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对，谁，动手动脚！
“你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想到她亲他的那口，女孩气焰顿时低了一半。
姜衍双手交叠，“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我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哪里不承认，没有的事，怎么承认！
非要说，最多是互占便宜，要说比例，她还更亏一些。
可舒然已经说了自己不记得，无可辩驳。
只能憋得双颊通红，脑海里乍然闪现出瑶瑶曾经评价他的一句话——
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姜衍没脸没皮地笑着，见她下唇咬的发白，轻捏她的下颚，迫她唇齿分离，“别自责了，我都不计较了。”
什么自责，她这是着恼。
舒然心火旺盛地望着他的俊颜，再看了两眼，微微露出一点笑容，风轻云淡起来，“都不记得了，你想计较，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舒然勾起唇角，温声静气：“我在想你刚刚，为什么不和阿姨解释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姜衍默然片刻，“解释也没有用，在她眼里，我一身都是毛病，会和人合租一定有鬼。”
舒然轻点了下头，“哦，这样。”
姜衍：“不然？”
舒然温和地笑着，“我还以为是我昨天一时的醉话，真让你生了误会。”
“.......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所以，到底是什么鬼，让你非要和我合租？”
聆听心口猝然紧凑的一声心跳，姜衍偏头望了她一眼。
女孩不甘示弱地回望，模样瞧着颇为气定神闲。
大有扳回一局的势态。
姜衍蹙眉，“哇，你忘了那天你哭得多惨，我就顺口问了句要不要跟我住……”
舒然抬手堵了他的嘴，眼里全是恼羞成怒的苛责。
姜衍眼角一弯，在她掌心里低低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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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警告再三，确认他不再提及那天的大糗，女孩才松下手。
孟婧熄战的传唤之声及时传来，他俩暂且和平地坐到餐桌前，等待投喂。
孟女士的手艺不及姜衍，舒然还是吃的很香的模样。
姜衍吸溜一口，见孟女士出阳台给老姜打起电话，侧头窃声同舒然说：“待会若给你见面礼，你就收着。”
舒然心口一跳，抬眼看他。
姜衍敲起他的如意算盘：“届时我们一人一半。”
舒然：“......你这么坑阿姨?”
姜衍捂着心口作悲痛状：“你不知道他俩对我有多抠。”
舒然沉吟了会：“你以前都用这种方式吗?”
带一个女孩回去，就说是女朋友？
“没有，你是第一个。”姜衍笃定完，唇角衔笑，“毕竟，换做别人，我不好意思说一人一半。自然也不能白给别人。”
舒然:“……”
待姜衍把碗放进洗碗机，孟女士手上多了份迟来的新年红包，在这个新年过半，夏日炎炎的时节，不予反驳地递给了舒然。
摸着很薄很薄，感觉只有一张。
舒然不由心想，姜衍的如意算盘，可能打空了。
男人悄然拉她走到一边，转身打开看。
竟不是红色的毛爷爷，是白色的。
一张支票。
舒然望着眼前几个连一块的9错愕。
姜衍数了一下，蹙眉回头：“怎么才6位数？”
孟女士坐在沙发上，笑了声：“老姜说，难得你身边有姑娘，适当鼓励，其他的，娶的回来再说。”
姜衍啧了声：“我倒是想，但您也看到您儿子的条件了，我自己现在都租房子住，怎好委屈你儿媳?”
孟女士：“那你想怎样？”
姜衍挑起眉稍，“你最爱的那套老洋房，送我当婚房如何?”
孟女士冷笑了声：“你还挺会挑。”
那房子是她十年前买来储值的，现在估值已经达到1.5个亿。
孟女士：“你要真肯结婚，给你也没问题，不过是给媳妇的聘礼，不是给你的。”
孟女士：“你要托你媳妇的福，才能得到它。”
“得。”姜衍拿来笔纸，要她打欠条承诺。
孟女士娟秀两笔，签上了“孟婧”两字。
姜衍笑吟吟接过，一并塞进红包，递给了舒然，“攒老婆本，你先帮我收着，省得我乱花了，打一辈子光棍。”
面对舒然不以为然的犹疑目光，姜衍双手交叠，“我穷，不现在积累，届时拿不出怎么办?”
舒然默默把红包封口阖实：“云起新一轮的估值已经有六十亿了。”
姜衍理直气壮，“那不都送你们东旭豁豁了吗？”
舒然愣怔，温吞诚恳：“没有豁豁，只是前期效益低些，后面会越来越好的。”
姜衍笑着：“那我不能委屈我老婆等它好啊，只能委屈我自己啃老了。”
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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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都骗了，晚上的家庭聚餐，少不了舒然要出场。
以前上学的时候，舒然便知道姜衍的父母感情特别好。
但也局限于想象，美誉是神仙眷侣，只是这个词，也是她从书本里学来的，并没有在现实生活中遇过。
这回陪姜衍彻彻底底做了回电灯泡，女孩不禁打心里，同情起他。
那两个大人的眼里啊，只有彼此。
扑面而来的甜蜜。
对于单身狗而言，简直是致命的摧残。狗儿子，亦不除外。
临近饭毕，姜潮才从老婆的身上抽出一点心思，关心儿子，望向舒然，“我们凌风那种小地方啊，男性最好不超过二十七，女性……小然今年几岁啊？”
舒然：\"我比他小半岁，前不久过了生日，也二十六了。\"
\"噢，我们凌风那个小地方啊，男女都不宜超过二十七岁结婚的。最好二十六岁结婚。”
姜衍眉皱成川，\"那你岂不是只留给我半年的时间?”
