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当天中午用过午膳,时秋池在等到谢行叶之前,先等到了从边境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兄长时连席。

    “小姐,少爷已回到府中,小姐要主动过去吗?”

    清露尽职尽责地在收到消息后禀报时秋池。

    时秋池放下手中的医书,想了想,起身:“那便过去吧,我先收拾一下。”

    兄长大老远赶回来,出于礼节,她这个做妹妹的怎么着也该主动去问候一下。

    清露听从她的一切安排:“那奴婢给小姐拿衣裳过来。”

    时秋池点点头,换了一身清露给她挑选好的衣裳,坐在铜镜前等清露帮她梳好发髻。

    只是去见兄长,时秋池便没穿什么太夸张的衣服,换了一身绿衣白裙,披上一件浅绿底细金竹叶纹饰的毛领斗篷,发髻边别上两朵毛茸茸的绒花,看着很是俏皮活泼。

    时秋池满意夸赞:“清露手艺果然很好。”

    清露腼腆地笑笑:“小姐谬赞。那奴婢给小姐带路吧?”

    “好,那我们走吧。”时秋池应声起身,跟随清露一起往时连席的院子去。

    早晨时的雪已经停歇,只是天色仍灰蒙蒙的,不知何时又会再来一场突如其来的雪。

    时秋池揣着手炉,跟在清露身边抵达了时连席的院子。

    兄妹俩住的院子距离不远,时连席这时候盔甲都还没卸,正在院子里叮嘱下人们做些什么,背对时秋池,并未注意到她的到来。

    时秋池在门口站了小会儿,见他没有半分要停歇的意思,才轻咳一声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时连席终于注意到门口有人,转身看到时秋池时,惊讶:“你怎么来了?”

    或许是常年征战在外,时连席身上自带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强大气场。

    时秋池迟疑地说:“……迎接一下千里迢迢回来的兄长?”

    听到她的语气,时连席轻挑眉:“真失忆了?”

    时连席说话也自带三分让人不敢忤逆的威严,时秋池又犹豫地问:“嗯……那我否认一下跟您拉扯一会儿?”

    这样生疏的说话方式确实不是以前的时秋池会有的。

    时连席总算信了她是真失忆的事情,留下一句“你等一会儿”就往房间里去。

    时秋池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处,忍不住小声问清露:“我这位兄长之前是不是讨厌我啊?”

    前世时秋池见过的人再多,作为文明和平年代长大的人,也实在是没和时连席这样的“杀神”相处过,摸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性格。

    清露作为婢女能接触到的人不多,对时连席也有点畏惧,犹豫地回答:“奴婢也不是很了解少爷,应该……只是不太熟吧……?”

    两人在这边窃窃私语,没过多会儿时连席就换好衣服从屋内出来。

    时间仓促下,时连席只随意地换了一身窄袖骑射服,头发简单扎成一束马尾,将面容完全露了出来。

    该说不说,同为时家人,卸下盔甲后时连席的容貌也差不到哪里去,剑眉星目,仪表堂堂,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帅气。

    不过比起今日雪地里捡到的那位病美人还是差了些。

    时秋池魂飞天外,不自觉地对比了一下时连席和谢行叶。

    直到时连席开口:“傻站着做什么呢?不进屋是想在这里等雪吗?”

    时秋池立马回神,收敛自己的小心思乖乖说:“好的就来。”

    她还不确定要如何与这位兄长相处比较不容易惹人厌,乖巧听话一点总归没有错。

    时连席看她一眼,转身往房间的方向走,顺便补充一句:“之前的你性子顽劣,我确实不是很喜欢。若你能乖一些,不再想着那些花红柳绿强抢民男的事情,我倒不介意多照顾你一段时日。”

    “……!”时秋池脚步顿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他是听到了自己和清露说的话。

    背后讲小话被别人听到……还真是怪丢人的。

    时秋池脸颊微红,心虚且小声地应一句:“兄长教训得是。”

    时连席没再多说什么,待人进屋坐下后,命人倒了杯热茶。

    不过他身上的肃杀气质实在太重,时秋池坐在他对面不过三四步距离的位置,还是有些犯怵。

    她轻轻握住茶杯,动作非常小心,生怕自己动作太大会惊动了时连席一般。

    但看着还是蛮乖的。

    时连席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打量着时秋池这时的小动作。

    比起以往见到他直接无视就走,或是对他管教表示不满与忤逆的那个时秋池,现在的时秋池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安静文雅了很多,有了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还跟个小兔子似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胆战心惊。

    时连席放下茶杯,总算搁置下了对待以往的时秋池的不耐烦性子,开口:“你就这么怕我?”

    时秋池被他的突然开口吓了一跳,须臾后才轻声回答:“你一个大将军肃杀气场那么重,我个女孩子家家的害怕点不是很正常嘛。”

    她说得像是不满,但声音放得比较软,倒不如说是一点亲人间比较亲昵的抱怨。

    时连席还真没法回她,摸了摸鼻子:“那你自己习惯一下吧,我也没办法。”

    很好,果然是个不擅长交流的大直男。

    时秋池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大概对他的性子有了点把握。

    时连席又喝了口水,问:“信上说你是落水后砸到头了,现下身体如何了?”

    时秋池比之前放松些许:“好多了,能吃能喝能睡,还能出门走走。”

    “那就好。”时连席回了一句,又问,“你可知你当时为何会落湖?”

    时秋池摇头:“据清露所言,当时我是特意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在庭院处,后来清露听到奇怪动静时慌忙回来,就见到我落湖了。”

    时连席皱眉:“总不能还是那时你自己想不开要跳湖吧?”

    “嗯……或许?”时秋池挠了挠下巴,也不太清楚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现在的时间线距离原书剧情开始太远,原书中又未曾提及到这些细节,时秋池分析不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连席对此更无眉目,暂且搁置此事:“也罢。或许失忆于你而言也并非坏事,正好改改你以前那招人厌的脾性。你也莫要再去做那些沾花惹草的事了。”

    时秋池神情真诚且无辜,比了个发誓的三:“我一定乖乖听兄长话,绝对不做那些事情。”

    时连席对她这副听话的模样很满意:“行,那你也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晚些有事了我再去找你。”

    “好的兄长。”时秋池听话起身,在时连席的陪送下走出房门。

    清露还待在门口,见她出来连忙对她说:“小姐您出来了?方才院中小厮来报,说是江公子已经回来了,问您是否是直接住在您的院子当中……小姐,您的眼睛怎么了?”

    时秋池疯狂地朝清露使眼色,然而清露还是非常“贴心”地把所有话讲完才开启下一个话题。

    她几乎不用回头,就能感知到背后愈发难以忽视的针扎一般的目光。

    时连席黑着脸,声音都冷了几度:“江公子?住在你的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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