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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兄弟姐妹是怎么样的感觉？

    这一点上Noble和日向纪久还挺聊得来。

    日向纪久偶尔也会回忆下他过去的生活。

    “喔，你是四男啊，最小的那个。是小弟呢。”

    “怎么，要打架？”

    Noble“哈哈“笑起来：”没有，因为我是长……男嘛。我只有一个妹妹。你呢，你会因为是最小的那个儿子，然后爸爸妈妈对你和上面的哥哥们，呃，区别待遇？就是要求会少一点吗？”

    “会啊。”

    他是老幺，顶上有三个哥哥。日向会怎么都轮不到他来继承，甚至他不去混黑也无所谓。父母对他没什么要求，几近放养。哥哥们也无所谓，还会带着他玩。

    “我还记得夏天的时候，二哥和三哥带我去树林里抓虫子，结果他俩玩的开心把我给丢林子里拍拍屁股回家了，他们彻底把我给忘了。我大哥就问他们我去哪儿了，他们才来找我。大哥也不敢跟爸妈说，最后三个人在树林里找了一整晚，腿都被虫子咬了个遍，他们痒还抓，最后留的疤几年没褪的掉。”

    “嗯……他们三个出门找了一晚上都没被你父母发现啊？”

    “被发现啦，但不是因为这个。我自己找到路回家了，他们三个一晚上没找得到，第二天早上就在厅里跪着说什么要切腹谢罪……我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哦，他们也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是死在外头冤魂回来找他们了呢。“

    “你也是多灾多难。“Noble安慰他。

    “你呢？我有时候也很好奇我大哥的想法，作为长男是什么样的呢？”

    “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呗……我又要做个好人，又要成绩好，又要小提琴拉的好……反正什么都得很优秀。”

    “啧啧啧，”他咂嘴：“你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怎么会沦落到Little Asia？小提琴？我们一家人都没有这样的高雅才能，你是要学do re mi吗？”

    Noble跳过了前面的问题，试图回忆小提琴，她那时因为必须不喜欢勤练基本功，所以连带着对小提琴都有点怨气，但时到今日，竟然有了点怀念：“哎……好几年了都，你要讲乐理的话……”

    他的声音慢慢低下来。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日向纪久又问：“有个妹妹是什么感受？”

    “她刚出生的时候只有这么小，她是早产儿，在医院的保暖箱里面，“Noble比划：”我讨厌死她啦……妈妈和爸爸多爱她，多呵护她啊。那时候我每天都去看她，我经常想，她会不会突然就死掉了？可她还是活过来了，然后一天天地长大。”

    那个皱巴巴的小婴儿，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可奇怪的是，每次他一去，那个小孩就会透过玻璃竭力地向他滚来。

    “她每天都很吵，要么是呜哇哇的哭，要么就是咯咯咯的笑。她再长大点就更讨人厌了，她老要跟着你跑，走路还走不稳，下台阶总是要人抱，不然她能从最上面的台阶滚到最底下的台阶。上了幼儿园，整天干些恶心事……老师发的牛奶她硬是要藏在衣服里带回来，谁家差那点牛奶？大夏天的带回家也都臭了。她幼儿园结业的那天表演，就演了棵树，太丢人了，连个主角也当不上！丑不拉几的，要穿着那套演出服拍全家福。”

    “然后呢？就是上小学之后了吧。”

    “然后没多久她跟我一起来Little Asia了。”Noble说道：“至于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半响，Noble以为日向纪久已经因为这个无聊的故事睡过去了，却听他说：“要不，出狱后来跟我干吧。”

    Noble说：“滚。不想混黑了。”

    实在是混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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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ble感觉已经在这个监狱呆了很久很久了，时间一算，也才不到三年。这期间也有人得到了点小花消息，只说那个小姑娘大概率被克也组视作无用丢掉了，生死不明。

    他越发地沉默。

    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他能感受到身体的蜕变，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大，他也一天比一天……不像个男人。

    少年是可以有些雌雄莫辨的。成人不是。

    他需要尽快出狱，他在监狱内的表现不错，但外界没有人可以保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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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ble又在监狱里过了个新年。

    今年的监狱可能预算多了点，竟然发了件厚褥子。能过上一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冬天。

    新闻联播也暂停了，大家这次看的是红白歌会。

    然后第二天是红白歌会录播。

    第三天还是红白歌会录播。

    就在大家抱怨已经会唱那些歌了的时候，新一批犯人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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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来的有个不好惹的。”小弟A说。

    Noble“嗯”了声，还在看电视，他发现电视上有个爱豆竟然是他初中同学。她的咖位有点镶边，Noble看到第四遍才认出她。

    天啊。那也很了不得了。

    那个同学还找他抄过作业。

    Noble并不关心新来了个狠小子，他接过小弟B双手碰上来的瓜子，说：“我跟她吃过饭。”虽然只是在学校食堂。

    小弟C看了看电视上的美女，又看了看头发跟个鸟窝似的、脸上脏兮兮的的Noble，盘着腿，典型一副街溜子的样，决定不说话。

    但有人冷嘲热讽道：“你啊？”

    Noble转头，眯着眼盯着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盯了一会儿，瓜子掉了。

    他毫无意义地“啊”了一声，猛地站起身，往后退。

    “怎么，你要逃跑吗？”Jesse问，他往前逼近，直到Noble退无可退，他抓住Noble的肩膀，瞳孔幽深不见底：“……回答我。”

    旁边有人看呆，有人试图拦住Jesse，Noble苦笑，伸手摆摆让他们下去。

    Noble说：“我们换个地方说吧。”他也不敢提让Jesse先松手。他有预感这只会激怒Jesse。

    “……好。”

    在见到Noble前，Jesse想象过自己面对他的模样。他可能会愤怒，可能会释怀。但现在是他泄了气。

    就像当初在克也组的不断追问，他表面上越是紧迫，内心就越是恳求。他心想，给我一个解释，给我一个我能接受的解释。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