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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章

    “秋元?”

    侍歌抓住她的胳膊,有些愕然。

    云卿姿正巧也追了上来,见到是她也有些惊讶,居然是云泠身边的使女。

    “你在此处做什么?为何见了我们便跑,云泠呢?”

    秋元不敢抬头去望云卿姿,额上竟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不答话,只是垂着头,侍歌扭住她的胳膊,她吃痛一声,一只腿跪在了地上,脸色更为惨白。

    “娘子问话你便答,鬼鬼祟祟地朝这边跑,你家主子呢?”侍歌语气带了些狠厉,她记得今日云七娘子是带了两个使女出门的,若没记错,另一个该是叫宜元。

    平日都不见得她们分开,今日倒是只秋元一人落单,怎样都看着诡异。

    她话毕,秋元仍然咬着嘴唇不肯出声,侍歌又往下按了一寸。

    云卿姿上前,脸色也严肃了几分:“这是在翊王府,为何你一人可以跑到此处?你来是做什么,云泠又去了何处,是她让你过来的吗?你最好老实交代,若叫我查出,不止是你,你的主子更是要受责罚。”

    花厅四周并没有其它娘子夫人,足以见得今日这处是不对外人开放的。云卿姿也是借了花暮锦的名头才能到此处赏花,那秋元一个使女为何能来?

    秋元闻言抬起头,看了眼云卿姿,勉强扯出一抹笑。

    她今日便是咬死了也不能说出云泠在何处,只此事成她家小娘子便能得偿所愿,逃离虎狼窝。

    她这条命都是云泠捡来的,这便当是还债了。

    “三娘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家娘子吧…她同你一样,孤苦无依,这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秋元终是张口,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拖住云卿姿,宜元那边想来也是快事成了。

    云卿姿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心中十分不安。索性今日出门带了骨哨,只是不知庆皓他们可在附近。

    她不再看秋元,而是掏出骨哨吹响,顷刻间,庆皓便出现在云卿姿面前。

    “你看看翊王府何处有异,另外,我家七妹劳烦你们寻一寻,翊王府太大不知她去了何处。”她又指了指侍歌压着的秋元,凝目道:“与她同来的还有一个,劳烦帮我抓一抓,席上现在热闹,别有人离席了才好。”

    她话说得隐晦,但庆皓也听明白了大半,朝着云卿姿拱了拱手便退下安排了,又找了个使女去翊王妃那传话,家中闹了小贼正在抓。

    翊王妃正在席上坐着,忽的见贴身的使女朝她过来,附耳说了句话,她当即便明了。

    “先守好门,别让人钻进来了,动静小些,莫惊扰了客人。”

    小贼不知在何处,只管让他们抓去便可,只是云卿姿既然落了话来,那便是席上之人不能离席,有她这句话翊王妃便知,想来不是真的小贼,而是想套谁,既是与席面上的人有关,那便让席上的人出不去,外头的人进不来。

    观礼堂外忽的多了许多人守着,宜元到的时候还有些慌张,但前脚刚踏入院子,后脚便让人捉了去。

    抓她的人自然是庆皓。

    如今两个使女都抓住了,只是还是寻不到云泠的踪迹,云卿姿不由得有些着急。

    秋元宜元也是不肯开口,云卿姿皱着眉,满脸愁容,只能让庆皓再继续带人找下去。

    席上的人传出话来,云泠早在云卿姿离席前便不在,说是去更衣,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去,府外的云家马车也还在,定然不是回家了。

    四处都不在,一个大活人总不能凭空消失了才是,她又找来观礼堂的使女,问她今日出了云泠可还有谁离席了还未归。

    使女想了一圈,终是想起一个人:“是还有一个,不过是位小郎君,说是吃醉了酒,找了厢房歇息。”

    云卿姿皱了眉头,心中却陡然升起一个念头,但随即又被她压下,云泠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怎会做出此事,怕是跑哪里疯玩去了。

    她定了定心神,又让人去找。

    翊王府的花厅南侧备有供客人歇息的厢房,北侧则是供人更衣的厢房,两处隔得不远,但都有人严加看管。

    南厢房处一间早歇下一人,他酒量不好,贪杯喝了两盅便晕晕乎乎,同主家说过后便由人领到了此处歇息。

    他恍惚睁开双眼,也不知自己在此处躺了多久,只是侧身而去时像是摸到了一只手。

    他悚然清醒,酒意也去了大半。

    床榻的另一侧躺着的小娘子媚眼含羞,外裳已经褪去,露出来半侧肩头,她直勾勾的盯着一脸惊吓的人,轻轻地开口,喊了他的名字。

    “温鹤七。”

