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看牙

    出门一趟,骆柚夕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她低着头,把脸埋在围巾里。

    左侧脸颊隐隐发烫,智齿透过脸颊传出一丝丝的痛感。

    到口腔诊所的时候,骆柚夕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概走了十几分钟。

    她抬起头看了眼诊所的名字,在小镇待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地方。

    诊所里面和外面都坐满了老人和小孩儿,像骆柚夕这个年龄段的,一个都没有。

    骆柚夕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整个小镇上就这么一间口腔诊所,她只能来这。

    诊所里有两个看病的,一男一女,男的大概三十多岁,女的看起来五十多岁,听两人的对话,这是一对母子。

    两人忙得脚不沾地,一个又一个的病人等着他们。

    骆柚夕站在走廊,她四处看了看,确定都坐满了,于是她只好站在一边,时不时的用手捂着脸。

    没过多久,一个很高的男人走过来,看穿着和年龄,应该是那年轻男人的父亲。

    “你有什么问题?”他问道。

    骆柚夕顺着他的视线一看,问的对象是一个老大爷。

    “我来看一下我的假牙。”老大爷露出一口牙,他掰扯着一颗牙,“最近有点松了,我怕它掉了。”

    “我看看。”男人拿出一个小手电,照着大爷的口腔。

    他看了看,然后关掉小手电,“等一下过去,让他给你看。”

    他指的是里面正在给人看牙的那个年轻医生。

    骆柚夕打了个哈欠,安静地在一旁等待。

    她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估算着还有多久到自己。

    等了快半个小时,骆柚夕发现这家口腔诊所的生意还挺好,在不少人看完牙离开后,诊所里依然人满为患。

    眼瞅着下一个可能轮到自己了,骆柚夕上前两步,随时等着被召唤。

    她看着上一个人离开,然后自己进去。

    “今天的早上我这边的牙齿很痛,可能有点上火,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呢。”骆柚夕一股脑把自己的症状说了一遍。

    “你先躺下。”男人戴着口罩,扬了扬下巴。

    骆柚夕看到旁边配着各种仪器的床,心里一咯噔,不会上来就直接给她拔牙吧,她还没准备好啊。

    “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拔牙。”骆柚夕咽了下口水,紧张道。

    男人被骆柚夕的话逗笑了,“你想拔我还不给你拔呢,得先到医院拍过片子才能拔。”

    “哦,这样啊。”骆柚夕松了一口气,但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她看着这床实在有些害怕,加上旁边的仪器,这和躺手术台有什么区别。

    骆柚夕深吸了两口气,拘谨地躺上去。

    “张开嘴。”男人道,“我看看你的牙。”

    骆柚夕依言张开,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也让她心里忐忑无比。

    “以前牙齿发过炎吗?”男人问。

    骆柚夕点了点头,“以前甜的吃多了就疼,今天早上我只吃了一口就很疼。”

    “但是我昨天辣的吃得有点多。”她借口道,“可能是上火了。”

    “你这是智齿发展得有点严重了。”男人用了一个小仪器,用来观察骆柚夕的牙齿,“四颗智齿,下面两颗全是横着长的。”

    “阻生智齿,已经影响到前面的好牙了。”他接着道,“如果不拔掉的话,前面的好牙会裂开,现在已经有一点征兆了。”

    “啊?!”骆柚夕声音弱弱的,“这牙必须拔吗?”

    男人:“看你。”

    骆柚夕一喜,结果下一秒就被泼了凉水。

    “你要想年纪轻轻一口烂牙那就不用拔。”男人用最淡定的语气,说着最冷酷的话。

    “……”骆柚夕闭眼酝酿了一会儿,随后睁开眼睛,用视死如归的语气道,“我拔。”

    拔牙的恐惧让她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话,拔牙之前得先去医院拍片子。

    “有时间去医院把片拍了。”男人收好仪器,“这事不能拖。”

    “啊?哦哦!”骆柚夕这才想起来,悻悻地下来,亏她还鼓舞了勇气,不过幸好现在还不用拔。

    回去路上,她打开手机,查了一下什么叫阻生智齿。

    也就这一下,她在上网刷视频的时候,算法给她推荐了好多拔智齿的视频,其中阻生智齿是最多的。

    看完以后,骆柚夕就是很后悔,为什么自己要手贱点开看。

    拔智齿太可怕了,尤其是阻生智齿。

    下午楚洲回来,见到的就是骆柚夕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他走到骆柚夕身边,关心道。

    “拔智齿好吓人啊。”骆柚夕哭唧唧,“我不想去拔牙。”

