现在，立刻，下次这种事麻烦你用暗部来做，除非你想攻打国家再来找我。”

    “你是云游不是叛村，”千手扉间也不在意宇智波斑的态度，拿起资料就看起来，“那是你和兄长建立起来的村子，之前你一共翘班一百三十四天，后面也会一直翘下去，既然顺路，好歹也做点贡献，”他翻看了几页之后，声调毫无波澜地敷衍称赞了一声，“完成质量不错。”

    “你当我只会打打杀杀？”

    “任谁看见你和兄长战斗的场景都会这么觉得。”

    两边高声互喊着对方的名字，面容狰狞，那时候整场下来他除了防备宇智波泉奈诡异的攻击角度，兼寻找他的破绽，耳边就如同魔音贯耳一般回荡着两人的声音，还有波及范围极大的战斗，再加上对千手柱间吹嘘宇智波斑话语的抵触，他对这人真的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宇智波斑嗤了一声，转头离开这个地方去另一个房间，显然不打算再和千手扉间呼吸一个房间的空气。

    “在木叶的时候你们碰面次数很少，”宇智波斑走后没多久，原本正在院子里面逗不小心闯进来的隔壁小孩的阳华在门口探头探脑，“原来你们是这样的相处方式。”

    千手扉间只是抬头将视线投过来，没说话。

    “火药味也太足了，”阳华明显带着看完戏的笑意，“柱间夹在你们中间不会劝架劝到生无可恋吗？”

    “兄长他早该习惯了，”千手扉间的视线下移，看向阳华濡湿的裙摆，“你最好去换套衣服，你这个身体不像忍者那般结实。”

    “我想我应该还不至于那么脆弱，”阳华对这些男人总是觉得她容易生病受伤这种事简直槽多无口，只是实力比他们差了些，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我打得过忍校的那些小孩，难不成那些小孩还是什么风一吹就要大病的脆弱品吗？”

    “但你的确很娇贵，麻烦的想法一个接一个，”千手扉间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拿出了一个卷轴，“这是你之前问我的东西，清洁的做不到，那个接近尘遁了，其他有部分是一些忍术中有的原理，给你摘抄了，你自己试试。”

    阳华也不客气，直接打开看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抬头。

    “柱间每次都不怎么提你那的进度，我还以为你完全不会考虑这种只能用来方便生活的小忍术呢。”阳华照着卷轴上面写的东西做了一个印，然后手心朝上，上面凝结出了一团小水雾，她将这团小水雾贴近脸颊，沁凉的感觉一下子就传递了过来。

    “做这种忍术没那么麻烦，不需要兄长特地过目，”千手扉间像是想补充一下，“而且查克拉的力量不用在战争上，肯定也要用在别的地方，只要它的用途是专门用来战斗，那么忍者的群体就永远是这个定位。”

    “转弯很快嘛。”阳华低头继续去实验其他的忍术，没一会儿就全用了个遍。

    千手扉间也低头去处理情报，然后抬手抓住了阳华举着一团水雾来贴他的脸的手。

    “偷袭忍者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千手扉间低头看向趴在桌面上的阳华，“如果触发了反击没有谁是一定收得住的。”

    “平均速度一厘米每秒也不可以吗？”阳华用另一只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上把身体撑起来。

    “不可以。”

    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那触感柔嫩的手腕，千手扉间才又低下头松开了手。

    “但是你抓住我的速度也并不快，”阳华眨眨眼睛，“不像是反击的手法。”

    “只是因为你没带着杀意。”

    许是现在天气热起来了，千手扉间没有戴他那标志一样的毛领子，今天过来也是轻装上阵没有穿战甲。

    不过就雨之国这个天气，那种毛领子也会粘粘地糊在手上，没有舒服的手感。

    太潮湿了。

    “名称基本都是粮铁的范围，你看这些是想分析些什么？”手上的水雾散去，被水汽沁地冰凉的手指在千手扉间松开禁锢后戳了戳他的脸。

    “这是黑市的情报。”千手扉间偏了偏头。

    “所以？”

    “这上面都是代称，一座城的城主丢了他们家的传家宝，这种东西多半是流进黑市了。”

    “这样，是什么类型的？”阳华捡了几张纸扫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很角落的地方标注了应该是用来对暗号的标记。

    “一件虎形玉器，”千手扉间一边对照着记忆之中黑市的暗语，一边伸手想抽回阳华手里的情报，“这上面都是用暗语写的，你看不懂的，本来是想考验学生情报收集能力的，因为九尾的事我只能先自己处理掉这个任务了。”

    “玉器，”阳华也没拿着情报不放，只是神情不解，“虽然我不清楚这里黑市和我那在编代号的水平上有多少差别，但是你怎么来雨之国收集情报？”

