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久,姜如雪被金生带上马车前,由着金生拉起纱帘,在谢衍行的注视下垂头踏上杌扎。
女人墨发被梳起妇人髻,入马车后扬起头面容妩媚中带着清,裙裾摆动于马车内室之中,姜如雪和往常一般坐在谢衍行身旁。
小手挽上谢衍行臂弯,姣好的面容贴于他肩上。
姜如雪眼角的眉梢,透着兴致阑珊,一双水濛濛的眼珠端凝眼前男人,是在微笑。
“夫君等我可是等腻了?”
他没有和平常一样搂过她肩,让她狐疑。
谢衍行淡笑着长手搂过于她肩,终手上的力气比平常重,“囡囡你也不知,我等你多久也不会腻。”
这句话不仅现在,就连以后也适用着。
男人深沉的双眸透出一点柔。
姜如雪的肩膀被他抱得太紧,她挥挥肩膀试图让男人的压迫重量减清,谢衍行意识到,迅速放轻了重量,姜如雪还是觉得谢衍行有些怪怪的,又不知怎么去问。
正巧谢衍行再度开口,“刚刚入陛下主营领赏,陛下召我后日就出发去段国公爷身旁历练一番,回来就给我擢升官职。”
夫君上进得陛下赏实,姜如雪实在兴欢愉,自然让她忘却这事。
诱人粉唇落在男人面颊,姜如雪笑靥如花,“夫君可真厉害。”
谢衍行和声幽幽往她溋着春意的双眸看去,神情隐下试探,试图猜出其中她那不高兴之举。
但最终还是缴器投降将目光看向纱帘。
人一旦对某件事情有了猜疑,就会开始显现出怀疑模样。
相对,谢衍行也是这个样子。
他害怕看见她来不及的伪装,他只能逃避。
马车开始跑于路上,姜如雪安份将头贴于男人的肩,去想刚刚谢衡远交代她的事。
嫂嫂和他闹掰,是真的吗?
如若是真,那感情好。嫂嫂这样的好人,她真不希望她会陷入这种模样生活方式中。
现在想想,前世自己也是傻得可以。
明明在婚后亲眼见谢衡远娶妻纳妾,她反而还是痴情信他言语,想他是为家族娶妻纳妾,没想他对她自落水过后对她的爱意已然变质,成了占有欲。
如若不然,就不会有后来谢衍行死于他手之后,他的禁锢以及妄图将她收于后院,又因她与谢衍行曾是夫妻,觉得丢脸,将承诺于她的妻位改成为妾。
想起谢衍行前世的深情,和今世她极度的悔意,姜如雪更是抱紧男人臂弯,独显着谢衍行身上散发出的沉香气味。
今世,她会找机会铲除谢衡远他这个祸害,也会和谢衍行好好过日子。
若这一世结局仍旧和上一世那样凶险,她愿以身相报,为他寻逃脱机会。
马车到府门前,谢衍行心不在焉将人从马车扶下。
一进墨云院中,谢衍行就入了书房,而姜如雪带着谢衡远刚刚交代的步摇也往沈心柔待的院中走去。
她无权决定沈心柔应该怎么做,但沈心柔她有权知道她和谢衡远赠步摇当中一切。
这一场事,过了已到傍晚。
晚间的卧室里头,姜如雪正在烛光下为谢衍行忙碌地整理他即将要离去时要穿的衣物。
谢衍行拿起桌上倒着温水的茶杯,喝上一口,好整以暇看眼前人。
“其实囡囡不必这样麻烦,收拾衣物这种东西,让下人做就好。”
她这样体贴动作,若是放在从前,他定然会觉得满足,但如今眼中占有更多的是顾忌。
姜如雪软声道:“夫君第一次出征历练,我自然得亲自给夫君收拾这衣物,方能显我对夫君的爱。”
过耳的玩笑话被谢衍行听成毛遂自荐,荐她爱他,在他面前试图再次提起她对他的爱意,只是为让他放下戒心而已。
谢衍行眸中闪过一丝清明,“那日后我出行的衣物,囡囡莫不如也给我收拾。”
此话一出,谢衍行心中自嘲。
看吧,即便怀疑眼前人对他是否有企图,他依旧能因姜如雪在他出行历练前为他收拾衣物而感动。
谢衍行不想再陷入这番磋磨种,干脆走向前拉住姜如雪还在整理衣物的手就往他脸上贴去。
男人英俊的侧脸被姜如雪白皙的手掌贴上,他的声音低醇而有绝对蛊惑模样。
“囡囡以及说这能显你对我的爱,还不如好好看看我。”
“情话什么时候都能说,可我后日就要离开,一去大概几月之久。”
“我们之间这么久不能见面,囡囡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看看我。”
姜如雪狐疑端凝着他。
常日不甚主动的男人突然调起情来,不禁让姜如雪羞着脸。
她也不是什么矫揉造作之人,夫君想要同她亲密,她笑着反手就是将两手往男人长颈处圈去,细细密密的吻就往男人脖颈处亲。
