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狎妓争雏

    楚茵茵与凌平洲快步进屋,屋内灯火摇曳,只见肥头大耳的赤膊男人气喘吁吁,嘴边挂着两瓣向上翘起的胡须。

    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不是刘依曼,她香汗淋漓薄衫微透,慌忙扯住被褥遮掩。

    赤膊男人怒气冲冲道:“大胆,放肆,你,你们知道本官是谁吗?竟敢擅闯内苑,你,你,你……”

    “是,是,是,多有得罪,多有得罪,是我这位朋友,非要进来看一眼唯儿姑娘,怎么也拦不住,都怪他喝多了,我们这就携他离去。”说着楚茵茵暗示平洲把程步云拖走。

    赤膊男人暴跳如雷,嘶声大骂:“孬种,蠢货,老子记住你们了,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们,有种别跑,待本官穿好衣衫,定要将你们打入大牢,重重治罪,真是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四个字格外咋耳,凌平洲止步松手。

    程步云又一次被摔在地上,好在他晕死过去并无知觉。

    见凌平洲有些动怒,怕是要寻回去将这胖官痛揍一顿,楚茵茵急忙劝解:“表哥勿恼,不必在此人身上浪费时间。”

    “嗯。”凌平洲听到柔糯糯的声音,敛藏住心下悸动,继续拖着程步云离去。

    路过凉亭随意安置在冷风中,说是这样清醒的更快些。

    再往西行,有一处别院,门口竟守着五六个随从,想必此人身份特殊不好硬闯。正寻思如何引开他们,只见凌平洲轻身跃去,刷刷撂倒数人,动作之快连楚茵茵也未看清。

    屋内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什么人?”

    “是楼里的小厮,给官爷添些茶水。”楚茵茵应急回了句。

    静了一息,屋里的声音微滞:“进来。”

    楚茵茵与凌平洲对视一眼,示意平洲随在自己身后,他点头,左手提防的握住剑鞘。

    楚茵茵推开门,一阵软香袭来,刚踏进屋内,一团黑影从房中窜出向凌平洲跃去,楚茵茵转身欲逃时,只见黑衣人已与凌平洲拼搏厮杀起来。

    “你送的茶水呢?”身后又传来那道冷冽的声音。

    楚茵茵徐徐向屋内探视,眸光不自主的被眼前身姿挺拔的少年吸引,她心下一怔,这是撞见了赵元瑾狎妓吗?

    少年气定神闲的打量着她,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扬,幽暗深邃的黑眸中透着一抹邪魅,像是刻意收敛着身上的戾气。

    一声闷哼,楚茵茵的眸光转向床榻,床幔垂着,只能听见女子气息不稳,低音喘喘的声音,她迅速瞥开眸光。床榻旁还佝偻着一位五十来岁的怪人,他神色凝重,形同傀儡,场面十分诡异。

    屋外,黑衣人与凌平洲的打斗声惊心动魄,楚茵茵双手紧握,掩下视线敷衍道:“茶水在屋外,我这就去取。”心中说不出的难堪,只盼赵元瑾别认出自己才好。

    少年抿嘴笑了笑,温声回道:“不必了,你走近些。”

    楚茵茵再不敢抬头去看他,只拘谨的立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少年本想好好打趣她一番,见她脸颊绯红,心中生出一丝不忍,轻声道:“改日,赵某再去府上品茶。”

    楚茵茵心中一惊,自觉这男妆也是费了不少心思,难道赵元瑾已经认出了自己?抬头望去两人眸光相触。

    少年眼波流转似是能轻易引人沦陷,面上闪过一抹会心的笑意,不可自制的情愫在心尖缠绕,连气息也乱了许些,他问:“你很惊讶吗?”

    楚茵茵被他问的脸颊一热,转眸凝向床榻,嗫嚅道:“你,你们在做什么?”

    来妓|院还能做什么呢?

    赵元瑾神情自若,无奈的笑了笑:“如你所见。”

    这时,屋外的黑衣人被凌平洲踢了进来,他挣扎着伏在地上难以起身,嘴里噎不住吐出一口淤血,赵元瑾见状起身袒护道:“请上将军手下留情。”

    凌平洲并未理会他,阔步行至楚茵茵身侧,下意识牵起她的手腕,十分默契的向屋外走去。

    一道滚烫的眸光落在凌平洲手上,薄唇抿成一线,脑袋里琢磨着,如何才能卸了这胳膊。

    *

    醉仙楼前堂,已是人潮涌动勾阑满座。

    从人群中行过,大致听见一些贵公子相互攀谈:“又是新来的罪臣女眷。”

    “雏妓初夜不知能拍多少两银子?”

    “上一个唯儿姑娘最后拍了十两白银,这位楼慢慢姑娘白银十二两顶天了。”

    “还是官妓值钱,花船里的暗娼半贯钱嫌多。”

    “那自是不能相提并论。”

    人群里喋喋不休的议论着,只闻其声难辨其人。

    楚茵茵随口问了句:“这楼慢慢何时出来?”