    “雨之国是三大国交易的集散地，流量大，鱼龙混杂，赃物基本都是往这里流的，”千手扉间似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以前出别的国家的战争任务时，这条道的后勤最好也最难走。”

    “那是不是这张？”阳华指着一张千手扉间还未看到的纸，“这个，是很大额的拍卖成交价记录吧？”

    千手扉间蹙眉辨认了会儿，确认了是自己想要找的一部分情报，他把这张纸收起来，然后粗略扫了一眼剩下的部分，根据上面的排版布局分了类。

    “差不多找到去向了，我接下来要去雷之国一趟，”千手扉间又将几张纸和之前那张叠在一起，然后对着桌面上剩下的文件敲了敲，“斑教你们火遁了吗？”

    “烧掉？”见千手扉间点点头，阳华手指动了动，一簇火苗从她接触的地方燃起来，不一会儿就将那些无用的情报化为灰烬，但是底下的桌面却没有什么损伤。

    “控制力道很不错，”千手扉间下意识和以前教导族内小孩一样，摸了摸阳华的脑袋，“路上要不要给你带点礼物？”

    “好是好，但是你当我小孩子吗？还是什么？”头上顶着人僵住的大手，阳华从下往上看，这人依旧神色自若，如果忽略表情上的那一丝丝不自然的话，她心中的那股气更甚了。

    “教小孩子时习惯了，”千手扉间轻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阳华的坐姿并不算是端正，算是趴在桌子上的，他那么一摸，直接把人的脑袋压实在桌面上了，“没咬到舌头吧？”

    “没有……才怪啊！”阳华一只手捶着千手扉间，另一只手指着自己舌头带着些含糊和气急败坏地说道，“我往上顶你居然还往下压，痛死了！”

    千手扉间：“……”难得一见阳华能气成这样，上次见到这样的耍泼好像还是宇智波斑把人揍了。

    他颇有些认命凑近阳华：“你张开嘴，给我指一下咬到哪了，我给你治一下。”

    两人凑得极近，气息几乎能喷到对方脸上，千手扉间觉得面颊烫极了。

    轻轻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又很快停住，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便出现了拉门被关上的声音。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但我直觉这被斑看见了你们都要挨骂。”月绫幽幽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也让千手扉间在治疗结束之后迅速拉开了距离。

    “欸？只是在治疗吧？”阳华一副完全没意识到什么不对的样子。

    千手扉间则是想象了一下在刚刚月绫那个角度会看见什么样的情景，突然觉得有点头痛。

    该庆幸来的不是去而复返的宇智波斑吗？不然自己绝对要先莫名其妙吃一扇子。

    阳华摸了摸之前咬到的地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本来也就是个小伤口，对千手扉间来说不算难事。

    “斑给你忍猫了吧？”千手扉间垂着头，擦着自己的手指。

    “是啊，斑说他的鹰要累死了，”阳华看着他的动作，一口顶着脸颊的气在嘴里转了转，“你伸过来之前都没擦，碰都没碰到，现在擦着什么劲。”

    千手扉间摇了摇头，停止了自己的动作：“要留个信吗？既然要给你礼物，之后还要见面的。”

    “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有拒绝的理由吗？”阳华嘟囔着把忍猫叫出来，让它去记千手扉间的气味，然后摸了摸那只被千手扉间递过来的带着飞雷神标记的苦无。

    -

    “不是要去找阳华吗？”听见月绫回来，宇智波斑并没有把注意力从卷轴上面挪开，而是这么问了一句。

    “唔，”月绫含糊了声，“阳华在找扉间玩。”

    “……嗯？”眼前的卷轴感觉有一点没心思看下去了，宇智波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月绫，如果和阳华分开你会伤心吗？”

    “这个问题？”月绫偏了偏脑袋，“应该不怎么会吧。”

    “为什么？”

    “我和她的亲缘密切却又淡薄，丝丝缕缕，她本来就是四处飞的风筝，有着一根线牵到我手里，家人对她来说是停泊的地方，所以她在外面跑够了，才会回来停下，硬拦着她会听，但后面会干直接把想要的东西带回来的事，”月绫抬起了原本一直隐在裙摆后面的手，抖了抖那条应该不存在此处的蛇，“说起来在走廊上的时候捡到了这个。”

    宇智波斑：“……你给我把这东西丢出去。”

    他不怕这东西，但也并不想它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但是它很乖啊，你看，只会吐信子，不咬人的。”月绫伸出一根手指在尖尖的蛇脑袋上点了点。

    “丢出去，别让我说第三次。”

    被无情丢回杂草丛里面的小蛇支起脑袋晃了晃，眼睛里露出一丝人性化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