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也没吃早餐吗?

    清早,顾念正美美的沉浸在梦乡之中,耳边突然响起来一阵急促的铃声。

    顾念想都没想就将头闷进被子里,可是这铃声像是长了脚一样跟随着她的躲避,没有一丝缝隙地传入她的耳朵里。

    顾念一把推开被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看向站在床旁的人。

    是她天真了。昨天还问他为什么知道密码还要按门铃,现在知道她也重生了,门铃也不按就直接进卧室了是吧。

    顾念揉揉头发,眼睛还是半睁不睁。

    陈望笙见她醒了,手指轻轻一滑,关了铃声。

    铃声消失,顾念又一头栽进床里。

    陈望笙摇了摇头,一只腿半跪在床上将顾念拉起。

    顾念忍无可忍:“干嘛啊!今天是周末,就不能让我睡一下吗!”

    “你昨天不是说要做好学生吗?我在帮你实践。”

    ……

    “有规定好学生周末不可以睡懒觉吗?”

    陈望笙摆摆手:“是没规定,但勤奋的好学生这个时间已经开始学习了。”

    “……卷死了。”顾念一把掀开被子出来。她下床,将陈望笙推出卧室。

    “你先在客厅坐会儿,我洗漱一下就学习。”说完就将门关上,落了锁。

    听见落锁声,陈望笙就知道这姑娘又要搞什么小九九。他认命地走向沙发,将小小抱起,逗着它:“你可比你主人勤奋多了。”

    卧室里,不勤奋的顾念把陈望笙推出去之后,又躺回了自己香香软软的床。

    学习她当然是会学的,只不过还不是现在。等她养精蓄锐之后,一定发奋图强!

    就这样,顾念在自己无尽的畅想中,一觉睡到了十点半。

    带着愧疚与尴尬,她很快的洗漱完,出了房间。

    陈望笙正坐在软垫上写作业,顾念悄咪咪地挪到他旁边,也坐了下来。

    “睡得好吗?”陈望笙目不转睛地做着题,问了她一句。

    “特别好,所以现在我打算学习了。”

    少女的清香随着顾念话语飘向陈望笙的鼻尖,陈望笙手中的笔顿了顿。

    “你先吃点东西,待会儿低血糖了,讲题你也听不进去。”

    “哦。”顾念起身小跑向厨房,拿了片面包后,又迅速跑了回来。

    “好了,现在你可以开始讲题了。”

    顾念没听见回答就抬眼去看陈望笙,发现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嘴唇。

    “你难道也没有吃早餐吗。”

    陈望笙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反应过来后,他清咳一声:“吃过了,我现在…”

    顾念从自己的面包片上掰了一口塞进陈望笙的嘴里:“别逞强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啊。你还要给我讲题,可不能晕倒在这茶几上啊。”

    ……陈望笙点点头,咀嚼了几口就将面包咽下,连通嗓子里的燥意也压了下去。

    谁说盯着嘴就只是在馋食物呢,陈望笙馋的是吃东西的那个人。当然,他不可能把这种话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任由躁动的种子萌发。

    “立体几何题你要先找辅助线,能找到辅助线,问题就解决了一大半……”

    经过陈望笙细致的讲解,再加上顾念本就不笨的脑子,顾念很快就理解了今天所讲的题目。

    “不再消化一下了?这些题型高考必考。”

    “不了不了,回来再消化,先出去吃饭,我请你。”顾念说着,急匆匆进了卧室换衣服。

    “走走走,回来之后我可想念你之前带我去吃的那个酸菜鱼了,但为了不暴露我可一直忍着,今天必须要大吃一顿!”顾念想着那酸辣的味道,眼里闪着光。

    “你…回来之前是不是很辛苦啊。”陈望笙用的是肯定句。他亲眼看见顾念的尸体被烧成什么样,可想而知如果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被烈火燃烧,那该有多痛啊。

    电梯里沉默了片刻。

    “还好吧,在我特别绝望的时候,我就回来了,然后就听见你在喊我了。”顾念是笑着说的,可是声音里却藏不住颤抖。

    “对不起。”陈望笙颤声说。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又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贪玩。”

    见陈望笙还是低着头沉默着,顾念站到了他的身前:“反正我们都回来了,那就别在意之前那些不好的事了,过好以后,才是最重要的。”

    陈望笙抬眼与顾念视线相对。女孩微笑着看他,男孩的眼神也渐渐柔和下来。

    陈望笙忍不住向前抱住了顾念,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顶,下颌搭在顾念的肩上,贪恋这失而复得的美好。

    电梯轻响,电梯门缓缓打开。陈望笙松开顾念直起身,眉头狠狠一皱。

    顾念被松开后转身,看见电梯外的人也是一愣。

    “你怎么来了?”

