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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鱼丸子与一拍即得

    以最大火力启动的特制炉灶,烹制一锅章鱼烧所需要的时间大约在七分钟左右。如果选购单品是多加章鱼的豪华版,那么这个数字将会被提升至九分钟。

    通常店员会放上起两夹子的木鱼花,美乃滋则是挤三圈,芝麻海苔只会抖一下,任它细细碎碎地黏连在金黄的章鱼烧球体上。要是提前说明需要更多海苔的话,想来店员应该也会舍得奢侈一下的,不过比起海苔,五条怜更喜欢木鱼花。

    能够参透章鱼烧诞生的秘密,还要感谢站在菜单前整整十五分钟还没有想好要点哪款章鱼烧的五条悟先生——但她所说出的“感谢”是用在五条悟身上时,通常代表了相反的意思。

    五条怜后悔了。

    她想,她就应该在伏黑惠说想吃章鱼烧的时候,果断地把五条悟关进车里,而不是只是听到他叫嚷着“我也要吃章鱼烧快请我吃章鱼烧”便轻易败下阵来。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以绝对不可动摇的立场对待五条悟呢?她真的迫切地需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挑好了吗?”她忍不住出声问道,“这家店的菜单没有丰富到能让人纠结这么久的程度吧?”

    就算是面临质问,五条悟依然不急不躁,保持弓着身子贴近菜单看板的姿态,怒了努嘴,发出咕哝般的声音,说:“章鱼烧的口味我已经选好了,正在挑饮料。可乐我喝腻了,但别的饮料看起来好像不会很甜。”

    有那么短暂的两秒钟时间,五条怜怀疑自己的记忆力是不是出错了。

    “……我好像只说了我会请你吃章鱼烧,没有提到任何和饮料有关的字眼吧?”她努力抑制住想要叹气的冲动,“请不要自说自话地加码,谢谢。”

    “我口渴了,就是想喝饮料嘛。”他仰头看着五条怜,笑得狡黠,“而且你也从没过说不能点饮料。”

    确切的说,五条怜今天就没有提到过“饮料”这个词,因此“不能点饮料”这句话自然也还没有在她的发言中出现。

    精准地捕捉到了这一漏洞的五条先生,怎么可能浪费这个难能可贵的机会呢。

    真是比小学生还要麻烦。

    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番歪理的五条怜在心里暗自抱怨着。

    他们之中真正的小学生伏黑同学,不仅很有礼貌地接受了她的美味邀请,还贴心地早早选定了最便宜的原味章鱼烧。

    反观五条悟,磨磨蹭蹭拿不定主意就算了,居然还像个暴君似的嚷嚷着“我要和你们吃同一锅做出来的章鱼烧,等我选好了再一起点单!”这种不管怎么听都格外离谱的言论,简直比小朋友还更让人操心。

    “不喜欢可乐的话就点七喜吧,没什么好纠结的。”她说着,把手伸进了五条悟的口袋里,“现在你可以挑饮料了。”

    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很容易便能看见藏在其中的方形皮夹的形状,都不用费力搜寻,五条怜精准地掏出了他的钱包。光明正大的盗窃行径再度上演。

    她知道,五条悟向来无所谓自己对他的钱包做出任何过分举动,可不知怎么的,这回他的反应似乎稍许夸张了一点——至少比起上一次的无动于衷仿佛毫无察觉的姿态,这次他至少做出了一些肉眼可见的动作。

    几乎是瞬间,五条悟站直了身,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外套也摩挲出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肩膀,脸都拧起来了,表情复杂得像是可乐与七喜的混合物,只有那不自在地迟钝浮起的碳酸气泡最为清晰。

    他瞪了五条怜一眼,视线越过墨镜的边缘,像是很无奈,又有点苦恼,所有情绪最后都溶解在了他的抱怨声里:“不要直接把手伸进我的裤子口袋里摸钱包啊……不对,这不就变成我请客了嘛!”