姜潮鄙夷，“半年还不够你讨个老婆?行不行啊你。”
姜衍嗤了声，往后一靠，骂骂咧咧，“要我完成目标，您倒是给点激励机制啊，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吃草？”
舒然眉心一跳，他又在套路了。
姜父不进套：“一套老洋房还不够？”
姜衍：“那是孟女士给的，你这么大个董事长，娶儿媳妇没有表示的吗？”
姜潮嗤了声，“哎呦喂，涉及到这事，爸妈你都得区分了。行，你要提前预支啥？”
姜衍：“我想要......你金库里的一套珠宝。”
姜潮：“哪套？”
舒然默默在一旁吸了口饮料，只见姜衍掏出手机，点开图库，拿出一张首饰图，摆在姜潮面前：“这套。”
女孩探头掠了一眼，美眸圆瞪。
正是他当初让她挑的，那套型像海洋之心的，蓝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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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天，姜衍赚的盆满钵满。
轻盈着脚步，同舒然走在前往停车场的路上。
姜父姜母回市中心的住宅入住，与他们分道而行。
过阵子集团那边比较忙，姜衍得回去帮忙打理，要和他们一同去趟京都，至少要两周才能回来。
他有一句没一句地交代着他不在时，女孩在家要注意安全，不要加班太晚，想用什么新的电器就买，他都会给她摊。
迟迟没听见女孩回应，姜衍转头一看，只见女孩低头走着，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说话。
他伸指轻点她额头一下，舒然捂着额角回神，与他视线交汇，耳根不由红润。
姜衍：“想什么呢？连我说话都不听？”
倒也没什么。
就是想起他之前一直都说自己在追一个女孩。
不知是不是这阵子的氛围太好，让她心里生出了一些遐想。
总感觉他说的人，就是她。
满脑子都在企图论证这个想法。
又因为他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友谊，让她不敢轻易下定论。
毕竟，他从来没说过喜欢她。
也可能是因为她对他抱有了不轨之心，又是靠他最近的女人，所以容易想入非非，一厢情愿。
其实，问一下不就好了。
舒然深吸一口气，看向他：“姜衍。”
姜衍：“嗯？”
舒然：“你......父母的感情真好。”
话音一圃，女孩心里恨铁不成钢地啊了声。
她想说的不是这句，可是对上他的眼睛，就是问不出来。
姜衍颔首，“很多人都这么说。”
女孩跟着他身后走了会，再度鼓起勇气，“姜衍。”
“嗯？”他对于她的呼唤，总是很有耐心地应。
舒然：“你是不是......很羡慕他们？”
舒然快被自己气哭了。
问不出来。
问不出来问不出来问不出来。
男人停下脚步，深深地望她一眼。
舒然笑了笑，缓和地说：“反正我挺羡慕的。”
姜衍：“不用羡慕他们。”
他悠悠地下着定论，“你以后和你老公，感情也会很好的。”
舒然心口莫名一抽，“你怎么知道？”
夏天的风轻轻从他们身边吹过，姜衍的眼睛，每到黑夜，便如天上的寒星。
他插着兜，注视着她笑，一双明眸里，略去周边的风景，只有一个她，一字一句，“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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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太糟糕。
为何这么一句寻常口吻的话，舒然想得再不是他作为挚友的偏袒与祝福。
而是，他在暗指，如果他们在一起，他会对她很好。
她已经不能像平常那样，心平气和地略过他那些似有若无的撩拨话。
而他惯来如此。
分辨不清，又不敢坦然相问。
怕是一厢情愿，也怕越界伤害他们之间的情分。
舒然只能忍住心口的小鹿乱撞，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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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几何上相切的两个圆，迎面相交，背面相离。
改变状态，只需迈出一步。
可他们站在彼此的边缘上，都想使力，却都怕迈错了方向，背道而驰，令那唯一的一点平衡，从此抹去，两人成了再不相携的个体。
失而复得，往往更怕失去。
同样的一份心情，落女孩身上，是惊欢又胆怯，男人那厢，则是克制而耐心。
在那些一如既往、似是而非的骚话侵扰下“煎熬”了三天，舒然站在小区门口，朝开车前往机场的男人招手。
“怎么一脸巴不得我快走的样子？”姜衍坐在驾驶位上，一副漆黑泛蓝的墨镜下，看不见眼底的情绪。
舒然温和而干干地笑，“有吗......”
姜衍:“这么心虚，你不会是想背着我搞小动作吧？”
舒然：“什么小动作？”
姜衍：“趁室友不在，带别人回家过夜。”
舒然瞪他一眼，刚想骂他对她的人品这么不信任，转念一想，“我们合租的时候，好像没说过不能带人回来？”
“是没有。”姜衍抿着唇角，“可你别忘了，碰瓷儿社恐的，它最近跟你越来越亲，你忍心它应激？”
舒然：“......我不会的。”
男人露出满意的笑容，启动引擎，“走了，等我回来。”
舒然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轻轻缓了口气，终于可以沉静下来，思忖、打理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