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末

    邓布利多被停职,狩猎场的人巨人看守鲁伯特·海格被魔法部带走。事情极速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然而对我来说的坏消息是:我们仍要期末考试。

    我才不在乎邓布利多和那个巨人会怎么样呢。

    下午,我们在吉德罗·洛哈特的护送下,去上占卜课。他的头发不像平常那样光滑了,看样子他整夜忙着在五楼巡逻,睡不了多少觉。

    “我觉得更像我们在陪他。”坎宁说,“布雷斯偷听到洛哈特和麦格教授谈话,洛哈特特意要求,想要陪高年级学生——我想是因为高年级学生比他的魔咒更精湛吧。”

    我轻蔑地哼了一声:“怂包。”

    学生们在一处楼梯平台上等待旋转楼梯,我望着骑士卡多根爵士的大幅画像,一个恶作剧计划迅速在脑海里形成。

    我将坎宁那些话原封不动讲给卡多根爵士听。

    一个贪生怕死不配做教授的懦夫形象栩栩如生。

    他气愤地拔出宝剑,恶狠狠地朝洛哈特挥舞着,“洛哈特!你这逃跑的懦夫!不许退缩,跟我战斗。”卡多根爵士从面罩后面用发闷的声音喊道。

    旋转楼梯正好落在我们前边,洛哈特大步跨了上去,被吓的表情管理失控:“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卡多根爵士想来追他,于是跳进相邻的一幅画里,但住在画里的一只模样凶狠的大狼狗把他赶了回去。他只好呆在画框里大声叫嚷着“懦夫!”,替学生们讲出心声。

    占卜课上,特里劳妮教授居然对我们说,家庭作业获得了高分,我差点“噗呲”一声笑出来。

    她高声选读了学生们预言的许多部分,并表扬大家能够勇敢地接受即将发生的可怕事情——可是,当她要求我再对下下个月的命运作个预测时,我就觉得不怎么可笑了。

    我再也想不出新的灾难事件了。

    我这种骄傲自大的学生发现自己压根学不会占卜之后,选择了诋毁:“没用的东西。”

    宾斯教授——教魔法史的鬼魂,这周布置写一篇关于十八世纪妖精叛乱的论文。

    斯内普教授逼着我们研究解药。斯内普教授暗示说,他将在期末考试前给学生们中间的一个人下毒,看看研制的解药是否管用。

    坎宁发现斯内普说这话时看向了她,她惊恐的拜托我一定要研制出解药,不然她一定会一命呜呼。

    弗立维教授要求我们另外再读三本书,为学习飞来咒做准备。

    就连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博尔格特——他的老胳膊老腿都无法伸展了,还想着法给人增加负担。他要求学生们每隔一天去观察树猴蛙,并记录下它们不同寻常的行为。

    “我不去,”坎宁毫不含糊地说,“我在课堂上就看够了这些讨厌的东西。”

    每个人陷入了忙碌,没空再去想和学业无关的事。

    临近期末,我迷上了伊恩给我带的麻瓜小说《呼啸山庄》。

    在我沉迷麻瓜读物的时候,整个霍格沃茨正在天翻地覆。

    如果我的世界是一本麻瓜小说,那么波特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男主角。

    仅仅二年的他,抓到了密室事件袭击大家的怪物,获得了对学校的特殊贡献奖,和他的朋友罗恩各为格兰芬多赢得了二百分。再次在期末把格兰芬多拉上第一的位置。

    霍格沃茨不会被关闭,被石化的人苏醒了,我们取消了期末考试;大家穿着睡衣,在礼堂开启了彻夜的狂欢。

    我和坎宁、萨曼莎嬉笑着抱成一团。

    西奥多正在吃一块樱桃蛋糕,虽然他面无表情,但我猜那一定齁甜。

    布雷斯在给萨曼莎表演魔术,萨曼莎的脸红扑扑的。

    埃利奥特周围的朋友们正聊的热火朝天,索莫看起来恨不得把桌子掀了庆祝一下。

    埃利奥特带着笑,目光和我碰撞在一起。大多时候,我们都能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找到对方。

    像是兄妹间的某种心灵感应。

    坎宁大着胆子赌了一把,把水壶里的水换成了伏特加。

    我有几次望向教师席,明显感觉到了斯内普犀利的目光。邓布利多总是笑的,但他温和的蓝色月牙眼睛能看透一切。

    我正和坎宁叫嚣着衡量自己喝了几蛊司,措不及防地被人按在盘子里的黑巧克力蛋糕上。

    我从位子上窜起来追着罪魁祸首埃利奥特打,完全顾不上一脸奶油。

    我把奶油全都蹭在埃利奥特的T恤上,还觉得不解气,拿起克拉布刚叉了一块的蛋糕拍他一脸。

    然后我就听到了克拉布史无前例的尖叫——那是最后一块巧克力蛋糕。

    我们的狂欢持续了一整晚,精疲力竭的回到休息室时,天空刚刚泛白。

    夏季学期剩下来的日子,是在一片耀眼的阳光中度过的。

    霍格沃茨恢复了正常,只有几个小小的变化:黑魔法防御术的课程取消了,洛哈特不是个草包,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那些惊人的经历都是属于别人的,他唯一能熟练运用的高阶咒语就是遗忘咒。

