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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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在放风的时候Noble被撞了一下。

    监狱里闲人太多。有人看到了,于是指着这儿开始喊别人来看好戏。

    Noble手夹着纸条,一晃,就把它收进了口袋。那个撞他的年轻人脸上也有不安,像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其实只是碰到一下的话他也不至于把你吃掉的,Noble很想这么说,但那个人已经飞快地跑了。

    下次监狱搞运动会必须得推荐他去。

    看戏的人挤在一块儿抱怨着没好戏看。这两年的监狱风气也变了,不知道是谁和狱警勾搭上开始大片走`私些小玩意儿,越发猖狂,烟、酒还在其次,现在连赌`博都可以光明正大搞上了。

    狱警也首当其冲,有的时候几个人打起来,他们还要开个注。

    他慢慢走回了自己的牢房,蹲在角落里打开那条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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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樱井一花在哪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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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他的手一抖,来来回回盯着这张纸片上面的字。

    一花?一花在哪里?

    李?谁是李?中国人?他怎么会知道“樱井一花”?那他也知道我了?他还知道什么?他跟九龙有没有关系?

    他喘了口气,心脏砰砰砰,掐着纸的手却越来越紧。他拍了拍胸脯,默念着1、2开始深呼吸。

    一花、一花、一花——

    他大脑里同时有很多个问题,那些问题却得不到解答,只能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Noble把捏成一团的纸又重新打开,从头看到尾,一遍又一遍。然后他把纸片撕成小块塞进嘴里,咀嚼、吞咽。

    ……总该会有下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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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期间外面确实发生了不少事。

    鬼邪高名为“千晴”的转学生在校里沦为最底端,一路出逃到山王被不明所以的大和救下,sword本来勉强维持的平衡一触即发,最后眼镜蛇和鬼邪高番长村山打了一架才勉强平息。

    前面的事儿刚结,阿檀又被人阴了,得罪上了WHITE RASCALS,兜兜转转被揍了一顿有一顿,最后发现原来是Rude Boys旗下有人和家村会搞起了毒品勾当。

    最后这一切的背后还有阿登的参与。眼镜蛇的脑子里有一万个问号,攒了一堆的事儿准备跟Noble会面的时候讲讲。MUGEN解散后,为了保护街道上的人,他重新建立了山王联合会。以前他是个年轻干部,天塌下来也用不着他顶着,如今他当上了那个“头”,才发现这也只是个明面上威风点的东西。他要约束底下人,维持着sword的平衡,还有人不甘心指着他鼻子骂他胆小鬼。他要思考的事情越来越多,但很多却不能和大和他们讲,反而只能在Noble这里有点清净。

    然后罗千监狱的人说:啊?Noble?不是保释出狱了吗?怎么回事,他没去找你们啊?

    一个晴天霹雳。眼镜蛇再三确认:是Noble?确定是出狱了?

    然而就算再问一百次,答案就是:不声不响,Noble被人保释,出狱了。

    很快,眼镜蛇甚至没有机会去寻找Noble下落。因为达摩一家的领袖——知名疯狗日向纪久,出狱了。

    大家都知道日向纪久,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他非把sword要搞个天翻地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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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眼镜蛇了,就连Noble也稀里糊涂的。

    照理来说,Noble知道了会面是可以拒绝之后,就没再打算同意过。所以这回狱警通知的时候,Noble拒绝了。然而这是的确是通知,他还是被抓过去了。现在Noble略有些明白,有些呢,像眼镜蛇他们的这种,一个月一次的,是走“正常程序”的,是可以拒绝的。像琥珀呢,还有这次这位的,算是强行加塞的,是没办法拒绝的。

    还是熟悉的玻璃,对面坐了个不熟悉的人。

    这个看着就不像个好人的男人自我介绍道:“你好,早就对你的大名有所听闻……我是李。”

    Noble问:“你要我做什么?”

    李轻瞥Noble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狱警,笑得肆意,语气却是冷酷的吓人:“我要你……彻底毁灭sword!”

    他怎么敢当着九龙面这么说的?哦,他没准就是九龙的人。不对,如果他是九龙的人怎么都不可能用我的,风险太高了,这么说起来真是乱七八糟的。

    话说回来,他这样就更不像个好人了,Noble心想。

    但这家伙知道一花在哪里。

    于是Noble说:“愿为您效劳。”

    毁灭sword?好大的志向,他应该挺厉害的吧。

    希望撑久一点,在找到她之前别被九龙随便一根手指给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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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他和日向纪久说:“日向,我好像要出去了。”

    日向懒洋洋:“终于有人愿意为你打通关系了?”

    “嗯,他说要让我帮他去拿下sword。”

    拿下sword?日向猛地坐起,“sword”中的d,正是他担任领袖的达摩一家,他皱起眉:“怎么说?你同意了?”

    “不知道,他给出了我没法拒绝的条件——我不知道,你赶紧出来吧。”Noble叹了口气,他觉得这些事怎么想都很难,拼图被碎成一块又一块,根本拼不起来,也许把他换成日向,或者Jesse都能比他更了解一些情形。

    日向“呵”了声:“如果到时候我们对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别,”Noble想想就头大:“到时候我们不能打假赛吗?”

    日向笑了,Noble长吁短叹:“你也好,九龙组也好,那个谁也好,怎么一个又一个地想要统领sword呢?sword……还真是个风水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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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的动作实在是快,次日上午狱警就来通知Noble准备了。

    Noble跟他打商量:“等中午行吗?”Noble感觉必须得跟Jesse打个招呼,不然下次见面可能真的要成Noble的死期了。

    “就这么喜欢罗千监狱的饭啊?”预警以为Noble想吃个午饭再走,也不怪他,监狱里的人都知道Noble是独行侠。

    Noble想了想,点头,他小时候在食物上确实有些挑剔,不过Little Asia的几年经历帮他改掉了这个习惯。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把饭盘子往Jesse旁边一放,Jesse的小弟们纷纷抬头,“大哥”不动声色,只瞟了他一眼:“干什么?”

    “我要走了。”

    “啊?”Jesse给了小弟们一个眼神,小弟们从善如流捧着饭盘退场。然后Jesse眯起眼看Noble:“你要走了?离开……监狱?你要出去?”

    “应该吧,有个人找上门说知道小花在哪里——”

    “你可真是为了她无所不能。”Jesse笑眯眯地说。

    Jesse一露出这种模样Noble就赶到惶恐。他第一次看到Jesse对其他人这副样子就觉得奇奇怪怪。就好像你一起天天闹腾的小伙伴突然有一天穿上正装开始懂礼貌说话正经做事,美名其曰叫长大,但你只觉得他大概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被鬼附身的家伙问:“他叫你去干什么。”

    “毁灭sword吧。”

    “毁灭sword,”Jesse重复道:“呵呵,你自己小心点吧,别光信人家了,克也龙一郎就是前车之鉴。短时间我出不去,你可别被人卖了还给人家算钱。”

    “知道了。我会小心的,”Noble差点对天发誓:“到时候抽了空我肯定申请会面来见你。等你出了狱我绝对绝对给你去开接风宴。”

    Jesse的表情摸棱两可,既不像相信,也不像不信。

    下午Noble顺利出狱,他客客气气地跟狱警说:“再见。”

    狱警摇摇头说:“还是别再见了。”

    “也是。”

    Noble往外走,一辆黑车已经停在门口,副驾下来了一个男人,他问:“樱井小姐?”

    ……这是多少年没被叫做樱井了?

    外面的光亮的要命,闪的眼睛酸,樱井南眯着眼睛,点头:“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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