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舒玉点点头,应了下来。
下午的时候,南琛被沈祁安和关闻西给叫走了,白棠闲着无聊,跑来找舒玉唠嗑。
“舒玉,你有没有觉得,南琛这人冷得很?”白棠八卦地看了过来。
舒玉低头思考,印象中的南琛,的确对人一直都很冷淡,但在关键时刻,他都愿意站出来帮忙,说明还是心肠还是热的。
“没。”舒玉摇了摇头,认真道:“我觉得他挺好的。”
白棠瞬间瞪大了眼睛,随即凑过来,挤眉弄眼,“那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逼的,他那方面是不是有点问题?”
原本白棠他妈还想让南琛做自己女婿,可南琛跟个和尚似的,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后来再大一些更是都不让女人靠近,白棠抓住这一点大做文章,才让她妈才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次要不是南琛带着舒玉过来,他们还不信他结婚了。
毕竟婚礼都没办。
以前几人聚集在一块,还八卦地怀疑过,南琛之所以身边没女人,会不会那方面不行。
舒玉被问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她也不知道南琛行不行……毕竟她没试过……
“咳咳,还行吧。”舒玉眼神躲闪地回答道。
白棠心领神会,这眼神躲闪的模样,铁定不行,舒玉这么回答,不过是想要给南琛一个面子而已。
拍了拍舒玉的肩膀,“别灰心,这方面,有钱就可以改善,更何况南琛可是豫州首……”
白棠话到嘴边了,抬头突然瞧见对面脸色铁青的南琛,瞬间闭了嘴。
舒玉见她不说话,一脸疑惑,“怎么了?”
白棠还没说话,南琛跨一步靠近,语气格外危险,“你倒是闲,搁这编排起我了?”
“切,小气鬼,我就打听打听怎么了?”白棠嘟着嘴,不过这种事情被抓包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别气馁,我倒是认识这方面的权威医生,你要不试试,别让舒玉为难。”
“关闻西,管好你的女人!”南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要不是两家有生意往来,还是从小就认识的情分。
他现在已经把白棠给丢出去了。
关闻西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扛起白棠,“不好意思,耽搁你们夫妻了。”
白棠被关闻西这么一抗,有些气恼,惊声尖叫道:“关闻西,你放我下来,干嘛呢!”
关闻西眉目和煦,张嘴就能气死人,“他脸皮薄,特容易害羞,你忘了?”
这笑面虎还是这么阴。
南琛低斥,“关闻西!”
“我家老爷子那画……”关闻西点到即止。
扛着自家老婆步态轻松,见她不老实,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你是对我不满意吗?瞎打听别人家的。”
白棠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动,“就是好奇嘛,放我下来,太丢人了!”
见自己下不来,白棠干脆破罐子破摔,“南琛,这病不丢人,早治疗早痊愈……呜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关闻西捂着嘴巴给带走了。
等两人离开后。
南琛的目光落在舒玉身上,“你以前对我的评价不是‘厉害’嘛,现在怎么就变成‘还行’了?”
舒玉没想到南琛会提这事,有些尴尬,“我……都是随口说的。”
好在南琛没有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僵持下去,“进屋吧,入夜了,山里凉。”
兴许是昨天真的着了风,今天这一天都感觉脑袋昏,洗完澡让这热水一冲,舒玉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裹着宽大的浴袍走出浴室时,南琛正坐在沙发上看骆谦发来的文件,听见声响时稍稍一抬头,一时间不察,竟有些怔愣。
在南琛的印象中,舒玉从来都不是最漂亮的姑娘。
两者相比起来,他实在是太有优势了。
不仅如此他还年长她五岁,物质富足,商场上人情练达,多得是恭维他的人,他早已没有期待渴望,更多的是毫不费力。
可是,像这样,小心翼翼靠近一个姑娘,倒还是第一次。
她柔软浓密的头发还没全干,那身浴袍穿在她身上大得可以盖住两个她了,因此衬得她很娇小。领口以上脖颈皙嫩光滑,如同上好的白玉,根本挪不开眼。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南琛愣了一下,也只是一下,他便回神,起身向浴室走去,并不忘嘱咐舒玉,“你先回屋休息吧。”
舒玉走向卧室,掀开被子,稳稳地躺了进去。
大约是头脑昏沉的缘故,躺床上就不愿动了,眼皮自闭上就没有睁开,全然没注意到那尚未合严的门缝。
南琛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舒玉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没有关上的门像是邀请。
经不住诱惑,他走了进去。
呼吸均匀绵长,似乎睡得很香。
南琛站在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低叹一声,向客厅走去。
舒玉前半夜睡得很香,后半夜却突然做起了梦,杂乱无章的桥段一片一片地在脑海中翻来覆去。
她梦见了逝去的爸爸妈妈,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和蔼极了,妈妈比照片里更生动,爸爸睁开了眼睛在对自己笑。
忽然画面一转,原本和蔼的父母开始色厉内荏的指责她:
“你结婚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就这么把自己嫁了,连个婚礼都没有!”
