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扇门。
一扇是未知，并刻意做了遮掩。
一扇是之前经历过的地方，看似熟悉，看似更好，但会遭遇什么，同样是未知。
两扇门，都是未知，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是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一个是相对熟悉的环境。
两扇门背对背，应该是刻意的，将这一扇门放到了付书视野之下，而且光芒很浓，如果不是顾忌意外，他都未必能发现背面还有一扇门。
是有意想要他去选择这一扇门。
是为什么呢？
付书仰着头，回望之前。
在这种状态下，在这种专注的状态下，竹条带来的痛感，似乎都减轻了。
付书仔细回想，他发现，自从受到眼眸影响之后，他每一次睡觉，每一次昏迷都在做梦。
梦境，是一直在贯穿他这段时间的经历，而且越来越清晰。
从开始的杂乱无章的，到现在已经是近乎真实的梦境。
他甚至都回想不起来，最初时候的梦境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他只记得，在似梦似醒之间，与李志超骆璇两人，经历的两场战斗。
他只记得，他在砸石头，他在沙漠中逆行。
接下来，就是完全清醒的。
在血海中行走，在山巅房屋前挨揍。
在这其中，砸石头好像不是遵从自己的意愿，更多是顺从，是随大流。
沙漠中逆行，只有他自己，所能看见的，也只是一片黄沙。
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付书还是能确定的。
砸石头，很轻松，给付书留下的印象，就是有些枯燥。
沙漠中逆行，虽然也不是主动，但他记得他也在努力。
而血海，山巅。
这两个，一个是自由自在，至少看起来自由自在。
但他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只能选择接受，那一具具尸体，就像是既定存在的。
另一个，是被动接受，却自由度很高，虽然有条条框框，但却能打破。
化身双条客的老人，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黑暗之中。
光门之前。
两道光门，两个选择。
付书，面临着人生的抉择。
随大流还是去迎接未知，设计者应该是想要他去迎接未知的。
付书看着两扇光门，照他的意愿，是想选择回到山巅的，他不觉得自己很特殊，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强。
可他更想知道，对方想让他选择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的。
好奇心，探索欲，总是让人充满渴望。
良久，付书都没有做出选择，于是又将目光看向了老人。
“老人家，我知道回答问题会对你造成伤害，但我还是想问一句，这里是只有我能来，还是所有人都能来。”
没等老人接话，付书补充到：“如果将来，我能有所成就，必定会报答你，如果我有能力，必定倾力救你。”
付书的承诺，似乎并没有被老人看重，老人久久没有回话。
好一会，瞎眼老人才开口，“这里，是精神之界，是灵魂归处，自然所有人都可以进来，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进来之后也未必就能得到好处。”
“至于我，早已经是一个死人，进入这里，也是我自愿的。”
“当初可是削尖了脑袋才争得这一个名额，只不过啊，太久了，太久了，久到我，”
“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如果，你将来有能力了，取代我吧，或者找人来取代我。”
老人的声音，逐渐低沉，平静中带着一抹死寂。
永生。
真的是美好的吗？
对他来说，时间，已经是最大的敌人了。
啪，啪。
竹条还在鞭打着付书。
规则，或许也是老人厌倦了的原因吧。
听到回答，付书说不出是激动，还是难受。
老人，不是唯一的，像老人这样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付书眼神飘忽，老人的过去，老人的经历，他是不知道的。
他只知道，他不是唯一的，甚至都算不上多特殊。
失落还是有的，但不是很多，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主角。
踏步向前，付书眯着眼睛，走过了光门，在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昏了过去。
不，是他醒了过来。
此刻，他正被贺允浩背在背上。
路途，有些颠簸。
淡淡的失落，充斥在付书心间。
抬头看去，只见此时阳光明媚，太阳高悬于空，正是处于半晌午。
在与血泥较量之时，他失去了意识，进入梦境之后，他就明白自己没死。
渐渐定神之后，付书感受起了自身的变化，
“放我下来吧，”付书轻轻拍了拍贺允浩。
贺允浩扭过头，惊喜的说到：“啊，大哥你醒了。”
贺允浩连忙停下，将付书放下，眼中的笑容有些灼热。
他可是听说了，付书进入武者姿态之后，居然可以直面二阶临界点的强者。
简直堪称变态。
双脚落地的付书，稍稍停顿了片刻，才迈开脚步，在梦中他不具备上帝视角，此刻骤然多了个视角，让他感到有些别扭。
人群，停了下来，此刻都看向了付书。
见付书走动间，有些别扭，李华随即靠近一个门店，蹲下的同时一只手戳破卷帘门，随后一用力就将门锁破坏。
只听见刺啦一声，卷帘门被拉了起来。
众人有序退入其中，分别处于两边，防备外面的同时，开始对里面进行搜索。
这是一家水果店，虽然大部分水果都已经腐烂变质，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能够食用。
惊喜声，不断传来。
妈妈拿起一个大苹果，十分惊喜的递给了付书。
“幺儿，这个大个。”
“嗯，”付书接过，一口咬了下去，又脆又甜。
“好吃，”付书连连称赞。
不是谎言，是真的好吃。
付书大口大口的，几下就啃光了一颗苹果，随后再次拿起一颗。
这一刻，水果的清香格外诱人。
囫囫吞枣的吃掉了一个苹果，付书正细细品尝第二个付时候，贺允浩走了过来。
“大哥，你又做梦了？”
说话的同时，贺允浩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背包，正往里面装着水果。
付书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嗯，有了一些新发现，或许很重要，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