    某青年公子见她,心中一浪,颇为惊艳的调笑道:“哟,这小公子可真是……”

    “呃。”半句话未说完,凌平洲手中的剑鞘抵在他胸口,他感觉一阵钝痛,凝固的笑容抽搐着,条件反射地揉了揉胸膛,正欲大骂,又被凌平洲孤高桀骜的气场威慑住,只张了张口并未发出声音。

    “百里兄,好久不见。”这时,程步云侧脸红肿十分滑稽的从他们身后冲了出来。

    唤作百里的青年公子像是看到救兵,重新燃起怒气,心想,程步云是刺史之子,为人仗义,颇爱打抱不平,他自命清高,最喜结交文人,这才振振有词地诉说道:“步云兄来的正好,快来给我评评理,这人莽撞粗野,一介蛮夫,竟然在皇城脚下对我等士子动武。”

    程步云闻言,神情微怒,转眸时才正眼看见凌平洲,脚下一激灵,像是被什么压制住,莫名的生出些惧怕来,连忙躬身行礼道:“见过上将军。”

    此言一出,围观之人都自觉往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生怕牵连。

    “这是酒醒了?”凌平洲冷目瞥了他一眼。

    “半醒了,半醒。”程步云擦了擦虚汗,掩面看向百里公子,疯狂暗示他过来招呼。

    百里公子面色煞白,腿脚发软,只觉方才说的那番话,现下是肠子也悔青了,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后,慌忙求饶道:“请上将军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上将军大人大量,饶了小人这次吧!”

    “我说过要把你怎么样吗?”凌平洲见四周人多眼杂,不喜此人求饶喧闹。

    程步云忙打圆场:“还不快谢过上将军。”

    百里公子审视夺度,立即趋奉道:“多谢上将军,小人感恩戴德,感恩戴德。”

    “不必感恩戴德,问你的话照答便是。”凌平洲鲜有耐心的搭话。

    百里公子愣了半响,似是一时想不起问了什么话,程步云赶紧催促道:“是什么话,还不快答。”

    “楼慢慢何时出来?”百里公子不敢肯定的望向楚茵茵,眸光亦不敢在她身上久留。

    闻言,程步云险些失笑,心中腹诽,上将军可真能装,还说不是来楼里狎妓的,方听醉仙楼传言,有金主豪掷千金琉璃轩中猎|艳,成百的名妓目不暇接,当真是会玩的很呐,哈哈哈哈。

    凌平洲觎了他一眼。

    程步云这才收敛起笑意,委声道:“我知道,低调,低调。”一抬眸,撞见上将军身侧的‘小公子’,霎时间大惊失色,又见凌平洲随着,这才恍然大悟,转而再看去,还是疑惑不解,神情颇为复杂。

    “禀,禀上将军,楼慢慢今夜不会出来,今夜是盲拍,按楼里的规矩,盲拍的女子只告知艺名年龄,容貌上佳,通常半贯铜钱起拍,价高者,方可去她房中与她共度春宵,旁人不得见。”百里公子如实回禀。

    “那这盲拍甚是有趣啊!”程步云格外兴奋的模样。

    话音刚落,一个枯瘦的中年男人大步上台,笑嘻嘻的拱手哈腰道:“诸位官爷稍安,醉仙楼今夜盲拍花雏,年芳十五,才貌双全,请各位爷赏脸一观,有兴趣的皆可出价,老规矩,价高者得。下面,楼慢慢姑娘的初夜竞拍现在开始,一贯钱起拍。”

    台下人小声议论:“一贯钱起拍,这是改规矩了?”

    “是啊,怎么突然提价了。”

    “我出一贯钱!”程步云荡笑着,率先举手喊价。

    “好,这位公子率先出价。”中年男人面带微笑的指向程步云。

    “我出两贯。”

    “我出三贯。”

    “三贯零三百文。”

    楚茵茵与凌平洲早先挥金如土,现下是身无分文,见众人纷纷出价,只得看向程步云:“你带了多少银钱。”

    “你也要出价?”程步云不敢置信的疑向楚茵茵,在感受到凌平洲生冷的目光时,立马从怀里掏出白花花的银锭子,谄笑道:“带了六个银锭子。”

    楚茵茵温声道:“你全数出价。”

    程步云偷偷看了凌平洲一眼,哆嗦着喊道:“我,我出白银六两。”

    “这位公子出价六两白银,还有没有更高的。”中年男人闻声邀价。

    远处雅座上一位蓝衣公子望向这边,大声道:“我出白银七两。”

    “这位公子出价七两白银,再有没有更高的。”台上的中年男人继续邀价。

    这么容易就被碾压了吗,楚茵茵耷拉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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