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

    有多恐怖?

    李清白眨了眨眼,虽然她对这种未知事物有些惧怕,但更多的是好奇以及想一探究竟的跃跃欲试。

    毕竟没见过,而且听起来就很刺激。

    正当几人还想询问些什么的时候,一位撑着伞的妇人突然着急忙慌地跑到门口,“康嘉燕,快气救嗯(三声)哩拈敛,几绊到嗯个山迪哈气里!”

    语气很是焦急,一开口便是叽里呱啦的一串鸟语,反正一二三五听到这方言都很懵,除了四,也就是李清白。

    “她在说什么?”

    张临渊戳了戳李清白的肩膀,低声询问。

    “她说快去救奶奶,奶奶摔下山了。”

    就在李清白将方言翻译成普通话的同时,康嘉燕脸色突变,猛的起身冲向了那位妇人,“在哪?怎么摔下去的?”

    她一边说,一边拿伞,疾步走出这间砖瓦房。

    妇人一边叽里呱啦地讲述事情经过,一边给康嘉燕带路。

    “要不要跟上?”

    李清白看了看康嘉燕她们疾步的背影,又看了看张临渊手中的伞。

    “走。”

    张临渊点点头,也快速出了房屋,打着伞,和李清白一起追了上去。

    “那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樊一看着外边那“噼里啪啦”的雨珠子,有点犹豫。

    “找找屋里还有没有多余的伞。”

    何二瞥了眼屋外,便收回视线,开始在屋里寻找起雨伞来。

    *

    李清白扯着张临渊的衣摆,紧紧地跟着他的步伐,追着前边的康嘉燕,并进行实时翻译:

    “她说她去看她种的果树,看果子有没有被这场大雨打下来,然后就看到陈翡翠一个人蹲在山崖边,很危险的位置。”

    “接着,她就看到康嘉燕的奶奶打着伞走向了陈翡翠,两人说了些什么,但雨太大她没听清,只看见陈翡翠突然站起来对着奶奶手脚并用地比划,结果奶奶就滑倒摔到山下去了。”

    翻译完毕,张临渊也了解完事情的经过,默不作声地跟着前头焦急的两人。

    李清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认真且小心地注意着脚下,免得自己又掉进什么坑里。

    康嘉燕听完事情的经过,脸色冷的可怕,她沉默地跟着妇人,听着妇人絮絮叨叨着自己看到那场景的焦急与担忧。

    几人很快就来到了案发现场,也就是康嘉燕奶奶掉下去的地方,妇人之前口中的陈翡翠此刻并不在这里。

    李清白站在山崖边边上,往下瞅了眼,就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并拽着张临渊的衣袖一起。

    老实说,她有点恐高。

    不过看到山崖下的情况后,李清白觉得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像还是不幸。

    她以为她们之前说的山崖是那种九十度垂直角,底下是万丈深渊乱石丛生,人一掉下去就必死无疑。除非运气爆棚抓住了峭壁上的幸运藤蔓,撑住了身体不再下坠,并有人及时搭救。

    但实际上她们所说的山崖并不是悬崖,而是一个类似于山丘的地方,不过这座山丘很陡,斜坡与她们目前所处地面的夹角大概呈六十度。而且斜坡上还有碎石和一丛一丛的矮草,尤其是下着雨,这坡就更滑更不好走了。

    从这摔滚下去,年轻人身体好的可能还能撑住,但是老年人体弱多病的,不会有什么好歹吧?

    李清白也有些担忧,毕竟奶奶人挺好的,虽然她只有昨天和奶奶短暂地接触过。

    “害怕?”

    张临渊由着她的动作往后退了两步,直至她站稳才轻声询问。

    “有点怕高。”

    李清白话音刚落,就听到妇人“哎呦”一声惊叫。

    俩人转过头去,只见康嘉燕收了伞,正小心地探出脚往下踩。

    “嗯(三声)秋果里哈(三声)期吗?”妇人不赞同地拉住了康嘉燕的手,撑着伞挡在她头上。

    康嘉燕也叽里咕噜地说着方言,示意妇人松手。

    “她说你就这么下去吗?”

    李清白见张临渊挑眉,心领神会地充当翻译,“然后小康说那条路离这里太远了,从这里下去是最快的方法。”

    妇人还想说什么,却架不住康嘉燕扒拉开自己的手并一屁股坐在被雨水浸透的湿泥地上,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下山。

    李清白看着康嘉燕从坡上谨慎地滑坐而下,不由得愣了一瞬,喃喃道:“我们也这样下去吗?”

    张临渊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向那位妇人,“另一条路在哪,要走多久才能到山脚下?”