    叶桉原本带有寒意的脸覆上了云淡风轻:“你好久都没去我那儿玩车了,怕你觉得我没有诚意,就亲自过来邀请。正好,他不是也会吗,一起去吧。”

    顾念眉心微皱,过了片刻才笑着回他:“好啊。”

    叶桉展开笑颜,略倾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念回头看见了陈望笙眼里的担忧,她牵起陈望笙的一只手安抚地捏了捏,然后带着他坐上叶桉的车。

    车上,叶桉坐在副驾,不时地将视线挪向后视镜。

    “陈同学,上次都忘了问你怎么会玩这种运动,据我了解,你是个好学生。”

    陈望笙的语气仍是疏离:“世界上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是好学生必须得做,坏学生必须不能做的。而且学生本就没什么好坏可分,只是有的人学的快,有的人学的慢而已。用好坏去概括所有,未免太过绝对。”

    叶桉轻笑两声,声音却带着刺骨凉意:“你说的是。”

    “念念,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往常这个时候,你可是激动地问东问西。”叶桉又把声音柔了下来。

    顾念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有些不悦这美好风景的短暂。

    也许很多她以为美好的事都很短暂,或者这些事本就是一个谎言。

    “你那儿我都那么熟了,哪儿还需要什么问东问西。”顾念神色淡淡地开口。

    叶桉眉头微挑,不再多话。

    魏闲直接将车开去了“兰”后面的赛车场,此时场地上已有许多人在飙车,体验那殊死一搏的快感。

    顾念下车,看着这片场地。叶桉的产业做得很大,可顾念从来不知他究竟做的是什么产业。从前她不问,但现在她又不得不思考。

    一个开酒吧的人竟然能承包如此之大的场地,甚至连场地连着的山也能成为他的赚钱工具。除非他本就是富二代或背后有什么“高人”相助,不然这是绝对不合理的。

    顾念带着自己的疑惑,重新踏入了这块场地。

    柏油路面被太阳晒过后的特殊气味,无可避免地激起了顾念潜意识中对这项运动的害怕。无论从前她多么热爱在风中飞驰的感觉,在经历一次死亡过后,她对这项运动只剩下恐惧。

    “你太久没开,今天就先别跑山了,简单在场地耍几把?”

    顾念刚想拒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三人看向来人。

    “哦?这么热闹?”易澈仍是那般漫不经心的样子,今天休闲的卫衣穿搭更是给他添了几分玩世不恭的姿态。

    叶桉爽朗一笑:“易少最近总是光临这里,真是让我欣喜。今天还是来喝酒?”

    “是啊,刚才在酒吧里找你没找到,就想着来这里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让我遇上了。既然这样,一起喝一杯去吧。笙弟,念念妹妹,一起吧。”

    顾念笑笑,点头答应了。

    易澈和叶桉走在前面。顾念走在后面盯着陈望笙问:“什么情况啊?我可看到易澈给你使眼神了。”

    陈望笙也不瞒她:“我叫他来的。”

    顾念瞪大眼睛:“你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陈望笙语气微扬,带了点逗她的意味。

    顾念恨恨地掐他一把。

    “不过,你有没有试着怀疑叶桉?”陈望笙试探着开口。毕竟,叶桉比他更早遇见顾念。

    “你不是都看过我的日记了吗?其实现在我最怀疑的就是他,包括那个视频。上一世有那个视频的时候你还没出现呢,那时候视频的事也是不了了之。他让我加大怀疑是在我腿伤他来看我,他怀疑那个视频是你拍的。那个时候我已经回来了,所以我能确定不是你。而他这么着急地想要找到一个凶手,也许就是因为他就是那个凶手。”

    顾念的视线一直紧盯着前面和易澈谈笑风生的叶桉。她非常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但很多的事情交织起来,她真的不得不多想。

    “可我们怎么才能揭露他?总不能还是等到那天你以身试险然后再判断他是不是凶手吧。”

    “我们不能揭露他,但是有一个人可以。而且他现在总是来找叶桉,我猜他可能也是想得到一些什么。”

    顾念又将视线转向易澈。能让他这么上心,在他最应该在易老爷子面前表现的时候还腾出时间来找叶桉的人,可能就是那个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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