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亭中掉落花瓣自风吹起,后方隐隐就有人影在现。

    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只不过那脸色一如在外人面前,清冷得很。

    谢衍行走至姜如雪侧处空出石椅之后,朝着沈如雪道一声好。

    沈心柔也急忙去应。

    谢衍行自坐下姜如雪身旁石椅处就是只看眼前妻子娇娇,“不是让你今午休息休息,怎么倒出来和大嫂闲聊了。”

    说实话,其实姜如雪和沈心柔相处对此他没有太大的意见,只不过沈心柔毕竟是嫡兄的妻子,二人是夫妻,自然亲密,他不得不防。

    可脑中止不住又有一个恶意的念头什起,若是姜如雪和他想的是一样,却仍旧和沈心柔私交甚好,会不会其实她从来和嫡兄没有断过。

    想到此,谢衍行不禁嘲讽一笑。

    看来啊,他哪里是个将人绑在身边就能安心的性子,倒成为了那种得到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的性子。

    向来只会在人后对谢衍行涌起不同于外人面前性子的姜如雪见他瞧她的神色太直白□□,想起他今午多次嘱托让她休息是为何原因时,红了脸。

    “我和大嫂性子和的来,难不成夫君不让我同她人相处?”姜如雪的话随意,像是怪罪他插手她的社交圈,又像是夫妻手段中常见的撒娇。

    谢衍行笑着拿起盘上一块糕点,在姜如雪嘟囔时将其一把就轻轻塞入她的粉唇之中,“自然不会。”

    谢衍行的言语淡淡,其中意味却是极其欣喜的。

    而此刻沈心柔已然发觉现在的自己在此好似空气,抬头去看那和往常对待他人不一样神态的小叔,嘀咕着这小叔不知羞耻,在外人面前,还喂妻子吃糕点。

    这样做法,是不符合大家做派的。

    可又见弟妹眉开眼笑,小叔流露出不同一面,柔情蜜意,她又好生羡慕。

    她想,要是夫君能和小叔一样对待弟妹和他对待她一般就好了。

    但,这好像永远都不能。

    好看的耳朵不觉拢拉,沈心柔整个人皱皱巴巴起来。

    她站直了身子,控制着自己的神情,“小叔、弟妹,时间也不早了,我也就先回去了。”

    午时已然过半,按照习惯,她也是得回院子中为夫君准备今夜菜色。

    姜如雪嚼着谢衍行递进咬了一口的绿豆糕点点头,“好,那我送送大嫂。”

    “不必这样麻烦,我又不是不认识这路。”沈心柔勉强笑着,自和谢衍行示意告辞就往外走。

    沈心柔的背影和她的人一样,柔弱也不带风,姜如雪嚼着谢衍行继续往她嘴边送的绿豆糕,看得入神。

    “行了,大嫂都走远了还看。”谢衍行好噙着一丝笑看向姜如雪,拿起刚刚喂着姜如雪还剩一半的绿豆糕,咬了一口。

    谢衍行俊美的容颜染上一丝满足。

    果不其然,姜如雪尝过的糕点就是更好吃。

    姜如雪被谢衍行的话说的回神,转头就见谢衍行好整以暇咬下她刚刚吃过的糕点,难以克制的啊了一声。

    他们之间确实是亲密,唇舌搅动也有,但青天白日,身旁还有明月在看,这男人实在是太不害燥!

    姜如雪快速站起,将袖下手帕丢在男人怀中,故作生气转头离去。

    粉红绣桃花手帕,其中花上带着“姜”一字,手帕随风飘入谢衍行怀中,有茉莉花香气味扑鼻。

    谢衍行将其拿起,漠然放在鼻前嗅那芬芳馥郁,淡然笑出。

    卧房中熏的是沉香,二人待在一处时间也久,这手帕怎还是那茉莉香味。

    姜如雪苗条的身影越来越远,谢衍行急忙站起身子追去,不禁又无奈宠溺叹气,看来是得要哄哄了。

    走入还未有太多添置的卧房之中,姜如雪怄气不肯朝坐在一旁的谢衍行看去。

    “囡囡真舍得丢下我,连看我一眼都不能?”谢衍行手放在姜如雪的肩头轻轻去摇。

    姜如雪被摇的心神荡荡,心中好笑。

    他这夫君,哄起人来倒是一套又一套,怎得她前世没有发现。

    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想见见谢衍行会不会哄人而已。

    谢衍行这般,她自然也给台阶去下。

    转身回眸,一笑百媚生。

    她拿起谢衍行手中还抓着的粉红手帕,抽到面前去看,“你啊,你的同僚们知不知道,你外面一个样,关起门来对着我又另一个样。”

    谢衍行知是哄好,顺着梯子上,“同僚们可是不知道。再说同僚是会换的,可是夫人不同,夫人是永远待在身边的,我不哄夫人谁哄。”

    谢衍行剑眉挑起,看得姜如雪没有一丝脾气。

    她就着谢衍行所坐的位置,后脑往他大腿上一靠,将手帕缠绕两手食指之上,转着圈圈玩。

    “你这甜言蜜语,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谢衍行修长的拇指往姜如雪细嫩的面颊抚去,“情到佳处自然脱口而出。”

    “明日回远忠侯府,你有什么想要带的。”

    回?