    不知道下一个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师会是什么样,但我认为肯定比洛哈特好得多。

    回程的列车上,我们谈论起了我们的骗子老师,“看来他们说的是真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这个职位真的被诅咒了,几乎没人能干满一年。”

    “谁干谁倒霉?这四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我一点儿东西也没学到。”

    伊恩:“至少从洛哈特身上学到不能把小精灵从笼子里放出来。”

    车厢的门被推开,德拉科身后仍旧跟克拉布和高尔,像两座小山。

    德拉科看起来心情不错:“我爸爸说暑假要办一场盛大的聚会,你们都得来。”

    “这可能是我暑假唯一一次见到你们的机会了。”

    “我父亲会邀请所有有名望的纯血统。”德拉科模仿着大马尔福先生的样子,高高的抬起头,用鼻孔表示不屑,“但是不会邀请韦斯莱那样的纯血——”

    “那你会邀请骷髅舞蹈团吗?”我有些期待地搓搓手。

    德拉科掐着嗓子尖叫起来:“我绝对不会让那种东西进马尔福庄园!”

    ……

    卡罗庄园的夏天总是伴随着阵阵的蝉鸣和花香。

    那些葱葱郁郁的高大树木永远都遮不住太阳。我们一起躺遍庄园,埃利奥特教会了我游泳。

    唯一的变化大概是——我太黏人了。埃利奥特首先发现了这件事。他偶尔会出去,以需要个人空间为由,拒绝带上我。

    赫伯特也不赞成我这么黏着兄长,我只好在家等他回来。

    天黑时他会从壁炉钻出来,我拥抱他,他的身上带着其他女孩的香水味。

    他会给我带礼物,有时候是糖果,有时候是路边随便扯的一把草——总之是在敷衍我。我当然也会回送他礼物——一个巴掌,或是几句脏话。

    埃利奥特又长高了,我套上他的T恤,盖住我半截大腿。

    我躺在吊床上晃荡,闭着眼在桌子上摸索,摸到一个桃子,表层还带着凉凉的水。

    埃利奥特躺在另一张吊床上,也摸索过来,碰到我的指尖,他整只手立刻覆盖上来。把我抓了个正着

    “自己洗。”他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不像已经坐起身随时可以打我的样子。

    我抢过来,一口咬上去。

    是脆桃,水分不够,还有点酸。酸的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吊床不稳当地在半空中晃荡。

    埃利奥特洗的水果吃光了,按照我们“没有人可以闲着”的规定,该轮到我去洗。

    我把咬了一口的桃子递到埃利奥特嘴边,他想都没想,就咬住了它。

    我起身去洗水果,身后传来低声哀嚎:“太酸了!”

    我窃笑着走向厨房。

    米修在煮黑咖啡,可可豆散发出美妙的清香。那冒着热气、黑乎乎液体让我想起我的魔药作业。

    我打开水龙头,扔了几个水果在盘子里。

    “小主人,这些让我来就可以!”

    为了防止米修用头撞墙,我侧过身,给它让了位置。

    我们像上一个夏天一样坐在后院用餐。晚餐是海鲜浓汤和香肠派。

    埃利奥特用毛巾包裹住瓶口,软木塞打开时的响声清脆悦耳,那些粉红色的液体顺着杯壁汨汨流下,咕嘟嘟的冒着气泡。这是赫伯特专门为我准备的粉色香槟,度数低,偏甜。他们俩倒是喝的烈酒。

    晚餐接近尾声的时候,一只猫头鹰气喘吁吁地把邀请函叼到赫伯特手里。

    那夸张的金色镶边,让我想到德拉科的头发。

    “看来我们这周六晚上得去一趟马尔福家。”赫伯特把邀请函放在桌子上,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卢修斯太莽撞了,那本日记——我是说——如果是我,绝不会把这种东西押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狡猾的马尔福,我还想看看那本日记。”埃利奥特不假思索地接话,似乎对这件事很了解。

    我静静地埋头喝汤,选择装聋作哑。

    “我知道那个人还在!我时常觉得我手臂上的印记……”

    埃利奥特打断他:“明天我带艾尔去脱凡成衣店定制礼服。”

    赫伯特噤了声,过了一会儿才感叹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们总是长得飞快。”

    他们有秘密不想被我知道。

    许多纯血都曾追随神秘人,卡罗家也不例外。我不在乎卡罗忠诚于谁,无论是魔法部还是神秘人——一切都是为了伟大的利益。

    书房的煤油灯总是燃到深夜,漆黑静谧的庄园里有人心事重重,但我们的生活依然悠闲。

    我第一次对周身的安逸感到毛骨悚然。

    平静湖面下是巨大的漩涡,所有人都会被牢牢地吸入,没人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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