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姜如雪许是觉得泡的也差不多,未觉后头有人靠近,她洗浴时向来不喜欢有人伺候,洗浴后穿衣这事自然她是得亲力亲为。

    哗啦啦的水声中,水珠顺着她玲珑有致、欺霜塞雪似的娇躯缓缓流下,妇人秀美的长腿白皙而又莹润无暇踏过浴桶往屏风旁摆放着的薄纱衣裙走出。

    走到屏风前,身子站直了一览无遗,偏偏那美人儿还似是发现了什么,穿上肚兜披上薄纱衣裙蓦然回首,晶莹的杏眼带着水濛濛的目光如炬般柔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姜如雪香腮带赤,瞪大了杏圆大眼,两颊如吃醉了一般。

    虽二人常行鱼水之欢,但此刻不同,有烛火的照明下,谢衍行能清晰地看见她那愈渐丰美的身段,到底是害羞,姜如雪纤细的长指急忙地想将薄纱衣裙余出的系带打上结。

    哪料已乱了阵脚的玉指不及谢衍行的速度,瞬间男人高大的身姿笼罩了他,有力的长臂就是将美人儿一揽,重新走到浴桶跟前。

    浴桶中的水还留着热气,弥漫出袅袅的雾气,女人滑嫩如凝脂般的身子被男人抱着爱不释手再次往浴桶中放去,男人利落脱下身上的衣物,就欺身往姜如雪身上贴去。

    浴桶中由于水位的升高不停溢出着水,水声哗啦不停地激荡着两人的身子,里头的美人儿难耐又是娇媚的声音不断。

    终是过了一个时辰,里头的动静这才渐停下来,男人沙哑的声音在卧室中响起,就有人再次换来了新的温水。

    谢衍行轻柔的用手擦拭着浴桶中美人儿的身子,待到干净时,这才克制着将此时已然累得闭上眼的人儿往床上抱去。

    拔步床由于谢衍行抱人往下放的动作微微摇晃,想起昨日姜如雪胡闹的说想要给她生个孩子的模样,躺在她身边的谢衍行就是有满足的笑扬起,略带薄茧的大掌轻柔往姜如雪的肚子摩挲着去。

    其中带着点点隐藏却又不敢的期待。

    夜半时分,姜如雪终于缓过一点劲儿来,想起刚刚谢衍行的那般闹意,羞红了脸颊正往谢衍行的身子凑,却不料刚碰上男人的腰腹就是一阵热气传来。

    习武之人,灵敏得很。往日夜半她往人身上去抱,尚且能得到谢衍行朦胧醒后更加紧抱的回应。

    可今夜却未有,更何况身上还这么的烫,怕不是生病了?

    姜如雪急忙支起了身子用手去探了探谢衍行额头,又是摸上自己的额头,忽然惊呼了一声,“好烫。”

    姜如雪匆忙着穿上那被谢衍行放在床侧新吩咐送来的肚兜和薄纱衣裙,就往卧房门走去。

    卧房一开,正在外头守夜的莲香狐疑得看向姜如雪,只见她一身赛红梅似的吻痕滴滴点点都露在红纱衣裙未遮掩住的地方,衬得她妖艳得不可方物,莲香瞬间低下了头。

    “去请回春堂的大夫过来,夫君好似风寒入体了。”姜如雪的语气着急,忙慌着让人赶忙前去。

    哪料莲香这时又换了另一副脸色,事不关己,“禀二夫人,伯府中早有规矩,伯府中人深夜出门定得和主母行报方才可离去。”

    “那婆母又在何处?”姜如雪不欲去争,只想早点将大夫请来。

    莲香躬身,“夫人今日一早便去了慈光寺中为伯爷祈福。”

    她本是主母跟前最为受宠老嬷嬷的孙女,还是跟了主母快十年的人,就因前日做了错事被贬为守夜婢女。

    常在众多婢女面前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哪里能受的了替主母最讨厌的庶子守夜的气。

