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场面的混乱程度堪比世界大片某石头记，云雀恭弥感觉自己只有一张嘴就是件最可怜的事情。
“云雀！云雀！”
黄色小鸟生气动揪着它主人的头发，云卷也不出声一直哭泣，栖川唯哭红了眼睛或像是被他欺负了一顿。
百感交集之余突然发现他就是在强抢良家妇女，还在欺负她的孩子。
养的小动物们都和栖川唯一模一样，到也算是一脉相传。
吵闹声让他头疼，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子？这和他一开始的想法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对不起。”
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道歉。
“呜？”
栖川唯停了下来，刚刚是谁在道歉？云雀恭弥？好像不是……
然后她继续哭，刚刚一定是幻觉，绝对是六道骸的恶作剧。
唯我独尊的云雀恭弥，怎么可能道歉呢？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对的！
当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做的也是对的事情。
“栖川唯，对不起。”
云雀恭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却被打断，“错哪里了！”
是谁？下午还在质问她！是谁！刚刚居然要给她关起来！
都是他！云雀恭弥！大坏蛋！
但是她也知道，就云雀恭弥这样的人愿意给台阶下就已经很不错了，太高的要求就有些为难人了。
但是，这和她栖川唯有什么关系？
“弄疼你了。”错在弄疼你了。
云卷在地上安稳蹲着，手手揣在肚子上不吵不闹，云豆也已经找了个地方坐着，这好像是个三堂会审，只不过这一次被审的人是云雀恭弥。
场面终于控制住了。
茶香弥漫，栖川唯的茶泡的越来越好了，一开始是什么样来着？
毛手毛脚，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那个时候把她带回来，全身是泥，脏死了，野兽的抓伤，毛色不均，营养不良。
爱吃，一天五顿，一样不落。
一起去玩，动物园，游乐园，烟花大会……
“栖川唯。”
他喊住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你那天在想什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他之后又被他一顿说教吗？她才不要。
云雀恭弥突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怎么？你终于知道你错哪里了？”
但是真的不理他又忍不下心，明明她躲了那么久，觉果便宜父亲栖川千雄一来就给她捣乱了，要命，她就是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才天天想尽办法。
功亏一篑。
迟早有一天，她要拿到栖川家的一切，然后……然后解散栖川家！
真是个伟大的梦想，不愧是她栖川唯。
“未来的定义如下……”
念公式一样，让人讨厌的定义，有一天那个云雀恭弥会这么较真？
“所以，你是你自己。”
可喜可贺，头一次听云雀恭弥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还好她已经录音了，要不然从哪里找？
“我当然知道啊，我是我自己。”
她就是栖川唯，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云雀恭弥感觉自己好像一开始就担心错了东西，没有什么可以左右她，栖川唯比他想象的要清楚的多。
所以他那天究竟说了些什么蠢东西？
也不知道入江正一能不能创造出让人遗忘特定时间的记忆的药水。
他：“……”
“哼，我知道了，你以为我看了那个就要嫁给你嘛？别做梦了！”
所以才说，云雀恭弥是大笨蛋！
心里没由来的火大，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怎么可能可以忍！
“云雀恭弥。”
离得有点近，他不知道为什么栖川唯又要叫他只不过直觉告诉他需要躲一躲。
变出来的棒球棍狠狠砸下，云雀恭弥躲开了，栖川唯却没找到施力点。
云卷也被吓了一大跳不小心推了栖川唯一把。
“啊！你的手！”
这个家伙之前当她是小熊猫的时候洗澡去摸也就算了！
现在，他到底在干什么！
云雀恭弥一下子也懵了，躲的第一下就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他本来不应该躲的，这么多年的反射神经让他身体快过脑子，当想去扶站不稳的栖川唯时已经来不及了。
手也收不回去，柔软的触感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耳朵在升温，本来就白的皮肤从下而上的染红，脖颈上一大片粉色，还在加深。
斑驳的光影交错在木质的地板上，两个人离的很远。
“你害羞个什么劲啊！又不是你被摸了！”
