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来了

    “妈,你怎么在这啊?”

    骆柚夕闲着无聊,琢磨着楚洲这个时间点应该已经下班了,正好没事,给他发了最近刚保存的表情包。

    她这边刚发出去,楚洲的声音同时绽放在自己的耳边。

    骆柚夕连人都没看,立马反应出楚洲叫妈的是哪位。

    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她“咻”地一身蹲下去,还特意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告诉别人。

    “诶,我这鞋带什么时候松的。”骆柚夕蹲下来,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幸好自己今天穿的鞋子是真的有鞋带,不然她会尴尬得晚上睡不着。

    她蹲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鞋带松开,然后手指上挑着鞋带,用比蜗牛还慢的速度,在那儿绕啊绕。

    站着的苗苗低头看了一眼,发现骆柚夕确实是在系鞋带,便没有多管。

    “楚老师。”田勇惊讶道,“刚刚阿姨嘴里说的在我们学校当体育老师的儿子就是你吧。”

    “什么?”不知前情的楚洲愣了一下,他往自己母亲身边走去,看似目不转睛的经过柜台,实际上余光特意往柜台后面露出的一点点小背影望去。

    他抬手掩住自己的嘴角,以免自己的偷笑被人看去。

    “刚刚我看这个学生穿的校服和你教书的那个高中是一样的,所以跟他说了一下你。”楚洲的妈妈解释道。

    这么一说,楚洲就明白了。

    “他叫田勇,也是我学生。”楚洲介绍道,接着他拍了拍田勇的肩膀,“这个是我妈,你得叫黄阿姨。”

    “黄阿姨好。”田勇在长辈面前,变得乖顺许多。

    “你好呀。”楚洲的妈妈看起来是个很温柔的人。

    “我不是让你在家里休息,等我回来的吗?”楚洲看了看他妈买的东西,“你要买什么,我下班顺便带回来就好了。”

    “家里待着太闷了,而且我看家里缺这缺那的,叫你买你不一定买,不如我自己下来。”楚洲的妈妈道,“还能顺道到处走走。”

    “好吧。”楚洲挑了挑眉,看着这一堆东西,有的的确如他妈所说,是他认为没必要买,但他妈坚持要他用的。

    “都买好了吗?”楚洲轻轻咳了一下,“买好了我们就先回去吧。”

    “嗯。”楚洲的妈妈清点了一下,“走吧。”

    楚洲拎着东西,准备离开超市。

    “我们走了。”他的声音特意放大,像在跟有的人打招呼一样。

    “拜拜。”傻乎乎的田勇还以为是老师是在给自己打招呼。

    反观苗苗,抿着嘴角,脸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

    “诶,我骆姐系个鞋带怎么还没系好。”田勇转过身,反应慢半拍似的,这会儿才想起骆柚夕,“难不成地下有个洞,给她穿越了。”

    “田小勇,你少看点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骆柚夕伸出一只手,扒在柜台上,“你那中二的气味儿都要把我熏晕过去了。”

    “柚子姐,你没事吧。”苗苗见骆柚夕表情狰狞,嘴角一收。

    “扶我一把。”骆柚夕闭了闭眼,“脚麻了。”

    “原来你没穿越啊。”田勇不怕死地又道,看起来还有点可惜。

    “赶紧回去写作业吧你。”骆柚夕拎着拳头,一副要揍他的样子,“你再啰嗦一句,小心晚上 你妈出来溜达的时候,我给她说你上周英语不及格的事。”

    “我靠,骆姐,你太狠了。”田勇咬牙切齿,背着奥特曼的书包“骂骂咧咧”地走了。

    拿捏住田勇,骆柚夕松了半口气,那口气还没喘匀,转头一看。

    哟呵,还有一个在这盯着呢。

    这个可就不如田勇好糊弄了。

    “你看我干嘛。”骆柚夕别别扭扭地,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苗苗的脸,“我脸上有花啊。”

    苗苗沉吟了一会儿,笑得意味深长。

    “柚子姐。”她调侃道,“见到婆婆的感觉怎么样啊?”

    “什么婆婆。”骆柚夕故意板着脸,想显得自己凶一点,“话可以乱吃,饭不可以乱说。”

    “啧啧,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说了什么。”苗苗摇了摇头,“现在心情这么混乱吗?”