    回过神来,抱怨已然也变成了无端的控诉。五条悟显然是忘记了,五条怜的零花钱也是他给的。

    兜兜转转,即便是从五条怜钱包里付出去的钞票,本质上也是他的钱。她难得一次的阔气,能恩泽到的对象也绝不会是他。

    五条怜装作完全不知道这个事实的无知模样,自顾自掏出钱,向店员点了单。对同一锅章鱼烧颇有执念的五条悟,也失去了再作纠结的余地,匆忙喊出要大份的芝士章鱼烧,顺便追加了一杯可乐。

    选择早就喝腻了的可乐而非七喜,纯粹就是想给五条怜添堵——虽然完全没能派上用场就是了。

    “好了,还给你。”

    五条怜随性地把硬币和纸币一起塞在最大的夹层里,也不管有没有摆放整齐,直接合拢了钱包,还没完全塞回到五条悟的口袋里,先被他中途劫走了。

    重新翻出找零,按照自己一贯的习惯重新摆好,嘟哝似的说着下次要把钱包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五条悟将放在透明里的大头贴照片也挪正了些,忽得发出了一声没由来的轻笑。

    几年前的夏天在台场海滨公园旁的自助机器拍下的大头贴,一直放在钱包的这个位置,平常不会刻意地仔细去看,直到这会儿才发现照片稍稍有些褪色了。那时晒黑了的五条怜,在褪色照片中的肤色显得更深了几度,紧挨着自己,鲜明的肤色差距比十四岁那年夏天时还要更加夸张。

    现在才发现的这一小小变化逗笑了起来五条悟。他轻碰了碰五条怜的手臂,指着照片上的黑乎乎小脸给她看,忍不住笑得更大声了。

    “不知道你留着的那张照片是不是也褪色得这么厉害。”他窃笑似的说。

    “估计已经弄丢了吧。”五条怜耸耸肩,视线故作不在意地挪到了滋滋作响的章鱼烧上,“之前换房子的时候打包得太匆忙,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真的吗?我不信。你还说把我的衣服丢掉了,其实根本就好好地收起来了嘛。”

    固执地仰着下巴的五条悟无比自信地说着,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看穿了她的抽屉,否则怎么可能给出如此坚定的发言。

    关于大头贴是否真的遗失了,这个话题五条怜实在不感兴趣。她巧妙地避开了与照片有关的字眼,接着他的话题说:“是因为你说衣服很贵,我不想赔钱,所以才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而已。”

    “好可怕哦——”

    面对如此拙劣的谎言,五条悟还是很配合地装出了伤心害怕的模样,捂着嘴仿佛煞有其事。如果不是章鱼烧早早出炉,他的演技应该会一直延续到五条怜对他猛锤一拳才愿意结束吧。

    临近工作日的午休时间,街上逐渐出现了游魂般走来的上班族的身影,一点一点填满人行道,只好捧着章鱼烧早点回去。

    说是“回去”,实际上就是回到赌鬼父亲自缢身亡的事故现场。

    当然了,在死过人的破旧公寓里享用章鱼烧,无疑是最糟糕的体验。坐在破面包车里搭配着汽油味品尝章鱼的味道,也未免太过倒胃口。幸好事发地对面的公寓楼前摆了几个长椅,说不定这些长椅就是为了今天的章鱼烧才出现的。

    怀揣着对于长椅的不可思议的奇妙猜想,五条怜慢吞吞拆开纸盒,用竹签挑开裹在章鱼烧上厚厚的一层芝士,戳起角落里的那颗,咬下一大口。

    在纸盒里闷得有些久了,想象中酥脆的表皮被蒸汽捂成了软乎乎的面皮,仅此一块的章鱼腿滑过蔬菜的包裹,轱辘轱辘滚进嘴里,一口咬下去,烫得差点想要叫出声来。

    “你怎么呲牙咧嘴的?”五条悟的嘲笑如期而至,“章鱼烧又没打你。”

    “太烫了。”烫到就连牙齿都在隐隐作痛。

    “真的吗?让我试试看!”

    他的眼里透出自信的轻蔑,手中竹签蠢蠢欲动。而那被短暂忘却了的他的猫舌头,也发出了滚烫的尖叫声。

    “看嘛,我说了很烫的,你偏不信。”

    说着这话的五条怜仿佛很是无奈,实际窃笑根本藏不住,嘴角快到翘到天上了。

    选择了芝士章鱼烧,不仅能品尝到美味,还能让五条悟吃瘪,简直是今天做出的最为正确的选择,没有之一。

    她把纸盒递到了伏黑惠的面前,想让他也尝尝。她特地戳开了剩下的每个章鱼烧,把藏在小小球体里的热气尽数释放,但他只是瞄了一眼,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摇头拒绝了。

    果然是有礼貌的小朋友,不像某些不打招呼就直接从她这里偷走章鱼烧的某位与她熟稔得过分的家伙,真希望这家伙能向小学生好好讨教一下。

    ……不对。照五条悟所说,惠才是需要向他讨教的那位才对。

    坐在长椅正中央的五条怜左右瞄了瞄,视线游走在五条悟与伏黑惠之间。

    即便已经得到了五条悟的回答,她还是觉得这两人之间的联系太过微妙。

    真想直白地问他。但可惜的是,她从来都不直白。

    于是,只好问起一些全然无关的事情,暗自希望着这句问话能够指向她想要知道的方向。

    “你之前和我说,在五条家的记录里找到了与这几起案件有关的线索。”竹签再次戳中章鱼烧,剥落的卷心菜掉在纸盒一角,她假装漫不经心,“现在可以和我说了吗?”

