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诸葛长青电话后，吕子乔看了眼时间，继续与几个新朋友寒暄。
    估摸到了计划实施的时间，吕子乔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关谷，低声说出暗号：“鱼在锅里。”
    关谷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他直接回答道：“嗯，我知道。”
    吕子乔一愣，长青还告诉关谷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于是他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边银鳕鱼在煎锅上滋滋作响，关谷仔细调整了炉灶的温度，闻了闻香味，得意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了，就是我把鱼放进锅里的。”
    吕子乔更懵了，关谷是在暗示是他把目标放进会场的吗？
    他不是后厨帮工吗？什么时候去做门僮了？
    于是吕子乔接着追问道：“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关谷看一眼手表，说道：“大概一分钟前。”
    吕子乔笃定地说道：“不可能，长青早就告诉我了，你肯定看错了。”
    关谷指着锅里的银鳕鱼，说道：“怎么可能？它现在就在我面前啊。”
    “什么？你和她见面了。”吕子乔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郑重地说道：“关谷，我早就说了，上战场要听指挥，你不能擅离职守。”
    听了吕子乔的指控，关谷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反驳道：“我哪里擅离职守了？我现在就在厨房里啊。”
    吕子乔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道：“什么？鱼也在厨房？！”
    关谷挠了挠头，理所应当地说道：“鱼当然在厨房了。”
    坏了，这计划不会被那个组长发现吧？！
    吕子乔拍了一下脑门，都怪关谷把她引过去。
    不过事到如今，还是要拼一下的。
    于是他小声叮嘱道：“你偷偷地把芥末放进去，一定不要被她发现。”
    关谷果断拒绝道：“怎么能放芥末呢？那样就不正宗了。”
    照烧银鳕鱼的酱汁怎么可以放芥末！
    吕子乔都快被关谷气死了，急声说道：“老大，你这个时候还纠结正不正宗？你忘记你来这干什么的了？”
    关谷握紧拳头，大声说道：“我来这是为了扞卫我们关谷料理的荣誉！”
    吕子乔被他搞得一头雾水，说道：“你这个时候还在乎什么狗屁荣誉啊？喂？喂！”
    最后电话那边只传来一阵忙音。
    不就是让他在寿司里放芥末吗？怎么就牵涉到荣誉了？?
    再打电话过去，吕子乔得到的提示是对方已经关机。
    原本的计划是关谷在寿司里加特制芥末，保证让组长当场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
    但现在不知怎么，关谷钻了牛角尖，吕子乔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计划破产的事实。
    还好他有b计划，吕子乔给另一个人打去了电话。
    这边张伟刚清理完一个楼层，拄着拖把擦了一把汗。
    心里感慨道，真是年纪大了，体力不比从前了。
    在他上学的时候，做兼职一口气打扫三层都不成问题，哪会像现在一层就累得喘粗气了。
    当时他能干三个人的活，拿双倍的工资，吃一人份的盒饭。
    就在张伟暗自感慨，回忆青春的时候，他接到了吕子乔的电话。
    “喂，张伟，执行b计划。”
    这回他不再磨叽了。
    张伟一愣，不是说暗号吗？然后回应道：“行，我马上下去。”
    还是张伟靠谱，吕子乔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十五分钟后，吕子乔再次接到张伟的电话。
    轻松地问道：“张伟，是不是干完活了？”
    电话那边传来常人听不清的细碎声音。
    “什么？你被堵在女厕所里了？！”
    张伟心里苦啊，只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十五分钟前，张伟来到会场的女厕所门前，摆上清洁卫生，暂停使用的指示牌。
    等了十分钟，敲门确定里面没人后他才偷偷溜了进去。
    把洗手台上的东西清空，张伟掏出一小瓶漱口水摆了上去。
    在上面贴上一张A4纸：‘一次性漱口水，防蛀牙，去口臭，止痛。’
    这是吕子乔从小黑那里搞来的，外表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异常。
    实际上里面的蓝色液体只要经过剧烈摇晃，比如漱口，就会迅速变黑，附着在牙齿上，三天都刷不掉。
    一开始吕子乔也不信这玩意有这么神奇，后来曾老师被他忽悠用了一点，这几天只能戴着口罩直播。
    本来这东西是芥末计划的后续招数，就算组长吃了芥末没彻底崩溃，来到厕所用了这款漱口水，看到镜子里的一口黑牙，她也绝对没脸再呆下去了。
    虽然芥末计划莫名失败了，但也可以破坏组长后续在会场上的演讲，不让她出风头。
    完成了这个简单的任务，张伟突然尿急，索性就在女厕所里解决。
    吹着口哨，张伟悠哉悠哉地系好裤腰带，打算走出隔间。
    就在这时，厕所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传来两个女人的声音。
    女人A：“里面没人啊。”
    女人b：“快快快，今天香槟喝的太多了。”
    一个女人去上厕所，另一个女人在洗手台洗脸。
    张伟犹豫了一下，这时候出去也不大好，打算等这两人走。
    没想到两个女人上完厕所也不走，反而在洗手台边补妆边闲聊。
    说了一阵宴会上的见闻，女人A提起了一则新闻。
    “看新闻了没有？有个变态在厕所里安装摄像头偷拍。”
    “是吗？太可拍了，以后上厕所要检查一遍才好。”
    “你知道他是怎么装的吗？”
    “怎么装的？”
    “他伪装成清洁工的样子，门口摆上牌子，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装的。”
    “这样啊，他是怎么被抓到的？”
    “有一次作案他被一个尿急的女孩堵住了，当场就扭送派出所了。”
    张伟越听越不对劲，不安地后退了两步，不小心踢到了马桶。
    听到厕所隔间的响声，女人b咽了一下口水，小声问道：“你知道这里的清洁工去哪里吗？”
    女人A胆子大，直接敲张伟隔间的门，问道：“喂，里面有人吗？”
    张伟不敢回应，因为被怀疑是变态送进派出所，这丢人的消息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律师界混啊。
    女人b想了个点子，“咱们看一眼门缝就知道了吧。”
    张伟被这句话吓得亡魂出窍，情急之下夹着嗓子说道：“别啊，姐姐，我就是有点便秘。”
    “真的吗？”
    “真的是真的。”张伟还发出了使劲的动静。
    门外终于没了动静，张伟自以为把她们糊弄过去了，擦了一把冷汗。
    “要不咱们直接报警吧，里面的人就算不是变态也是个太监。”
    “太监犯法吗？”
    “不知道，也可能是人妖。”
    “人妖能进女厕所吗？”
    “那要看他的自我认知了。”
    。。。
    趁着门外两个女人讨论的话题逐渐跑偏，张伟赶紧打电话给吕子乔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