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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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犹豫什么?啧。”雨宫广斗这么说着,把她推进了ITOKAN的店里。

    门口的风铃晃动发出响声,店里坐着的人看向这个不告而来的客人。

    “Noble?”眼镜蛇和大和先前就见过她了,最惊讶的时候也过去了。有几个山王的人也在里头,他们不认识樱井,樱井也不认识他们。Noble曾经是一个比较难以启口的话题。

    反倒是阿登比较惊讶:“喔。”

    “叫我樱井吧。”樱井南开口说。

    她竭力不去看带着疑惑目光看来的一花。而直美端着盘子愣在原地。

    好一会儿才像是缓过神来。她将盘子放到了旁边的柜台,匆忙地在围裙上擦手。她轻声说:“你回来了啊。”

    “……欢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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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美一直都不觉得Noble会是犯人。

    九十九那天偷偷去见眼镜蛇和大和的时候,她也在场。

    “Noble是受于威胁不得不去给九龙组顶包”,九十九如此说道。

    但樱井南仍然满怀歉意:“一直以来……瞒着你们,对不起。”

    直美放下了盘子,轻轻抱住了她。

    “没关系、没关系……”不知何时,直美已泪流满面。

    比起离去的人,现在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龙也很早就告诉了她这个道理。她很长时间都无法理解,我失去了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兄长,又怎么得到幸福?

    直到现在她慢慢从悲痛中走出,转头一看眼镜蛇和大和仍在身边从未离去,琥珀和九十九也算是解开心结,就连Noble,不,樱井也彻底洗刷了嫌疑。她现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哥哥啊,你看到了吗?这是你所期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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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就留在山王街好了。”眼镜蛇提议。

    樱井南婉拒:“不了。我准备回老家一趟。”

    “老家?”

    “嗯,是老家,想想也很多年没有回去看过了,”她耸了耸肩:“对了,大和跑去哪儿了?”

    “去搬酒了,他说这次要不醉不归呢。”

    大和从便利店搬来了整箱的啤酒,直美骂他伤没好还喝酒。

    他俩又在旁边吵起来,眼镜蛇和樱井南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对了,”眼镜蛇突然想起来:“你还没见过她吧?直美收养的妹妹,一花。”

    一花看着她笑,樱井南说:“你好啊,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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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店里趴了一堆男人,不过不见得是喝醉的,直美说:“他们太累啦。”

    所以她才会放任这些人在店里喝酒谈天睡到天亮了,放以前,早就统统赶出去了。

    “你呢,这就要走了吗?”直美问。

    “嗯,事情也算处理好了。得回去看一下,”她歉意一笑:“也不知道老人家身体还好不好。”

    她转身离开,直美目送她离去。却看见本以为睡着了的一花一个鲤鱼打挺,匆匆站起跟着跑出去:“直美姐!我去送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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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去老家,也不是骗人。

    她父母也都出身名门,谷歌一搜就能搜到。自樱井家因着火一家四人去世,爷爷奶奶没抗得住,一年内也相继去世。很难说当时不联系亲属而直接前往Little Asia的决定是否正确。

    外婆呢,倒还是老当益壮。当时没有考虑去求助,是生怕他们也像樱井父母一样被“烧死”,现在倒是可以去通通气了。

    走之前要不去见一下Jesse好了,她心想。她听到有急切脚步声奔来,未来得及转头,衣服就已经被人抓住。

    “你是谁?”是一花的声音。但并不甜腻,也不温柔,非要说的话,还有点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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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叹了口气,转身看着一花。一花从小就是个敏锐的孩子,樱井南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我……我是,樱井南。”

    “那我呢?我的姓名呢?那时候接电话的人是你吧!?”她抓着樱井南的衣领,寻求着答案。她声音歇斯底里,眼里却透露着恳求。

    当她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几天后她终于记起了她的名字。大家都说她的记忆一定会慢慢恢复,然而几年了,她再也没想起过任何和自己相关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来源于哪里,她曾经是个怎么样的人?她的父母亲人朋友呢?没有过去的人同样不会拥有未来的!

    她不断地想,不断地想,直到越发疲惫睡着了,才能在梦里见到一个人影。她看到自己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有时候她管那人叫做姐姐,有时候她管那人叫做哥哥,但她一直都无法看清那个人的脸。

    而现在,雾气终于消散、她也得以窥见那张脸真正的容貌。

    “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孩子。”樱井南轻声说。

    一花从小就能够察觉到他人的情绪,这也正是樱井南以前痛恨对方的原因之一。她厌恶父母对妹妹的偏爱,也憎恨妹妹察觉到自己的恶意而畏缩地不断讨好自己。

    她蹲下来,和一花平视:“这些事很危险。我不会让你跟着我,你呆在山王比跟我走更安全。我本来不想来见你,不过你应该得知道一些,否则到时候意外来了你依然无知无觉。你确定要听吗?……樱井一花。”

    樱井一花在樱井南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她听到了她所猜测过的可能性,她早已做足了准备。于是她笃定地点了头:“告诉我。”

    “我们的父母是真正无私、伟岸光正的人,正因如此,他们拒绝和九龙合作从可怜人身上谋求巨大的利益。所以,他们死了,本来我们都该死于那场火灾的,一花。”

    樱井南能感受到一花掐着她的手逐渐用力:“后来我带你躲到了Little Asia,而出于某种原因,我被九龙组威胁加入MUGEN,以待某一天为他们效力,至于最终结果——你昨天,也应该听说了。而从此以后我也和你分别,直到昨天才找到了你的下落。”

    樱井一花听她说话,却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情绪比记忆先一步被调动。她胸口有股气闷在那里,脑子却想象不出对方所说的画面。

    “山王……是群好人,你可以留在这里。达摩的日向纪久与我有点交情,如果山王出了事,你可以去找他们。救你的人是无名街的拉拉,我们曾经有恩于他,如果九龙找上你,也可以去里面避避。Mighty Warriors曾与我相识,如果他们误伤到你,你报我的名字,他们应该也会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樱井南说:“你要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会回来的。你小时候不经常说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吗?等我出理好事,我会回来找你,到时候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你想去国外看看也好,在国内玩玩也好……总之,那个时候,你想怎样都怎样。”

    她逆着光,轻轻拂去樱井一花脸上的泪水:“别哭啦……让你哭的话,我真怕这辈子七老八十掉了牙死去的时候,还要在天上被爸爸妈妈教训。我得走了,我们到时候见。”嗐,爸妈死的时候也就三十多岁,到时候要是她成了老太太还要被爸妈训,那看上去可真挺够搞笑的。

    “……再见,”一花说道:“要一路顺风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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