    想着姜如雪嫁入府地位自然和庶子夫君一般,如今又是大半夜叫她出府,莲香自然也提不起好脸色来。

    她是主母身边人,主母不喜二公子她又不是不知,如若此刻能让她们吃瘪,说不定等回到主母身边主母还会夸她呢。

    这莲香不把自己当奴婢,反而以为自己是主子,不耐道:“主母明日应当会归,刚刚奴婢看二公子回来时还龙精虎猛的,许只是睡着太热,要真有事,明日再去请大夫也来得及。”

    不等下一刻莲香自顾自地在姜如雪面前将卧房门关上,不让人出。

    姜如雪看向莲香这般的做法让她甚感不悦,谢衍行确实是发热了,她摸去和她额头的温度都不一样。

    姜如雪又是将快要关着的卧房门打开,不悦地看向她,“谁定你来这儿守夜的?”

    “主母房中徐老嬷嬷定的,我是徐老嬷嬷的孙女。”

    她原以为听了这话的姜如雪会妥协,毕竟她也算的是夫人房中的头面,打狗也得看主人,难道不是吗?

    哪知下一刻却是一个凌厉的掌风扇来,“啪”的一声莲香彻底害怕急忙跪了下去。

    “婆母就是这般教下人规矩的!”衣袖随风往后飘,姜如雪向来对下人宽容,但却还未宽容到这种程度上。

    人都已经踩上了头,断然没有不管教的道理。

    姜如雪言语利落,狠厉的目光直盯眼前站着的莲香,“现在就去,半个时辰之内,你若还未将回春堂的大夫请来,我看谁能保你!”

    姜如雪声音本就娇柔,此下威胁人的音色,倒是显得生疏,可即便如此,亦也藏不住她眸中欲发磅礴的气势。

    女人的目光实在凌厉,顿时将莲香吓得惊恐,还不及颤抖着声音:“是、是,二夫人。”

    说罢,莲香连忙往外跑去。

    这头的闹剧也是闹完,姜如雪又是以极快的速度穿上衣裳,再去用小手抚摸着谢衍行还发烫的额头。

    不应该啊,他的身子她又不是不知,就因为水中一场欢爱就受了寒?

    狂风呼啸的夜中,大夫很快就被唤来,昏暗的卧室里头此刻光亮大开。

    蓄毛老者的大夫正在为谢衍行把着脉。而后又是揭下谢衍行的衣裳不知在翻看什么。

    直到看见后肩处有一道伤口有溃烂发炎,姜如雪这才知道是因为感染作怪。

    而此中人烧的昏迷,那剑眉是紧紧的蹙起,仿若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老者再次把脉过后,将药箱中的伤药拿出,消过伤口的毒就是敷上药。

    姜如雪担忧地看着谢衍行,向大夫道:“不知夫君是为何如此。”

    大夫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几味药材,转身道:“公子这是因伤口碰水而导致感染,以公子的体质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因此昏迷,但我刚刚为公子把脉却发现公子的脉像浮躁,不像是因为感染而昏迷,倒像是急火攻心。”

    “那大夫有什么办法?”姜如雪急促去问。

    大夫摇摇头,“公子这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自等明日起来后坚持敷药即可痊愈,我还给公子开了些安定情绪的汤药。”

    摇曳的烛光昏昏,姜如雪自点点头。

    大夫的离去以及刚刚卧房烛光的亮度,引来了明月。

    那婢女被姜如雪叫退,姜如雪吩咐着,“乘一盆温水来。”