谢衍行实在爱死了她这个模样,火气冲上心头,不再管心中折磨,放肆去和她云雨一番。
*
这样的日子又过一日,晚夜下的墨云院中,
凉寒的夜风阵阵吹,弯月如钩,静静躺在树梢上,满天繁星散落于空中,夜色融融,照得人面柔和。
拔步床上,姜如雪拳头紧抓锦被一处。
她实在受不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回首朝他去看,发出的声音断断续续软如水,“夫、夫君,我我、我不想要了、”
听了此话谢衍行那双猩红的双眼才克制压抑扭转神情,压下心中热潮。
女人如珠玉般柔软的身子被谢衍行抱在怀中蜷缩着身子,额前有一层薄薄细汗。
“刚刚确实是委屈囡囡了。”谢衍行双瞳在姜如雪看不到的后处幽幽闪烁着暗光,透露出一股凌厉的光芒。
姜如雪身上盖着锦背,瑟缩着被他吻.去的后背,“不、不委屈。”
明日他就要离府一段时日,前方战事虽说是有段国公爷为将怎么也不至于让他受伤,但谢衍行明日这一离去,两人少说也得至少半月不能再见。
新婚夫妇,她明白自家夫君,有意想让他酣畅淋漓一番,现在她这样受不住临阵脱逃的模样都让自己嗤之以鼻,哪里还会怪罪谢衍行的行事?
男人实在无奈,声音沙哑,细细密密去吻她的后肩,“囡囡先睡,等会我叫婢女备水给你洗浴可好?”
谢衍行不舍得将人翻身面对于她,他怕她极致的疲惫下会是一时不觉望向他的眼中满是厌恶滋味。
她要真心悦于大哥,却在他身下承欢,这种打击对她来说无疑是灭顶的。
更何况他今夜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即便她说停就停,但缠绵之中带着的强硬他自己能感受的到。
“好。”
姜如雪垂下眼眸正要休息,谢衍行却消停不到一会又抱她的纤腰慢慢往她腹中揉去。
男人的大掌温热,蓦地吓坏正要入眠的女人,她右手紧抓身下锦套,胡乱挣扎。
她以为,他又想要。
哪知男人将揉着她腹中的大掌反将她腰圈住,直接抱紧就往他怀中塞。
姜如雪小心翼翼地顺从着男人的动作,生怕他下一刻就不顾她的意愿。
两人仍旧未对视的双眸中,男人眼底掠过失望,情绪一瞬跌至谷底。
“囡囡,我们要个孩子吧。”
男人的声音沙哑,在姜如雪的耳中听去,他实在是像被愁云笼罩住,让她心疼。
这两日的他实在奇怪,她也不是没有发现。
但她怎么去问,谢衍行的解释多半也不从心,她不明所以,又问不着答案,也只是觉得应当是公事上出了问题。
紧抓锦套的手附在谢衍行的手腕上,教他再摸她那肚中。
姜如雪声音甜腻,“好,只要是夫君愿意。”
女人这番话即刻就让谢衍行暗沉在谷底的情绪亮起,他紧抓着女人的细腕,“囡囡当真愿意?”
“我为何不乐意?”谢衍行紧张的模样实在逗笑了她。
“明日我就得去疆边历练一番,我将银生留下,你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同银生说,他会替你解决。”
他垂眸,担忧姜如雪看出他眼中的隐忍。
他知道,姜如雪绝对有能力在他不再时也能照顾好自己,
只不过心中已然涌起怀疑,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
而银生,留在她身边不仅是为光顾她,也是为监视。
他其实也知这样做也错,可他无论心底如何告诫自己,仍旧不能放下。
她可以再次背叛他,但他绝对不会再让她成功。
他要他们的结局美满,也要她待在身边。
所以,这一次离开也好。
他能有时间想她们的日后应当如何去走。
姜如雪知道谢衍行在关心她,点头去应,“好,我若是想夫君了,我就让银生替我送信于夫君。”
“好。”谢衍行长而有力的大手随着姜如雪的带动缓缓去贴坏心捏了一把她的肚子。
姜如雪被他滚烫的热度吓得如惊弓之鸟转身不去看他眼底情绪。
“夫君,天快要亮了。”
言外之意就是她真的不想要了,男人低低的笑声响起,抱上她的细腰,往外叫道:“备水。”
门外的明月侧耳去听,连忙就喊人备水。
夜色撩人,终究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