    他竟然用的是回字,而不是去。

    姜如雪好似发现一点新奇中带着感动的字眼,声音愉悦,“不用啊,父亲母亲他们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

    转瞬间,姜如雪离开谢衍行的大腿,坐直了身子“不过啊,她们肯定缺我,我在想啊,这一次回门,父亲母亲怕是要抓上我说好多好多话呢。”

    姜如雪手舞足蹈的形容,摆动着长臂,笑靥如花。

    谢衍行爽朗地笑,大手握住她那算摆动的长臂,“虽是这样说,但还是得带些东西回,你就等着明日回门。”

    “好。”姜如雪的大眼弯成十二缺了角的明月,樱桃小嘴扬起,压制不住的兴奋。

    浓沉的夜色转瞬就来,直至天明,姜如雪和谢衍行方才起身,准备着今日回门。

    繁华的街道前早已停下一辆马车,是谢衍行往常所坐,如今因着此番嫁娶,谢伯爷知她看重谢衍行,又要巴结她如今还在朝中任职的大哥,早已把他往日那辆用了许久,旧了款式的马车换去。

    姜如雪一身红衣,秀发梳起飞天发髻,柳腰细眉、粉黛容妆,在谢衍行的扶持上缓缓往马车里走去。

    男人俊容肃清冷淡,只余对她的在意,待到她上马车后才往杌扎上踩。

    相比之前宽敞多了的马车,姜如雪如今在上坐着极其惬意。

    她想,原来啊,公爹也是挺会看人下饭的。

    前世她回门时郁郁寡欢,在定远伯府生活也没有表现出对谢衍行的爱护,之后他们所坐的马车还是和从前一样。

    不像如今,就连马车也是被公爹换了个款。

    马夫驾驶着马车露过一条又一条街道,独属于定远伯府谢二公子马车的印记在众人的闪躲中入眼,不过多久,二人终是来到远忠侯府门前。

    许是知今日自家女儿是要回门,姜夫人和姜侯爷早早就等在奢华大气的府门前。

    如今一看女婿将人牵下马车,姜夫人就顾不得再扮大户人家的端庄往姜如雪跑去。

    直至姜如雪的跟前,见着自家女儿和从前一样没有受委屈瘦了身子的模样,这才缓缓整理着自己的姿容,定在自家女儿面前。

    姜如雪挽起姜夫人的手臂,就撒娇着道:“母亲,你和父亲一大早就在府门前等我们,母亲和父亲是不是想我了?”

    姜夫人贴贴着姜如雪的手臂,笑着,“如雪你也知道。”

    滑嫩的葇荑紧贴,姜夫人分出眼色去看她身侧的男人。

    “岳母安好。”谢衍行姿容得体,恭敬向姜夫人行礼。

    姜夫人点点头示意,“衍行也安好。”

    三人成前后至府门前,姜侯爷见自家女儿脸上浮起的笑意满足,越是觉得看自己这个女婿顺眼起来。

    狭长的凤眸弯起,谢衍行同姜侯爷行了一礼,过后就是往男人的身边靠去。

    三日回门,大多都是嫁出的闺女和母亲的私房话,而男人之间,就如他和姜侯爷,往书房当中走去。

    相较于定远伯府的规格,比起远忠侯府来说实在算得上是简陋。

    书房大开的木门之中,有光亮透入。

    一向都属严肃的姜侯爷站于案前,气势威严,“我听说你现任的是京城中一营的指挥使,你任得如何?”

    “小婿认为军营终不比于真正沙场的历练,若有机会定然是会去争取。”

    谢衍行孜孜道来,俊美修眼,光亮透过谢衍行的身,男人的背膀挺直而硬,有完全不输于早已上位常人不能及姜侯爷的姿态。

    有目标的人都向往着往高处走,这个回答,让姜侯爷很是满意。

    介于他是文官,所认识的同僚也不过只有几个走的是武官之道,其中正好有一个在沙场打仗的段老将军同他很是要好,前日那段老将军书信寄来,直抒如今在他带领的北疆沙场之中,正缺一个先锋位置,问他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

    姜侯爷泰然自若地看着面前人。

    自家女儿的夫君,总不该永远是那只站在后方操练兵的指挥使,他应当入沙场博功名,这才不枉他的一番高看。

    “段老将军身边缺一个先锋位置,我若推你上去,你能否胜任?”姜侯爷如大家长般的性子,直接替他答应。

    穆然,谢衍行微弯着身子行礼,“小婿多谢岳父大人的好意,可小婿只想靠自己的实力来保家卫国。”

    “年轻人到底是血气方刚,但这机会极好,你真要放弃?”

    他不是不知道定远伯府其中的情况,谢伯爷年近五十身上无任何军功却能稳让定远伯府还存于现在,靠得是祖上的荫庇。

    若无谢衍行的祖父半身戎马,今日的定远伯府也不一定会是伯府。

    他府上这辈现还未出能人,他难以会相信谢伯爷会给他带去机会,让他更加快速在众多武官中脱颖而出。

    “小婿只想靠自己实力去争取。”谢衍行的声音坚定而洪亮,不觉又让姜侯爷高看。

    姜侯爷似是有几分高兴,又似有些惋惜,“既如此,那就看你能博得何功名。”

    晴空万里无云的小亭前,姜夫人正和自家女儿坐在石椅上交谈。

    远远处跑来一个身影,近到跟前,沉蔚停下了步子,端庄朝姜夫人行了一礼,“婆母安好。”

    姜夫人柔柔地笑,“你这刚诊出有孕,可得小心着,别再跑跑闹闹的。”

    对于沉蔚,姜夫人是疼她如自家女儿。

    沉蔚害羞点头“谢婆母提醒,我会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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