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昏君待过的地方,启是孤能待的。”滁战眼神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四四方方的石墙堆砌而成的烽火台。

    宁安喘着粗气,有些无奈道:“君上,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乎这个?”

    眼见着后面似乎有人正在追赶,宁安急得顾不得尊卑,使劲拉着他的袍子,想要拽动他,嘴里忙宽慰道:“君上,昏君来过得地方,你不是更应该来嘛,你应该想着自己将来绝不会跟他一样。此是勉励呀。”

    “你这话倒是不假。”滁战说着还真松了脚,只是他这一松,拉着他的袍子一松,宁安的身子向上倒去,他的袍子就一下被撕成了两半。

    宁安也被摔的很疼。

    滁战正为她将自己的袍子给撕了欲要生气,可又见她摔倒于阶梯之上,本要责备的话,就收了回去。

    “还不快起来。”说完这话后,就背着身走了,似要掩盖住他那破烂的袍子。

    宁安看着手里的衣服,本想要扔掉,可有担心被他们找到,只能收入了怀中。

    等他们终于登上了烽火台上,那冷冽又强劲的风呼呼地吹着,一览众山小的壮阔,让宁安不由遥想当年的情景,感慨道:“想来褒姒那个时候应该是开心的吧,不是因为戏谑朝臣的笑,而是因为有一人爱她比爱江山更多的笑。当然,最后她也为这份情爱背上了红颜祸水的罪名。”

    “她蛊惑幽王,难道不该骂吗?”

    “什么是蛊惑,难道你们男人做错了事,都要怪在女子身上吗?”宁安正在伤感,却听到他来了这么一句,心下怒气骤起。

    “你们男人?”滁战眉头一皱,显然已经有所不悦了。

    宁安刚刚是有感而发,只是,她忘记了面前这个人谁。

    何必和一个古人计较太多呢。

    “君上,我错了。”

    “那你错在哪?”

    宁安没想到暴君还不依不饶,正要说什么,就听见声响,往下一看,就见着那阶梯上,有十几个人正爬上来。

    “君上,不好了,有人来了,如今就我们两人,怕是打得过,你快叫南宫渊出来吧。”宁安有些心急。

    “此地就我两人,何来其他人。”

    “啊,那该如何?难道我们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有我在,你还死不了。你就在此负责将这些石头扔下去。”滁战指了指一旁的乱石说道。

    “那君上你呢?”

    “自然是要会一会这些人了。你石头给孤扔准点听到没。”

    “一定,一定。”宁安知道自己毛手毛脚惯了,不过此时,危及自己的性命,她自然是不敢的。

    只是暴君就这么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呢。

    不过,她还没开口,滁战就已经走了。

    宁安将那些碎石狠狠的朝着爬上来的人砸去,有些人“哎呦”一声叫着。

    听着这些声音,宁安又有些不忍,可是,想到他们要杀自己,她又只能卖力的扔起来。

    这让她不由想起了小时候,为了保命,无奈伤害同胞的自己。

    那个时候似乎只要有一口吃的,她什么都能干。

    就跟现在一样,只要能活着,她也会对这些人下杀手一样。

    她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是,又逼得他不得不这么做。

    就在她满心纠结,但是手上的力道并没有轻半分之时,直到她的石头全部扔完了,也不见暴君上来。

    心里有些担心。

    正想要下去之时,就见到暴君上了来,只是,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手上还留有血迹。

    难道他受伤了?

    不待她多想,滁战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住,不待她反应的时候,就带着她一起跳下了烽火台。

    急速的下降,宁安吓的大喊着,双手紧紧的抱着滁战一刻也不敢松来。

    直到周围的风见见消失,在一些树枝的缓冲之下,衣服被拉扯坏了,最后,落地时,并没有那么的疼痛。

    而他们所在之地,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君上,你还好吗?”宁安忍着疼痛,摸索着。

    “再乱摸孤杀了你。”一句冷漠的话,却让宁安的心落了下来。

    “君上,你没死真好。”

    “孤,怎会轻易死。好了,快将这点着。”说着就拿着一个火折子给她。

    她轻轻吹了吹,将那火折子点在那灯上,周围终于亮堂起来。

    而这里跟刚刚的太祖墓的格局,太过相似了。

    “君上,难道我们又回到太祖墓了?”

    “没有。”

    “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是孤陵寝。”

    “啊,这是你的地方。”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等着。”

    “君上,你受伤了,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你自己不也受伤了,先包扎你自己吧。”

    “君上,我没受伤。”

    “那刚刚你的血,是什么?”

