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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尊玉贵(1)

    自搬进这微明草堂,沈红蕖每日关门闭户,勤加练习剑法,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虽不像古人闻鸡起舞那般勤勉,却也是不曾偷懒,动的多了,饮食比较先前,倒能多吃半碗饭,到了夜间,也是疲惫极了,倒下就睡。如此以来,她的身子骨倒是强健了许多,面色也愈发红润了,前段时间生病的虚亏也补了回来。

    颜巽离也甚是宽慰,他心中思量,红蕖练剑,虽不见得要杀敌,如能强身健体,也是意外之喜。

    喜悦之余,他命人寻来了一柄宝剑,赠与了她,其名为“青萍剑”。

    这一柄青萍剑,通体纤细,剑鞘乃用老竹雕刻而成,上面雕刻藤蔓的图样。

    沈红蕖接过这柄青萍剑,拔剑出销,只听闻“嗡”的一声,十分清脆,有如雏凤清鸣的昆山玉碎。剑身虽然纤细,却通身浸润着幽绿的荧光,有如一竿苍翠的绿竹。

    此剑虽纤细,却能切玉断金,吹毛利刃,锐利无比。她拿着这剑,使了一套落花剑法,来去飘忽,任其自然,点点青翠溶于起伏荡漾之中,就似那常漂浮于水平面之上的浮萍,寄身流波,随风摩倾,静处生风,果真是应了那句话,“风起于青萍之上。”

    她一见到这青萍剑,就立刻喜欢上了,如获珍宝,每日更加勤于练剑。

    颜巽离见她喜欢,眼睛弯弯,扬了扬嘴角,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虽说练剑要勤勉,但你切勿不要太过,”

    ……

    这日清晨,沈红蕖起了个大早,练了两个时辰,已是香汗点点,便坐在雨止堂喝茶歇息,小橘一大早就跑出去,赶去东角楼街巷去买那新出炉的菊花酥饼。

    此时她拎着一大包酥饼回来了,但整个小脸皱成了一个小包子,竟是连酥饼也顾不得吃了,这倒是稀奇。

    沈红蕖打趣道:“哟,是谁惹我们家小橘不高兴,竟少吃了三块酥饼。”

    小橘是个口无遮拦的,立刻说道:“姑娘,刚刚我排队买酥饼的时候,碰到东平郡王家的小丫鬟也在那排队,她逢人就说姑娘是千年狐狸精变的狐妖媚子,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将摄政王大人迷得团团转,这才捞上了镇国郡主,这可是普天下从未有过的事情!要不然怎地一个娼妓,能当上郡主?!我听见了,就和她大吵了一架,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我都要去撕那个小丫头的嘴了。”

    小橘气得小脸通红,张牙舞爪地说道。

    在一旁服侍的杨嬷嬷听见了,忙呵斥道:“小橘,别瞎说。”

    沈红蕖微微一笑,并不以为然。“无妨,这些话,我都已猜到了。”

    她知道,自从自己被封为镇国郡主,恐怕整个京城都已经炸开了锅。

    别人不说,那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京城贵女们,可就坐不住了。她被封为镇国郡主,是有实打实的封号,地位要比那些没封号的高门贵女要高出许多。若再碰见了,那些贵女可是要老老实实地向自己行礼,如此一来,那些贵女们必定恨透了自己。

    这些日子,她不问世事,深居简出,可这并不意味着,京城忘了她这么一号人,想来各种聚会,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自然是她了。

    她能耐得住寂寞,可那些人却等不了,这不,自她被封为镇国郡主的一个月后,一张请帖送到了微明草堂,沈红蕖被邀请去参加金明茶会。不过,这下帖子的主人大有来头,乃是大名鼎鼎的玉姬长公主。

    ……

    若说这京城贵女圈谁地位最崇高,毫无疑问,便是这位玉姬长公主。

    上官婧虽然当上了摄政王妃,但她资历尚浅,况且她出来交际不多,自然是不如这位叱咤风云多年的玉姬长公主了。

    尽管沈红蕖从未见过这位长公主,对她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这位长公主,不仅地位崇高,人长得也极美,更兼生性风流,在府内中豢养了许多面首,她的情人,有俊俏书生,有英俊将军,甚至还有年轻的和尚道士,来者不拒,可谓是京城中“放浪形骸第一人”。

    先说近来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年初之际,长公主府上出了一件命案,府上最得宠的一位面首,名为宋易之的美貌男子,亲手杀害了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媚儿。

    这位宋易之,不过二十二岁,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就跟个玉人儿一般,而且他颇有才情,年纪轻轻,就考中了进士。但因他是出身不高,朝中门阀势力云集,他一个小官宦家的儿子,自然是无出头之日,于是凭借美色,投靠在了玉姬长公主的门下。

    谁人不知,这位玉姬长公主极爱美男子,更爱有学问、有文采的美男子。这宋易之颇通文墨,又生得极为俊俏,一进府,自然是博得了玉姬公主的喜爱,夜夜独宠他一人,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小易儿。既得了他,把旁的什么博儿,雄儿,丰儿都丢在一旁。

