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春晓的经营能力再次让陈卓惊叹不已。
    她的学习和举一反三的能力在工作中大放异彩，短短数年，陈卓当初提出的大框架不仅全部得以实现，还远远超过了陈卓的想象。
    她是那种人：只要给出几笔简笔画，她能还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油画。
    陈卓跟着她、听着她介绍整个生态园区的规划蓝图。
    陈卓被马春晓吸引不是没有原因的，即便不是认识在青葱岁月，现在的她，举手投足间，也让他欣赏不已。
    “陈卓，我有能力养活我们的孩子！”
    话题最终还是绕回了孩子身上。
    “不！”陈卓摇了摇头。
    如果说刚提出把孩子带走是纯粹为了孩子考虑，现在陈卓有了新的想法。
    “你不应该被孩子限制住，你也不应该被任何一个男人限制住，太浪费你的才能了！”
    马春晓看着陈卓，她期待着。
    陈卓靠在一棵树上，他的手指在腿上不安的敲着，脑子里做着剧烈的斗争。
    “愿意…为我工作吗？”
    感性战胜了理性，陈卓挠了挠额头，那是他头疼时下意识的动作。
    “愿意！”
    陈卓抬起了头，一秒前还愁容满面的女人此时脸上绽放着美丽的笑容。
    从绝望的深渊走向希望的曙光，马春晓经历了从大悲到大喜的转折。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就被喜极而泣的女人拦腰抱住…
    好吧，就让我自私到底吧。
    事情完全朝着陈卓没有想到的方向发展。
    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马春晓的包容让他没有了逃跑的借口。
    “孩子放到妈妈身边吧，她很孤独！”
    “好，都听你的！”
    原来，她一直害怕失去的不是孩子，而是跟我的联系。我陈卓何德何能，有这么好的福气！
    “卓越集团医药公司是我最在意的核心板块之一，我想交给你！”
    “好！我会帮你打理得好好的！”
    “你…可能不会经常看到我！”
    “没关系，能被你需要，我很开心！”
    “我能为你做点什么？我们俩个，一直都是你在付出…”
    “我希望你能自由自在地生活，而不是为了任何其他人！”
    “这么正经的脸说出这么有内涵的情话，好想被姐姐包养！”
    “好，我养你！”
    在太阳的余晖下，他们相视而笑，然后温柔地吻了起来。他们的双唇相互挤压，似乎在向对方诉说着自己的感情，这个吻让他们感到彼此之间的特殊联系。
    “陈卓，我离开你，就像夜空失去了星辰，就像鱼儿离开了水，失去了光彩也活不了多久。我不管以后你做了什么，再也不会撒手了！”
    “我跟很多女人发生过关系，我…脏！”
    陈卓突然想起了陈雨露的话，他的眉头一皱，表情变得不自然。
    “不许这么说自己！你都不知道你是个多么心软的男人！你根本做不了完全道德败坏的事，你骗不了我！”
    这是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两个人在一起诉说着，陈卓好久没有温暖的感觉了，他是个悲观主义者，崇尚孤独的英雄主义感，但内心却无比渴望慰籍。
    年长的马春晓恰恰填补了他内心的缺口，他感动又感激。
    “妈妈之前担心我30岁后会找更年轻的女人，怕你吃亏！她哪里知道，你吸引我的，一直是坚韧不拔的心智、细水长流的温情。”
    “妈妈的担心没有错，你是找了更年轻的女人？！那个夏家千金很年轻很漂亮吧？”
    “她是…”陈卓在马春晓耳朵边轻轻说出一个名字。
    “你…”马春晓眼睛瞪大了，继而笑了，兜兜转转，这个男人始终围着三个女人打转。
    “说你痴情，你有好几个女人，说你花心，你又…陈卓，你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
    “我是个自私的男人…”
    是，自私得光明正大。
    当月亮爬上头顶的时候，久违的亲近让两人心动不已，蓄积在身体里的能量像火山般喷发，再也无法压制。
    陈卓的切割计划宣告失败，诚实的身体彻底出卖了他。
    马春晓感受到陈卓如火的热情，心里的一丝悲伤彻底消散，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心跳，陈卓的心里是有她的，一切孤独的守候都变得有意义。
    天蒙蒙亮时，陈卓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好似回到跟马春晓偷欢的日子。只不过那时是瞒着父母，现在是瞒着孩子。
    十年沧海一粟，归来仍是偷渡客，陈卓感到刺激又好笑。
    清晨，还在补觉的陈卓感受到一个软软的身体钻进自己的被窝。
    “莉莉？”陈卓睁开了眼睛，这个大女儿敏感而细腻的感知常常让他不知所措，她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很多时候，他不能像对欢欢那样自然。
    “爸爸，是不是我让你为难了？”
    莉莉继承了马春晓的容貌和性格，眉眼间犹如马春晓的缩小版，性格内敛，体现出与她年龄不匹配的成熟感。
    “怎么会这么想？”
    陈卓用被子把莉莉裹住，给她温暖的同时保持着应该有的分寸感。
    “我不知道，我觉得，你对我跟对乐乐欢欢他们不一样。”
    陈卓心里咯噔一声。
    “莉莉，是爸爸对你不够宠爱吗？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爸爸说，爸爸都可以答应。”
    “爸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吗？”
    “谁在胡说八道？”陈卓的声音大了起来，他的内心是崩溃的，脸色慌张了一瞬后马上恢复了正常，“不要听别人胡说八道，都是骗子骗人的把戏！”
    陈卓的声音引来了马春晓，她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莉莉在陈卓的被窝里大吃一惊，陈卓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陈卓的温暖怀抱让莉莉倍感安全，她在陈卓温柔的声音中进入了梦乡。
    早上乐乐、欢欢冲入陈卓的房间，大叫莉莉狡诈，三个孩子滚在陈卓的怀里，他第一次感受到，孩子们对父爱的渴望。
    马春晓做好早饭，看着还在床上打闹的男人和孩子们，感觉，幸福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