    “哎呀。”骆柚夕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推开苗苗出去,“我还有事,晚上 你自己在这守着。”

    “哦~被我说中了所以现在都不敢面对我了。”苗苗得寸进尺道。

    “你再说。”骆柚夕指着苗苗,威胁道,“再说扣工资了。”

    “好吧。”苗苗撅着嘴,说话的语气没个正形。

    骆柚夕看着苗苗,嘴巴动了动,气哼哼地离开了。

    背影看似高大的超市老板骆柚夕一离开超市,窘迫跑回了家里。

    “呜呜呜,苏苏,我今天好尴尬呀。”骆柚夕在电话里嘤嘤嘤,“我没脸见人了。”

    尴尬的人在那一瞬间是不会觉得尴尬的,但事后回想的时候,尴尬就像熬了很久的骨头汤,时间越久,记忆越清晰,尴尬的感觉越深刻。

    特别是有人知道你做出的行为,事后还能帮你回忆。

    “咋了。”苏南在电话那头,“你要不等我一下,我打个车去你家,等我到了你再说。”

    “不行,我现在就想说。”骆柚夕现在脑子清晰地回忆着刚才令她尴尬的每一个细节,现在急需寻求一个倾诉的出口,否则她能被自己的尴尬憋闷死,“你边坐车边听我说好不好。”

    “苏苏~”骆柚夕带着哭腔撒娇道。

    “好吧好吧。”苏南无可奈何,“你说吧。”

    接着,骆柚夕刚才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顺带在回想的时候补充了很多一开始没注意的细节。

    “你是懂说故事的。”苏南在出租车上狂笑,惹得前面的司机看了好几眼,“早知道是这事儿,我说什么也要让你等我到你家再听你说。”

    “笑死我了。”她笑得乐不可支,“你怎么这么搞笑。”

    “你还笑!”骆柚夕委屈巴巴,“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你却拿我的伤疤当笑话。”

    “哪里是伤疤啦。”苏南勉强收敛了一点,“我家柚子真可爱。”

    “可爱个屁。”骆柚夕语气麻木,“丢死人了。”

    “真的,我现在都觉得我当时的反应太突兀了,突然就跟个小炮仗似的往下窜。”骆柚夕无比懊悔当时的行为,“我当时竟然还沾沾自喜,觉得自己反应好快。”

    “你也没说错。”苏南道,“确实反应够快。”

    “人楚老师就出了个声,你都能马上反应出来这里面这人是他的妈,然后你又马上蹲下去。”她笑得咳出声,“这反应这真的是绝了。”

    “苏南!”骆柚夕吐槽道,“我是来找你寻求安慰的,不是给你讲笑话来了。”

    “好好,我知道了。”苏南用哄孩子的语气道,“你等着,我马上就下车了,给我五分钟,马上来安慰你。”

    “门口那家烤冷面开门了没。”骆柚夕巴巴道,“开了的话先给我带份烤冷面上来。”

    “饿了。”她补充道。

    “行。”苏南那边传出关车门的声音,应该是下车了,“门开着呢,给你带份豪华版的上来。”

    “既然烤冷面都开了,那旁边的卤菜应该也开门了。”骆柚夕颇有经验道,“带点卤味上来,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

    “吃啥。”苏南嘴巴秃噜得飞快,像是故意的有不像是故意的。

    “自己想。”骆柚夕哼哼两声,“你要想不出来,我们这十年友谊就走到尽头了。”

    “说话这么冲呢。”苏南使坏,“真成炮仗了。”

    “苏南。”骆柚夕突然语气平静,“我等你上来。”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在电话里插科打诨,渐渐地骆柚夕那颗浮躁不安的心变得平静下来。

    苏南肯定也是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所以一直陪着她东拉西扯。

    一开始打电话给苏南倾诉,是因为骆柚夕心里是真的六神无主,她一直很容易陷入自己的思维陷阱里。

    随便的一点小窘迫在别人那里可能过会儿就忘了,但是在骆柚夕这里,几乎能轻易的放大,然后情绪陷入焦躁当中。

    但她现在已经好多了,因为有人愿意听她的碎碎念。

    骆柚夕挂掉和苏南的通话,等着苏南上楼。

    她把冰箱里囤积的吃的都拿出来,里面不乏她爱吃的和苏南爱吃的。

    有的是半成品,需要加工,骆柚夕把东西拿到厨房,简单处理过后,然后烹饪好。

    在等待的过程中,骆柚夕的手机放着音乐,她时不时拿起手机浏览一下最终的八卦资讯,或者逛一逛朋友圈。

    楚洲的消息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骆柚夕的眼中。

    楚洲连着发了好几个表情包,像是特意回应骆柚夕之前给她发的消息。

    之后,就是文字消息了。

    【楚洲:晚上吃什么?】

    骆柚夕撇了撇嘴,对着锅里的东西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楚洲。

    一分钟后,楚洲也发了照片。

    骆柚夕看到照片,眼前一亮,看起来都好好吃。

    【骆柚夕:哇,都你做的吗?】

    骆柚夕的手比脑子快,因为尝过楚洲的手艺,所以下意识地以为是楚洲做的。

    消息发出去,才意识到楚洲的妈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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