    “让我先把这一颗吃掉哦。”

    章鱼烧的优先级短暂地排在了五条怜之前,在短暂的几次咀嚼后便消失无踪。随后可乐也被挪到了待办事项的第一位,直到冰块也碰撞出空洞的声响,他这才竖起一根手指,指着天空比划了几圈,不知是在虚空写着什么。

    “从开膛手五条留下的残秽来看,使用的应该是一种比较古老的术式。使用者能够解离自我的咒力和意识,转移到其他生物上,进而实现完全的操控。说起来,你认识冥冥小姐吗?”

    “没有印象。”她好像还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如果是咒术师的话,那我一定不认识。”

    “她能够用咒力操纵乌鸦,和开膛手五条的术式很像。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术式应该是开膛手五条的升级版,说不定就是从他的术式进化而来的哟。要知道,把意识都转移出去,可是很容易就会丢掉性命的。”他的吐槽毫不留情,下一秒又聊起了完全不相关的事情,“冥冥小姐是位大美女哦,下次带你一起去找她玩。”

    “既然连术式都确定了,那凶手的身份也应当有眉目了吧?”她还是不太喜欢开膛手五条这个奇奇怪怪的名字,“你还认识别的什么帅哥吗?能和美女见面我很荣幸,要是能看到帅哥的话我会更加开心。”

    “总之这种术式现在已经没有咒术师在用了,至于有没有诅咒师会使用,我不太清楚,等会儿有空了还是要去旧记录里翻翻看才行。为什么要看别的帅哥呢,你的哥哥我不够帅气吗?”

    “了解了,希望你到时候不要找我做你的帮手。另外帅哥当然是越多越好,你的脸我看厌了。”

    “不会麻烦你的啦,不过你这话说得也太让我伤心了。”

    双线叙事般截然不同的话题说到这里,似乎也该迎来终点了。幸好这种跳脱的沟通方式只维系在他们之间。倘若再加入更多的对话者,话题一定会走向完全的混乱。

    五条悟眨眨眼,故意歪着脑袋,认真盯着她,但她根本懒得投来目光,专心看着盒子里的章鱼烧,似乎这比五条悟还要更加值得在意。

    纸盒的盖子上攒了一层蒸汽,凝成小小圆形的水珠,她能看清圆滑光洁的边缘倒映出的无数张自己的面容,兀自垂低了眼眸,像是陷入了呆滞之中。忽得,一道浅浅的狭长影子从水珠的边缘划过,短暂的半秒之后便消失无踪。

    五条怜抬起头。

    视线之中,粉红色易拉罐与扭曲人形一齐从空中落下,指向的终点是她。

    ■■■

    —记录:1999年3月28日,东京都,五条宅—

    “一起奔向21世纪”——这是写在巧克力包装纸上的宣传语。

    这一年才过去了几个月而已,怎么就在肖想明年的事情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五条怜咬掉黏在包装纸角落里的最后一口沾满巧克力的杏仁,盯着艺术字体的这句广告词,只觉得奇怪。

    最近总能听到人们说起新世纪的事情,激动的模样仿佛能生在这个可以亲眼见证2000年到来的时代是至高无上的幸运。五条怜搞不懂他们的想法,只是隐约觉得,这盛大的期待已然压倒了这一年真正的存在,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现在是新世纪到来前的1999年。

    1999,重叠交杂的数字念起来多么好听。她无法想象要说出“2000年”会是什么样的。

    喀嚓——从不知何处响起了突兀的响声。

    慌忙站起身,把巧克力的包装纸藏在衣袖的口袋里。杉树的影子已然笼罩在她的身上,五条怜匆忙回头望了望,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在这里哟。”

    从头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五条怜抬起头,在枝杈寻到了与自己相似的面容。

    “咦,你怎么爬到树上去了?”她松了口气,把包装纸重新拿出来了,“一直都在吗?”