    这位玉姬长公主,不光是生性风流,她在朝中也颇有势力。她的生母,便是先帝生前极为宠爱的裘贵妃。这位裘贵妇生得也是花容月貌,攻诗书,善歌舞,仙姿玉质,肌香体轻,又有一桩旁人所不能及的好处,那就是她天生具有一种体香,这种香气如兰似麝,所到之处,蜂蝶相随,仿佛百花仙子下凡一般,更惹先帝垂爱。

    这位裘贵妃在先帝尚是太子之时,便入了东宫服侍,少年恩情,自然是不必寻常。只可惜,先帝登基不过一年,这位裘贵妃就殁了,只留下一个女儿。京城人常说,若这位裘贵妃活得长些,再生下一个儿子,那皇后之位,恐怕就不一定属于上官家了。

    玉姬长公主正是这位裘贵妃唯一的骨血,她又是先帝头一位公主,先帝自然爱若珍宝,恨不得将天上的明月星星都摘下来,赠与这位长公主。

    这位长公主金尊玉贵地养到了十八岁,到出嫁的时候,嫁给了当时风头最盛的颍川林氏的嫡子林延秀。

    本来以长公主之尊,是要嫁给颍川林氏的嫡长子林若晦,但她却嫌林若晦太老,却瞧上了年轻俊美的林延秀。

    长公主大婚,可谓是当时一大盛事。皇帝禁军送亲,她乘坐的,是皇后参加祭天大典时才乘坐的凤鸾车,规模宏大,不亚于皇帝大婚。公主大婚之后,先帝还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后来,先帝驾崩,权臣林若晦因得罪了颜巽离,夜中熟睡之际,被颜巽离割了脑袋,家主林若晦一死,整个颍川林氏也如树倒猢狲散,男丁充为奴,发配苦寒之地,女眷则沦为娼妓。驸马林延秀虽留的一命,却在发配边疆的路上,一命呜呼了。

    玉姬长公主虽是林家的媳妇,却因她地位崇高,又兼先帝曾留下遗诏,要善待玉姬长公主,因而逃过一劫。颜巽离虽然清算林家,却对她秋毫不犯,更是赏赐了宅邸、田地,并加封为定国永安公主。

    坊间还流传说,当初,颜巽离能够排除异己,稳坐摄政王的地位,这其中少不了玉姬长公主的助力。若非玉姬长公主坐镇主持,轩辕宗室早就乱了套了。

    可以说,这京城中风云变幻,唯二不倒的常青树,其一是颜巽离,其二便是玉姬长公主。她自驸马林延秀死后,也再无招驸马之心,命人寻觅些年轻秀美男子,供她享乐。

    说完了旧事,再说回宋易之,这小易儿攀上了玉姬长公主,从此宦途自然是青云直上,不过三两年的功夫,就当上了御史台的三品文官,可谓是既清且贵,前途无量。

    不过,这宋易之并不知足,朝夕相处之下,竟勾搭上了玉姬公主的贴身侍女,媚儿。这宋易之入公主府后,得罪了不少人,其中一个叫做枫儿的面首,就将此事悄悄告知了玉姬公主。

    就在宋易之和媚儿行苟且事时,竟是被玉姬公主捉奸在床,宋易之自然是吓得魂不附体,苦苦哀求,说是这媚儿勾引了自己,他经不住诱惑,便上了媚儿的床,求公主再给他一次机会。

    那媚儿跟随公主多年,自然是懂得玉姬公主的脾性,当下也不求饶,只说让公主给个痛快。

    玉姬公主笑了笑,悠闲地坐在上位,让侍女端来了两盏酒,“我不是那小肚量的人,既然你们两个都服侍过我,我今日就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今日你们喝下这两杯酒,我就让你们结为夫妻,放你们出府另过。”

    看着宋易之面露狂喜之色,玉姬公主又戏谑一笑,“只不过,这两杯酒,却是下了剧毒的鸠酒。”

    宋易之平步青云之际,好不容易混的风生水起,哪里肯为了一个婢女葬送了性命,登时便跪在玉姬公主面前,求她放过自己。

    玉姬公主却道:“若你们不想到阴间里去做夫妻,倒还有一个选择。”她让侍女递来一把锋利的匕首,“你们二人之中,只能活一个。”

    结果那宋易之一听此话,话音未落,便夺了那柄匕首,直直地插在了媚儿心口处。

    媚儿睁大眼睛,当场毙命,流出的血,染红了石阶,临死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公主……那酒里,没毒是不是……”

    玉姬公主点点头,哀怜地说道:“你到底跟了我这许多年,猜到这酒无毒,只可惜你这个可怜人,却是错信了薄命郎。”

    宋易之俨然是呆了,可他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旁人,只求玉姬公主饶他一命。

    玉姬公主厌恶地踢开拽着自己裙摆的宋易之,“拉出去,报官。”

    于是,这宋易之便被送到了应天府,以谋害性命的罪名处死。

    世人能如此详细地知晓此事,皆因此案闹得沸沸扬扬。想来玉姬公主厌恶极了这个宋易之,让他临死之前,再好好羞辱他一番,让他背负上千古骂名。

    沈红蕖既来到了京城,自然也是知晓此事的。

    只是没想到,这位作风彪悍的长公主,竟将这金明茶会的帖子送到了她府上。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这个半路出家的镇国郡主,是该好好去会一会大名鼎鼎的玉姬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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