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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芝子:在山村小学上学的岁月

    上小学，在本村，学校在村南。不像2018年网红“冰花男孩”上学那样，还要走几公里山路，头顶风霜雨雪。看来，我还挺有福气，也很幸运！

    学校东面的不远处是一座小山坡和山梁，小山不高，有时我和小伙伴们会跑上去玩，南流泉、洪城、古城等村都可以一览无余。山梁是小山联接北坡的一个梁梁，近几年栽了些树，看上去，不那么荒凉了。

    村南面地势较低，是农田和较矬的土丘、沟壑、小山和村落，在往南就是窟窿山，在河北挺有名的。

    西面是河套，季节河，称为南瀑河。其实很多人都不知它叫什么，包括村庄很多老人。只有到了连雨季节，才有哗哗的流水。在流水时节，河水变清，河套就成了男女老幼争先恐后去的的乐园。妇女们也成群结队来到河套，清洗衣物，河两岸的石头上，草丛中，就摆满了花花绿绿的晾晒各种衣物，像万国旗一样。

    河段分成几个部分，男人控制着水较深的地方，在那里游泳戏水，女人们都回避，但也有个别老娘们不在乎，在一旁看热闹、瞧稀奇。女人们则选择水势较平缓又隐蔽的地方，或洗或玩，胆大的就脱个精光，像是在没有人烟的地方放逐浪漫一番。还有一段，就留给了小孩们，女孩、男孩，有的被大人们领着，他们在水里追逐打闹，不亦乐乎，有的哭，有的闹，有的叫，有的笑。

    没流水时，这里全是白花花的鹅卵石，在太阳底下，烘烤的奇热无比，几里地也不见个人影。村西、村北是连绵不断的太行山山脉，包括燕王岭、三尖岭、小龙沟、老龙沟等，在这群山峻岭中向西南走十多里地就是举世闻名的狼牙山，曾发生过“狼牙山五壮士”的故事。在不远处的北棋村还有日本鬼子留下的“血井”，上学时曾在那里搞过传统教育。从三尖岭走过去就是易水湖，过去叫安各庄水库。比我大个十几岁的都曾从三尖岭右侧的峡谷里走过去，修安各庄水库，这段故事很多人记着。

    我们村就坐落在北坡脚下，红岭山怀里的一个天然风水的宝地之上。在久远之时，我的祖先就选定了这个地方。

    “小学校”名称特别显眼和突出，当时字还是红色的，刚刚用红漆油过，记得是雕刻在门楼上的，称为砖雕。在十几年前，学校早已停办，教室空空如也，“小学校”显得冷静和衰败的许多。尽管“小学校”的名字还在，但已经改做它用。连一旁的老井也都完成了历史使命，用大条石将井口盖住封死了。那里的热闹场景只残存在人们的记忆中了。

    在学校四周，全是腰粗高大的柿子树，树龄都在六七十年的光景。在夏日，是人们遮阳避暑的好地方。在秋后，特别是霜降时节，树上结满了黄里透红的柿子，衬托着红红的柿叶，好看极了。

    西面是个大壕坑，在“学大寨”的年月，对大壕坑进行了整治。我们在五年级时，看过男同学登台说山东快书呢，词是赵振江老师写的，内容是歌颂村修建大壕坑的故事。词记得有两句是：村党支部一条心，执行政策最认真。去演出的那天，天空中飘着雨丝儿，附件的居民和参与施工的社员们都围在四周观看演出。玉明、建斌、合义、文明四个男同学在大壕坑的施工现场演出“三句半”，我们几个女同学出演的节目是“表演唱”，受到了群众的欢迎和赞意。社员们在用大石块砌垒大壕坑三面的墙，一面是漫长坡。刚砌上还行，但等夏天下过一场特大暴雨后，就显出了砌墙的功夫确实不够强，东面滑坡了。现在的大壕坑，已经没了，变成了一片平地，上面摆了许多健身器材。

    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在这所小学上的，当时小学五年制，学校里还连带初中。初中只办了两年就不办了，当时所提的口号是集中办学，逐步集中到几个大点的村子。

    记得上一年级时，老师说，你身旁左边是荣儿，你的右边是小素，好在都认识，也不犯生。但叫学名，就感到新奇古怪，不适应。老师说，以后要叫学名，就是大名。学名，表示着你长大了，在社会上有了你的一席之地。当老师叫到学名时，枝子，先是一楞，随后，吐吐舌头，然后站起来，小声答个“到”。到学校好长时间才逐步习惯，才记住了同学和自己的学名。

    在上算术或者语文时，在课桌底下的地上学，用小木棍当笔用。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纸张让你练习。学写字，一开始都是用小木棍当笔在地上比划练习。慢慢学会了1、2、3、------9，加减乘除，四则运算等，也学会拼音，学会了笔画，学会了一个一个的方块字。

    因为学校师生增多，在外上初中的哥哥姐姐们要回到小学校，只能将一二年级搬出去，我们就被“挤”到了校外的民房，老景家的房子成了我们的教室。当时老景是“四类分子”，受到村上“管制”，经常组织他们集体学“毛选”和报纸，去扫大街，搞卫生。记得教我们的老师是俊德，他现在已经是94岁的离休老人，在本村颐养天年，前年刚刚过世。

    我的爸爸也从外地公社也回到村上，教初中的数学和低年级的音乐。当时觉得挺高兴，虽然他并不喜欢我，我看得出来。

    放学后，我们这些小学生，三五成群，跑到村民家中，宣读语录。我们女生，就组织起来，唱革命样本戏，我记得，我唱了智取威虎山小常宝唱的《只盼着深山出太阳》，李铁梅唱的《打不尽豺狼绝不下战场》，合唱《学习雷锋好榜样》，为此，学校成了宣传XXX思想先进典型，县上在我们村召开了全县学校学□□X思想先进单位现场会。

    开现场会时，我们都到路口，去迎接和欢迎来参会的代表。有很多同学是打着背包，穿着绿军装走路来的，有的走了好几天。有的同学，是戴着□□的标志；还有的是戴着红领巾，很显然是红小兵。我们可羡慕人家，想着何时自己也能戴上红领巾啊！我们虽然早是红小兵，但一直没有红领巾，学校也不给我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