    “刚刚上去的,感觉这里会是个不错的角度。”

    五条悟晃了晃手中的相机,轻巧地从枝头跳下,刚打印好的照片差点伴着这夸张的大动作飞到天上去,还好只飘了三米远,就被他用术式抓回来了。

    只要按下快门就能得到照片的相机,五条怜听说过这种神奇的东西,但从没亲眼看过。

    在她的想象之中,如此精妙的机器,一定会是硕大得如同木箱一般沉重的玩意儿,没想到居然是小小的,拿在五条悟的手中,是简单而漂亮的象牙色,单手也能轻松拿起,像个独特的雕塑。

    “之前的那个坏掉了,他们又买了一个新的,骗我说是修好了,以为我看不出来,蠢死了。”他满不在意地说着,往相机里塞进了一盒新的空白相纸,“不过,新的这台相机拍出来的照片好像是会稍微好看一点。”

    说真的,要不换了新的,他都快忘记自己有台拍立得相机了——原来的那台,他早就玩腻了。

    “阿怜,摆个姿势吧,我要拍你啦。”

    他举起了相机,忽然对准自己的镜头让五条怜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她慌慌张张地捂住脸,但这可不是她的照相姿势。

    “不了不了!”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地拒绝,“照相什么的……感觉好奇怪。”

    “没事啦。照相机又不会把你的灵魂偷走。”

    “唔……不是灵魂的事情。”

    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镜头之下,全部的模样都将印刻在相片里,这可是比照镜子还要更加持久的存在,她不敢去看。

    难得的邀请遭到了拒绝,不管怎么想都有点扫兴。五条悟撇了撇嘴,径直走到五条怜身边,还是没有放下相机。

    “那我们一起拍吧。”他将镜头对准了彼此,“这样你就不怕了吧?”

    “我没有害怕。我只是觉得拍下照片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能看到自己,不是很酷的事情嘛。”

    “嗯……是啦。”

    就是因为会看到自己,所以才觉得无法忍受。

    但这句话,她不会说出口。

    跃跃欲试地想要为她拍下照片的五条悟,看起来实在太耀眼了,她可不想用无趣黯淡的回应折损这明亮的心情。

    既然要拍照,当然要露出笑容才行。五条怜配合地咧开嘴角,落在舌尖的冷风让她匆忙捂住了嘴。

    哎呀,差点忘记了!

    “门牙掉啦?”五条悟捧腹大笑,“你的牙齿怎么还没换完呀!”

    “……换完了!这是最后一颗了!”

    偏偏这最后掉落的乳齿位于最显眼的位置,实在太讨厌了,她最近都不好意思张大嘴说话了,生怕被别人发现这无比明显的巨大空洞。

    捂着嘴拍照,显然是不行的。五条怜抿紧唇,不让牙洞露出端倪。

    “阿悟的牙齿是不是全都长出来了?”

    “当然啦。看!”他咧着嘴,露出排列整齐的漂亮牙齿,“所有的乳牙都被收起来了,正好二十颗。”

    “掉了的牙齿你也留着吗?”

    “不是我要留的,是仆人收起来的,不知道有什么用,大概是当做童年的纪念吧。”

    “这样啊……”

    分明同她一样大的五条悟,像个大人似的说着自己的童年。五条怜听得懵懂,迷迷糊糊地点着头,舌尖不自觉地舔过空洞的牙床,柔软虚无的触感尚未被填满。

    她忘记自己最后一颗乳齿被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可能卡在面包里,或是丢进了垃圾桶,流落在不知何处,只余下此刻空落落的心绪。

    她从未想过要收纳起自己的一部分,也不曾有人对她说过这些,更不会有人拾起她的牙齿,小心翼翼地收藏在某处。

    “好啦,快笑一下。我要拍照了。”五条悟催着她。

    “我已经在笑了。”

    这么说着的五条怜,很努力地抿紧唇,嘴角被拉扯出不见起伏的弧度。

    五条悟时常觉得,她根本不懂得怎么笑。

    就算是说起无比搞笑的笑话,她听过后,也总是抿一抿唇,深蓝色的眼眸会在这时候睁得圆圆的,像只好奇的小鹿,而这就是她的笑容了,正如此刻。

    视线短暂地从她的脸庞略过。今天才注意到,她的头发又长了许多。

    鬓边浅灰色的发梢已能碰触到下颌了,靠近脖颈边缘的发丝耷拉在她的后背上,杂杂地交错着。她一直没有剪过头发,到了今年也仍能窥见到过去与他一样的、短发的踪影。

    要他说的话,还是长发的阿怜更合适些。

    按下快门,笑着的他与不笑的她映在相纸上。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影。

    他把相片送给了五条怜,她惊喜得仿佛收获了世界的珍宝。

    我会永远保存这张照片。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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