    “要从那边绕路走,大概得一炷香的功夫。”妇人用蹩脚的普通话回答着张临渊的话,并配合着手指比划。

    “那我们走另一条路?”李清白看了看张临渊,她也不太清楚这妇人口中的一炷香时间具体是多久。

    “来不及。”张临渊摇了摇头,将伞递给她,“你在这等我们。”

    李清白条件性反射地接过伞,就见张临渊以同样的方式跟着康嘉燕滑下山坡。

    “啊?”

    李清白茫然地看向妇人,“我们是在这等还是一起下去?”

    妇人手足无措地瞅着滑下山坡的两人,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她才镇定下来,“我们从另一条路下山,他们找到了人的话一定会从另一条路上来的。”

    也是。

    李清白点点头,这么抖的山坡,下去都艰难,更别说上来了,更何况还要带着摔下去的老人家上来。

    “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走吧。”

    李清白紧了紧手中握着的伞柄,别说,这又刮风又下雨的,她有点冷,还是早点把人救完回去吧。

    *

    康嘉燕带着一身泥泞狼狈地滑下山坡,抹掉糊在她脸上的雨水后,就见一块巨石前躺着一位血迹斑驳的老人,生死未知,暴雨正试图冲刷掉巨石所犯下的罪过。

    “奶奶!”

    看到这一幕,康嘉燕慌得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之前的沉着不复存在,一开口就是泣不成声,眼泪混杂着雨水在脸上流淌,最终没入衣襟。

    她拼命地抹着糊住她视线的泪水,颤颤巍巍地举着手想给奶奶处理伤口,却又慌得不知道该从哪下手,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让一让。”

    张临渊迅速地跟在她身后滑了下来,见此情景,他擦了擦脸上的水,“先看一下还有没有气。”

    康嘉燕此刻脑袋空空,遵循着本能给张临渊挪出一小块空地来,供他查看老人家情况,嘴里反反复复地念叨着“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为什么没有及时去找……”之类的话。

    张临渊没空理会她的碎碎念,而是极快地谈了谈老人家的脉搏,查看了一下伤口。

    “还好,有呼吸,虽然有多处皮外伤,但不算特别严重,应该是滚落下来撞到石头晕了过去,不知道内脏和骨头有没有碎裂。”

    几息间,张临渊便得出了结论,“得及时医治,但最好别动伤员……万一骨头断了,那就麻烦了。”

    “那怎么办?”

    康嘉燕泪眼婆娑地望着张临渊,她抹着脸上的水,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先打把伞?”

    张临渊也不停地擦着眼睛周围的雨水,看着被雨浇湿的老人家,“得去屋里,还得换衣服,要不然淋这么久的雨会感冒的。”

    “那包扎一下伤口能动吗?”

    康嘉燕焦急地问。

    “我先看看骨头断没断吧。”张临渊有些为难,毕竟人昏过去了,又没有仪器,他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不太明显的骨折,只能看个大概。

    “好。”

    检查了一番后,张临渊没有发现明显的骨折现象,便嘟囔了一句,“要是有担架就好了。”

    “不过现在得赶紧把人带回屋子,情况紧急,我来背,你搭把手。”

    说着他小心地扶起老人,示意康嘉燕过来帮忙。

    *

    李清白跟着妇人去那条下山的路,去的路上碰到了匆匆赶来的樊一等人。

    “李四妹妹,他们人呢?”

    何二看到只有李清白和妇人两人在一起,不由疑惑。

    李清白见三人撑着两把小破伞朝自己跑来,她压下了对破洞伞的感慨,并快速解释了一番。

    随后五人便迅速地赶往山脚下。

    暴雨越下越猛,路上也泥泞不堪,有好几次李清白因为走的急而脚下打滑差点摔了,幸好宋五及时扶了她一把。

    不过她的布鞋怕是不能要了,鞋上不仅很多泥,还被雨淋的湿透了。

    难道沉默寡言的都是隐藏大佬吗?

    李清白边走便思索着,这一路上,就宋五走得最稳当,还能时不时扶一下差点摔倒的人。

    “还要多久啊?”

    樊一撑着这把破洞有他脑袋大的伞,时不时就要抹一下飘打到自己脸上的雨水。

    真是糟糕透了,他们在那屋里翻出了两把破洞伞,一把破洞大,一把破洞小。于是他一个人拿着那把破洞大的伞,剩下的那把便给了何二他们。

    “快了,拐了这个弯,还有最后两个弯。”

    妇人回道。

    就在几人拐过山丘的弯后,他们眼前便出现了三个熟悉的人。

    准确来说,是四个,因为张临渊背上还背了一个。而其中一个正愤怒地甩另一个人的嘴巴子——正是康嘉燕与陈翡翠。

    这一幕直接给几人看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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