    “那是骗她的。也算是保命的一种技能。”

    “孤还真是高看你了,果然,只是是跟命有关,你就会无所不用。”

    “额,君上,我保命,又没伤害自己。刚刚你有看出些什么?”

    滁战皱着眉头,不是很想说话。

    “是不是敌人隐藏的太好了。”

    “你说犬与草狗,谁守家最为安全?”

    宁安一蒙,滁战这画风转得未免也太快了吧,“当然是犬,他那么大,小偷一见就跑了。”

    “不,你说的只是普通的小偷,而非精明的小偷,精明的小偷必定知道犬的衷心是会转变的,因为他们被贩卖的次数太多了,每当链子被交换给不同人时,他就知道,他的主人又换了,所以,小偷只要先悄悄的去敲打他的链子,到多次后,他就是让犬以为自己被买了。到那个时候,也就是小偷得逞的时候,但是草狗不同,不论多少次,他都会叫喊,他的叫声必定会引来旁人的。所以,这些刺客,不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而是家养的刺客。而能换养此刻的话,就说明了他必定是家族英厚的。而他为了不让看出武功,就没有让高手来调教。”

    “那他让他们来杀你,这不是白费功夫嘛。”

    “他的主人,只是没有预料到孤会武功,而且水平还不错,不然他们这些杀一个平民难道不简单吗。”

    宁安撇了撇嘴,心想你要是武功好,怎么会受伤,赢了也不过是凑巧罢了。

    当然,这些话,他不敢说。

    简单的帮滁战包扎了一下,宁安正打算休息,就突然感觉到周身有些热。

    “君上,这是怎么了?”

    “看来他们找不到孤,是想要放火烧山了。”

    “什么?那西边的百姓该怎么办?君上,我们还是快出去,看能不能帮他们吧”

    滁战沉默片刻才道:“如今墓中才是最安全的。”

    “那些百姓,难道对君上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吗,为了你宏图,是可以随便被牺牲的,就如当初的我一样,君上一点愧疚都没有嘛。”宁安有些恼怒。

    “孤只是认为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去救他们,又何必去呢?”

    “你连努力都没做,就放弃了,那不过是因为,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百姓罢了。”宁安有些生气。

    滁战并无任何反应。

    宁安起身就要走。

    “这陵墓中,设置了上千道机关,你若是想要保住小命,就乖乖在这。不然,也不过是死在这里罢了。”

    宁安看他向是笃定了自己会重新做下一样,但是这次,她没有妥协。

    她想,不管是死多少次,她都要去救那些百姓。

    因为她有这个能力。

    瞧着前面阴森森的陵墓之中,她也不知为何,有些熟悉。

    她明明是头一次来到这里,可是,每到她要走到那危险的一步时,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不要走。

    哪才是她该去的地方。

    所以,直到她打开最后一道门的时候,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出来了。

    暴君看来是在蒙骗她吧,什么机关,根本就没有。

    而她一出来,就感受到了火焰的凶猛,只是,走了几步,就遇到了一个脚瘸脑袋受伤的杀手。

    此时,正气势汹汹的看着她。

    “你想干嘛?”

    “杀你。”

    “我不是你要找的轩辕王,他在那边的古墓里呢。”宁安指着刚刚出来的地方说道。

    “刚刚见到你,就是你向我扔石头的。你看看我的头。”说着还指了指头。

    宁安心里自认倒霉,刚刚就只想着不能让他们爬上来,就猛砸,谁能想到被这人记恨上了。

    “不是我砸的,真的,你看,要是我,我哪会告诉轩辕王在哪呢,你饶我一命吧,我就是这里地道的村民。”

    可那人不为所动,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杀不了暴君,所以就来杀自己了。

    见着他拿着大刀朝自己砍过来,宁安叹息,她不会还没救人,就先死了吧。

    想想刚刚的凶险,她实在不想再回去经历一遍了。

    正在她打算与他死斗到底时,那杀手直接“嘭”的一声倒地。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看来你卖主的能力很强。”

    见到面前站着的滁战,宁安想到刚刚的话,忙解释道:“君上,我那不是知道你能力强,或许你能从这杀手口中找出背后之主嘛。”

    “强词夺理。”

    “君上,你怎么出来了。”

    “里面待着烦,出来看看。”

    “喔。”

    “你叫什么?”

    “嗯?”

    “奴婢,叫璃落呀。”

    “你在宫外的名字。”

    “君上,你忘了,我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是吗?是真不记得,还是装的?”

    “我要是真记得,璃染肯定不会放过我把。”

    “忘记,也未必不是好事。”

    宁安完全没明白这没头没尾的话,而此时,她也没这心情要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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