    温鹤七脸一瞬燥红,手忙脚乱抓了被子裹住她,又低头看了自己,衣裳不知被何时扯乱,外裳都丢在地上,里头只留了洁白的里衣。

    他面色潮红,心中也有些慌乱,虽说已经和她已经要定亲,但在翊王府醉酒后做出这等荒唐事,怕是也要被责罚。

    “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娶你的…是我酒后误事,你莫怕。”

    云泠的指尖有些发冷,这个傻子,还当他能娶她呢。她定了定神,想类型今日的计划,本就是为了套住他,才做出这桩荒唐事,只可再等片刻,她便能得偿所愿。

    她的眼眶红了一瞬,依旧只叫了温鹤七的名字,“我是云泠,行七那个云泠。”

    温鹤七跪坐在她面前,顿了一瞬,她说她是云泠。

    那云舒菸又是谁?母亲同她说得那个拿绣帕的小娘子是云家的八娘子云舒菸啊。

    云泠像是知晓他的疑惑,缓缓同他解释原委。

    “绣帕是我的,回去便被云舒菸抢走了,所以你母亲见到的是她。我是庶女,便是提亲这种事也要等妹妹定下了才能轮到我,你是世家子弟,学问好,样貌好,自然只能是八妹妹的姻亲……”

    “我不愿随便嫁给别人,所以才出此下策,你别怪我。”

    她说着眼中泛起泪花,这通话令温鹤七愣住,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想伸手摸摸她但是又不敢,一只手骤然停在半空中。

    半晌,他才哑声开口:“是我想的不够周全,不该只画绣帕的,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七夕灯节,她坐于马车上绣帕飘落,是温鹤七拾起,惊鸿一瞥,他便记住了这个小娘子。

    绣帕是她的,他心中久久不能忘怀,于是便画下了绣帕的样子,让母亲去云家打探她是否许了人家。

    得知她与自己可能会结成夫妇,他高兴地几晚上没有睡好,可现在才得知,梦中的那个人不是云舒菸,而是云泠。

    他懊悔,当时应当把她的样貌画下来让母亲认认,这样便不会让一个小娘子抛弃自己的脸面尊严,只为站在他身边。

    云泠倏地抓住他的手,身子往温鹤七怀中靠过去,虽是隔着一层被子,但她任然能够感受到他调动的胸膛。

    她只想此刻时间静止,只有她与温鹤七。

    但事与愿违,厢房的门被人踹开,走进了好多人,云泠逼着双眼,紧紧抱住温鹤七。

    云卿姿一踏入屋内便见四散的外裳,她眉心跳了跳,越过屏风后,映入眼帘的便是温鹤七与云泠。

    她指着云泠,气的有些发抖。

    “云泠!赶紧将衣裳穿好出来!”

    她喉头都有些发干,又摆手让侍歌去帮她穿衣,一地的狼藉,便是不说她也猜出这是发生了何时。

    好在厢房外人不多,不然传出去,一人一口唾沫便能淹死云泠。她没见过温鹤七,更不知晓他是正与云舒菸相看的人,只当是个寻常人家的小郎君,但依旧气的头晕。

    此情此景真是令她大吃一惊,平日里最是温顺乖巧的云泠居然能做出此等丑事,若这是云卿鸾她早就上前给她两耳光了。

    此事也算是二房的事,她,诶理由管太多,只能让庆皓去请苏大娘子过来再说,温鹤七她已经令人先捆了起来,这样的登徒浪荡子她见得多了,只怕是他用什么下作手段骗的云泠。

    这个时辰席面已经要散了,观礼堂已经有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温大娘子也在着人寻她,她便将侍歌留在此处先去观礼堂了。

    时辰太久容易起端倪。

    她特意饶了路从花厅回去,到时见苏大娘子已经不在席上,便是云舒窈两姐妹也不在,想来是去处理云泠的事了。

    这种事情瞒不住,便是回家后温大娘子也会知晓,还不如让她现在知晓心中也有个底,她便将云泠的事悄悄同温大娘子说了。

    到底是不光彩,温大娘子一瞬间的脑热,但也强压了下来。

    “回去再说,这事是在翊王府发觉的,王妃想必也很快知晓,我先过去同她说说,这事无论怎么说都是我们家的错。你也同世子殿下说说话,今日是他的及冠礼,险些便被破坏了,你与他好好说,可莫要为了此事吵架。”

    她压低声音叮嘱云卿姿,而后转身去找翊王妃说话。

    云卿姿叹了口气,站在原地好久,她有些担忧云泠,虽不知原委,但她如今闹出这一番事,无论如何也遮掩不过去的,依着苏大娘子那个脾气,还不知到底会如何。

    她刚转身,额头便磕在一人的下巴上,她吃痛一声,抬眸便对上了花暮锦含笑的眼睛。

    花暮锦抬手为云卿姿揉额头。

    “怎么了?满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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