“别说门当户对了,你们两人的差别那么大,能合适吗?”
“念念,你真太不让我们省心了!”
看着逐渐模糊的身影,她顿时觉得撕心裂肺般,叫着“爸爸妈妈别走!”堪堪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还是那间卧室,昏暗的灯光让她的心情前所未有地低落了下去。
“躺下。”一道低沉的声音提醒她。
舒玉迷茫地抬头看了看南琛,他正眯着眼看着自己,黑色的瞳仁隐在这昏黄的光线里,辨不清情绪。只见他一手拿着耳温枪,一手拿着毛巾。
“我,怎么了”
南琛看着她,低声道:“你在发烧。38.5摄氏度。”
舒玉愣了愣,突然抓住南琛的胳膊,“我刚刚梦到我妈妈了。这么些年了,我都没再梦见过她,差不多快要忘记她的样子了。”
南琛看着她的样子默不作声,只听她轻轻地说。
“还有我的爸爸,竟然一下子全梦到了。”
面前的舒玉似乎沉浸在一种感伤的气氛中,南琛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抬起手掌揉了揉她头顶柔软的发心,安慰她道:“你只是生病了,躺一下”。
她的烧来得太过突然,这深更半夜的他还真不知道办,好在沈祁安为了叶娆留下了医生,给了几粒的退烧药倒是管用,吃完眼看着烧退了下来,只是她原本白净红嫩的脸上此刻仍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烧退之后舒玉感觉有些冷,便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从喉咙到胃部都灼热得厉害,似乎是灌了一大瓶陈年烈酒一般,怎么弄成这样了,舒玉不禁头疼。
南琛把耳温枪塞到她的耳朵里测了下温度,“这里不比市区,昼夜温差大,最好多穿点衣服。”
舒玉眨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叮一声响,南琛取出耳温枪,看了一眼数值。原本紧绷的表情松懈了几分,再看向舒玉时,她已经安稳地闭上了眼睛。
南琛凝视着她宁静的睡颜,想着他自己在客厅听到她梦中哭喊的慌乱,是怎样安抚梦境带她的惊吓,又是怎样手忙脚乱在她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喂她吃退烧药时,竟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真是能折腾……”
想罢,不自觉呓出一声叹息。
退烧之后,舒玉一觉睡到了上午十一点。
她慢慢地想睁开眼,屋内昏暗,过了一会儿才能完全睁开。起床出了卧室,屋子里空荡荡的,南琛已然不在。
嗓子还是疼得要命,舒玉脚步虚软,走到客厅倒杯水喝,无意间瞥到装饰镜里的自己,顿时愣在那里了。
她昨晚入睡前明明穿着蓝色的浴袍,可是现在醒来一看,怎么变成粉色的了,样式还是酒店的,只是颜色不同了,转念一想,舒玉扯开睡衣一看,竟然连bra都好心地替她换成粉色系的。
不、不会是南琛吧想到这里,舒玉止不住捂脸叹息。
好不容易平息了埋掉自己的念头,舒玉翻来翻去没找到自己原来的bra,只好去卫生间碰运气。
果然,被挂在里面,还是洗过的。
洗手台上有个透明包装袋,还有商标牌。
花香满径/粉色,75C。
丢死人了……
把商标牌收进包装袋,又把包装袋胡乱团了一起,捏了捏扔进垃圾桶。
做完这些才出了卫生间。
客厅的原木色小餐桌上放着一个保温食盒,舒玉走过去打开一看,竟是一份蔬菜粥外加一份小菜。
舒玉默然,觉得嗓子更疼了,去客厅拿杯子去接水。隐约还记得昨夜发了梦魇,抓住南琛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不知南琛现在作何想。
衣服从里到外也被换了,也就是说,从里到外全被看了一边。还有摆在桌子上那份餐,分明冒着热气。南琛突然对她这么好,舒玉觉得有些不适应。
“唔……”
光顾着发呆,杯子里的热水都接满了。
舒玉赶紧按按钮,去拿杯子,慌乱中忘记了按下按钮后,水流还有延迟,滚烫的水一下子砸到她的手背上,手一松,杯子也不争气地落在地上,啪地一声摔碎了。
于是,感冒发烧的舒念念,一不小心走神,手脚又被烫了一下。
舒玉看着满地的白色骨瓷碎渣,郁闷地想哭。
这得多少钱呀!会不会让赔一套?
刚想俯下身去拣,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南琛从外面走了过来,看见她狼狈的模样,狭长的凤目顿时眯了起来。
“在干什么!”
她被他这一声略带怒气的低斥吓了一跳,慌忙着想起身,差点踩到碎瓷片。南琛眼疾手快,走过去将她一把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