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火牛阵的肆虐，外围那些小部落的人马早已被蚕食得一干二净，这让跟随着谷利出来观察局势的部落首领们一个个心中都在滴血。
    “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们报仇啊。”
    损失惨重的部落首领们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了谷利身上，却只得到了对方的一声呵斥。
    “聒噪。”
    谷利转身朝着营地中心已经集结起来的自家兵马走去，根本没有理会这些首领们的苦苦哀求。
    笑话，兵都没了，我还帮你们作甚，打赢了仗，你们部落的领地、人口、牧群不都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帮你们恢复实力？
    想到这一点，谷利还有点感激对面的汉军，让他能够不费力气就扩充了一半的地盘。
    “鲜卑的儿郎们，这帮汉军不知死活地敢来偷袭我们，用你们手中的利刃，让这群双脚羊知道谁才是这片草原上的主人！”
    谷利大声鼓舞着士气，鲜卑士兵也不断发出狼嚎声回应，大军的士气完全没有受到外围局势的影响。
    谷利满意地点了点头，相比周围那被区区火牛阵就击溃的杂兵，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两万士兵可全是由精锐组成，这也是他能在檀石槐下属诸多贵族中占据一席之地的底气。
    “鲜卑儿郎们，杀！”
    “嗷嗷。”
    一众鲜卑士兵手持弯刀，呼啸着从阵中杀了出来。
    一路上，不管是遇到散乱的逃兵，还是盲目冲击的火牛，皆是一刀毙命。
    “有趣，这次的对手还有点意思嘛！”
    江哲挑了挑眉，对方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属实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纪灵，交给你了。”
    纪灵接过命令后，手持三尖两刃刀，带着手下亲卫营的士兵们便迎了上去，其目的竟是想从正面击溃对方。
    “切，早说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起不了什么大用，最后不还得靠硬实力。”
    纪灵小小地吐槽了一句，旋即戴正了兜盔，通灵境的神识散发出去，勾连上了亲卫营弟兄们沸腾的血气，整个方阵顿时覆盖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
    只是，在夜色的加持下，这层黑气并没有被鲜卑人发现。
    这一点也在江哲的预料中，经过军中监军的全面覆盖，军阵的妙用已被江哲手下的将领掌握，区别只在于个人的熟练程度罢了，不过，也因此衍生了一处缺点，那就是在军阵的加持下，整个大军会随主将灵力的属性附着上不同的颜色。
    在纪灵的统帅下大军附着的黑色便是明证，这一点，若是在白日，必会引起对手的警觉，因此，江哲把此次战斗的时间定在了夜里也是出于这点考虑的。
    完全没有意识到异常的谷利自然是毫无防备，见到纪灵统率的一万骑兵，心下还有些高兴。
    “以二对一，优势在我！儿郎们，冲啊！”
    两方人马悍然撞击在一起，顷刻间，残肢断臂横飞，鲜血高洒长空。
    只是，如此惨象却只产生在鲜卑一方中。
    联盟的士兵每个人的身体只是轻微一震，便将这股冲击之力分散开去，每个人只是受到了一些轻微的伤势。
    “不可能，这不可能。”
    勇力过人的谷利见自己全力一刀之下只是破开了一名联盟士兵的甲胄，不禁大惊失色。
    “对手怎会这般强大，难道每个人都有着不输于通灵境的战力不成？”
    谷利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更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训练的两万鲜卑勇士竟没有给对手造成什么伤害。
    不信邪的谷利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唰唰两刀下去，终于击落了一名联盟的士兵。
    “呔，贼子，休要逞凶。”
    双方人马经过激烈的对冲之后已经缠斗在了一起，纪灵也终于发现了谷利这异于常人的打扮。
    “呵，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一名鲜卑贵族吧。”
    纪灵手中三尖两刃刀轻描淡写间便拨开了对方还想继续挥砍的弯刀，好奇地打量着对方那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
    “想不到，你们鲜卑人还挺有钱的嘛？”
    见对方并未答话，纪灵不由得用上了神识交流之法，终于引起了对方的回应。
    “汉狗，本王乃谷利是也，乃是这片草原的霸主，识相的就早早投降。”
    谷利激烈地用神识回应着，手中挥舞的弯刀似乎想要证明他的勇猛。
    “谷利？没听说过，估计也就是一个土鳖吧，算了，先杀你祭旗。”
    纪灵听到对方的名字，瞬间失去了再度交流的欲望。
    在他看来，一个不出名的鲜卑首领根本不配自己多费唇舌。
    在军阵之力的加持下，纪灵通灵境二阶的实力直抵巅峰，手中三尖两刃刀犹如黑龙出海般，打得对方是叫苦不迭。
    谷利越打越是心中郁闷，明明感应到对方的实力应该与自己差不多，为何交手之时却能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威力，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勉强招架之下，眼神一扫周围的局势，更是叫苦不迭。
    原本甚是悍勇的鲜卑士兵面对联盟军队宛如整体的攻势，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一个个如麦子般一片片地倒下。
    手中的弯刀砍到对手身上往往只能爆出一阵火花，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便被对手随手一刀劈落马下，空留一匹匹无主的坐骑在原地呆立。
    “魔鬼，他们都是魔鬼！”
    随着战斗，部分鲜卑士兵已经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恐惧地拉动缰绳就要逃离这片战场。
    害怕与恐慌逐渐影响了整个战场，原本在正面处于优势兵力的鲜卑士兵此刻竟是在不断地后退，已经丧失了跟对手交战的勇气。
    见战局不利，谷利也是乱了阵脚，手中的弯刀挥舞得破绽百出，也让纪灵找准了时机。
    “蠢货，与敌交战还敢分心，给我死来。”
    纪灵一声大喝，胯下坐骑心领神会，忽地人立而起，一记泰山压顶自上而下狠狠劈了下来。
    躲闪不及的谷利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整个人从中间劈为两半。
    鲜血贯穿长空，跨于马上的纪灵感受着血液滑过脸庞的感觉，还伸出舌头舔了舔，整个人犹如地狱使者一般，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