    明月听闻,快步拿起一侧的洗脸盆就往外跑去,再过半刻,温水入了卧房。

    姜如雪拿起洗脸盆上放着的毛巾,沾湿了温水扭干重叠地往谢衍行的额头上放。

    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也不太熟练。

    待到人儿身上终于出了一层汗后,她挥手就将明月退了下去。

    卧房门再次被关上,姜如雪褪下衣裳就往谢衍行的身侧躺去。

    忙活了一夜的姜如雪终于在天光快大亮时睡了下去。

    秋日夜明相半,不过多久后方就有新一度位置的凹陷,此刻天已然大亮,后方的男人忽醒,修长的手臂克制又压抑箍着美人儿的细腰,墨色的眸中布满了红。

    谢衍行一眨不眨地凝视着还在他身边睡着安份的女人,眼前浮现的满是昨夜那一幕幕无厘头重复而又极有真实性的梦境。

    梦中的她仍旧还是他的妻子,但她的心却不在他身上。

    陡峭的悬崖侧处,高大的骏马极速翔驰,他后方追有大批士兵,都是大哥的人。

    悬崖峭壁之上,嫡兄剑指着他,口中字字句句杀人诛心。

    “二弟你还是投降吧。我知你是真喜欢如雪,她已然被我唤人藏起,你死她就活,至于你未死嘛,那她就得先做妾再陪你渡黄泉了。”

    满天的小沙石随风飘扬,他紧拽着姜如雪唤人拼死送来这封坦白又是告密的书信,声音凌凌,“大哥你骗我不成,你这般喜欢如雪会舍得将她杀害?”

    “那又如何?她心在我身上,怕是死在我剑上也心甘情愿。”谢衡远的面容中带着嘲讽。

    他向谢衡远投去的目光尖锐,心中却早已被姜如雪伤的千疮百孔。

    谢衍行想起往日来和姜如雪的种种,自嘲地笑出。

    她想的可真好。信中她写这一战,他生她也生,而他死她亦也不惧同他走黄泉路。

    可是她却从未问他,他愿不愿意她在最美好的年华让她陪他死去。

    显而易见,他是极其不愿的。

    嫡兄那性子说话向来都是轻狂,姜如雪在他手上,他也担心着自己拼死一搏将人杀害接下来死的就会是姜如雪。

    他这样爱她,又怎么会舍得?

    手中长剑扔入万丈悬崖,嫡兄就在众士兵的保护下疾速将手中长剑往他心口刺去。

    本就冰凉的薄唇此刻有大片鲜血吐出,伟岸的身躯就此倒于悬崖之下,没有人再去寻。

    再看眼前安份睡颜的美人儿还在自己眼前,幸而梦中人还在身边,失而复得的欣喜让他欢愉又是带了警惕,再次用力的将女人的腰身箍紧。

    姜如雪被这一抱箍得挣醒,带着水雾濛濛的杏眼徐徐展开,姜如雪吃痛的妄图想要将箍在她腰身上的大手分来,却无能为力。

    “囡囡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眼中带着戒备,却担忧箍疼怀中的人儿放轻了动作。

    姜如雪觉莫名其妙,却还算耐心的回答:“当然会。”

    姜如雪挣脱束缚后就叫明月伺候着自己穿衣,而后又对谢衍行道:“你昨夜伤口发炎,烧了一夜。你好好的待着,等会我将药拿来,给你敷上。”

    早已经人事的少妇身上带着婀娜多姿的美感音线柔柔。

    姜如雪没有去问伤口是何而来,他也没有去说。

    “嗯。”谢衍行侧目而视,语气中带着点对刚刚梦境的失神。

    姜如雪并没有发觉谢衍行的反常,而是去药屉处拿出一小瓶昨夜大夫开的敷药,掀起谢衍行伤口处的衣服。

    姜如雪担心谢衍行会疼边吹着气边轻轻往上敷。

    女人的眸中尽是专注,还未扎起妇人发髻的三千墨发在她的挪动下轻轻痒痒蹭着他的俊容。

    谢衍行抓起一撮姜如雪的墨发,来回摩挲,“囡囡真的会陪我很久?”

    姜如雪没有再理谢衍行的言语,只是专注地往谢衍行伤口处撒药。

    “你啊,下次注意些。新伤不能碰水,昨夜还这般胡闹。”

    谢衍行眸中一闪而过的思疑,又回从前模样,对着姜如雪谈笑风生,“你还不是囡囡勾的我。”

    姜如雪被他说的脸红,反驳着,“勾什么勾,明明是你定力不够!”

    这人倒好,还学会了反咬别人一口。

    姜如雪将药盖子塞上,明月就跑了进来。

    “夫人,主母传唤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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