栖川唯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撞的那一下有点痛，男生的体温可能普遍偏高，刚刚的温度还没有消散下去。
云雀恭弥想了一想，回答道：“你可以摸回来。”
如果忽略掉他有些紧张的曲起的手指和还没消下去的红色，倒也算镇定。
“啊！你还让我摸回来？云雀恭弥！你居然是这种人？”
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认识这么久了，他果然是个变态！
她，刚刚被一个男生摸到也就算了，最可怕的事情是，他两刚刚在谈论的是关于那个已知的未来的他们结婚的事情！
真的很尴尬。
只不过故事的另一个主角好像天生对这种尴尬的气氛不敏感，还说出来让她震惊的话。
你可以摸回来。
她以后再也不会正视云雀恭弥了。
“我是说，我会负责的……”
那这样，不就是和强行要求栖川唯一样了嘛？
云雀恭弥的本意是希望她能找到自己想做的，未来的可能太多，她不应该被束缚。
她可以成为和六道骸一样的顶级幻术师，她可以去环游世界追寻她的自由，去探索世界不可思议，去上学，去研究学术奥秘……
“好啊，你要好好负责。”
栖川唯顺着云豆的毛，漫不经心道，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底，但是想想自己这么做也没错。
云雀恭弥愣了一下，眯起了眼睛，然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微微上扬的嘴角疯狂试探。
“嗯。”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交汇，栖川唯赶忙转移，心脏砰砰跳动着，眼睛再一次上抬，男生半挑着眉眼，仿佛在说“我都看到了”
就这一下弄的栖川唯脸红耳热，不自觉想逃跑，这个人的脸真的会杀人，清冷的五官凑上挑逗的表情，在作弊。
“嗷！我不和你玩了！”
揣着云豆慌不择路，撞在了外面的栏杆上，走廊上鞋子的踢踏声渐行渐远，就像踩在心上奏乐，轻快的、慌乱的步伐，跃动的少年的心跳，在这一刻频率相同。
无人的房间里面，云雀恭弥低笑出声，他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和滚烫的耳朵，很稀奇的感觉，但是他还蛮喜欢这种感觉的。
云卷一步步慢慢往外爬着，这样的主人没怎么见过，有些可怕。
“小卷。”
云雀恭弥看见了那个顿在门口的小刺猬，回想到了刚刚的细节，“惩罚你今天去陪她睡觉。”
紫色的火焰点燃，云卷享受了一顿额外零食。
今天的火焰是甜的发腻的口味，终于不是醉人的味道了。
“啾！”保证完成任务！
小腿飞快地爬行着，积极完成任务，从小卷做起。
栖川唯正把自己摔在床上，被子捂过头顶的晕眩感稍微让她清醒一点，脑袋没有那么乱了。
“啊！豆子！我刚刚说了什么？”
刚刚的话完全不过脑子，张口就来，然后回想到云雀恭弥最后的眼神，总感觉这一次是她输了。
“怎么会这样！我输了！”
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败给云雀恭弥，是云雀恭弥背着她偷偷在外面上了课嘛？怎么会反应那么快？明明一开始还在因为矮冬瓜吵架道歉来着。
“云雀？咬杀！”
对什么人说什么话，云豆知道的一清二楚，在这个家里云豆感觉只有自己才是最聪明的。
它挺起了胸脯，“唯！回家！回家！”
回家，以前可从来没有听云豆讲过这个，只能是云雀恭弥新教的……
“豆子，再来一遍。”
她坐起了身，有些欣喜。
“唯！回家回家！”
紧接着就是一段潦草的歌曲和舞蹈，凌乱的步伐和它那圆滚滚的身体，可爱极了。
“勉强原谅他啦……”
云豆不是常规的可以学舌的鸟类，能够教到这样的程度估计也花了不少功夫。
房间内的一切和都没有改变，摆放在角落的玩偶，柜台上的新换的花，还有礼物。
“就知道那这些哄我……”
之前他们两一吵架云雀恭弥就会送东西给她，样品不唯一，小到美食衣服，大到收拾出行，每一次不重样，和开盲盒一样。
丝带包的丑死了，一看就是云雀恭弥亲手制作。
层层叠叠的包装里，只有一封厚厚的信纸。
展信。
一行行看过去，刚刚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说真的，云雀恭弥要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让她好好打一顿，实在不行让她好好给他打扮打扮也可以！
那张嘴有的时候真的没有必要，一张脸就足够解决一切问题。
还在茶室品茶的云雀恭弥突然想到了什么，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等他来到栖川唯目前，看到的就是叠叠乐的云豆和云卷。
一个趴在地上扒着门，一个躺在背上不愿再起，像是被伤透了心。
云豆落在云卷的背上歇着，刚刚才爬到栖川唯房门口的云卷惴惴不安，它连门都没来得及近就被赶了出来，主人的任务看来是完不成了。
“哼，我明天就要搬出去住！”
栖川唯知道云雀恭弥来了，故意说给他听，同样的，云雀恭弥自己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可能是有点心虚，他也只能默默等在门口。
和两双黑洞洞的眼睛对视上，他居然从里面看到了同情。