    “可是一口烂牙也好可怕。”她痛苦道,“为什么会有智齿这种东西,有也就算了,相安无事不好吗。”

    “大家都是牙齿,自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影响别的牙齿不行吗?”骆柚夕发疯道。

    “你智齿痛了?”楚洲一下子猜到问题所在,他安慰道,“拔智齿不可怕的,医生会打麻药,拔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

    “可是我只要一想到要从我牙床开一个口子,我整个人都发麻了。”骆柚夕现在一说,人都是麻的,“还有锤子敲,还在那儿撬。”

    “这是拔牙,还是搞基建啊。”她吐槽道。

    “别怕,到时候我陪你一起。”楚洲抱着骆柚夕,让她别那么害怕。

    “算了吧,拔牙的时候肯定很不美观。”骆柚夕生无可恋,“我不想你看到那个画面。”

    “我家宝宝怎么都好看。”楚洲哄道,“而且拔牙是正常现象,谈不上美观不美观。”

    “除非是那种当街拉屎的,那种才叫不美观。”

    “楚洲,你安慰人就安慰人,举什么例子。”骆柚夕心里的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你说谁当街拉屎呢!”

    “我就是举个例子啊,宝宝。”楚洲辩解道。

    “不会举例,你可以不举。”骆柚夕眼神凶凶的,实际上没有一点威慑力。

    “谁不举?”苏南走进来,疑惑道。

    看着超市里的两人,别有意味的打量了一遍楚洲。

    楚洲反应过来,咬牙切齿,想解释,忍了忍,还是没说话,他没有必要和女朋友以外的人解释他举不举的问题。

    “我们在说举例子。”骆柚夕老脸一红,解释了一下,“我智齿发炎了,在说拔智齿的事。”

    “哦。”苏南盯着骆柚夕的脸,“你早该去拔了,之前牙齿肿得嘴巴都闭不上了,这要放任不管,以后越来越严重。”

    “嗯嗯。”骆柚夕道,“我再做一下心理准备。”

    “我要个红包。”苏南站在收银边,“生日用的。”

    “谁过生日啊?”骆柚夕从底下拿了沓红包出来,做什么事的都有。

    “傅允同事的妈。”苏南选了个有寿字的,“八十大寿了。”

    “哇。”骆柚夕小小地惊叹了一下。

    “我先走了。”苏南拿上红包。

    “好,拜拜。”骆柚夕看着她出去。

    苏南走后,骆柚夕看着楚洲,想到刚才的话,忍不住憋笑。

    “不举。”骆柚夕忍得艰难,肩膀一颤一颤的。

    “你还笑。”楚洲单手抱住骆柚夕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我举不举你不知道?”

    “白日禁止宣淫啊。”骆柚夕耳朵发烫,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

    “那就晚上。”楚洲吓唬她,“长夜漫漫。”

    “我牙疼。”骆柚夕反过身子,头撞到出于的下巴。

    两个人都发出一声闷哼。

    “不逗你了。”楚洲将骆柚夕圈在收银台边,“我以前的队友要来看我,他们今年也退役了。”

    “什么时候?”骆柚夕的腰抵在柜台边,仰着头道。

    “应该明天晚上就到了。”楚洲算了算时间,“可能八点的样子。”

    “他们住哪儿?”骆柚夕问。

    “随便找个宾馆住着就行。”楚洲没对这事儿特别上心,就几个大老爷们,皮糙肉厚的,“等他们来了自己看,反正街上有好几家宾馆。”

    “他们愿意住民宿吗?”骆柚夕在收银台下找了几张票,“这是方方他们民宿的优惠券。”

    “超市和民宿的联名?”楚洲看到上面的字样。

    “嗯,我和方方一起想的。”骆柚夕道,“在超市买了东西或者积分到一定程度,可以获得一张优惠券,去民宿消费有优惠。”

    “方方那里也是。”她道,“在民宿消费的凭着优惠券来超市消费也可以打折。”

    “这个想法听起来很不错。”楚洲夸奖道,“我家宝宝是个天才。”

    “你队友来了几个人?”骆柚夕问,“三张够不够?”

    “够了。”楚洲盘算着,“给他们省了这么一大笔房费,我得让他们请我们吃饭。”

    “人家好心来看你。”骆柚夕笑骂道,“你还好意思让人请你吃饭啊。”

    “我请他们吃饭也不耽误他们请我们吃饭。”楚洲道,“一码归一码。”

    神他妈的一码归一码。

    自从听说了楚洲的队友要来,骆柚夕心里总想着这事儿,就好像认识了楚洲以前的队友,她对楚洲的了解就更具体了。

    她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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